梁昭带着周书礼钦定的校门口那家东北烧烤的烤牛肉串回宿舍时，周书礼在阳台打电话，宿舍里只有另一位舍友江元在。
她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梁昭、周书礼、丁羡鱼和江元。
宿舍其他三人都是学新闻的，只有江元是学影视制作的，和她们的课没什么交集，所以平时基本只有在宿舍才能见到，而丁羡鱼在校图书馆兼职，除了睡觉也不回宿舍，一来二去的，梁昭和周书礼的关系自然而然更亲近些。
梁昭刚把宿舍门关上，就听到周书礼正对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你要是不想干别干了，当初进社团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的，招你进来一个能顶十个，现在连自己的活都干不完，还要别人替你干，宣传部是挺好赚学分的，但像你这样的宣传部一分都不想给!”
梁昭跟江元小声地打了个招呼，问她吃不吃牛肉串，等江元接过牛肉串才聊起周书礼。
“她这是怎么了？下午说去开会的时候不是还兴高采烈吗？”
“就她之前老吐槽的那个师弟，本来背后吐槽一下就算了，但下周五就校庆了，一堆活要干，偏偏他找不到人，周周都发飙一下午了，现在才打通电话。” 江元放低声音，“大一当干事的时候受气，大二当了部长还受气，爆发很正常。”
梁昭赞同地点头，说了句果然每个人在面试时说的话听一半就行。
话音刚落，周书礼从阳台出来，一见到梁昭就开始哀嚎。
“我的牛肉串呢！我现在亟需补充牛肉串！再不吃点好的我就要被气死了！”
梁昭把牛肉串递上前去，还不忘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说起这个周书礼就生气，她狠狠咬下块肉，语气愤愤：“当初分任务的时候就不该抽签，蒋西排在了前面，他的拍摄素材没交上来，后面的剪辑、推文、宣传就跟不上，我刚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他居然跟我说他最近太忙了，问我要不找人先做了，现在整个部门哪有人有空啊，最后不得我这个老人去给他收尾？”
周书礼是校团委宣传部的部长，蒋西是她招进来的，现在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怪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需不需要我帮你？刚好汤宥姐明天约了朋友在off line，我休息一天。”
梁昭走到饮水机旁给周书礼倒了杯水，叮嘱她吃慢点。
江元也凑了上来：“我也可以，明天周六没课没作业，就当好好逛逛学校了。”
周书礼瞬间泪眼汪汪。
“真的吗！”
她腾地站起来，就差指天为誓，“放心吧，能加的分全给你俩加上，明天做完请你们吃饭！”
说罢，她从袋子里抽了两根牛肉串出来，往梁昭和江元手里各塞了一根，扬眉说先把定金付了。
梁昭笑眯眯，和江元对视了一眼，知道周书礼这是在不好意思呢，她也不拆穿，尝了一口肉后只说必须要是后门那家大排档，想吃那里的茄子煲很久了。
—
梁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宿舍已经没有人在，手机亮着，有消息停留在锁屏界面许久，是周书礼。
周周：【昭昭，我和阿元先出门啦，你负责拍苇湖那边，照片和视频都要！】
周周：【拍完后下午五点在大排档集合！吃饭！我定好位置了，别迟到哦。】
梁昭：【知道了，这就起床出门。】
要到苇湖需穿过宿舍区，学生活动中心，再过图书馆和运动广场才能到。
梁昭扛着相机，走到学生活动中心时，刚好遇到停在门口的巴士，当下立即决定坐巴士去。
在下雨天挤上巴士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有位置坐。
当梁昭坐到窗边的位置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是醒来遇到的第一件幸运的事，在梁昭看来，预告着今天的行程会很顺利。
外面的天空是雾色的，白气从嘴里呵出来，玻璃上也形成一层雾。
梁昭伸手擦掉，露出了程砚知的脸。
车内和车外是完全不同的空间，隔着玻璃上的水珠，两个人就这么对望。
这么快第二件幸运的事就降临。
程砚知不知道在巴士站台站了多久，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头发，黑伞和黑衣倒是相配，他的衣角淋到了雨，洇湿了一片深色的痕迹，但他也不管，只抬头看向梁昭，眼眸弯弯又上扬。
而此刻，在他旁边的人都处于虚化运动模糊状态，快速移动中像个圈子似的把他围了起来，只剩他一个人在中央无比清晰。
梁昭心不在焉地想——
他应该挺受长辈喜欢的，怎么看都挺乖巧，像只小狗。
他怎么不上车？
思索到这里，梁昭往正前方看去，果然整个车上人满为患，没有再能上一个人的空间。
车即将发动，梁昭迅速扭头，往侧边看，底下的程砚知本来左手拿着伞，右手拿着书，此时已经把书换到了左边，右手则举着手机，朝她挥了挥。
这是要梁昭看手机的意思。
梁昭摸出手机，果然看到了程砚知的消息。
小心点说话：【去兼职？】
梁昭：【不是，我去苇湖那边拍点照片，校庆宣传片要用。】
梁昭：【你呢，去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梁昭还以为他没下文了，消息才慢悠悠传了过来。
小心点说话：【有场友谊赛。】
小心点说话：【今天下雨，友谊赛改到北区的室内篮球场了，就在苇湖旁边，下午三点，你来吗？】
梁昭看了下时间，只说拍完来得及就过去。
虽然对程砚知的提议很心动，但答应了周书礼的事还是比较重要。
