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转身，他还是一贯的笑，“舟越弟弟，这么晚了怎么在这？”
“我……我来找我哥。”
蒋舟越语气不稳，眼神躲闪，不过距离有些远，光线昏暗，夏清和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
“嗯，怎么不去江畔跨年，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学生，很热闹。”
蒋舟越走到夏清和身旁，没什么所谓地说：“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夏清和点头，“那也是。”
“你和他去吃饭了？”
蒋舟越同夏清和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你说淮书吗？”
“嗯。”蒋舟越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她何时与林淮书这样亲近了。
“是啊，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江畔，还以为舟越弟弟也在那里呢。”
“清和姐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和一群人一起倒数跨年应该很难忘吧。”
夏清和颇为感叹道。
蒋舟越意识到她误解了自己的话，只好解释道：“不是这个，我是说……晚餐怎么样？”
其实他想问的是人怎么样，不过那样好像过于冒昧，换了说法。
“还行，环境不错。”
夏清和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不是人，不是晚餐，只是环境。
好像只有环境让她印象深刻，蒋舟越心里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不自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雀跃。
“清和姐，要不要去江畔？”
“嗯？江畔？”
夏清和似有不解，“去那里做什么。”
蒋舟越眼睛很亮，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走吧，我们一起去跨年。”
夏清和就这样被蒋舟越带到了江畔，去时蒋舟越开车，在离目的地很远处停好车。
“待会儿人更多，往里就不好停车了。”
蒋舟越眼里闪着兴奋，替夏清和打开副驾驶的门，天气还是冷的，呼出的都是白气，他取下自己的围巾，递给夏清和，“匆忙将清和姐拉出来，忘记你没戴围巾了。”
夏清和笑着说没事，戴好围巾，“谢谢。”
往江畔去的人渐渐增多，夏清和同蒋舟越一起顺着人流走在这条上坡路。
“喂，快一点啦，我要抢最前排！”
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喘着气对身后的男朋友讲，“快点快点！”
男孩子步子迈大了些，笑出声来：“不用着急啊，宝贝，看不到我举着你看！”
“啰嗦！快点！”女孩子气呼呼地讲。
男孩子几步追上她，揉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知道啦宝贝！”
“爸爸妈妈，我也要走快一点。”
稚嫩的童音在后面响起，小女孩被她的爸爸妈妈牵在中间，使劲儿往前跑。
妈妈笑得眯眼，被拉着走快几步，“小圆，你也要抢前排吗？”
“昂对的，妈妈，前面清楚。”
爸爸捏了捏女儿的脸，一把抱起她，“好啊闺女，爸爸抱着你跑。”
一家三口从夏清和身边经过，爸爸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牵着妈妈，小女孩露在毛绒帽子外面的小辫子晃晃悠悠，好生可爱。
……
夏清和双手插在兜里，相比于其他人的匆忙，她和蒋舟越的速度不算快，如同徬晚散步一样，感受人声鼎沸，体验烟火人家。
“你不着急吗，舟越弟弟，距离新的一年只剩半个小时了。”
蒋舟越侧头，那双亮亮的桃花眼认真地看向夏清和，眼神中包含了太多东西，夏清和分不清，只见他笑着回答：“不着急，可以赶上的。”
江畔风很大，夏清和的鼻尖冻得发红，她抬眼看向江对面，电子大屏上的钟表指针不停转动，度量流逝的时间。
再往前人头攒动，夏清和慢下步子，停在一棵树下，“还要往前吗？”
蒋舟越看了眼江面，回头注视她，弯着眼睛说：“去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人流不断往前，夏清和与蒋舟越并肩，却逐渐被间隔开，她低头看路的间隙，小手指被人握住。
夏清和抬头，蒋舟越笑意盈盈地面向她，从两个人中间挤过来，重新与她并肩。
