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的视线落到楚玉清身上，先是被他浑身上下的气度震了一下。余光瞥见宝贝女儿直愣愣的眼神，自是知道自家女儿抱的是什么心思。
这季月芸，还真是好运气，落到山匪里都能给人救回来，偏偏遇到的还是这种俊俏的公子。
季父迟了一步赶到，又是对季月芸一番怜惜心痛，而后看见楚玉清，热情地说：“这位楚公子，就是你救了我季家女儿？看公子风尘仆仆，想必也是累了，今日请务必留下，我季家要设宴好好道谢一番。”
“对啊楚公子。”季月婷上前几步，侧身身子不动声色地把季月芸挤开，对着楚玉清深情款款道，“既是你救了我姐姐，我也是要向你道谢的。公子于我们全家有恩。”
楚玉清在她贴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后退一步，淡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碰见季小姐的时候，她只是因马车破损无法行走罢了，我既碰见，就顺路一道将季小姐捎进城。”
季月婷反驳：“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山匪……”
“哎呦。”季月芸抬起手来，衣袖滑下去，露出手臂上通红一片的擦伤。她以手扶额，柳眉微蹙，“昨夜摔在土路上，身上还疼着，又着了凉，现下头有点晕。”
她身体摇晃几下，正好地倒向楚玉清的方向。
楚玉清在她要倒过来的那一瞬间，身体本来条件反射地就要躲开。
可是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以及有些苍白的脸色，却是站住原地不动了。任由她倒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只是虚虚地扶着她的手臂，并没有触碰到她。视线稍稍往下移，就是季月芸那张惹人垂怜的脸，像是一件易碎的单色瓷。
楚玉清回过神来，一时间心里涌过了几丝烦躁。实在不知为何。
于是便将这气撒在了面前几个人身上，语调有些冷。
“季大小姐晕了，劳烦找人看一看。”
季月婷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心里嫉妒地要发疯。原本想要给季月芸一些教训，没能成功就算了，连一个剑修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能是别人的。
季母扯了下自己的女儿，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对对，月芸受苦了，刚归家，要好好地休息。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卧房。”
两个丫鬟走过来，扶着季月芸去卧房。
季月芸躺在床铺上，耳边是两个丫鬟的毫不掩饰的言语。
“不是说大小姐被山匪捉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命好，正好被一个剑修救下来了。就是外头和老爷说话的那个。”
“啧，说实话我是真希望她被山匪捉去了，谁愿意在这偏远院子做活啊。刚清闲了一天，还想着能不能调去二小姐的房内呢。”
“嘘，别说了，万一季大小姐突然醒来了呢。”
“怕什么，谁都知道她不受宠，连带着我们这群下人都过得不好，有什么说不得。”
一层被褥落到了季月芸身上，连整理都不曾整理，那两个丫鬟便离开了房间。
季月芸睁开眼睛，掀开被褥，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衣裳。心想，这下人如此敷衍，好歹也帮着收拾一下，就这样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
说是季家大小姐，可是手下的丫鬟都敢当着她的脸妄言，当真是一点属于大小姐的地位和威严都没有。
她打开窗户，一眼就瞧见坐在门口优哉游哉地吃着点心的两个丫鬟。
季月芸用手指敲了敲窗台，吓得两个丫鬟手里的点心都掉在了地上。
她们回头一看，发现站在窗下的是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小姐。
好端端地，二小姐手下的姐妹送的点心失手掉在了地上，绿烟一时间心生燥意。
“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么？”口气隐隐约约透着不耐烦。
季月芸笑了笑，手里拿出一只银钗：“谁去替我备洗澡的热水，这只银钗就归谁了。”
绿烟砰地站起来，盯着那只银钗，第一感觉是不相信。“当真？”
季月芸轻轻地转着银钗：“自然当真了。在我手下做事，只要讨我欢心了，有的是好东西。至于这东西哪来的，你们不必得知。”
红烟也站起来，着急道：“我去！”
两个丫鬟争着去打热水，季月芸撑在窗台看热闹。
身上的首饰也没有多好，但是收买一会儿两个丫鬟不成问题。反正她也季家待不久了。
过了一会儿，放入房中的不止有热水，连带着治疗擦伤的药，桌上还放了一杯姜茶。
绿烟的态度一改一开始的不尊敬，带着些讨好：“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我还替你去讨了些药。桌上还有一杯姜茶。”
季月芸掏出那只银钗，递给绿烟。“做得不错。出去罢。”
绿烟双手接过，眼珠子都沾在银钗上面了。她细细地摸着银钗，连连道谢。“谢谢小姐。”
往日里，大小姐总是一副埋头不愿见人的样子，惹人讨厌，连带着下面的丫鬟也嫌弃，总是对她视而不见。
