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我走！”
王师傅愣住了，脸色由青转红，涨成了一块猪肝，大声吼道：“林棠宁，你敢开除我？”
她眼睛瞪得溜圆，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你手艺好，再加上这个乡下女人就能把铺子干成？还有张春菊这个二愣子，她有什么用？铺子里改旗袍改西装都得靠我！还让我走，没了我你这儿迟早关门！”
林棠宁丝毫不怵，往前跨了一步，针锋相对：“你手艺好不代表人品好！我留你才是自找麻烦！张师傅就算手艺不如你，心眼儿可比你正十倍！至于文静姐，要不是因为她比你厉害多了，你会去害她吗？！我的铺子关不关门，用不着你操心！拿好你这个月的工钱，赶紧收拾东西走！”
“好！好得很！”
王师傅见林棠宁是来真的，气得一个倒仰，她猛地拍向桌子，震得桌上的剪刀和针盒哗啦作响，尖利的嗓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
“林棠宁，你给我等着！我看离了我你能撑几天！”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起自己的工具箱，铁盒里的工具乱撞，哐当哐当的振着。
王师傅走到门口，回头死死盯着周文静，眼神恶毒如蛇，咬牙切齿道：“还有你，别以为把我挤兑走了你就能留下！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迟早滚回你的破村子！”
周文静整理着手里的线轴，脊背挺直，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手指微微收紧，透出一丝警惕。
她知道王师傅的威胁不是空话，一个老匠人的人脉和手段，会给铺子带来麻烦的。
铺子里沉默了片刻，张师傅第一个打破僵局，小声嘀咕：“王师傅这回真翻脸了，阿宁，她不会真搞乱子吧？”
林棠宁耸耸肩，脸上恢复了笑意：“没事，我心里有底！”
才来这里一天，又给林棠宁惹了事，虽然知道这事上她没错，但周文静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她抬头看向林棠宁，眼神平静却坚定：“阿宁，谢谢你信任我，我会好好干的。”
“哎呀客气什么，赶工了赶工了！”
她认真的话倒让林棠宁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摆摆手，坐到了王师傅原来的位置上，手脚麻利地续上了剩下的活。
周文静把晾的差不多的裙子取下来，重新拆掉断了的绣线，从头开始返工，一时间铺子只剩下了针线在布料间来回穿梭的声音。
直到隔壁面馆浇头的香味飘过来，她们才从忙碌间抬起了头。
“走啊文静姐，吃饭去。”
张师傅回家了，林棠宁去叫周文静。
“吃完饭歇会儿再干。”
看到周文静已经又绣好一大半了，她不免在心里感慨，真是招到宝了啊！以前因为人手不够，明里暗里忍了王师傅不少气，现在终于舒服了，文静姐和张师傅都踏实肯干，人又好，她还能愁铺子没生意？
周文静抬起头来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十二点过了，小丫把缠完的线团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双手拖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妈妈，饿饿”
“好，我们去吃饭。”
周文静看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小丫软软的脸蛋。
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起来，是沈烈舟来了。
他“路过”裁缝铺，军装笔挺，肩章在正午的艳阳下闪闪发亮，手上还拎着一袋部队食堂做的红糖糕。
林棠宁见了他很是惊讶：“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烈舟举了举手里的饭盒：“给你带的。”
“沈叔叔好！”
小丫对这个帮过她们好几次的叔叔很有好感，从凳子上蹦下去，抓住了沈烈舟的手。
“你也好。”
沈烈舟笑着蹲下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奶糖，小丫立刻欢呼雀跃起来，高兴地眼睛都笑弯了。
林棠宁的视线扫过她哥，又看了看小丫，悄悄把沈烈舟拉到了后屋。
“哥，你怎么回事啊，昨天刚回部队，今天就又过来了，你不会是…”
林棠宁眨了眨眼睛，指指外面的正在把裙子往箱子里收的周文静。
沈烈舟笑得有些无奈：“说什么呢，就是看着她和小丫，想起了咱们小时候，能多帮一把就想多帮一把。”
“倒也是…”
想起旧事，林棠宁叹了口气。
他们的父亲过世得早，母亲带着他们两个，哥哥为了养家小小年纪就出去做工，她也到处帮着人缝缝补补洗衣服，这才把那几年熬过来。
看着小丫帮妈妈收线团的样子，她也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来。
“帮，怎么不帮，不过文静姐能干，小丫的日子肯定比咱们当初好过。”