程砚知也没再说其他的，只应了声好，就让梁昭注意雨天路滑，来得及就去观众席一排找江意迟，给她留了位置。
等到梁昭拍完收工，碰巧三点刚过。
她往篮球场赶，到门口就发现江意迟站在那里。
看到梁昭，江意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师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梁昭走得太急了，明明是冷到不行的天气，她还是冒出了一层薄汗。
听到了江意迟的话，也只能微微站定喘口气才能回应。
“我那边刚结束就过来了，比赛开始了？”
江意迟领着她往第一排走：“刚开场而已。”
刚坐下，只往场上扫了一眼，梁昭立马认出了哪个是程砚知。
早上遇到时那件黑色的大衣已经脱掉，穿的是那件很眼熟的7号球衣，和这两天见到的程砚知不同，褪去了场下的随意，场上的他更加自信和张扬。
江意迟靠过来：“也不是正式比赛，就几个球队的兄弟手痒痒想打几场，本来定的是南区那边的，砚知非说他在图书馆回不去了，这才改到了这边。”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一问才知道师姐你在这边有活动。”
言语间带着点起哄的意味。
梁昭抿了抿嘴，有点迟疑。
江意迟这么一提，再联合这两天周书礼的话，正常人都会觉得程砚知对她，不说到喜欢的程度，至少是有点不同的吧？
包括这两天，又是借伞又是送画的。
但他又说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说自己会错意了？他对其他的朋友也这样？
梁昭倒是没把程砚知往渣男方面想，毕竟如果他想脚踏两条船，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他找到喜欢的那个人了吗？”
既然做不到当面问他，江意迟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单刀直入的话，换得江意迟一愣，半晌才说：“喜欢的人？他跟你说的？”
梁昭点头，斟酌着话语：“他说，考上临大就是为了来找那个喜欢的人。”
江意迟观察着梁昭的反应，现下已明白一大半。
但他也不好去插手程砚知的事，只能含糊地说：“师姐，要不你还是等会比赛结束自己去问他吧。”
“……”
要是有勇气问他，也不至于来问你了。
这一刻梁昭只想收回“江意迟是个好突破口”这句话。
梁昭只能打哈哈：“先看比赛吧。”
虽然想听的答案没听到，但这场比赛打得精彩，梁昭的心情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上扬，没过多久，比赛结束的哨响吹起，程砚知和队员低声说了什么，随即穿过给他送水的人群，直直朝梁昭走了过来。
江意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程砚知顺势坐到了他刚刚的位置。
“打得怎么样？”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笃定，深信答案唯一。
梁昭把相机递给他看，里面拍了几十张程砚知打球的照片。
“师弟打得这么好，今年临大校庆宣传片上有你的一席之地。”
程砚知偏过头去不看梁昭，但笑声却自胸膛发出，手里的塑料瓶里面的水摇摇晃晃的，耳尖很红，像小时候蛋糕顶会放的腌渍红樱桃。
蓦然地，梁昭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小科普。
内容大概就是，人可以想象到用舌头舔任何东西的触感。
此情此景，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腌渍红樱桃那种甜腻的味道。
那么程砚知的耳尖也——
打住打住。
梁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驱逐这些奇怪的想法。
另一边，程砚知还在笑得很开心，等他笑完，这才转过头看梁昭。
“不让我喊师姐，一口一个师弟叫的倒挺起劲，你挺双标啊梁昭。”
这是重点吗！
梁昭总算是发现了，程砚知外表看起来是只温顺的小狗，切开里面看就是只爱噎人的狐狸。
程砚知说这话也没想得到梁昭的回答，只是看到梁昭的眼神里写满了“别戳穿我”四个字还是难掩脸上的笑意。
他原本坐得闲散，现下坐直了些，侧身直勾勾看着梁昭：“请你吃饭？”
“我和舍友约好了，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
梁昭把相机收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4点半了，她站起来，俯视着仰起头的程砚知，“我差不多该走了。”
程砚知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留下几乎是叹息的一个字。
“好。”
她们宿舍一共四个人，梁昭、周书礼、丁羡鱼和江元。
宿舍其他三人都是学新闻的，只有江元是学影视制作的，和她们的课没什么交集，所以平时基本只有在宿舍才能见到，而丁羡鱼在校图书馆兼职，除了睡觉也不回宿舍，一来二去的，梁昭和周书礼的关系自然而然更亲近些。
梁昭刚把宿舍门关上，就听到周书礼正对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你要是不想干别干了，当初进社团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的，招你进来一个能顶十个，现在连自己的活都干不完，还要别人替你干，宣传部是挺好赚学分的，但像你这样的宣传部一分都不想给!”
