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四起
王师傅一通挑拨，期待看到陈丽华大变的脸色，却不想陈丽华柳眉一挑，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得像串铃铛。
她双手叉腰，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下，气势十足：“王师傅，你这老脑筋，懂什么叫时髦吗？外国电影里的女星都穿短裙，洋气得很！这一路过来大家全都夸我这裙子，可没人提什么风化和体面！周师傅手艺比你强百倍，改得又美又新潮，你在这儿嚼舌头，是嫉妒人家吧？”
王师傅的笑容僵住了，脸霎时涨成猪肝色，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嘴角抽搐，挤不出半个字。
陈丽华越说越来劲，声音洪亮，引来路人侧目：“你还好意思提体面？你故意往我裙子上扔煤块，剪我的裙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阿宁把你开了活该！就你那点小心眼儿，想挑拨我？我告诉你，周师傅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裁缝，这裙子我穿得舒心，往后我姐妹的衣裳全找她做！”
围观的路人听了来龙去脉，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着王师傅指指点点，王师傅只觉脸上火烧火燎，像被剥了皮示众一样。
她的手攥着布包，指甲掐进掌心，气得额头青筋暴想要反驳，却被陈丽华的气势压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好……好得很！”
她回头狠狠瞪了林棠宁的铺子一眼，转身钻进人群，背影佝偻，脚步踉跄，活像条丧家犬。
陈丽华撇撇嘴，拍拍裙摆，得意地继续往前走，流光丝线的刺绣在阳光下闪耀，像一抹刺眼的亮光，深深扎进了王师傅的心里。
她一路躲进巷子深处，靠着墙喘粗气，布包摔在地上，里面的裙子掉了出来。这裙子她裁了两个晚上没合眼，就等着今天周文静掉链子，她好上去抢生意，现在全白费了！
她盯着地上已经沾了土的裙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嘴里不停咒骂起来：“林棠宁、周文静、陈丽华…你们等着！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眼神阴鸷又怨毒，脑子里闪过隔壁街兴隆裁缝铺的李老汉，那家伙早就想抢林棠宁的生意，若是透点风声，再使点手段……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把裙子胡乱揣好，捡起布包，脚步沉重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夜幕很快降临，城中央最热闹的高级舞厅灯火辉煌，门口停着几辆锃亮的凤凰牌自行车，年轻的男女来来往往，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陈丽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沈烈舟是真的不来，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留声机里邓丽君的《甜蜜蜜》如水般流淌，舞池中央灯光闪烁，陈丽华一踏进舞厅，宛如一颗耀眼的明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浅蓝色的短裙露出了她修长的双腿，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润光泽，白色蕾丝边随着脚步轻晃，裙摆内更是藏着巧妙的蓬撑设计，在舞动时会如花瓣般绽放，优雅又别出心裁。
一时间陈丽华要邀约不断，她很快就顾不上因为沈烈舟没来而伤心了，随着乐曲的节奏，她脚步轻移，短裙在旋转中划出轻盈的弧线，一扫舞裙常见的沉闷。
连续几曲之后，一旁的李太太终于找到机会凑了过来，惊叹道：“丽华，这是你爸爸从哪个百货大楼带回来的？太漂亮了，我男人下月去出差，我也让他给我带一条！”
一位烫着卷发的年轻女子也忍不住过来插话：“这短裙真时髦！蕾丝边我都没见过，蓬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不便宜吧，设计简直绝了！”
陈丽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摆出几分矜持，笑着摆手：“哎呀，你们夸得我脸都红了！这裙子是阿宁裁缝铺里新来的周师傅改的，手艺厉害吧！”
她转了个圈，裙摆轻扬，引来一片惊叹，得意地继续道：“你们不知道，这裙子原本是长裙，出了点意外，我本来都不想要了，还是周师傅重新绣花，又改了版式，是独一份的！我今天一大早就跟她说好了，下周她的时间全给我留着，我们剧团的演出服以后都找她！”
李太太兴奋了：“阿宁的裁缝铺？阿宁的手艺就够厉害了，还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周师傅！你定的下周是吧，明天我就找她做件新旗袍去！”
卷发女子急了：“哎！你俩别全包了呀，给我留点！我也要做件短裙跳舞！”