周文静正在外面利落地收拾工作台，林棠宁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沈烈舟的肩膀。
“来都来了，不能就送个红糖糕吧？街口老张新开的馆子我可馋好几天了！”
“知道了，走吧，随便你点。”
沈烈舟把妹妹的手拍开，二人一起出去叫周文静。
“文静姐！咱们今天吃饺子！我哥难得出血一次，敞开了点，可别给他省！”
林棠宁左手揽住周文静，右手拉住小丫，风风火火地就向外走。
周文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她已经熟悉了林棠宁的脾气，不想扫她的兴，正好她也看看这边城里的饭馆是个什么价，以后好回请他们。
沈烈舟走在后面，出门时瞥见周文静拿小丫头上的发卡弯了一个临时锁扣卡住了抽屉，眼神微动，再看向周文静的眼神又添了些欣赏。
老张的饭馆红火的很，林棠宁率先坐下，点了韭菜饺子和红烧肉，又怕周文静不好意思点，她不容拒绝地再加了两盘猪肉饺子。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沈烈舟脱下军帽，露出短而硬的寸头，气场却不压人，他给小丫夹了个饺子，温和地叫小丫快吃。
小丫筷子还拿得有些笨拙，她抓起其中一只，直直戳进饺子里，然后挑起来放到周文静的碗里。
“妈妈先吃！”
林棠宁又被小丫可爱的心里软乎乎一片，她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肉块肥而不腻，酱汁浓郁，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那我们小丫吃这个！”
“谢谢姨姨～”
小丫的笑容甜甜的，看得林棠宁恨不得把她偷回自己家。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席间林棠宁聊起铺子里的活儿，直夸周文静手艺好：“文静这裙子绣得，我真是比不上！丽华明天来取，肯定满意得不得了！”
沈烈舟不动声色地听着，目光却落在周文静身上。
她吃饭时很安静，偶尔轻声叮嘱小丫吃慢些，沉稳中带着温柔的神态，让他想起了曾经战时的一位女领导，她们一样坚韧而富有力量。
母亲当年的软弱让他和阿宁吃了不少苦头，周文静的沉稳和韧性就像一颗石子，轻轻敲在了他的心上。
他忍不住想看看，周文静这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能在陌生的城市里把日子过成什么模样。
饭后沈烈舟没再跟着回裁缝铺，在路口分别以后，林棠宁和小丫在前面一路笑闹，周文静走在后面，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让她的神情也染上几分幸福的色彩。
然而这幅美好的画面在回到裁缝铺门口时被打破了。
王师傅从屋子里面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差点直接撞到林棠宁身上。
“唉你…”
还不等林棠宁把话说完，王师傅就匆忙开口：“我落下东西了！回来拿！”
林棠宁这才想起来，催她走得急，铺子的钥匙都没问她收回来。
“把钥匙还我！”
林棠宁才一伸出手，王师傅瞬间就把钥匙拍到了她手上，倒是那钥匙又凉又黏，上面粘满了汗渍。
“你们忙！我走了！”
王师傅又看了她们一眼，喉头滚了滚，声音却发虚，脚下溜得飞快。
周文静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阿宁，快进去看看！”
她牵住小丫，快步上前打开了裁缝铺的门，乍一看屋子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看着已经断成两节的发卡，怒意还是忍不住瞬间升起。
拉开抽屉以后，果不其然，裙子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了，皱皱巴巴地被扔在里面，一看就是仓皇丢下的，裙摆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破口，大到根本没有办法修补。
林棠宁赶过来一看，气得狠狠踢了门框一脚。
“这个王八蛋！还敢偷偷溜回来搞破坏！太缺德了！”
屋子里其他东西都没少也没坏，不知道是王师傅没打算祸害，还是周文静他们回来的太早她没来得及，林棠宁一边左看又看地检查，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王师傅不是东西。
周文静顾不上发泄怒气，赶紧把裙子拿起来，这才看清那破口足足有一尺长，整个裙子的下摆几乎全断了，根本没有修补的可能。
小丫在旁边看着，也急得团团转，但看周文静脸色难看，又不敢问，只默默把一颗奶糖放到妈妈的工作台上，表达自己小小的关心。
周文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各种裙子式样在脑子里飞速地闪过，最终定格在了电影里摩登女郎的造型上。
摸着裙子的破口，周文静有了办法。
这时候内陆还很少有人穿短一些的裙子，但丽华是一个新潮又大胆的女孩，找这条裙子来也是为了在舞会上出彩一些，如果她把裙子改得前所未有，也许丽华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周文静定了定心神，回头对林棠宁道：“别急，我有办法。”
