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昨晚不知道是哪些人在吵闹，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到正午才醒过来，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估计是狐狸在她睡着后偷偷治疗的，想到他这么虚弱还给她疗伤，她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师傅”了，待杀了这个鸟妖，取了它的妖丹，狐狸醒着的时间应该就能长一点了。
推开窗户，外面正下着绵如松针的雨，不知道会不会下一整天，自从山庄起火被狐狸救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进过江州城内，好在这里很多地方都和她记忆里的一样。
她下楼，点了碗面，边吃边静静赏雨，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就落到了面里，在这个世上，已经再无亲人了，那场大火烧没了一切，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在她醒来时，狐狸告诉她，山庄已经被烧成了黑炭，去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还活着。她不愿相信，但亲眼看到那片废墟时，所有不死心不相信都化为了崩溃，因为从小就有心疾，她又晕了过去。
狐狸说她的寿命不足三年，真相还没查到她就会死，但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和他签订妖契，他帮李辞延长寿命，但李辞要用心脏供养他，还要帮他杀妖怪取妖丹，思量之后，李辞答应了。
“不想了不想了，吃面吃面。”
吃完面还得去办正事，她得先去查一查那个画中女子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就是一切的起始。
“店家，打听个事儿。”
她掏出半贯钱，放在了店家面前。
“嘿嘿，姑娘想打听什么？”
“城内勾栏有几家？”
“咱这地方不大，只有一家，就是那边的佳人坊。”
看来还是得去一趟佳人坊，自从和狐狸签了妖契之后，她五感就敏感了很多，佳人坊磁场太过混乱，去一趟人都变得昏沉沉的，如果不是为了查案，她是一点都不想去。
“店家，能否借把伞？”
“得嘞，您拿好。”
白天的佳人坊倒没有晚上热闹，更多的是一些来这里赏舞听曲的文人雅客。
“哟，贵人，又是您，今天要不换个口味？”
是昨天在台上的老鸨，她远远就看见了李辞，笑着迎了过来。
“不用，就找阿菱。”
“这，可能有些不方便，阿菱正在给另一位贵人弹琵琶。”
“那我随便看看。”
“好嘞，您有事喊一声我就来了。”
上了二楼，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屏风后面的阿菱正垂首环抱着琵琶，他手指修长，在琵琶上来回拨动，今天他穿着正常的衣服，鬓边的黑发自然垂落在肩，清丽又美好。
背对着李辞的应该是位贵妇人，她坐在阿菱的对面，闭着眼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认真听曲，李辞今天依旧是一袭黑衣，她寻了一个不惹眼的位置，坐在了贵妇人的不远处。
“听说你昨晚愿意上台子了？还被一个黄毛丫头买了？”
“嗯。”
“我以为你多清高，没想到和这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或许吧。”
“我之前说要买你，你死活不答应，为什么？嫌我老？嫌我没钱？”
“夫人说笑了，您怎会老。”
“那就是嫌我没钱。”
“您是商行老板，怎么会没钱。”
“那是为什么？”
李辞本想着在这里蹭听顺便再看看这里能不能看到那个画中女子，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道德告诉她她应该走，但好奇心又驱使着她留下来。
阿菱不说话，只是兀自弹琴，原躺在椅子的妇人坐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着阿菱，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在妇人周围的侍从丫鬟也识相的离开了。
曲子由舒缓逐渐转为激昂，琵琶声如急雨如枪鸣，像是在诉说阿菱心中埋藏的万千不甘和痛苦，就在她情绪被曲子吊到最高点时，妇人的一句话，就让曲子戛然而止。
“我记得行价是五十金起拍，但第一次一过，之后就是二十金一晚，不想让我赎身也没关系，你的今晚，明晚，以后都是我的。”
“你！”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勾栏里卖笑的？之前是给你好脸给多了，我先去阿玖那边坐一坐，晚上再来找你，记得穿好看点。”
妇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只留下面如死灰的阿菱，他的食指狠狠的勾住琵琶弦，弦陷进他的指腹，几秒之后，血渗了出来，顺着弦下落，滴在他腰间的钱袋子上，这时他才像醒过来了一样，急忙取下钱袋子擦拭血迹。