梁昭跟江元小声地打了个招呼，问她吃不吃牛肉串，等江元接过牛肉串才聊起周书礼。
“她这是怎么了？下午说去开会的时候不是还兴高采烈吗？”
“就她之前老吐槽的那个师弟，本来背后吐槽一下就算了，但下周五就校庆了，一堆活要干，偏偏他找不到人，周周都发飙一下午了，现在才打通电话。” 江元放低声音，“大一当干事的时候受气，大二当了部长还受气，爆发很正常。”
梁昭赞同地点头，说了句果然每个人在面试时说的话听一半就行。
话音刚落，周书礼从阳台出来，一见到梁昭就开始哀嚎。
“我的牛肉串呢！我现在亟需补充牛肉串！再不吃点好的我就要被气死了！”
梁昭把牛肉串递上前去，还不忘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说起这个周书礼就生气，她狠狠咬下块肉，语气愤愤：“当初分任务的时候就不该抽签，蒋西排在了前面，他的拍摄素材没交上来，后面的剪辑、推文、宣传就跟不上，我刚给他打了这么多电话，他居然跟我说他最近太忙了，问我要不找人先做了，现在整个部门哪有人有空啊，最后不得我这个老人去给他收尾？”
周书礼是校团委宣传部的部长，蒋西是她招进来的，现在留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怪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需不需要我帮你？刚好汤宥姐明天约了朋友在off line，我休息一天。”
梁昭走到饮水机旁给周书礼倒了杯水，叮嘱她吃慢点。
江元也凑了上来：“我也可以，明天周六没课没作业，就当好好逛逛学校了。”
周书礼瞬间泪眼汪汪。
“真的吗！”
她腾地站起来，就差指天为誓，“放心吧，能加的分全给你俩加上，明天做完请你们吃饭！”
说罢，她从袋子里抽了两根牛肉串出来，往梁昭和江元手里各塞了一根，扬眉说先把定金付了。
梁昭笑眯眯，和江元对视了一眼，知道周书礼这是在不好意思呢，她也不拆穿，尝了一口肉后只说必须要是后门那家大排档，想吃那里的茄子煲很久了。
—
梁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宿舍已经没有人在，手机亮着，有消息停留在锁屏界面许久，是周书礼。
周周：【昭昭，我和阿元先出门啦，你负责拍苇湖那边，照片和视频都要！】
周周：【拍完后下午五点在大排档集合！吃饭！我定好位置了，别迟到哦。】
梁昭：【知道了，这就起床出门。】
要到苇湖需穿过宿舍区，学生活动中心，再过图书馆和运动广场才能到。
梁昭扛着相机，走到学生活动中心时，刚好遇到停在门口的巴士，当下立即决定坐巴士去。
在下雨天挤上巴士并不容易，更何况还有位置坐。
当梁昭坐到窗边的位置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是醒来遇到的第一件幸运的事，在梁昭看来，预告着今天的行程会很顺利。
外面的天空是雾色的，白气从嘴里呵出来，玻璃上也形成一层雾。
梁昭伸手擦掉，露出了程砚知的脸。
车内和车外是完全不同的空间，隔着玻璃上的水珠，两个人就这么对望。
这么快第二件幸运的事就降临。
程砚知不知道在巴士站台站了多久，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的头发，黑伞和黑衣倒是相配，他的衣角淋到了雨，洇湿了一片深色的痕迹，但他也不管，只抬头看向梁昭，眼眸弯弯又上扬。
而此刻，在他旁边的人都处于虚化运动模糊状态，快速移动中像个圈子似的把他围了起来，只剩他一个人在中央无比清晰。
梁昭心不在焉地想——
他应该挺受长辈喜欢的，怎么看都挺乖巧，像只小狗。
他怎么不上车？
思索到这里，梁昭往正前方看去，果然整个车上人满为患，没有再能上一个人的空间。
车即将发动，梁昭迅速扭头，往侧边看，底下的程砚知本来左手拿着伞，右手拿着书，此时已经把书换到了左边，右手则举着手机，朝她挥了挥。
这是要梁昭看手机的意思。
梁昭摸出手机，果然看到了程砚知的消息。
小心点说话：【去兼职？】
梁昭：【不是，我去苇湖那边拍点照片，校庆宣传片要用。】
梁昭：【你呢，去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梁昭还以为他没下文了，消息才慢悠悠传了过来。
小心点说话：【有场友谊赛。】
小心点说话：【今天下雨，友谊赛改到北区的室内篮球场了，就在苇湖旁边，下午三点，你来吗？】
梁昭看了下时间，只说拍完来得及就过去。
虽然对程砚知的提议很心动，但答应了周书礼的事还是比较重要。
程砚知也没再说其他的，只应了声好，就让梁昭注意雨天路滑，来得及就去观众席一排找江意迟，给她留了位置。
等到梁昭拍完收工，碰巧三点刚过。
她往篮球场赶，到门口就发现江意迟站在那里。