陈丽华乐得咯咯直笑：“你们得抓紧咯，就凭她的手艺，以后肯定活儿多着呢！”
一晚上的时间，周文静的名字传遍了舞厅，次日清晨，王师傅正在供销社排队买瓜子，就听到身后排队的妇女在闲谈。
“听说了吗，阿宁裁缝铺新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师傅，那裙子做的，比进口货还好呢！”
“是呢，剧团那个姑娘本来就漂亮，新裙子再一穿，昨儿舞会上给人眼睛都看直了！”
有人在夸周文静，就像拿匕首剜她的心，当初招工她多抢手啊，林棠宁都得给她开高工资求着她去，周文静一来，林棠宁居然二话不说就把她开了！
王师傅想着自己风光的曾经，嫉妒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再也没有犹豫，瓜子也不买了，转身就直直超李老汉的裁缝铺子去了。
陈丽华原本的裙子可是长到脚踝上，改完比膝盖还短，剩下的布料哪去了？那是高端的丝绸料子，一尺值一斤猪肉呢！准是让周文静给偷了！
正埋头磨剪刀的李老汉一见王师傅来了，笑得很是戏谑：“哟，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当初开铺子的时候王师傅足足给他摆了一阵谱，一个月二十块还不够，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三十，到林棠宁那赚得多，还经常跑过来阴阳怪气地和他炫耀，这下听说王师傅被开除了，他可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王师傅倒是十分能屈能伸，一点不尴尬地在李老汉对面坐下，他堆起假笑，低声道：“我给你送生意来了！”
“你自己都没活了，还能给我拉来生意？”
李老汉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连头都没抬。
“林棠宁赶我走是因为我撞见她新招的那个姓周的手脚不干净！改陈丽华的裙子，偷了半尺进口丝绸！我亲眼见她藏布，乡下女人手脚不干净，林棠宁因为她手艺好就护着她，铺子迟早垮！”
王师傅眼珠子转了转，敲敲李老汉的桌子：“你把这事传出去，她们那的生意不就跑你这儿了？手艺再好，只要偷布没人去！”
李老汉这才停下手里的活，和王师傅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又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谣言的传播就如同野草疯长，不过两日的功夫，人们提起周文静来态度就变了，从她偷布到黑市卖，一路传成她和黑市贩子是同伙，专偷客人的高端货。
周文静对此一无所知，她接了李太太的旗袍，这两日一直在铺子里干活，连饭都是买了些菜在后院烧的。
直到第三天，她才感觉到铺子里的氛围好像有些奇怪，爱聊天的林棠宁和张师傅都很沉默，只有缝纫机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怎么了？大家怎么话这么少？”
林棠宁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唇，凑近低声道：“文静姐，外面说你偷了丽华裙子的布料，把裁下来的丝绸找黑市卖了！供销社和舞厅那边都在传，准是王师傅干的！”
周文静还没说话，坐着的小丫就先急了：“阿姨你们都看到了的，我妈妈没有偷布，我妈妈不是小偷！”
张师傅见小丫都快哭了，赶忙出声安慰：“阿姨们当然知道，你妈妈怎么会是小偷呢？”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但是传得挺难听的，偷布罪名不小，客户信了，咱们接活儿就麻烦了！”
周文静手一颤，正画花样的炭笔划出一道歪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清亮，语气沉稳：“我没偷布，清者自清，丽华的裙子裁下的料子全都换样式缝回去了，只要丽华不信，那就影响不到我们。”
她话音未落，门铃急响，陈丽华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把手里拎着的皮包往柜台上一放，脸上怒气腾腾，气势像要掀翻屋顶。
铺子瞬间安静，见她这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林棠宁第一个迎了上去：“丽华…”
“真是气死我了！”
陈丽华见铺子里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模样，更生气了。
“你们怎么还坐得住呢？外面鬼话都传成什么样了！昨儿供销社门口，几个长舌妇跑来告状，说周师傅偷了我裙子的布，卖黑市发财！放屁！李太太差点被她们忽悠了，还是我把裙子掀起来给她看里面的内衬她才信！还偷布？周师傅就差一针一线给我省着用了！”
她转向周文静，语气放软，带着义气：“我们团长也不知道从哪听的，说谣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他还是想找服装厂做衣服！你别担心啊，我说好找你定就找你定，硬拉我也把他拉过来！”
小丫听得不忿，猛地站起身，奶声奶气地嚷：“肯定是那个坏奶奶撒谎！我妈妈才一来她就凶我们！”
孩子的声音让陈丽华义愤填膺的控诉顿了一下，随即哄笑出声。
林棠宁更是直接拍起了手：“我们小丫懂这么多呀！”说得对，就是那个坏奶奶撒谎！”