李辞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这个时候再去找他帮忙，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她不会安慰人，也不想管这些琐事，昨天已是破例。在佳人坊里，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情，世事无常，各人各命，她一直坚信这一点。
“你们这里有没有聪明识字的？”
“有的有的，就在那边。”
顺着龟公的视线，李辞看到一个有些文雅的男子，他正倚靠在栏杆处，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京禾，快去服侍贵人。”
“贱奴，有礼了。”
京禾嘴上说着“贱奴”，但是却朝她行了个标准的贵公子礼，看这气场和姿态，估计也是哪个落魄贵族家的小公子。
遣散龟奴，她也学他的样子倚靠在栏杆上，掏出了那张画像。
“你认识画上的人吗？”
“小姐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像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没想到真的猜对了，我能拿过来看看吗？”
接过画像，看到画像的第一眼，他抿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思索了一下。
“如果这两颗痣的位置没有出错，这个人应该是茗香。”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她房间的位置在四楼，进去直走，最里面那一间就是她接客的地方。”
“多谢，我先去佳人坊门口接一个朋友。”
“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气，这里面闷得慌。”
二人交谈之际，京禾习惯性想扭扭脖子，却看到了满脸震惊看着他和李辞谈话的阿菱，他淡然回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走吧。”
走到门口，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举着伞，笑着伸出手接雨。
“先前忘记问了，奴能有幸得知小姐的姓名吗？”
“你说什么，雨声太吵了，我听不见。”
“贱奴能知道小姐的名字吗？”
京禾弯下身子，笑意盈盈地凑到了李辞耳边，这一幕刺进了阿菱的眼里，同样是一把明黄色的小纸伞，也是同一个人，但怎么就渐行渐远了呢。
也是一场雨，年仅八岁的他刚送完最后一批糕点，天色还亮，他就坐在沼泽旁边淋着雨，他一点都不想回家，爹患病之后，爹娘就经常吵架，无休无止的吵架，不管他怎么哭闹，两个相爱的人依旧像仇人一样争吵着。
“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啊？”
“嗯？”
他回头，一把明黄色的纸伞撞入他的眼眸，伞下是一个浑身泥泞腰间挎着小编篓的小姑娘，是李辞，她面带好奇的看向他。
出于礼仪，韩浮菱想站起来回话，但下过雨的土质稀软，他一脚踩滑，整个人都往沼泽里面滑了进去。李辞下意识伸手去拉韩浮菱，但也被惯性带进了沼泽里。
“呸呸呸！”
咸腥的泥土在口腔里炸开，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吐泥。
“别别别！别干拔，你学我，先平躺，腿慢慢抬起来之后，然后用手抓着旁边的草，慢慢轻轻地挪出去。”
两人龟速匍匐前进，像两只小王八一样，灵活的扭动着身躯，李辞想回头看看韩浮菱的状况，恰好他也扭头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然后发声大笑起来。
“别笑别笑哈哈哈哈哈，别笑，不然要陷进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两人终于爬上了岸，如果不是沼泽太小，两人摔的也不远的话，估计得爬一晚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辞，故人西辞的辞，唉，可惜伞摔坏了，我们先去树下面吧，伤寒了就不好了。”
“我叫韩浮菱，漂浮的浮，菱角的菱。”
“菱角香香脆脆甜甜，好吃！”
“听说是我娘怀我的时候，很喜欢吃菱角，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
“我爹娘天天吵架，我不想回去。”
“这样呀，那你跟我来。”
李辞拉住韩浮菱的手，两个小小的人儿在山间奔走，雨水砸在两个小人儿的脸上，两人放肆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笑，这是只属于稚童的最纯真的快乐。
“到地方了！”
映入眼前的是一处小小的山洞，山洞外面挂满了各种藤蔓和花，拨开藤蔓，里面的空间不算大，但却摆满了东西，有小捆小捆的干柴、草编的兔子、笔墨纸砚、蟹灯、笛子、蜡烛，总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我来生火。”
韩浮菱拿过干柴，动作麻溜的就生好了火，李辞拿过一个铁壶，从小水缸里取了一些水，又扔了一把茶叶进去。
“等水烧好了喝一点暖一暖。”
“那你呢？为什么在下雨天出来？”
“我也不喜欢待在家里，所以出来乱逛。”
“那你为什么不去城里逛，有很多小姑娘都会去逛集市的。”
“家里人不喜欢我下山，不喜欢我去城里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这个啦，快看！这是我之前捡到的草编千纸鹤！”