看到梁昭，江意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师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梁昭走得太急了，明明是冷到不行的天气，她还是冒出了一层薄汗。
听到了江意迟的话，也只能微微站定喘口气才能回应。
“我那边刚结束就过来了，比赛开始了？”
江意迟领着她往第一排走：“刚开场而已。”
刚坐下，只往场上扫了一眼，梁昭立马认出了哪个是程砚知。
早上遇到时那件黑色的大衣已经脱掉，穿的是那件很眼熟的7号球衣，和这两天见到的程砚知不同，褪去了场下的随意，场上的他更加自信和张扬。
江意迟靠过来：“也不是正式比赛，就几个球队的兄弟手痒痒想打几场，本来定的是南区那边的，砚知非说他在图书馆回不去了，这才改到了这边。”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一问才知道师姐你在这边有活动。”
言语间带着点起哄的意味。
梁昭抿了抿嘴，有点迟疑。
江意迟这么一提，再联合这两天周书礼的话，正常人都会觉得程砚知对她，不说到喜欢的程度，至少是有点不同的吧？
包括这两天，又是借伞又是送画的。
但他又说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说自己会错意了？他对其他的朋友也这样？
梁昭倒是没把程砚知往渣男方面想，毕竟如果他想脚踏两条船，也不至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他找到喜欢的那个人了吗？”
既然做不到当面问他，江意迟应该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单刀直入的话，换得江意迟一愣，半晌才说：“喜欢的人？他跟你说的？”
梁昭点头，斟酌着话语：“他说，考上临大就是为了来找那个喜欢的人。”
江意迟观察着梁昭的反应，现下已明白一大半。
但他也不好去插手程砚知的事，只能含糊地说：“师姐，要不你还是等会比赛结束自己去问他吧。”
“……”
要是有勇气问他，也不至于来问你了。
这一刻梁昭只想收回“江意迟是个好突破口”这句话。
梁昭只能打哈哈：“先看比赛吧。”
虽然想听的答案没听到，但这场比赛打得精彩，梁昭的心情还是一点一点地往上扬，没过多久，比赛结束的哨响吹起，程砚知和队员低声说了什么，随即穿过给他送水的人群，直直朝梁昭走了过来。
江意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程砚知顺势坐到了他刚刚的位置。
“打得怎么样？”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笃定，深信答案唯一。
梁昭把相机递给他看，里面拍了几十张程砚知打球的照片。
“师弟打得这么好，今年临大校庆宣传片上有你的一席之地。”
程砚知偏过头去不看梁昭，但笑声却自胸膛发出，手里的塑料瓶里面的水摇摇晃晃的，耳尖很红，像小时候蛋糕顶会放的腌渍红樱桃。
蓦然地，梁昭想到了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小科普。
内容大概就是，人可以想象到用舌头舔任何东西的触感。
此情此景，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腌渍红樱桃那种甜腻的味道。
那么程砚知的耳尖也——
打住打住。
梁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驱逐这些奇怪的想法。
另一边，程砚知还在笑得很开心，等他笑完，这才转过头看梁昭。
“不让我喊师姐，一口一个师弟叫的倒挺起劲，你挺双标啊梁昭。”
这是重点吗！
梁昭总算是发现了，程砚知外表看起来是只温顺的小狗，切开里面看就是只爱噎人的狐狸。
程砚知说这话也没想得到梁昭的回答，只是看到梁昭的眼神里写满了“别戳穿我”四个字还是难掩脸上的笑意。
他原本坐得闲散，现下坐直了些，侧身直勾勾看着梁昭：“请你吃饭？”
“我和舍友约好了，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吃。”
梁昭把相机收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4点半了，她站起来，俯视着仰起头的程砚知，“我差不多该走了。”
程砚知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只留下几乎是叹息的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