周文静眼眶微热，摸着小丫的头，刚刚听到谣言在心里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这么让谣言传着也不是个事…”
林棠宁沉吟一声，摸了摸下巴，交代道：“下午铺子就交给你们了，我到部队找我哥去！”
陈丽华一听去找沈烈舟，坐火箭一样蹿了起来：“我也去！”
她双手叉腰，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下，气势十足：“王师傅，你这老脑筋，懂什么叫时髦吗？外国电影里的女星都穿短裙，洋气得很！这一路过来大家全都夸我这裙子，可没人提什么风化和体面！周师傅手艺比你强百倍，改得又美又新潮，你在这儿嚼舌头，是嫉妒人家吧？”
王师傅的笑容僵住了，脸霎时涨成猪肝色，像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嘴角抽搐，挤不出半个字。
陈丽华越说越来劲，声音洪亮，引来路人侧目：“你还好意思提体面？你故意往我裙子上扔煤块，剪我的裙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阿宁把你开了活该！就你那点小心眼儿，想挑拨我？我告诉你，周师傅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裁缝，这裙子我穿得舒心，往后我姐妹的衣裳全找她做！”
围观的路人听了来龙去脉，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着王师傅指指点点，王师傅只觉脸上火烧火燎，像被剥了皮示众一样。
她的手攥着布包，指甲掐进掌心，气得额头青筋暴想要反驳，却被陈丽华的气势压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好……好得很！”
她回头狠狠瞪了林棠宁的铺子一眼，转身钻进人群，背影佝偻，脚步踉跄，活像条丧家犬。
陈丽华撇撇嘴，拍拍裙摆，得意地继续往前走，流光丝线的刺绣在阳光下闪耀，像一抹刺眼的亮光，深深扎进了王师傅的心里。
她一路躲进巷子深处，靠着墙喘粗气，布包摔在地上，里面的裙子掉了出来。这裙子她裁了两个晚上没合眼，就等着今天周文静掉链子，她好上去抢生意，现在全白费了！
她盯着地上已经沾了土的裙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嘴里不停咒骂起来：“林棠宁、周文静、陈丽华…你们等着！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的眼神阴鸷又怨毒，脑子里闪过隔壁街兴隆裁缝铺的李老汉，那家伙早就想抢林棠宁的生意，若是透点风声，再使点手段……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把裙子胡乱揣好，捡起布包，脚步沉重地消失在巷子尽头。
夜幕很快降临，城中央最热闹的高级舞厅灯火辉煌，门口停着几辆锃亮的凤凰牌自行车，年轻的男女来来往往，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陈丽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沈烈舟是真的不来，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留声机里邓丽君的《甜蜜蜜》如水般流淌，舞池中央灯光闪烁，陈丽华一踏进舞厅，宛如一颗耀眼的明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浅蓝色的短裙露出了她修长的双腿，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润光泽，白色蕾丝边随着脚步轻晃，裙摆内更是藏着巧妙的蓬撑设计，在舞动时会如花瓣般绽放，优雅又别出心裁。
一时间陈丽华要邀约不断，她很快就顾不上因为沈烈舟没来而伤心了，随着乐曲的节奏，她脚步轻移，短裙在旋转中划出轻盈的弧线，一扫舞裙常见的沉闷。
连续几曲之后，一旁的李太太终于找到机会凑了过来，惊叹道：“丽华，这是你爸爸从哪个百货大楼带回来的？太漂亮了，我男人下月去出差，我也让他给我带一条！”
一位烫着卷发的年轻女子也忍不住过来插话：“这短裙真时髦！蕾丝边我都没见过，蓬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不便宜吧，设计简直绝了！”
陈丽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摆出几分矜持，笑着摆手：“哎呀，你们夸得我脸都红了！这裙子是阿宁裁缝铺里新来的周师傅改的，手艺厉害吧！”
她转了个圈，裙摆轻扬，引来一片惊叹，得意地继续道：“你们不知道，这裙子原本是长裙，出了点意外，我本来都不想要了，还是周师傅重新绣花，又改了版式，是独一份的！我今天一大早就跟她说好了，下周她的时间全给我留着，我们剧团的演出服以后都找她！”
李太太兴奋了：“阿宁的裁缝铺？阿宁的手艺就够厉害了，还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周师傅！你定的下周是吧，明天我就找她做件新旗袍去！”
卷发女子急了：“哎！你俩别全包了呀，给我留点！我也要做件短裙跳舞！”
陈丽华乐得咯咯直笑：“你们得抓紧咯，就凭她的手艺，以后肯定活儿多着呢！”