可是这次小姐从外面回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面对面站着，她好似是头一回看清了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
季月芸笑盈盈地看着她 ：“还站着这儿干什么呀？”
绿烟回过神来：“那奴婢退下了。”
季月芸用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简单地收拾了下。喝了茶，又自己给身上的伤口擦了药。
就在这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季月婷从外面走进她的卧房，抬着下巴，带着傲气。
“姐姐，你还好吧？”
季月芸坐在桌前，手里捧着杯子，低着眉，似是不敢正眼看人。
“自然是好好的，妹妹怎么突然过来了？”
季月婷一把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从头到脚细细地将季月芸打量了一遍。
原本就看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不顺眼，如今她明明还是那副懦弱的样子，但是季月婷却莫名地更加不爽。
“我看上那位救你回来的楚公子了。姐姐想必是不会和我这个妹妹抢吧？”她开门见山，说得直接，语气里带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以及对季月芸的不屑。
“什么，你喜欢那位楚公子？”季月芸惊讶地放下茶杯，眼睛里是纯粹的好奇。“可是那位楚公子冷冰冰的，他喜欢你吗？”
她说的也直接，乍一听好像在讽刺，可是脸上看起来毫无伪装的天真让人发觉她似乎是真的单纯地表示疑问。
季月婷觉得自己被这个姐姐蠢到了。
“我既然喜欢上了他，他就没有不喜欢我的道理。他总不会放着我不喜欢，喜欢你吧？”
季月芸敛眉，柔声说道：“妹妹为何觉得我会和你抢呀，既是自信，那不妨直接找那楚公子表明心意好了。”
季月婷气得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她：“你看不起我！”
季月芸很无辜：“我没有啊，那位楚公子如今还在府上么？我只是替妹妹着想，怕到时候错过时机后悔。”
季月婷恨恨道：“楚公子如今还在府上呢，就住在客房里。晚上众人还会一道用餐。”
她话音一转，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就是姐姐你怕是见不着了，忘了告诉你，母亲打算将你嫁给张家那位公子，他前月刚娶妻，正好张罗着纳妾呢。”
季月芸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面上显露出恰到好处的慌张来：“什么？”
季月婷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总算舒坦了些。“姐姐既是不清不白地在外面待了一夜，这名声啊早就传出去了。还有哪个好人家看得上你。也就张家张公子愿意将你收进家门作妾。”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卧房，背影得意洋洋。
夜色降临，季府的主厅却灯光大亮，热热闹闹。餐桌上摆出来的菜肴色香俱全，轻易地勾人味蕾。
季母季父季二小姐围在桌前，对面坐着楚玉清。
季父道：“楚公子，感谢你救了我们家月芸。这桌上的菜，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季月婷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衬自己的衣裳。她脆声道：“是呀楚公子。这些菜都是府里厨房的拿手好菜，快尝尝。”
楚玉清却没动筷子，而是环视了一圈，皱眉道：“季姑娘呢？”
季母明白他问的是季月芸，出声道：“哦，月芸啊，她生着病呢，晚上就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楚玉清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他今日答应留下来，一是因为他本就在青州有要事需办，二是盛情难却，三则是季月芸倒在他面前，毕竟是他救来的人，原以为用餐的时候见上一面。
不过，如今这情形看来是不能了。
另一边。
季月芸坐在桌前，拿着筷子，对着刚送进来的餐食挑挑拣拣。
绿烟刚拿了季月芸的好处，于是透露几分，她们是被季母吩咐的，守在门前，不许季大小姐走出去一步。
说是季大小姐受惊吓了还生着病，不宜走动。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也不清楚。
只有到了用餐的时候才打开门来，进来送饭。
守了快一天了，两个丫鬟靠在门前，都有些累了。
季月芸走到门后，轻轻地敲了敲。
“绿烟红烟，你们进来罢，我有好东西给你们。”
门外的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心动，但是碍于季夫人的命令，没有动。
绿烟先开口：“季夫人说小姐身子弱，应该待在房间里。”
季月芸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气无力：“我一个人有些无聊，想要找你们聊聊天罢了，也并没有出这房间，不必怕。我确是身子弱，也懒得动。”
