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第二节课下课，班上很安静，学生们几乎倒成一片，只有少数几个还在奋笔疾书。曾志来到到班上，他的课桌上堆着两座小山左边是试卷，右边是练习册。
江澄提醒他：“这是这几天的作业，今天下午在老师批改完前要交上去，不然要写检讨”
曾志真是欲哭无泪。他抽出一张数学卷，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计算题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他妈抄都抄不完..."
幽时渊提醒一句"每一份作业老师都会亲自检查解题步骤，发现抄袭直接记过。”玉不眠也在狂补作业，两只手一起在写，玉不眠边写边讲：“什么时候我能长八只手”
"今天数学随堂测验，成绩计入月考总分。"数学老师走进班级将试卷重重拍在讲台上，"最后五名晚自习后留下加练一小时。"
教室里一片死寂。江澄转着笔，余光瞥见幽时渊的手指微微发颤。她今天脸色格外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
试卷从前排传下来。江澄扫了一眼题目，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初中就教完了这些内容。
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填满了教室。二十分钟后，江澄已经做完了所有题目，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玩。幽时渊还在攻克最后一道大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有十分钟。"数学老师的声音像一记闷雷。
幽时渊的笔突然停住了。江澄看到她盯着那道15分的大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的睫毛快速眨动，像蝴蝶濒死时颤抖的翅膀。
交卷铃响起时，幽时渊的试卷上还留着一小片空白。她交卷的动作很慢，仿佛手中的纸有千斤重。
"完了..."玉不眠趴在桌上哀嚎，"最后一道题我完全没思路。"
幽时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江澄注意到她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有几处还带着血痂。
"至于吗？就一次小考。"江澄忍不住说。
幽时渊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江澄从未见过的情绪："对你来说是小考，对我们来说是命。"
江澄怔住了。没等他回应，英语老师已经抱着昨天的考卷走了进来。
"现在公布英语成绩。"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年级第一幽时渊，148分。"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幽时渊上前领卷子时，英语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作文扣了两分，下次注意书写工整。"
江澄看着幽时渊接过试卷时微微发抖的手，突然明白了她口中的"命"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分数就是氧气，少一分都可能窒息而亡。
"江澄，150分。"英语老师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全班唯一满分。"
江澄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领回试卷。经过幽时渊座位时，他看到她正用红笔在错题旁密密麻麻地写注解，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面。
"你英语很好。"回到座位后，幽时渊突然小声说。
江澄耸肩："我在伦敦住过两年。"
幽时渊的笔尖顿了一下："真好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进江澄心里。那种语气不是羡慕，而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仿佛伦敦对她而言是另一个星球。
上午的课程在接连不断的考试中结束。第四节下课铃响起时，数学老师抱着改完的试卷走了进来。
"随堂测成绩出来了。"他的目光扫过全班，"最高分江澄，150分。幽时渊...135分。"
她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校服下摆。
"幽时渊，"数学老师将试卷递给她，声音里带着失望，"最后一道大题完全错了方向。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
幽时渊接过试卷，江澄看到她眼眶迅速红了。她低头走回座位，将试卷对折两次塞进课本，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耻辱的分数藏起来。
"没事的..."玉不眠小声安慰，"下次..."
