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昏厥
王言上专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温声道：“忍着点。”
昏暗的视角里，何自疏看着她专注的眼神，木木道：“你哪来的药……啊！”
何自疏疼地双手紧紧攥住王言上那双抹药手的袖子，他咬着带了血的下唇，稚嫩的脸上弥漫着痛苦，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手指陷进了她的衣角。
王言上抹药的手一顿，询问道：“很疼?”
何自疏疼地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点头。
王言上泛凉的手指安抚地拍了拍他温热的脸，叹了口气，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姐姐给你涂轻点，不疼哈。”
“骗人……”何自疏摇头。
王言上道：“姐姐不骗人。”
她细白的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在何自疏的伤口上，何自疏疼地硬生生憋出了眼泪，王言上低下头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轻柔的气流滑过他的皮肤，何自疏微微一愣。
王言上哄他说：“吹吹就不疼了，还疼吗？”
何自疏摇头，“不疼。”
王言上嘴角扬起笑了笑，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夸赞道：“乖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言上涂好药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直接起身回到了何自疏的隔壁坐下，淡淡道：“自己把衣服穿好。”
昨晚没睡好，现在刚刚给他涂完药眼睛就累了，得眯一会儿。
王言上随意地躺在草堆上，涂完药之后就把何自疏抛之脑后了，能不能活还是要靠命，反正她尽力了，死了就死了，就是不知道他死了她能不能回家。
系统：“重申一次，您的目标是完成男二心机指数100%，避免他的必死结局，而不是希望他去死。”
王言上嘴角一抽，“我就是想想，又没说我要做。”
系统：“请宿主牢记使命！”
王言上：“……”
何自疏安静地穿好衣服，昏暗的光线里他侧目看着王言上慵懒的神态也跟着她躺了下去，他像是一只猫一样缩着身体，然后轻轻抱住王言上。
王言上把他当小孩，一时间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她温声对他说：“睡一觉，一觉起来就不疼了。”
何自疏点点头，“我相信姐姐说的所有话。”
就在王言上快要熟睡之际，脑海里迸溅出一股子刺耳的机械音。
系统：“惩罚时间到，由于宿主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任务，此次的惩罚为昏厥两日，宿主将进入植物人状态，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但是无法动弹。”
王言上太阳穴一跳：“什么玩意?”
下一秒王言上还没来得及睁眼，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感觉灵魂都在慢慢下沉。
王言上脑海里八百匹泥马飞奔而过，“你就不能给个预警提示，你这样让我很猝不及防的。”
系统道：“三天前提示过了。”
王言上深吸一口气，“三天前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就不能距离惩罚的三天，两天，一天，一个小时，一刻钟都报一下吗！”
系统思考片刻，“很高兴获得您的用户反馈，后台将对您的下次服务进行相对应的安排。”
王言上：“……”还有下次，她是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很快又到了“猪虫”做工的时间，土匪在屋外拿着鞭子喊道：“猪猡们，开工了！”
屋内的猪虫急忙爬了起来，有些人衣服都没穿好，屁股还漏在外面。
土匪戏谑地一脚踩在那人屁股上，将他像踢皮球一样踢了出去，“一伙子下贱胚子。”
猪虫朝他笑了笑然后讨好地摸摸屁股走了。
何自疏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他浑身都疼地没有什么力气，借着屋外的光他轻轻推了推一旁的王言上，“姐姐……姐姐。”
他推了好几下，但是身侧的人就是一动不动，她闭起来的眼睛是那样的恬静，美好地让何自疏感到害怕。
“姐姐！姐姐！”何自疏的动作从小幅度的推搡转换到大幅度的推搡。
王言上就是没起来，无论何自疏怎么碰她她都是不起来。
眼泪溢满了何自疏惊慌的眼眶，他慌乱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人的鼻息，感受到指尖缓缓的气流时，他下意识松了口气，但是她为什么不起来?