门口窸窸窣窣，然后门被打开，两个丫鬟进来了。
“小姐，既是聊天，奴婢自然是愿意的。”
季月芸拿出两只镯子，在她们眼前晃晃。
“我想歇下了，但是今晚送进来的饭菜不太合我胃口，红烟，你去厨房替我要一碗白粥。”
她把其中一只手镯放在红烟手里。
红烟拿着手镯，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绿烟眼巴巴地看着季月芸手里另一只镯子。“小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月芸笑眯眯地把镯子递给她。“不需要你做什么，陪我讲讲话就好。”
绿烟把镯子拿在手里，没想到得来的如此轻松，对着镯子翻来覆去地看，背后忽地覆来一阵阴影。
一只手挟制住她的双手，迅速地往她嘴里塞进了一团布。
“唔——”
绿烟发出声音，想要求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季月芸绕到她面前，在绿烟惊恐的眼神下扒了她的衣服。然后自己换上。
“其实这才是我需要你做的哦。”
烛光下，季月芸的眸光温柔缱绻，却令她生寒。
这季月芸，还真是好运气，落到山匪里都能给人救回来，偏偏遇到的还是这种俊俏的公子。
季父迟了一步赶到，又是对季月芸一番怜惜心痛，而后看见楚玉清，热情地说：“这位楚公子，就是你救了我季家女儿？看公子风尘仆仆，想必也是累了，今日请务必留下，我季家要设宴好好道谢一番。”
“对啊楚公子。”季月婷上前几步，侧身身子不动声色地把季月芸挤开，对着楚玉清深情款款道，“既是你救了我姐姐，我也是要向你道谢的。公子于我们全家有恩。”
楚玉清在她贴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后退一步，淡声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碰见季小姐的时候，她只是因马车破损无法行走罢了，我既碰见，就顺路一道将季小姐捎进城。”
季月婷反驳：“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山匪……”
“哎呦。”季月芸抬起手来，衣袖滑下去，露出手臂上通红一片的擦伤。她以手扶额，柳眉微蹙，“昨夜摔在土路上，身上还疼着，又着了凉，现下头有点晕。”
她身体摇晃几下，正好地倒向楚玉清的方向。
楚玉清在她要倒过来的那一瞬间，身体本来条件反射地就要躲开。
可是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以及有些苍白的脸色，却是站住原地不动了。任由她倒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只是虚虚地扶着她的手臂，并没有触碰到她。视线稍稍往下移，就是季月芸那张惹人垂怜的脸，像是一件易碎的单色瓷。
楚玉清回过神来，一时间心里涌过了几丝烦躁。实在不知为何。
于是便将这气撒在了面前几个人身上，语调有些冷。
“季大小姐晕了，劳烦找人看一看。”
季月婷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心里嫉妒地要发疯。原本想要给季月芸一些教训，没能成功就算了，连一个剑修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想要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能是别人的。
季母扯了下自己的女儿，怕她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附和道：“对对对，月芸受苦了，刚归家，要好好地休息。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卧房。”
两个丫鬟走过来，扶着季月芸去卧房。
季月芸躺在床铺上，耳边是两个丫鬟的毫不掩饰的言语。
“不是说大小姐被山匪捉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她命好，正好被一个剑修救下来了。就是外头和老爷说话的那个。”
“啧，说实话我是真希望她被山匪捉去了，谁愿意在这偏远院子做活啊。刚清闲了一天，还想着能不能调去二小姐的房内呢。”
“嘘，别说了，万一季大小姐突然醒来了呢。”
“怕什么，谁都知道她不受宠，连带着我们这群下人都过得不好，有什么说不得。”
一层被褥落到了季月芸身上，连整理都不曾整理，那两个丫鬟便离开了房间。
季月芸睁开眼睛，掀开被褥，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衣裳。心想，这下人如此敷衍，好歹也帮着收拾一下，就这样直接把她放在了床上。
说是季家大小姐，可是手下的丫鬟都敢当着她的脸妄言，当真是一点属于大小姐的地位和威严都没有。
她打开窗户，一眼就瞧见坐在门口优哉游哉地吃着点心的两个丫鬟。
季月芸用手指敲了敲窗台，吓得两个丫鬟手里的点心都掉在了地上。
她们回头一看，发现站在窗下的是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小姐。
好端端地，二小姐手下的姐妹送的点心失手掉在了地上，绿烟一时间心生燥意。
“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么？”口气隐隐约约透着不耐烦。
季月芸笑了笑，手里拿出一只银钗：“谁去替我备洗澡的热水，这只银钗就归谁了。”