幽时渊摇摇头，突然站起身冲出教室。江澄看到她跑向洗手间的方向，肩膀微微耸动。
"她怎么了？"江澄问玉不眠，"不就一次考试吗？"
玉不眠咬着嘴唇："时渊她...家里从小给她的教育就是学习改变命运，根深蒂固，导致她成绩稍微下降一点都会比较焦虑"
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江澄看着幽时渊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幽时渊直到上课五分钟后才回来，眼睛微微发红但已经恢复平静。她安静地坐下，打开笔记本，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过。
中午，教室里学生基本都在吃面包。因为上午老师拖堂，大部分学生都没能赶上食堂供餐。幽时渊和玉不眠分食着一个干巴巴的面包，江澄则偷摸吃着家里快递来的进口零食。
"你们就吃这个？"江澄乘着老师不在推过去一盒巧克力，"给。"
玉不眠眼睛一亮，幽时渊却摇头："不用了，谢谢。"
"怕有毒？"江澄挑眉。
幽时渊看着他，眼神平静："吃惯了好的，就咽不下差的了。我们没那个条件挑三拣四。"
江澄被噎住了。他收回巧克力，换了个话题："你们邵阳本地人，干嘛选这所变态学校？邵阳一中不是更好吗？"
玉不眠叹了口气："我爸妈连高中都没上过，哪懂这些？志愿表都是我自己瞎填的。"
幽时渊沉默了一会儿，轻描淡写的说："我本来能去一中的...但我爸妈要闹离婚了，我爸为了威胁我妈不让我住家里，我妈要去广州打工...这里寄宿制，能让我妈放点心"
江澄愣住了。他想象不出父母不让子女回家这种事。在上海，他家的豪宅有十几个空房间，光是保姆就有六个。
"那你...寒暑假住哪？"他忍不住问。
幽时渊撕下一小块面包："住玉不眠家里，房租太贵，长期租又不划算"
江澄想起自己在马尔代夫和瑞士度过的假期，突然觉得嘴里的巧克力变得苦涩起来。
"你呢？"玉不眠好奇地问，"上海那么多好学校，干嘛来我们这小地方？"
江澄撇嘴："打架呗。我爸一怒之下把我'流放'到这鬼地方。"
"打架？"幽时渊皱眉，"为什么？"
"看不惯几个混混欺负女生。"江澄轻描淡写地说。
幽时渊和玉不眠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笑什么？"江澄莫名其妙。
"没什么，"幽时渊抿着嘴，"就是没想到你这种大少爷也会路见不平。"
"我'这种'大少爷？"江澄挑眉，"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幽时渊想了想："会七国语言，会钢琴还有各种才艺，假期不是在瑞士滑雪就是在巴黎看画展的那种。"
江澄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会钢琴？"
"猜的。"幽时渊指了指他的手，"修长的手指，虎口有茧，典型的钢琴手。"
江澄突然有种被看穿的不适感。他确实从五岁开始学钢琴。
"你们...没学过乐器？"他转移话题。
玉不眠苦笑："学乐器太贵了，我妈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
幽时渊低头整理试卷："能读书就不错了。"
下午的课程在连绵不断的考试中继续。物理、化学、生物...老师们像约好了一样轮番轰炸。江澄游刃有余，幽时渊却明显状态不佳，几次抬头揉太阳穴。
放学后，江澄看到幽时渊走向教学楼角落的电话亭。出于好奇，他跟了过去。
"...作业写完了吗？"幽时渊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传出，"爸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孩不耐烦的声音："在打游戏呢，别烦我。"
"妈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幽时渊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男孩的话很敷衍。
幽时渊的手指紧紧攥住话筒："那不是我..."
"行了，我要去打排位了。"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幽时渊站在电话亭里，背影瘦削得像一张纸。江澄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她却突然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不礼貌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路过。"
幽时渊绕过他走向教室，脚步虚浮。江澄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你弟听起来像个混蛋。"
"他爱打游戏，上了瘾。"幽时渊头也不回地说。
"你妈...真的因为你去打工？"
幽时渊突然停下脚步："你想知道真相？真相是我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妈为了还债不得不去广州打工。我爸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因为我'不听话'，因为我成绩好让他没面子！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几个路过的学生惊讶地看过来。幽时渊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晚自习前，数学老师公布了随堂测排名。幽时渊还是在前三。
"明天重考一次。"数学老师宣布，"题目难度不变，看你们能不能吸取教训。"
教室里一片哀嚎。幽时渊低头翻看试卷，江澄看到她用红笔在错题旁写了整整一页的解析，字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深深凹陷。
晚自习结束已是深夜。江澄收拾书包时，发现幽时渊还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数学笔记。
"不走吗？"他问。
幽时渊摇头："我再学一会儿
江澄想说些什么，却被许松拉走了。回宿舍的路上，他突然折返教室，果然看到幽时渊一个人伏在桌上。
江澄站在窗外，看着那个总是挺直脊背的女孩此刻脆弱得像片落叶。他悄悄推开门，将自己的满分试卷放在她桌上，然后拿走了她那张148分的考卷。
"借你看一晚。"他说，"明天还我。"
幽时渊抬起头，说了句“谢谢，不过我相信自己下一次一定能更好！”
江澄已经转身离开，心跳却快得不像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想这么做。
江澄提醒他：“这是这几天的作业，今天下午在老师批改完前要交上去，不然要写检讨”
曾志真是欲哭无泪。他抽出一张数学卷，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计算题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我他妈抄都抄不完..."