被握住的小手指很暖和，她没有阻止，贪心地汲取热量，好似那暖意能从手指一路往上融进常年毫无波澜的内心。
手的主人似有察觉，不动声色地握住夏清和的整只手，为她驱散寒冷，蒋舟越一直目视前方，微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无法平静的心跳。
夏清和嘴角不自觉扬起，蒋舟越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紧张地滚动喉结，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蒋舟越顺利带着夏清和走到了最前面，江面吹起风，裹着水汽直往脸上撞，他往夏清和前走动一步，想替她挡挡这寒风。
距离新的一年只剩五分钟了，江畔热闹非凡，连空气都散发着兴奋，许是放松的氛围浓厚，夏清和动了动手，连同蒋舟越的手直接伸进了他的大衣兜里。
蒋舟越有一瞬的怔愣，侧头看夏清和，眼神却飘忽不定，夏清和莞尔一笑：“这样更暖和。”
随即人生鼎沸，蒋舟越的一声“嗯”淹没在新年倒计时中。
“10 ……9……8……”
“3……”
“2……”
“1……”
夏清和耳边一阵欢呼，江畔对面的一排排高楼大厦拼出“2023新年快乐”，空中无人机亮出光彩，模拟烟花绽放的形态，排列组合出各样花纹。
她仰头笑得高兴，寒风吹过竟也不觉得冷，在人声鼎沸中，她看到少年纯净美好的笑容，微微低头对她大声祝福：“新年快乐！”
夏清和终于紧紧回握蒋舟越的手，在漫天喜悦的氛围下说：“新年快乐！”
在2022年的末尾，2023年的开始，夏清和不再是一个人，长达十一年的独自跨年在这一刻中断。
喧闹散去，人群流向东南西北，夏清和与蒋舟越也并肩往回走，临近停车的地方，蒋舟越停下对她讲：“清和姐，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夏清和略微惊讶，抬头说：“舟越弟弟要送给我什么？”
蒋舟越微微一笑，打开车后座，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和一捧铃兰花。
入眼是铃铛般的花骨朵，从绿色的枝条上垂下来，轻轻一动便摇曳着身姿，花香也开始在鼻间驻留。
那本相册包装得很精致，外壳是米白色，采用了镭射和烫金工艺，封面有一个卡通动漫人物，夏清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她。
夏清和接过相册和铃兰捧花，将花凑在鼻尖嗅了嗅，“好香啊，谢谢舟越弟弟。”
她莞尔一笑，说：“舟越弟弟已经送过我两次礼物了，我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你喜欢什么，跟我讲讲。”
蒋舟越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右手悬空护着她的脑袋，看向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并没有推辞，说：“只要是清和姐送的，我都喜欢。”
夏清和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舟越弟弟还是这么客套，不向姐姐展露一下喜好？”
两人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夏清和不得不仰头看蒋舟越，青年低头略微思索，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狼尾，才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如……”
蒋舟越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突然笑得灿烂，眼里闪过狡黠，停顿片刻说：“不如……清和姐姐送我一个吻？”
夏清和轻笑了几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得寸进尺？”
蒋舟越也笑，替她关了门，自己绕过车头坐进主驾驶位，“开玩笑呢，你送什么都好。”
只这一会儿，蒋舟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亮，来了几条连续的信息。
萧璟：哥们儿可是舍弃了一帮红颜知己，在这个大好时光帮你跑腿，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
我都不知道你看上哪个女生了？有时间跟哥们儿说说，追女生我可是非常在行的，赶明儿我给你支招……
