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成锶主动约见了夏清和,夏清和提唇一笑,这么快就来了,速度可以。

    梁成锶深知夏清和一清二楚,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公关澄清都没有,是在等待他的态度。

    聪明人之间不用拐弯抹角,他开门见山道:“夏总,这次的事多亏了您的帮助,为了表示诚意,原本齐氏名下的所有葡萄种植园、酒庄和红酒销售途径赠予您。”

    夏清和笑道:“梁总倒是大方,红酒生意占了齐氏六分之一的营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梁总舍得?”

    送上门来的好处,夏清和自然不会拒绝,商人逐利,梁成锶这么爽快,除了弥补夏氏受到的舆论风波,还想和夏氏进一步合作。

    夏氏作为海城的龙头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好过互相结仇。

    梁家以零售业起家,如今涉及建筑、地产、文娱等多个行业,红酒生意也不在经营范围内,拿它换取更大的利益再好不过。

    梁成锶语气谦逊,笑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们做不来这生意,交给夏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还望今后多多合作。”

    “那就多谢梁总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你就不想知道简初为什么两次都给你发信息吗?”梁成锶在夏清和起身离开前突然问。

    夏清和转身看他一眼,并不在意,“我不感兴趣。”

    梁成锶看着夏清和离开咖啡厅,不禁想起了昨天见到简初时,她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下手的人力气重,简初的脸肿得厉害,嘴角也在渗血。

    怒气逐渐涌上来,梁成锶有些莫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蔓延整个口腔。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

    “蒋舟越,商学院要采访几位优秀校友,找我们社团做摄像工作,你要不要去?”摄影社团的社长拿着几份资料进来,问正在修图的蒋舟越。

    蒋舟越抬起头,“商学院?哪些人啊?”

    “咱们学校商学院的优秀校友,不就那几位嘛,夏清和,沈在渊,蒋麒,还有几个南城的企业家。”

    蒋舟越心思活跃起来,点点头,应下了社长的邀请,“好的,社长,采访在什么时间。”

    “下周五。”

    算算时间,还有八天,蒋舟越心情愉快,合上电脑,正大光明见到夏清和的次数不多,他已经开始期待。

    周五前一天晚上,蒋舟越做了一个荒诞绯色的梦。

    梦里他与夏清和共处一室,就在工作室二楼的卧室里,他下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上身不着寸缕,被夏清和强硬地抵在门后。

    她的手指游离在他的身前,而后迫使他低头,缓缓亲·吻上他的嘴唇。

    良久,他轻唤了声“姐姐”,带着口耑息,梦里他看不真切夏清和的脸,身体的感觉却十分真实,勾起一层层浪潮。

    夏清和掌握着绝对的节奏,抚向他的每一处,在沙发,在床……

    蒋舟越在清晨悠悠转醒,意识回笼后,他脸上覆上一层绯色,梦里的画面让青涩的身体含苞待放。

    他难为情地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匆匆收拾完,他骑着单车去了学校,和社长拿上设备去了商学院的楼。

    蒋舟越其实并不用做些什么,他的主要任务不过是架好设备,调试好画面,然后在一旁待机,以免出了什么意外。

    采访设在一间会议室里,半圆的桌子,校领导、院领导都在,台下还有些老师和学生。

    还没到正式采访时间,蒋舟越翻了翻采访流程,第一位是沈在渊,沈氏重工的董事长,他见过的次数不多,多是在蒋麒和夏清和身边见到。

    第二位是蒋麒,早上的时候给他发过信息,说是顺便过来陪他一起吃午饭。蒋舟越这才想起来给蒋麒回信息,说自己在会议室给摄像大哥当助理。

    不多久,采访正式开始,蒋舟越隐在一角,大约三十分钟过去,有些无聊,他对商业贸易实在不感兴趣,侧过头打了个哈欠,手机进了个电话。

    他轻声走出会议室,在走廊见到了正在给他打电话的蒋麒。

    “怎么了,哥?”

    蒋麒过来揽过他的肩膀,说:“快去你们校医院买盒止疼片,买完送到这个休息室。”蒋麒指了下会议室斜对面的休息室。

    “止疼片?哥你哪不舒服吗?”蒋舟越微微皱眉,担忧道。

    蒋麒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是你清和姐头疼犯了,在休息室呢,快去吧。”

    蒋舟越愣了半秒,点点头,往校医院去了,中途蒋麒发信息嘱咐他买完直接给夏清和,他待会儿得去采访了。

    蒋舟越骑上单车,好在是上课时间,路上没什么人,速度挺快,一来一回也才十几分钟。

    买完止疼片,他气儿还没口耑匀,准备敲门,休息室的门留了一道缝,他听到沈在渊的声音。

    “清和,感觉好些了吗?”