两个小泥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都孤单了太久，两个人有着说不完的话，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是有限的。
“我得回去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每天要忙着生火揉面，送糕点。”
“没关系，总之你随时可以来我的小山洞里玩儿。”
推开窗户，外面正下着绵如松针的雨，不知道会不会下一整天，自从山庄起火被狐狸救了之后，她就再也没进过江州城内，好在这里很多地方都和她记忆里的一样。
她下楼，点了碗面，边吃边静静赏雨，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就落到了面里，在这个世上，已经再无亲人了，那场大火烧没了一切，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在她醒来时，狐狸告诉她，山庄已经被烧成了黑炭，去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还活着。她不愿相信，但亲眼看到那片废墟时，所有不死心不相信都化为了崩溃，因为从小就有心疾，她又晕了过去。
狐狸说她的寿命不足三年，真相还没查到她就会死，但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和他签订妖契，他帮李辞延长寿命，但李辞要用心脏供养他，还要帮他杀妖怪取妖丹，思量之后，李辞答应了。
“不想了不想了，吃面吃面。”
吃完面还得去办正事，她得先去查一查那个画中女子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就是一切的起始。
“店家，打听个事儿。”
她掏出半贯钱，放在了店家面前。
“嘿嘿，姑娘想打听什么？”
“城内勾栏有几家？”
“咱这地方不大，只有一家，就是那边的佳人坊。”
看来还是得去一趟佳人坊，自从和狐狸签了妖契之后，她五感就敏感了很多，佳人坊磁场太过混乱，去一趟人都变得昏沉沉的，如果不是为了查案，她是一点都不想去。
“店家，能否借把伞？”
“得嘞，您拿好。”
白天的佳人坊倒没有晚上热闹，更多的是一些来这里赏舞听曲的文人雅客。
“哟，贵人，又是您，今天要不换个口味？”
是昨天在台上的老鸨，她远远就看见了李辞，笑着迎了过来。
“不用，就找阿菱。”
“这，可能有些不方便，阿菱正在给另一位贵人弹琵琶。”
“那我随便看看。”
“好嘞，您有事喊一声我就来了。”
上了二楼，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屏风后面的阿菱正垂首环抱着琵琶，他手指修长，在琵琶上来回拨动，今天他穿着正常的衣服，鬓边的黑发自然垂落在肩，清丽又美好。
背对着李辞的应该是位贵妇人，她坐在阿菱的对面，闭着眼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认真听曲，李辞今天依旧是一袭黑衣，她寻了一个不惹眼的位置，坐在了贵妇人的不远处。
“听说你昨晚愿意上台子了？还被一个黄毛丫头买了？”
“嗯。”
“我以为你多清高，没想到和这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或许吧。”
“我之前说要买你，你死活不答应，为什么？嫌我老？嫌我没钱？”
“夫人说笑了，您怎会老。”
“那就是嫌我没钱。”
“您是商行老板，怎么会没钱。”
“那是为什么？”
李辞本想着在这里蹭听顺便再看看这里能不能看到那个画中女子，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道德告诉她她应该走，但好奇心又驱使着她留下来。
阿菱不说话，只是兀自弹琴，原躺在椅子的妇人坐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看着阿菱，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在妇人周围的侍从丫鬟也识相的离开了。
曲子由舒缓逐渐转为激昂，琵琶声如急雨如枪鸣，像是在诉说阿菱心中埋藏的万千不甘和痛苦，就在她情绪被曲子吊到最高点时，妇人的一句话，就让曲子戛然而止。
“我记得行价是五十金起拍，但第一次一过，之后就是二十金一晚，不想让我赎身也没关系，你的今晚，明晚，以后都是我的。”
“你！”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勾栏里卖笑的？之前是给你好脸给多了，我先去阿玖那边坐一坐，晚上再来找你，记得穿好看点。”
妇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只留下面如死灰的阿菱，他的食指狠狠的勾住琵琶弦，弦陷进他的指腹，几秒之后，血渗了出来，顺着弦下落，滴在他腰间的钱袋子上，这时他才像醒过来了一样，急忙取下钱袋子擦拭血迹。
李辞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这个时候再去找他帮忙，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她不会安慰人，也不想管这些琐事，昨天已是破例。在佳人坊里，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情，世事无常，各人各命，她一直坚信这一点。
“你们这里有没有聪明识字的？”
“有的有的，就在那边。”