蒋舟越过来得着急，临时起意拽着夏清和来江畔跨年，准备好的东西早在蒋麒的别墅里，原是想直接送到夏清和家，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来江畔的路上，他给萧璟发了信息，拜托他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到车里，而萧璟正在酒吧同一群朋友喝酒，为了好兄弟的幸福，顺便找了个理由溜了。
车内，夏清和抽掉相册的外壳，打开之前问了蒋舟越，“能现在看看吗？”
蒋舟越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一点不确定，不知道夏清和喜不喜欢里面的内容。
相册里有很多夏清和的照片，大多数是在公司，不同角度不同时间拍摄的她的样子，夏清和弯弯嘴角，一时之间车内只有翻页的声音。
夏清和心里触动很深，蒋舟越在他作为助理的那段时间里，留下了夏清和的工作百态。
其实她小时候的照片很多，父亲和母亲会记录下她成长的瞬间，但自从家庭破裂，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公司宣传和证件照，她再也没有主动留下什么照片。
时隔多年再次有人愿意记录自己的百态，花时间亲自制作成相册，甚至连封面的卡通形象都是亲手画的，她不免感慨。
夏清和不缺钱，自然也不缺各式各样的奢侈品、豪车、豪宅和高档餐厅体验，她缺的是真心和坦诚。
相册的每一张人像后，会夹杂一张别的照片，有风景有建筑，但更多的是一些让夏清和无厘头的近景照片。
动了一口的桂花糕、留下酒液的酒杯、楼梯转角处露出的衣角、带有褶皱的布料……
夏清和对这些照片的风格很熟悉，先前从慈善艺术展上拍下的一组照片同这些属于一个风格，浓烈的故事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扑面而来。
她不由得好奇，“舟越弟弟，这些照片是有什么故事吗？”
蒋舟越抿唇，眼睛直视前方，太多东西在眼眶流转，就像他心里有太多的真心话想要诉说，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对自己说。
他压下多种情绪，回答道：“故事吗，好像没有，都是觉得意境很好，才拍的，每一组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搭配的。”
“是吗？”
夏清和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她也说不上来，可能这就是独属于摄影师的灵感，她看完最后一张，对蒋舟越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
蒋舟越将她送到别墅门口，临别前，他目光灼灼，喊住夏清和：“清和姐，不仅新的一年要幸福快乐，要永远幸福快乐。”
夏清和怀里抱着的铃兰花束散发着幽幽香气，向她昭示：幸福会归来，阴霾终会散去……
“我……我来找我哥。”
蒋舟越语气不稳，眼神躲闪，不过距离有些远，光线昏暗，夏清和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
“嗯，怎么不去江畔跨年，那里有很多像你一样的学生，很热闹。”
蒋舟越走到夏清和身旁，没什么所谓地说：“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夏清和点头，“那也是。”
“你和他去吃饭了？”
蒋舟越同夏清和一起走在这条路上，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你说淮书吗？”
“嗯。”蒋舟越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她何时与林淮书这样亲近了。
“是啊，回来的时候正好经过江畔，还以为舟越弟弟也在那里呢。”
“清和姐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和一群人一起倒数跨年应该很难忘吧。”
夏清和颇为感叹道。
蒋舟越意识到她误解了自己的话，只好解释道：“不是这个，我是说……晚餐怎么样？”
其实他想问的是人怎么样，不过那样好像过于冒昧，换了说法。
“还行，环境不错。”
夏清和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不是人，不是晚餐，只是环境。
好像只有环境让她印象深刻，蒋舟越心里那一点莫名其妙的不自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雀跃。
“清和姐，要不要去江畔？”
“嗯？江畔？”
夏清和似有不解，“去那里做什么。”
蒋舟越眼睛很亮，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前走，“走吧，我们一起去跨年。”