幽时渊提醒一句"每一份作业老师都会亲自检查解题步骤，发现抄袭直接记过。”玉不眠也在狂补作业，两只手一起在写，玉不眠边写边讲：“什么时候我能长八只手”
"今天数学随堂测验，成绩计入月考总分。"数学老师走进班级将试卷重重拍在讲台上，"最后五名晚自习后留下加练一小时。"
教室里一片死寂。江澄转着笔，余光瞥见幽时渊的手指微微发颤。她今天脸色格外苍白，眼下挂着淡淡的青影。
试卷从前排传下来。江澄扫了一眼题目，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初中就教完了这些内容。
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填满了教室。二十分钟后，江澄已经做完了所有题目，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玩。幽时渊还在攻克最后一道大题，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有十分钟。"数学老师的声音像一记闷雷。
幽时渊的笔突然停住了。江澄看到她盯着那道15分的大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的睫毛快速眨动，像蝴蝶濒死时颤抖的翅膀。
交卷铃响起时，幽时渊的试卷上还留着一小片空白。她交卷的动作很慢，仿佛手中的纸有千斤重。
"完了..."玉不眠趴在桌上哀嚎，"最后一道题我完全没思路。"
幽时渊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江澄注意到她的指甲被咬得参差不齐，有几处还带着血痂。
"至于吗？就一次小考。"江澄忍不住说。
幽时渊抬起头，眼睛里有一种江澄从未见过的情绪："对你来说是小考，对我们来说是命。"
江澄怔住了。没等他回应，英语老师已经抱着昨天的考卷走了进来。
"现在公布英语成绩。"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年级第一幽时渊，148分。"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幽时渊上前领卷子时，英语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作文扣了两分，下次注意书写工整。"
江澄看着幽时渊接过试卷时微微发抖的手，突然明白了她口中的"命"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分数就是氧气，少一分都可能窒息而亡。
"江澄，150分。"英语老师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全班唯一满分。"
江澄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领回试卷。经过幽时渊座位时，他看到她正用红笔在错题旁密密麻麻地写注解，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面。
"你英语很好。"回到座位后，幽时渊突然小声说。
江澄耸肩："我在伦敦住过两年。"
幽时渊的笔尖顿了一下："真好啊..."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进江澄心里。那种语气不是羡慕，而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仿佛伦敦对她而言是另一个星球。
上午的课程在接连不断的考试中结束。第四节下课铃响起时，数学老师抱着改完的试卷走了进来。
"随堂测成绩出来了。"他的目光扫过全班，"最高分江澄，150分。幽时渊...135分。"
她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校服下摆。
"幽时渊，"数学老师将试卷递给她，声音里带着失望，"最后一道大题完全错了方向。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
幽时渊接过试卷，江澄看到她眼眶迅速红了。她低头走回座位，将试卷对折两次塞进课本，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耻辱的分数藏起来。
"没事的..."玉不眠小声安慰，"下次..."