    沈在渊正在帮夏清和按摩头部,他结束采访没多久,进来就看到闭目养神的夏清和。

    “好一些了。”夏清和声音比往常弱了些。

    “又连续几天没怎么睡觉了?”沈在渊无奈道。

    夏清和扯了下嘴角,“这不是最近太忙了,忙完就好了。”

    “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沈在渊侧头看过去,“请进。”

    蒋舟越进门,喊了声“沈哥”。

    听见声音,夏清和睁眼看过去,身前人的额头上尽是细密的汗珠,鼻头泛着红,呼吸也不够平稳,像是跑完步没多久。

    “我哥刚叫我买些止疼片送来,不知道清和姐头疼得怎么样了。”蒋舟越放下止疼片,在饮水机上拿过一次性纸杯说道。

    夏清和换了个姿势,轻笑道:“谢谢舟越弟弟了,你哥刚告诉我叫人买了,没想到是你啊,麻烦你了。”

    蒋舟越接完水,将水杯放在夏清和前面的桌子上,摇头说:“不麻烦的,我也没什么事。”

    夏清和就水喝下药,对身后的沈在渊说:“在渊,你上午不是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忙吧。”

    沈在渊看了眼腕表,确实快到时间了,他不放心地开口道:“采访结束后记得去医院看看。”

    说完他拿上外套准备离开,经过蒋舟越的时候,停下说:“麻烦照顾下清和,谢谢。”

    夏清和笑出声,打趣他:“你这人啰嗦嘞,我哪有那么脆弱。”

    “现在不那么疼了又有力气打趣我了,也不知道刚刚疼得脸色发白的人是谁。”沈在渊无奈,打开休息室的门,“晚上我再去看你。”

    “站那干什么,坐下吧。”夏清和揉了揉太阳穴,对站着不动弹的蒋舟越说。

    “好,清和姐你头还疼吗,要不我帮你按按摩?”

    “会吗?”

    蒋舟越点点头,“以前帮我母亲按过。”

    “那行,过来吧,多谢了。”药效还没上来,虽然没刚才那样疼,但还是难受得很,夏清和没拒绝蒋舟越的帮忙。

    夏清和闭上眼,感觉蒋舟越站在了身后,下一瞬一双温热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附近,随着他的动作,夏清和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清和姐,你经常吃止疼片吗?”蒋舟越问。

    “偶尔,怕影响待会儿的采访,你哥看我太疼了,让人去买了,没想到是你。”

    空气陷入安静,夏清和感觉自己快要睡着了,渐渐得,有温热的呼吸轻轻落在额头上,有些痒,随即好似有阴影覆盖住眼睛。

    她缓缓睁开眼,与蒋舟越对视上,离得很近,她又看见他眼尾那一颗小小的黑痣,和他逐渐泛红的耳朵。

    “舟越弟弟,想偷亲呢?”她调侃道。

    蒋舟越一时间语无伦次,直起身子,慌忙解释:“不是,我……我……快到采访时间了,我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夏清和笑得开心,仰着头抬手向后,蒋舟越犹豫着低下头,夏清和的手指在他的右眼眼尾处轻轻碰了下,“这颗痣长得真是恰到好处。”

    说完,她起身在桌子上拿走资料,见蒋舟越僵着身体没动,夏清和走到他跟前,微微仰头,在他耳边带着蛊惑说:“舟越弟弟,我想偷亲你怎么办啊?”

    她笑着离开,也不管刚进来目睹全程的蒋麒,“待会儿见。”

    “不是,夏清和你……你……”干什么呢。

    蒋麒一脸懵,问脸色通红的蒋舟越:“你俩怎么回事?光天化日的,注意场所。”

    蒋舟越想到了早上那个梦,梦里的夏清和也这样在他耳边蛊惑,要他一遍遍叫“姐姐”,眼尾的触觉好像还在,那声音也在脑海里回响,蒋舟越的心跳一直在加速,连脖子都开始泛红。

    “你这……没什么问题吧。”蒋麒看蒋舟越不搭理他的话,脸色更加不可说之后,又问道。

    蒋舟越才想起回答蒋麒的问题,“啊,没什么事,我俩也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脸红成这样?”蒋麒一点都不相信,“夏清和强迫你了?”

    蒋麒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蒋舟越直接瞳孔地震,“哥你说什么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蒋麒给自己到了杯水,换了话题,“渴死我了,你小子也不帮哥倒杯水,净脸红了。”

    蒋舟越无话反驳,看了自家哥哥几眼,出门去了休息室对面的采访室。

    蒋麒独自在休息室嘟囔:“这小子……”

    夏清和刚开始进行采访,余光里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舟越弟弟耳朵红着还敢来呢。

    刚在休息室真是没忍住逗蒋舟越,那么容易脸红,可真是太纯情了些,心里的恶趣味总被那双眼那颗痣勾起来。

    若不是怕吓到他,她说不定已经亲上去了,哪只是嘴上逗一逗,她好像对这位小了自己七岁的男人更不单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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