王师傅愣住了，脸色由青转红，涨成了一块猪肝，大声吼道：“林棠宁，你敢开除我？”
她眼睛瞪得溜圆，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你手艺好，再加上这个乡下女人就能把铺子干成？还有张春菊这个二愣子，她有什么用？铺子里改旗袍改西装都得靠我！还让我走，没了我你这儿迟早关门！”
林棠宁丝毫不怵，往前跨了一步，针锋相对：“你手艺好不代表人品好！我留你才是自找麻烦！张师傅就算手艺不如你，心眼儿可比你正十倍！至于文静姐，要不是因为她比你厉害多了，你会去害她吗？！我的铺子关不关门，用不着你操心！拿好你这个月的工钱，赶紧收拾东西走！”
“好！好得很！”
王师傅见林棠宁是来真的，气得一个倒仰，她猛地拍向桌子，震得桌上的剪刀和针盒哗啦作响，尖利的嗓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
“林棠宁，你给我等着！我看离了我你能撑几天！”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起自己的工具箱，铁盒里的工具乱撞，哐当哐当的振着。
王师傅走到门口，回头死死盯着周文静，眼神恶毒如蛇，咬牙切齿道：“还有你，别以为把我挤兑走了你就能留下！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迟早滚回你的破村子！”
周文静整理着手里的线轴，脊背挺直，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手指微微收紧，透出一丝警惕。
她知道王师傅的威胁不是空话，一个老匠人的人脉和手段，会给铺子带来麻烦的。
铺子里沉默了片刻，张师傅第一个打破僵局，小声嘀咕：“王师傅这回真翻脸了，阿宁，她不会真搞乱子吧？”
林棠宁耸耸肩，脸上恢复了笑意：“没事，我心里有底！”
才来这里一天，又给林棠宁惹了事，虽然知道这事上她没错，但周文静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她抬头看向林棠宁，眼神平静却坚定：“阿宁，谢谢你信任我，我会好好干的。”
“哎呀客气什么，赶工了赶工了！”
她认真的话倒让林棠宁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摆摆手，坐到了王师傅原来的位置上，手脚麻利地续上了剩下的活。
周文静把晾的差不多的裙子取下来，重新拆掉断了的绣线，从头开始返工，一时间铺子只剩下了针线在布料间来回穿梭的声音。
直到隔壁面馆浇头的香味飘过来，她们才从忙碌间抬起了头。
“走啊文静姐，吃饭去。”
张师傅回家了，林棠宁去叫周文静。
“吃完饭歇会儿再干。”
看到周文静已经又绣好一大半了，她不免在心里感慨，真是招到宝了啊！以前因为人手不够，明里暗里忍了王师傅不少气，现在终于舒服了，文静姐和张师傅都踏实肯干，人又好，她还能愁铺子没生意？
周文静抬起头来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十二点过了，小丫把缠完的线团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双手拖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妈妈，饿饿”
“好，我们去吃饭。”
周文静看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小丫软软的脸蛋。
就在这时，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起来，是沈烈舟来了。
他“路过”裁缝铺，军装笔挺，肩章在正午的艳阳下闪闪发亮，手上还拎着一袋部队食堂做的红糖糕。
林棠宁见了他很是惊讶：“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烈舟举了举手里的饭盒：“给你带的。”
“沈叔叔好！”
小丫对这个帮过她们好几次的叔叔很有好感，从凳子上蹦下去，抓住了沈烈舟的手。
“你也好。”
沈烈舟笑着蹲下去，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奶糖，小丫立刻欢呼雀跃起来，高兴地眼睛都笑弯了。
林棠宁的视线扫过她哥，又看了看小丫，悄悄把沈烈舟拉到了后屋。
“哥，你怎么回事啊，昨天刚回部队，今天就又过来了，你不会是…”
林棠宁眨了眨眼睛，指指外面的正在把裙子往箱子里收的周文静。
沈烈舟笑得有些无奈：“说什么呢，就是看着她和小丫，想起了咱们小时候，能多帮一把就想多帮一把。”
“倒也是…”
想起旧事，林棠宁叹了口气。
他们的父亲过世得早，母亲带着他们两个，哥哥为了养家小小年纪就出去做工，她也到处帮着人缝缝补补洗衣服，这才把那几年熬过来。
看着小丫帮妈妈收线团的样子，她也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来。
“帮，怎么不帮，不过文静姐能干，小丫的日子肯定比咱们当初好过。”
周文静正在外面利落地收拾工作台，林棠宁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沈烈舟的肩膀。
