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的诊所位于老城区一栋红砖小楼里。推门进去时，消毒水味混着陈旧木地板的气息扑面而来。江见灯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玫瑰纹身，目光扫过墙上泛黄的神经解剖图。
"比预约时间早了二十分钟。"林医生从里间走出来，白大褂袖口沾着机油渍，"看来情况比电话里说的更糟？"
陈锈的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径直走向诊疗椅坐下，金属手指敲击扶手："先做扫描。"
林医生叹了口气，取出一个改装过的脑电图仪。当电极贴片接触到陈锈后颈的神经接口时，仪器突然爆出一串刺耳的警报。
"老天......"林医生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波形，"你的α波振幅比上次增加了37%，这简直......"
"像癫痫前期。"陈锈平静地接话，左眼的蓝光在昏暗诊室里格外醒目，"我查过资料。"
江见灯猛地攥紧手提包带子。真皮表面被她指甲掐出半月形的凹痕，就像此刻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
林医生调整着仪器参数："理论上CX-7应该在三年前就代谢干净了，除非......"
"除非神经接驳术把它锁在了突触间隙。"陈锈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泛着蓝光的细密纹路，"军用义体的副作用。"
诊疗室陷入死寂。窗外传来卖桂花糕的吆喝声，甜腻的气息透过纱窗飘进来，与屋内紧绷的气氛形成荒诞的对比。
江见灯突然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诊疗床前，伸手抚上陈锈心口的那片蓝纹："能治吗？"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先做血脑屏障通透性测试，然后......"
"直接说方案。"陈锈打断他。
"两种选择。"林医生竖起两根手指，"一是保守治疗，用锂盐稳定神经电活动，但会降低义肢灵敏度。二是......"他犹豫了一下，"手术取出被污染的神经接口，成功率不足四成。"
江见灯的手瞬间冰凉。她想起母亲日记最后一页被烧毁的角落，那里或许记载着第三种选择——完整的CX-7配方。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玻璃门外站着个穿快递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黑丝绒盒子："江见灯女士的特快专递。"
江见灯皱眉："我没订......"
"发件人姓江。"快递员补充道。
空气瞬间凝固。陈锈的机械义肢爆出电弧，诊疗椅扶手被捏得变形。江见灯强迫自己平稳呼吸，接过盒子时注意到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
临江市松涛路17号
那是江家老宅的原址，现在应该是一片废墟。
"要报警吗？"林医生紧张地问。
江见灯摇头，指尖挑开盒盖。黑色丝绒衬里上躺着一枚青铜钥匙，匙柄雕刻着藤蔓缠绕的"C"字。她的呼吸骤然停滞——这是母亲首饰盒的钥匙，当年明明和遗体一起火化了。
钥匙下方压着张对折的便签纸。展开后，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字：
"晚晴的玫瑰该开了。"
陈锈一把抢过便签，机械手指擦过纸面时，某种荧光试剂在接触体温后显现出第二行字：
"明晚八点，旧船厂。独自来。"
林医生的脑电图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陈锈的神经电活动正在失控，屏幕上的波形疯狂震荡，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
"见灯......"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是陷阱。"
江见灯注视着他左眼中剧烈闪烁的蓝光，突然俯身吻了吻他颤抖的眼皮："我知道。"
她的唇擦过他眼罩边缘的疤痕，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们总要面对幽灵。"
窗外，卖桂花糕的小推车吱呀吱呀地远去。暮色渐浓，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在诊疗床上投下监狱栅栏般的阴影。
"比预约时间早了二十分钟。"林医生从里间走出来，白大褂袖口沾着机油渍，"看来情况比电话里说的更糟？"
陈锈的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嗡鸣。他径直走向诊疗椅坐下，金属手指敲击扶手："先做扫描。"
林医生叹了口气，取出一个改装过的脑电图仪。当电极贴片接触到陈锈后颈的神经接口时，仪器突然爆出一串刺耳的警报。
"老天......"林医生盯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波形，"你的α波振幅比上次增加了37%，这简直......"
"像癫痫前期。"陈锈平静地接话，左眼的蓝光在昏暗诊室里格外醒目，"我查过资料。"
江见灯猛地攥紧手提包带子。真皮表面被她指甲掐出半月形的凹痕，就像此刻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的窒息感。
林医生调整着仪器参数："理论上CX-7应该在三年前就代谢干净了，除非......"
"除非神经接驳术把它锁在了突触间隙。"陈锈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泛着蓝光的细密纹路，"军用义体的副作用。"
诊疗室陷入死寂。窗外传来卖桂花糕的吆喝声，甜腻的气息透过纱窗飘进来，与屋内紧绷的气氛形成荒诞的对比。
江见灯突然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诊疗床前，伸手抚上陈锈心口的那片蓝纹："能治吗？"
林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先做血脑屏障通透性测试，然后......"
"直接说方案。"陈锈打断他。
"两种选择。"林医生竖起两根手指，"一是保守治疗，用锂盐稳定神经电活动，但会降低义肢灵敏度。二是......"他犹豫了一下，"手术取出被污染的神经接口，成功率不足四成。"
江见灯的手瞬间冰凉。她想起母亲日记最后一页被烧毁的角落，那里或许记载着第三种选择——完整的CX-7配方。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玻璃门外站着个穿快递制服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黑丝绒盒子："江见灯女士的特快专递。"
江见灯皱眉："我没订......"
"发件人姓江。"快递员补充道。
空气瞬间凝固。陈锈的机械义肢爆出电弧，诊疗椅扶手被捏得变形。江见灯强迫自己平稳呼吸，接过盒子时注意到快递单上的寄件地址——
临江市松涛路17号
那是江家老宅的原址，现在应该是一片废墟。
"要报警吗？"林医生紧张地问。
江见灯摇头，指尖挑开盒盖。黑色丝绒衬里上躺着一枚青铜钥匙，匙柄雕刻着藤蔓缠绕的"C"字。她的呼吸骤然停滞——这是母亲首饰盒的钥匙，当年明明和遗体一起火化了。
钥匙下方压着张对折的便签纸。展开后，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字：
"晚晴的玫瑰该开了。"
陈锈一把抢过便签，机械手指擦过纸面时，某种荧光试剂在接触体温后显现出第二行字：
"明晚八点，旧船厂。独自来。"
林医生的脑电图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陈锈的神经电活动正在失控，屏幕上的波形疯狂震荡，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
"见灯......"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是陷阱。"
江见灯注视着他左眼中剧烈闪烁的蓝光，突然俯身吻了吻他颤抖的眼皮："我知道。"
她的唇擦过他眼罩边缘的疤痕，声音轻得像叹息："但我们总要面对幽灵。"
窗外，卖桂花糕的小推车吱呀吱呀地远去。暮色渐浓，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在诊疗床上投下监狱栅栏般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