幽时渊摇摇头，突然站起身冲出教室。江澄看到她跑向洗手间的方向，肩膀微微耸动。
"她怎么了？"江澄问玉不眠，"不就一次考试吗？"
玉不眠咬着嘴唇："时渊她...家里从小给她的教育就是学习改变命运，根深蒂固，导致她成绩稍微下降一点都会比较焦虑"
话没说完，上课铃响了。江澄看着幽时渊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幽时渊直到上课五分钟后才回来，眼睛微微发红但已经恢复平静。她安静地坐下，打开笔记本，仿佛刚才的崩溃从未发生过。
中午，教室里学生基本都在吃面包。因为上午老师拖堂，大部分学生都没能赶上食堂供餐。幽时渊和玉不眠分食着一个干巴巴的面包，江澄则偷摸吃着家里快递来的进口零食。
"你们就吃这个？"江澄乘着老师不在推过去一盒巧克力，"给。"
玉不眠眼睛一亮，幽时渊却摇头："不用了，谢谢。"
"怕有毒？"江澄挑眉。
幽时渊看着他，眼神平静："吃惯了好的，就咽不下差的了。我们没那个条件挑三拣四。"
江澄被噎住了。他收回巧克力，换了个话题："你们邵阳本地人，干嘛选这所变态学校？邵阳一中不是更好吗？"
玉不眠叹了口气："我爸妈连高中都没上过，哪懂这些？志愿表都是我自己瞎填的。"
幽时渊沉默了一会儿，轻描淡写的说："我本来能去一中的...但我爸妈要闹离婚了，我爸为了威胁我妈不让我住家里，我妈要去广州打工...这里寄宿制，能让我妈放点心"
江澄愣住了。他想象不出父母不让子女回家这种事。在上海，他家的豪宅有十几个空房间，光是保姆就有六个。
"那你...寒暑假住哪？"他忍不住问。
幽时渊撕下一小块面包："住玉不眠家里，房租太贵，长期租又不划算"
江澄想起自己在马尔代夫和瑞士度过的假期，突然觉得嘴里的巧克力变得苦涩起来。
"你呢？"玉不眠好奇地问，"上海那么多好学校，干嘛来我们这小地方？"
江澄撇嘴："打架呗。我爸一怒之下把我'流放'到这鬼地方。"
"打架？"幽时渊皱眉，"为什么？"
"看不惯几个混混欺负女生。"江澄轻描淡写地说。
幽时渊和玉不眠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笑什么？"江澄莫名其妙。
"没什么，"幽时渊抿着嘴，"就是没想到你这种大少爷也会路见不平。"
"我'这种'大少爷？"江澄挑眉，"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幽时渊想了想："会七国语言，会钢琴还有各种才艺，假期不是在瑞士滑雪就是在巴黎看画展的那种。"
江澄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会钢琴？"
"猜的。"幽时渊指了指他的手，"修长的手指，虎口有茧，典型的钢琴手。"
江澄突然有种被看穿的不适感。他确实从五岁开始学钢琴。
"你们...没学过乐器？"他转移话题。
玉不眠苦笑："学乐器太贵了，我妈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
幽时渊低头整理试卷："能读书就不错了。"
下午的课程在连绵不断的考试中继续。物理、化学、生物...老师们像约好了一样轮番轰炸。江澄游刃有余，幽时渊却明显状态不佳，几次抬头揉太阳穴。
放学后，江澄看到幽时渊走向教学楼角落的电话亭。出于好奇，他跟了过去。
"...作业写完了吗？"幽时渊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缝传出，"爸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孩不耐烦的声音："在打游戏呢，别烦我。"
"妈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幽时渊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有。"男孩的话很敷衍。
幽时渊的手指紧紧攥住话筒："那不是我..."
"行了，我要去打排位了。"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幽时渊站在电话亭里，背影瘦削得像一张纸。江澄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她却突然转身，与他四目相对。
"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不礼貌的。"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江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路过。"
幽时渊绕过他走向教室，脚步虚浮。江澄鬼使神差地跟上去："你弟听起来像个混蛋。"
"他爱打游戏，上了瘾。"幽时渊头也不回地说。
"你妈...真的因为你去打工？"
幽时渊突然停下脚步："你想知道真相？真相是我爸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我妈为了还债不得不去广州打工。我爸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因为我'不听话'，因为我成绩好让他没面子！满意了吗？"
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几个路过的学生惊讶地看过来。幽时渊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晚自习前，数学老师公布了随堂测排名。幽时渊还是在前三。
"明天重考一次。"数学老师宣布，"题目难度不变，看你们能不能吸取教训。"
教室里一片哀嚎。幽时渊低头翻看试卷，江澄看到她用红笔在错题旁写了整整一页的解析，字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深深凹陷。
晚自习结束已是深夜。江澄收拾书包时，发现幽时渊还坐在位置上，面前摊着数学笔记。
"不走吗？"他问。
幽时渊摇头："我再学一会儿
江澄想说些什么，却被许松拉走了。回宿舍的路上，他突然折返教室，果然看到幽时渊一个人伏在桌上。
江澄站在窗外，看着那个总是挺直脊背的女孩此刻脆弱得像片落叶。他悄悄推开门，将自己的满分试卷放在她桌上，然后拿走了她那张148分的考卷。
"借你看一晚。"他说，"明天还我。"
幽时渊抬起头，说了句“谢谢，不过我相信自己下一次一定能更好！”
江澄已经转身离开，心跳却快得不像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就是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