夏清和就这样被蒋舟越带到了江畔，去时蒋舟越开车，在离目的地很远处停好车。
“待会儿人更多，往里就不好停车了。”
蒋舟越眼里闪着兴奋，替夏清和打开副驾驶的门，天气还是冷的，呼出的都是白气，他取下自己的围巾，递给夏清和，“匆忙将清和姐拉出来，忘记你没戴围巾了。”
夏清和笑着说没事，戴好围巾，“谢谢。”
往江畔去的人渐渐增多，夏清和同蒋舟越一起顺着人流走在这条上坡路。
“喂，快一点啦，我要抢最前排！”
一位可爱的女孩子喘着气对身后的男朋友讲，“快点快点！”
男孩子步子迈大了些，笑出声来：“不用着急啊，宝贝，看不到我举着你看！”
“啰嗦！快点！”女孩子气呼呼地讲。
男孩子几步追上她，揉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知道啦宝贝！”
“爸爸妈妈，我也要走快一点。”
稚嫩的童音在后面响起，小女孩被她的爸爸妈妈牵在中间，使劲儿往前跑。
妈妈笑得眯眼，被拉着走快几步，“小圆，你也要抢前排吗？”
“昂对的，妈妈，前面清楚。”
爸爸捏了捏女儿的脸，一把抱起她，“好啊闺女，爸爸抱着你跑。”
一家三口从夏清和身边经过，爸爸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牵着妈妈，小女孩露在毛绒帽子外面的小辫子晃晃悠悠，好生可爱。
……
夏清和双手插在兜里，相比于其他人的匆忙，她和蒋舟越的速度不算快，如同徬晚散步一样，感受人声鼎沸，体验烟火人家。
“你不着急吗，舟越弟弟，距离新的一年只剩半个小时了。”
蒋舟越侧头，那双亮亮的桃花眼认真地看向夏清和，眼神中包含了太多东西，夏清和分不清，只见他笑着回答：“不着急，可以赶上的。”
江畔风很大，夏清和的鼻尖冻得发红，她抬眼看向江对面，电子大屏上的钟表指针不停转动，度量流逝的时间。
再往前人头攒动，夏清和慢下步子，停在一棵树下，“还要往前吗？”
蒋舟越看了眼江面，回头注视她，弯着眼睛说：“去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人流不断往前，夏清和与蒋舟越并肩，却逐渐被间隔开，她低头看路的间隙，小手指被人握住。
夏清和抬头，蒋舟越笑意盈盈地面向她，从两个人中间挤过来，重新与她并肩。
被握住的小手指很暖和，她没有阻止，贪心地汲取热量，好似那暖意能从手指一路往上融进常年毫无波澜的内心。
手的主人似有察觉，不动声色地握住夏清和的整只手，为她驱散寒冷，蒋舟越一直目视前方，微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无法平静的心跳。
夏清和嘴角不自觉扬起，蒋舟越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紧张地滚动喉结，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
蒋舟越顺利带着夏清和走到了最前面，江面吹起风，裹着水汽直往脸上撞，他往夏清和前走动一步，想替她挡挡这寒风。
距离新的一年只剩五分钟了，江畔热闹非凡，连空气都散发着兴奋，许是放松的氛围浓厚，夏清和动了动手，连同蒋舟越的手直接伸进了他的大衣兜里。
蒋舟越有一瞬的怔愣，侧头看夏清和，眼神却飘忽不定，夏清和莞尔一笑：“这样更暖和。”
随即人生鼎沸，蒋舟越的一声“嗯”淹没在新年倒计时中。
“10 ……9……8……”
“3……”
“2……”
“1……”
夏清和耳边一阵欢呼，江畔对面的一排排高楼大厦拼出“2023新年快乐”，空中无人机亮出光彩，模拟烟花绽放的形态，排列组合出各样花纹。
她仰头笑得高兴，寒风吹过竟也不觉得冷，在人声鼎沸中，她看到少年纯净美好的笑容，微微低头对她大声祝福：“新年快乐！”
夏清和终于紧紧回握蒋舟越的手，在漫天喜悦的氛围下说：“新年快乐！”
在2022年的末尾，2023年的开始，夏清和不再是一个人，长达十一年的独自跨年在这一刻中断。
喧闹散去，人群流向东南西北，夏清和与蒋舟越也并肩往回走，临近停车的地方，蒋舟越停下对她讲：“清和姐，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夏清和略微惊讶，抬头说：“舟越弟弟要送给我什么？”
蒋舟越微微一笑，打开车后座，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和一捧铃兰花。
入眼是铃铛般的花骨朵，从绿色的枝条上垂下来，轻轻一动便摇曳着身姿，花香也开始在鼻间驻留。
那本相册包装得很精致，外壳是米白色，采用了镭射和烫金工艺，封面有一个卡通动漫人物，夏清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她。
夏清和接过相册和铃兰捧花，将花凑在鼻尖嗅了嗅，“好香啊，谢谢舟越弟弟。”