“姐姐，我还没带你过好日子呢？你快起来啊。”何自疏晃动着王言上的手臂。
“来人呐，有没有人啊，我的姐姐起不来了！”何自疏对着挤满猪虫的大门呼喊着，但是没有人应他。
几个猪虫回头看了看，然后麻木地收回视线，这太正常了，他们或许也哪一天就这样没了，然后灵魂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这是好事啊。
肮脏的环境和熏人的臭味全都积压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里面吵什么吵！”门外几个匪徒拿着刀挤了进来，看着屋内何自疏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身影便慢慢走了进去。
何自疏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期盼道：“我的姐姐不动了，你们快带她去看大夫。”
匪徒们根本没理会他的声音，习以为常地走近然后用脚踢了踢地上这具身体。
“你们做什么！不许踢她。”何自疏忍着浑身的疼痛硬生生掰开那个人的腿。
“滚！”，匪徒怒斥何自疏，他见地上的人真的一动不动，下一秒凑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
匪徒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看门的人说：“等没气了，就扔后山去喂狼。”
看门的人点了点头，“好。”
何自疏瞳孔皱缩，挣扎地哭喊道：“我的姐姐没死，你们为什么不找大夫，为什么不找大夫，不要把她喂狼！”
“小兔崽子嚎什么嚎快去干活！你再嚎下去我现在就把她送去喂狼！”匪徒威胁地看着何自疏那张只有十二三岁的脸。
何自疏噤声了。
植物人状态里的王言上也被何自疏吵地脑阔子疼，平时安安静静的，怎么这时候这般吵。
这时候系统突然发声，“何自疏心机指数上升至2%。”
王言上这时候真想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她什么都没做居然2%了！！！
高兴之余王言上也忍不住吐槽，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她在受惩罚的时候来了。
而且她什么都没做就升到了2%，真的显得之前那些处心积虑都很傻……
王言上舒服地躺在漆黑的空间里，和系统闲聊道：“系统，你说我能不能一直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也比什么都做了效率高啊。”
一时间原本漆黑的环境出现了一大堆红色的感叹号，尖锐的机械音差点把王言上的脑袋挤爆，“请认真完成任务，不要存在摆烂想法，请认真完成任务，不要存在摆烂想法……”
王言上捂住脑袋，伸手暂停，“好好好，别吵了，我完成任务，我不摆烂。”
屋外的冷风吹得何自疏的手微微打颤，他一根一根处理着手里的竹条，他的手上又添了几道新的口子，正在朝外面慢慢渗血，鲜血染红了枯黄色的竹条。
一群猪虫的余光打量着一言不发的何自疏，然后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
下一秒这伙子油头滑脑的猪虫就移着身前的竹条来到何自疏面前，啪地一声将竹条全都堆在何自疏面前。
下落的竹条不小心划到了何自疏的脸，鲜血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他警惕地抬起眼睛扫过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几个人，喉咙微微发硬，“你们做什么？”
一个满面油光的猪虫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之前我早就注意到你帮那丫头做活了，今天她不在，你就把大伙的活都做了吧。”
何自疏的手紧紧握着竹条，“这是你们的活。”
一个女猪虫一把扯住何自疏的头发，威胁地说道：“给一个人当狗是狗，给一群人当狗还是狗。”
他是狗吗？何自疏知道自己不是狗，最起码不是一群人的狗。
一个上了年纪的猪虫说：“听说你家还是当官，我们还没使唤过官家子呢。”
对比起这些一辈子都出不去的人，他们往往最记恨的就是那些有希望出得去的人，一看见这种人那便是打心底里的厌恶和排挤，他们希望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惨。
他们不敢明着打他，于是就常常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给他来一脚或者是来一拳。
面前的竹条堆成了一个小山，一伙子人围在何自疏身侧，那股子味道很难闻，一直钻进他的肠胃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压中，何自疏咬紧唇瓣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竹条。
他要活着等姐姐醒了，他不能被打死了。
昏暗破旧的房间里，系统再次发出提示音，“心机指数上升至8%。”
王言上看着不断上下起伏的心机指数，眼眶瞪地老大，什么情况？系统是不是出bug了！！！
人家家中坐，福从天上来，她是不是再睡几天就能直接回家了！
“警告不要出现摆烂想法！警告，警告！”无数的警报声又从四面八方响起。
王言上翻了一个白眼，对着面前的一个悬浮的控制屏就一掌拍了下去，“闭嘴！”
“故意伤害！故意伤害！”
王言上深吸一口气直接点开控制屏的小喇叭，把他音量关了。
这几天王言上才细细看了这个所谓的系统，其实他还是有很强的被操控性的，比如强制闭麦。
王言上专注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温声道：“忍着点。”
昏暗的视角里，何自疏看着她专注的眼神，木木道：“你哪来的药……啊！”
何自疏疼地双手紧紧攥住王言上那双抹药手的袖子，他咬着带了血的下唇，稚嫩的脸上弥漫着痛苦，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手指陷进了她的衣角。
王言上抹药的手一顿，询问道：“很疼?”