顺着龟公的视线，李辞看到一个有些文雅的男子，他正倚靠在栏杆处，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京禾，快去服侍贵人。”
“贱奴，有礼了。”
京禾嘴上说着“贱奴”，但是却朝她行了个标准的贵公子礼，看这气场和姿态，估计也是哪个落魄贵族家的小公子。
遣散龟奴，她也学他的样子倚靠在栏杆上，掏出了那张画像。
“你认识画上的人吗？”
“小姐走过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像来这里寻欢作乐的，没想到真的猜对了，我能拿过来看看吗？”
接过画像，看到画像的第一眼，他抿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思索了一下。
“如果这两颗痣的位置没有出错，这个人应该是茗香。”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她房间的位置在四楼，进去直走，最里面那一间就是她接客的地方。”
“多谢，我先去佳人坊门口接一个朋友。”
“我陪你一起吧，正好我也出去透透气，这里面闷得慌。”
二人交谈之际，京禾习惯性想扭扭脖子，却看到了满脸震惊看着他和李辞谈话的阿菱，他淡然回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走吧。”
走到门口，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她举着伞，笑着伸出手接雨。
“先前忘记问了，奴能有幸得知小姐的姓名吗？”
“你说什么，雨声太吵了，我听不见。”
“贱奴能知道小姐的名字吗？”
京禾弯下身子，笑意盈盈地凑到了李辞耳边，这一幕刺进了阿菱的眼里，同样是一把明黄色的小纸伞，也是同一个人，但怎么就渐行渐远了呢。
也是一场雨，年仅八岁的他刚送完最后一批糕点，天色还亮，他就坐在沼泽旁边淋着雨，他一点都不想回家，爹患病之后，爹娘就经常吵架，无休无止的吵架，不管他怎么哭闹，两个相爱的人依旧像仇人一样争吵着。
“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啊？”
“嗯？”
他回头，一把明黄色的纸伞撞入他的眼眸，伞下是一个浑身泥泞腰间挎着小编篓的小姑娘，是李辞，她面带好奇的看向他。
出于礼仪，韩浮菱想站起来回话，但下过雨的土质稀软，他一脚踩滑，整个人都往沼泽里面滑了进去。李辞下意识伸手去拉韩浮菱，但也被惯性带进了沼泽里。
“呸呸呸！”
咸腥的泥土在口腔里炸开，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吐泥。
“别别别！别干拔，你学我，先平躺，腿慢慢抬起来之后，然后用手抓着旁边的草，慢慢轻轻地挪出去。”
两人龟速匍匐前进，像两只小王八一样，灵活的扭动着身躯，李辞想回头看看韩浮菱的状况，恰好他也扭头看了过来，两人对视，然后发声大笑起来。
“别笑别笑哈哈哈哈哈，别笑，不然要陷进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两人终于爬上了岸，如果不是沼泽太小，两人摔的也不远的话，估计得爬一晚上。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辞，故人西辞的辞，唉，可惜伞摔坏了，我们先去树下面吧，伤寒了就不好了。”
“我叫韩浮菱，漂浮的浮，菱角的菱。”
“菱角香香脆脆甜甜，好吃！”
“听说是我娘怀我的时候，很喜欢吃菱角，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那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淋雨？”
“我爹娘天天吵架，我不想回去。”
“这样呀，那你跟我来。”
李辞拉住韩浮菱的手，两个小小的人儿在山间奔走，雨水砸在两个小人儿的脸上，两人放肆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笑，这是只属于稚童的最纯真的快乐。
“到地方了！”
映入眼前的是一处小小的山洞，山洞外面挂满了各种藤蔓和花，拨开藤蔓，里面的空间不算大，但却摆满了东西，有小捆小捆的干柴、草编的兔子、笔墨纸砚、蟹灯、笛子、蜡烛，总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我来生火。”
韩浮菱拿过干柴，动作麻溜的就生好了火，李辞拿过一个铁壶，从小水缸里取了一些水，又扔了一把茶叶进去。
“等水烧好了喝一点暖一暖。”
“那你呢？为什么在下雨天出来？”
“我也不喜欢待在家里，所以出来乱逛。”
“那你为什么不去城里逛，有很多小姑娘都会去逛集市的。”
“家里人不喜欢我下山，不喜欢我去城里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这个啦，快看！这是我之前捡到的草编千纸鹤！”
两个小泥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都孤单了太久，两个人有着说不完的话，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是有限的。
“我得回去了。”
“那你还会再来吗？”
“我也不知道，我每天要忙着生火揉面，送糕点。”
“没关系，总之你随时可以来我的小山洞里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