她莞尔一笑，说：“舟越弟弟已经送过我两次礼物了，我还什么都没表示呢，你喜欢什么，跟我讲讲。”
蒋舟越替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右手悬空护着她的脑袋，看向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并没有推辞，说：“只要是清和姐送的，我都喜欢。”
夏清和微不可闻地“啧”了一声，“舟越弟弟还是这么客套，不向姐姐展露一下喜好？”
两人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夏清和不得不仰头看蒋舟越，青年低头略微思索，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狼尾，才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如……”
蒋舟越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突然笑得灿烂，眼里闪过狡黠，停顿片刻说：“不如……清和姐姐送我一个吻？”
夏清和轻笑了几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得寸进尺？”
蒋舟越也笑，替她关了门，自己绕过车头坐进主驾驶位，“开玩笑呢，你送什么都好。”
只这一会儿，蒋舟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亮，来了几条连续的信息。
萧璟：哥们儿可是舍弃了一帮红颜知己，在这个大好时光帮你跑腿，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我。
我都不知道你看上哪个女生了？有时间跟哥们儿说说，追女生我可是非常在行的，赶明儿我给你支招……
蒋舟越过来得着急，临时起意拽着夏清和来江畔跨年，准备好的东西早在蒋麒的别墅里，原是想直接送到夏清和家，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来江畔的路上，他给萧璟发了信息，拜托他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到车里，而萧璟正在酒吧同一群朋友喝酒，为了好兄弟的幸福，顺便找了个理由溜了。
车内，夏清和抽掉相册的外壳，打开之前问了蒋舟越，“能现在看看吗？”
蒋舟越点点头，心里多少有一点不确定，不知道夏清和喜不喜欢里面的内容。
相册里有很多夏清和的照片，大多数是在公司，不同角度不同时间拍摄的她的样子，夏清和弯弯嘴角，一时之间车内只有翻页的声音。
夏清和心里触动很深，蒋舟越在他作为助理的那段时间里，留下了夏清和的工作百态。
其实她小时候的照片很多，父亲和母亲会记录下她成长的瞬间，但自从家庭破裂，母亲去世之后，除了公司宣传和证件照，她再也没有主动留下什么照片。
时隔多年再次有人愿意记录自己的百态，花时间亲自制作成相册，甚至连封面的卡通形象都是亲手画的，她不免感慨。
夏清和不缺钱，自然也不缺各式各样的奢侈品、豪车、豪宅和高档餐厅体验，她缺的是真心和坦诚。
相册的每一张人像后，会夹杂一张别的照片，有风景有建筑，但更多的是一些让夏清和无厘头的近景照片。
动了一口的桂花糕、留下酒液的酒杯、楼梯转角处露出的衣角、带有褶皱的布料……
夏清和对这些照片的风格很熟悉，先前从慈善艺术展上拍下的一组照片同这些属于一个风格，浓烈的故事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扑面而来。
她不由得好奇，“舟越弟弟，这些照片是有什么故事吗？”
蒋舟越抿唇，眼睛直视前方，太多东西在眼眶流转，就像他心里有太多的真心话想要诉说，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对自己说。
他压下多种情绪，回答道：“故事吗，好像没有，都是觉得意境很好，才拍的，每一组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搭配的。”
“是吗？”
夏清和还是觉得奇怪，但是她也说不上来，可能这就是独属于摄影师的灵感，她看完最后一张，对蒋舟越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你。”
蒋舟越将她送到别墅门口，临别前，他目光灼灼，喊住夏清和：“清和姐，不仅新的一年要幸福快乐，要永远幸福快乐。”
夏清和怀里抱着的铃兰花束散发着幽幽香气，向她昭示：幸福会归来，阴霾终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