何自疏疼地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点头。
王言上泛凉的手指安抚地拍了拍他温热的脸，叹了口气，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姐姐给你涂轻点，不疼哈。”
“骗人……”何自疏摇头。
王言上道：“姐姐不骗人。”
她细白的手指沾了些药膏轻轻涂在何自疏的伤口上，何自疏疼地硬生生憋出了眼泪，王言上低下头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轻柔的气流滑过他的皮肤，何自疏微微一愣。
王言上哄他说：“吹吹就不疼了，还疼吗？”
何自疏摇头，“不疼。”
王言上嘴角扬起笑了笑，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夸赞道：“乖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言上涂好药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直接起身回到了何自疏的隔壁坐下，淡淡道：“自己把衣服穿好。”
昨晚没睡好，现在刚刚给他涂完药眼睛就累了，得眯一会儿。
王言上随意地躺在草堆上，涂完药之后就把何自疏抛之脑后了，能不能活还是要靠命，反正她尽力了，死了就死了，就是不知道他死了她能不能回家。
系统：“重申一次，您的目标是完成男二心机指数100%，避免他的必死结局，而不是希望他去死。”
王言上嘴角一抽，“我就是想想，又没说我要做。”
系统：“请宿主牢记使命！”
王言上：“……”
何自疏安静地穿好衣服，昏暗的光线里他侧目看着王言上慵懒的神态也跟着她躺了下去，他像是一只猫一样缩着身体，然后轻轻抱住王言上。
王言上把他当小孩，一时间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她温声对他说：“睡一觉，一觉起来就不疼了。”
何自疏点点头，“我相信姐姐说的所有话。”
就在王言上快要熟睡之际，脑海里迸溅出一股子刺耳的机械音。
系统：“惩罚时间到，由于宿主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任务，此次的惩罚为昏厥两日，宿主将进入植物人状态，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但是无法动弹。”
王言上太阳穴一跳：“什么玩意?”
下一秒王言上还没来得及睁眼，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感觉灵魂都在慢慢下沉。
王言上脑海里八百匹泥马飞奔而过，“你就不能给个预警提示，你这样让我很猝不及防的。”
系统道：“三天前提示过了。”
王言上深吸一口气，“三天前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就不能距离惩罚的三天，两天，一天，一个小时，一刻钟都报一下吗！”
系统思考片刻，“很高兴获得您的用户反馈，后台将对您的下次服务进行相对应的安排。”
王言上：“……”还有下次，她是真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很快又到了“猪虫”做工的时间，土匪在屋外拿着鞭子喊道：“猪猡们，开工了！”
屋内的猪虫急忙爬了起来，有些人衣服都没穿好，屁股还漏在外面。
土匪戏谑地一脚踩在那人屁股上，将他像踢皮球一样踢了出去，“一伙子下贱胚子。”
猪虫朝他笑了笑然后讨好地摸摸屁股走了。
何自疏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他浑身都疼地没有什么力气，借着屋外的光他轻轻推了推一旁的王言上，“姐姐……姐姐。”
他推了好几下，但是身侧的人就是一动不动，她闭起来的眼睛是那样的恬静，美好地让何自疏感到害怕。
“姐姐！姐姐！”何自疏的动作从小幅度的推搡转换到大幅度的推搡。
王言上就是没起来，无论何自疏怎么碰她她都是不起来。
眼泪溢满了何自疏惊慌的眼眶，他慌乱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人的鼻息，感受到指尖缓缓的气流时，他下意识松了口气，但是她为什么不起来?