“来都来了，不能就送个红糖糕吧？街口老张新开的馆子我可馋好几天了！”
“知道了，走吧，随便你点。”
沈烈舟把妹妹的手拍开，二人一起出去叫周文静。
“文静姐！咱们今天吃饺子！我哥难得出血一次，敞开了点，可别给他省！”
林棠宁左手揽住周文静，右手拉住小丫，风风火火地就向外走。
周文静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她已经熟悉了林棠宁的脾气，不想扫她的兴，正好她也看看这边城里的饭馆是个什么价，以后好回请他们。
沈烈舟走在后面，出门时瞥见周文静拿小丫头上的发卡弯了一个临时锁扣卡住了抽屉，眼神微动，再看向周文静的眼神又添了些欣赏。
老张的饭馆红火的很，林棠宁率先坐下，点了韭菜饺子和红烧肉，又怕周文静不好意思点，她不容拒绝地再加了两盘猪肉饺子。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沈烈舟脱下军帽，露出短而硬的寸头，气场却不压人，他给小丫夹了个饺子，温和地叫小丫快吃。
小丫筷子还拿得有些笨拙，她抓起其中一只，直直戳进饺子里，然后挑起来放到周文静的碗里。
“妈妈先吃！”
林棠宁又被小丫可爱的心里软乎乎一片，她又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肉块肥而不腻，酱汁浓郁，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那我们小丫吃这个！”
“谢谢姨姨～”
小丫的笑容甜甜的，看得林棠宁恨不得把她偷回自己家。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席间林棠宁聊起铺子里的活儿，直夸周文静手艺好：“文静这裙子绣得，我真是比不上！丽华明天来取，肯定满意得不得了！”
沈烈舟不动声色地听着，目光却落在周文静身上。
她吃饭时很安静，偶尔轻声叮嘱小丫吃慢些，沉稳中带着温柔的神态，让他想起了曾经战时的一位女领导，她们一样坚韧而富有力量。
母亲当年的软弱让他和阿宁吃了不少苦头，周文静的沉稳和韧性就像一颗石子，轻轻敲在了他的心上。
他忍不住想看看，周文静这个女人，孤身带着孩子，能在陌生的城市里把日子过成什么模样。
饭后沈烈舟没再跟着回裁缝铺，在路口分别以后，林棠宁和小丫在前面一路笑闹，周文静走在后面，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让她的神情也染上几分幸福的色彩。
然而这幅美好的画面在回到裁缝铺门口时被打破了。
王师傅从屋子里面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差点直接撞到林棠宁身上。
“唉你…”
还不等林棠宁把话说完，王师傅就匆忙开口：“我落下东西了！回来拿！”
林棠宁这才想起来，催她走得急，铺子的钥匙都没问她收回来。
“把钥匙还我！”
林棠宁才一伸出手，王师傅瞬间就把钥匙拍到了她手上，倒是那钥匙又凉又黏，上面粘满了汗渍。
“你们忙！我走了！”
王师傅又看了她们一眼，喉头滚了滚，声音却发虚，脚下溜得飞快。
周文静心里一紧，直觉告诉她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阿宁，快进去看看！”
她牵住小丫，快步上前打开了裁缝铺的门，乍一看屋子里没什么变化，只是当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看着已经断成两节的发卡，怒意还是忍不住瞬间升起。
拉开抽屉以后，果不其然，裙子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了，皱皱巴巴地被扔在里面，一看就是仓皇丢下的，裙摆上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破口，大到根本没有办法修补。
林棠宁赶过来一看，气得狠狠踢了门框一脚。
“这个王八蛋！还敢偷偷溜回来搞破坏！太缺德了！”
屋子里其他东西都没少也没坏，不知道是王师傅没打算祸害，还是周文静他们回来的太早她没来得及，林棠宁一边左看又看地检查，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王师傅不是东西。
周文静顾不上发泄怒气，赶紧把裙子拿起来，这才看清那破口足足有一尺长，整个裙子的下摆几乎全断了，根本没有修补的可能。
小丫在旁边看着，也急得团团转，但看周文静脸色难看，又不敢问，只默默把一颗奶糖放到妈妈的工作台上，表达自己小小的关心。
周文静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各种裙子式样在脑子里飞速地闪过，最终定格在了电影里摩登女郎的造型上。
摸着裙子的破口，周文静有了办法。
这时候内陆还很少有人穿短一些的裙子，但丽华是一个新潮又大胆的女孩，找这条裙子来也是为了在舞会上出彩一些，如果她把裙子改得前所未有，也许丽华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周文静定了定心神，回头对林棠宁道：“别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