一晚上的时间，周文静的名字传遍了舞厅，次日清晨，王师傅正在供销社排队买瓜子，就听到身后排队的妇女在闲谈。
“听说了吗，阿宁裁缝铺新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师傅，那裙子做的，比进口货还好呢！”
“是呢，剧团那个姑娘本来就漂亮，新裙子再一穿，昨儿舞会上给人眼睛都看直了！”
有人在夸周文静，就像拿匕首剜她的心，当初招工她多抢手啊，林棠宁都得给她开高工资求着她去，周文静一来，林棠宁居然二话不说就把她开了！
王师傅想着自己风光的曾经，嫉妒的怒火越烧越旺，她再也没有犹豫，瓜子也不买了，转身就直直超李老汉的裁缝铺子去了。
陈丽华原本的裙子可是长到脚踝上，改完比膝盖还短，剩下的布料哪去了？那是高端的丝绸料子，一尺值一斤猪肉呢！准是让周文静给偷了！
正埋头磨剪刀的李老汉一见王师傅来了，笑得很是戏谑：“哟，这是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当初开铺子的时候王师傅足足给他摆了一阵谱，一个月二十块还不够，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三十，到林棠宁那赚得多，还经常跑过来阴阳怪气地和他炫耀，这下听说王师傅被开除了，他可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王师傅倒是十分能屈能伸，一点不尴尬地在李老汉对面坐下，他堆起假笑，低声道：“我给你送生意来了！”
“你自己都没活了，还能给我拉来生意？”
李老汉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连头都没抬。
“林棠宁赶我走是因为我撞见她新招的那个姓周的手脚不干净！改陈丽华的裙子，偷了半尺进口丝绸！我亲眼见她藏布，乡下女人手脚不干净，林棠宁因为她手艺好就护着她，铺子迟早垮！”
王师傅眼珠子转了转，敲敲李老汉的桌子：“你把这事传出去，她们那的生意不就跑你这儿了？手艺再好，只要偷布没人去！”
李老汉这才停下手里的活，和王师傅交换了个眼神，二人又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谣言的传播就如同野草疯长，不过两日的功夫，人们提起周文静来态度就变了，从她偷布到黑市卖，一路传成她和黑市贩子是同伙，专偷客人的高端货。
周文静对此一无所知，她接了李太太的旗袍，这两日一直在铺子里干活，连饭都是买了些菜在后院烧的。
直到第三天，她才感觉到铺子里的氛围好像有些奇怪，爱聊天的林棠宁和张师傅都很沉默，只有缝纫机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怎么了？大家怎么话这么少？”
林棠宁犹豫再三，还是咬了咬唇，凑近低声道：“文静姐，外面说你偷了丽华裙子的布料，把裁下来的丝绸找黑市卖了！供销社和舞厅那边都在传，准是王师傅干的！”
周文静还没说话，坐着的小丫就先急了：“阿姨你们都看到了的，我妈妈没有偷布，我妈妈不是小偷！”
张师傅见小丫都快哭了，赶忙出声安慰：“阿姨们当然知道，你妈妈怎么会是小偷呢？”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但是传得挺难听的，偷布罪名不小，客户信了，咱们接活儿就麻烦了！”
周文静手一颤，正画花样的炭笔划出一道歪很，她深吸一口气，眼神清亮，语气沉稳：“我没偷布，清者自清，丽华的裙子裁下的料子全都换样式缝回去了，只要丽华不信，那就影响不到我们。”
她话音未落，门铃急响，陈丽华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把手里拎着的皮包往柜台上一放，脸上怒气腾腾，气势像要掀翻屋顶。
铺子瞬间安静，见她这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林棠宁第一个迎了上去：“丽华…”
“真是气死我了！”
陈丽华见铺子里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模样，更生气了。
“你们怎么还坐得住呢？外面鬼话都传成什么样了！昨儿供销社门口，几个长舌妇跑来告状，说周师傅偷了我裙子的布，卖黑市发财！放屁！李太太差点被她们忽悠了，还是我把裙子掀起来给她看里面的内衬她才信！还偷布？周师傅就差一针一线给我省着用了！”
她转向周文静，语气放软，带着义气：“我们团长也不知道从哪听的，说谣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他还是想找服装厂做衣服！你别担心啊，我说好找你定就找你定，硬拉我也把他拉过来！”
小丫听得不忿，猛地站起身，奶声奶气地嚷：“肯定是那个坏奶奶撒谎！我妈妈才一来她就凶我们！”
孩子的声音让陈丽华义愤填膺的控诉顿了一下，随即哄笑出声。
林棠宁更是直接拍起了手：“我们小丫懂这么多呀！”说得对，就是那个坏奶奶撒谎！”
周文静眼眶微热，摸着小丫的头，刚刚听到谣言在心里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这么让谣言传着也不是个事…”
林棠宁沉吟一声，摸了摸下巴，交代道：“下午铺子就交给你们了，我到部队找我哥去！”
陈丽华一听去找沈烈舟，坐火箭一样蹿了起来：“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