“姐姐，我还没带你过好日子呢？你快起来啊。”何自疏晃动着王言上的手臂。
“来人呐，有没有人啊，我的姐姐起不来了！”何自疏对着挤满猪虫的大门呼喊着，但是没有人应他。
几个猪虫回头看了看，然后麻木地收回视线，这太正常了，他们或许也哪一天就这样没了，然后灵魂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这是好事啊。
肮脏的环境和熏人的臭味全都积压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
“里面吵什么吵！”门外几个匪徒拿着刀挤了进来，看着屋内何自疏跪在地上背对着他们身影便慢慢走了进去。
何自疏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期盼道：“我的姐姐不动了，你们快带她去看大夫。”
匪徒们根本没理会他的声音，习以为常地走近然后用脚踢了踢地上这具身体。
“你们做什么！不许踢她。”何自疏忍着浑身的疼痛硬生生掰开那个人的腿。
“滚！”，匪徒怒斥何自疏，他见地上的人真的一动不动，下一秒凑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
匪徒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看门的人说：“等没气了，就扔后山去喂狼。”
看门的人点了点头，“好。”
何自疏瞳孔皱缩，挣扎地哭喊道：“我的姐姐没死，你们为什么不找大夫，为什么不找大夫，不要把她喂狼！”
“小兔崽子嚎什么嚎快去干活！你再嚎下去我现在就把她送去喂狼！”匪徒威胁地看着何自疏那张只有十二三岁的脸。
何自疏噤声了。
植物人状态里的王言上也被何自疏吵地脑阔子疼，平时安安静静的，怎么这时候这般吵。
这时候系统突然发声，“何自疏心机指数上升至2%。”
王言上这时候真想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她什么都没做居然2%了！！！
高兴之余王言上也忍不住吐槽，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她在受惩罚的时候来了。
而且她什么都没做就升到了2%，真的显得之前那些处心积虑都很傻……
王言上舒服地躺在漆黑的空间里，和系统闲聊道：“系统，你说我能不能一直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也比什么都做了效率高啊。”
一时间原本漆黑的环境出现了一大堆红色的感叹号，尖锐的机械音差点把王言上的脑袋挤爆，“请认真完成任务，不要存在摆烂想法，请认真完成任务，不要存在摆烂想法……”
王言上捂住脑袋，伸手暂停，“好好好，别吵了，我完成任务，我不摆烂。”
屋外的冷风吹得何自疏的手微微打颤，他一根一根处理着手里的竹条，他的手上又添了几道新的口子，正在朝外面慢慢渗血，鲜血染红了枯黄色的竹条。
一群猪虫的余光打量着一言不发的何自疏，然后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
下一秒这伙子油头滑脑的猪虫就移着身前的竹条来到何自疏面前，啪地一声将竹条全都堆在何自疏面前。
下落的竹条不小心划到了何自疏的脸，鲜血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他警惕地抬起眼睛扫过面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几个人，喉咙微微发硬，“你们做什么？”
一个满面油光的猪虫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之前我早就注意到你帮那丫头做活了，今天她不在，你就把大伙的活都做了吧。”
何自疏的手紧紧握着竹条，“这是你们的活。”
一个女猪虫一把扯住何自疏的头发，威胁地说道：“给一个人当狗是狗，给一群人当狗还是狗。”
他是狗吗？何自疏知道自己不是狗，最起码不是一群人的狗。
一个上了年纪的猪虫说：“听说你家还是当官，我们还没使唤过官家子呢。”
对比起这些一辈子都出不去的人，他们往往最记恨的就是那些有希望出得去的人，一看见这种人那便是打心底里的厌恶和排挤，他们希望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惨。
他们不敢明着打他，于是就常常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给他来一脚或者是来一拳。
面前的竹条堆成了一个小山，一伙子人围在何自疏身侧，那股子味道很难闻，一直钻进他的肠胃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压中，何自疏咬紧唇瓣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竹条。
他要活着等姐姐醒了，他不能被打死了。
昏暗破旧的房间里，系统再次发出提示音，“心机指数上升至8%。”
王言上看着不断上下起伏的心机指数，眼眶瞪地老大，什么情况？系统是不是出bug了！！！
人家家中坐，福从天上来，她是不是再睡几天就能直接回家了！
“警告不要出现摆烂想法！警告，警告！”无数的警报声又从四面八方响起。
王言上翻了一个白眼，对着面前的一个悬浮的控制屏就一掌拍了下去，“闭嘴！”
“故意伤害！故意伤害！”
王言上深吸一口气直接点开控制屏的小喇叭，把他音量关了。
这几天王言上才细细看了这个所谓的系统，其实他还是有很强的被操控性的，比如强制闭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