绿烟砰地站起来，盯着那只银钗，第一感觉是不相信。“当真？”
季月芸轻轻地转着银钗：“自然当真了。在我手下做事，只要讨我欢心了，有的是好东西。至于这东西哪来的，你们不必得知。”
红烟也站起来，着急道：“我去！”
两个丫鬟争着去打热水，季月芸撑在窗台看热闹。
身上的首饰也没有多好，但是收买一会儿两个丫鬟不成问题。反正她也季家待不久了。
过了一会儿，放入房中的不止有热水，连带着治疗擦伤的药，桌上还放了一杯姜茶。
绿烟的态度一改一开始的不尊敬，带着些讨好：“小姐，热水已经备好了。我还替你去讨了些药。桌上还有一杯姜茶。”
季月芸掏出那只银钗，递给绿烟。“做得不错。出去罢。”
绿烟双手接过，眼珠子都沾在银钗上面了。她细细地摸着银钗，连连道谢。“谢谢小姐。”
往日里，大小姐总是一副埋头不愿见人的样子，惹人讨厌，连带着下面的丫鬟也嫌弃，总是对她视而不见。
可是这次小姐从外面回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面对面站着，她好似是头一回看清了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
季月芸笑盈盈地看着她 ：“还站着这儿干什么呀？”
绿烟回过神来：“那奴婢退下了。”
季月芸用热水好好地洗了个澡，简单地收拾了下。喝了茶，又自己给身上的伤口擦了药。
就在这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季月婷从外面走进她的卧房，抬着下巴，带着傲气。
“姐姐，你还好吧？”
季月芸坐在桌前，手里捧着杯子，低着眉，似是不敢正眼看人。
“自然是好好的，妹妹怎么突然过来了？”
季月婷一把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从头到脚细细地将季月芸打量了一遍。
原本就看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不顺眼，如今她明明还是那副懦弱的样子，但是季月婷却莫名地更加不爽。
“我看上那位救你回来的楚公子了。姐姐想必是不会和我这个妹妹抢吧？”她开门见山，说得直接，语气里带着百分之百的自信，以及对季月芸的不屑。
“什么，你喜欢那位楚公子？”季月芸惊讶地放下茶杯，眼睛里是纯粹的好奇。“可是那位楚公子冷冰冰的，他喜欢你吗？”
她说的也直接，乍一听好像在讽刺，可是脸上看起来毫无伪装的天真让人发觉她似乎是真的单纯地表示疑问。
季月婷觉得自己被这个姐姐蠢到了。
“我既然喜欢上了他，他就没有不喜欢我的道理。他总不会放着我不喜欢，喜欢你吧？”
季月芸敛眉，柔声说道：“妹妹为何觉得我会和你抢呀，既是自信，那不妨直接找那楚公子表明心意好了。”
季月婷气得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她：“你看不起我！”
季月芸很无辜：“我没有啊，那位楚公子如今还在府上么？我只是替妹妹着想，怕到时候错过时机后悔。”
季月婷恨恨道：“楚公子如今还在府上呢，就住在客房里。晚上众人还会一道用餐。”
她话音一转，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就是姐姐你怕是见不着了，忘了告诉你，母亲打算将你嫁给张家那位公子，他前月刚娶妻，正好张罗着纳妾呢。”
季月芸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面上显露出恰到好处的慌张来：“什么？”
季月婷见她这副样子，心里总算舒坦了些。“姐姐既是不清不白地在外面待了一夜，这名声啊早就传出去了。还有哪个好人家看得上你。也就张家张公子愿意将你收进家门作妾。”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卧房，背影得意洋洋。
夜色降临，季府的主厅却灯光大亮，热热闹闹。餐桌上摆出来的菜肴色香俱全，轻易地勾人味蕾。
季母季父季二小姐围在桌前，对面坐着楚玉清。
季父道：“楚公子，感谢你救了我们家月芸。这桌上的菜，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季月婷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最衬自己的衣裳。她脆声道：“是呀楚公子。这些菜都是府里厨房的拿手好菜，快尝尝。”
楚玉清却没动筷子，而是环视了一圈，皱眉道：“季姑娘呢？”
季母明白他问的是季月芸，出声道：“哦，月芸啊，她生着病呢，晚上就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楚玉清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佩剑，他今日答应留下来，一是因为他本就在青州有要事需办，二是盛情难却，三则是季月芸倒在他面前，毕竟是他救来的人，原以为用餐的时候见上一面。
不过，如今这情形看来是不能了。
另一边。
季月芸坐在桌前，拿着筷子，对着刚送进来的餐食挑挑拣拣。
绿烟刚拿了季月芸的好处，于是透露几分，她们是被季母吩咐的，守在门前，不许季大小姐走出去一步。
说是季大小姐受惊吓了还生着病，不宜走动。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她们也不清楚。
只有到了用餐的时候才打开门来，进来送饭。
守了快一天了，两个丫鬟靠在门前，都有些累了。
季月芸走到门后，轻轻地敲了敲。
“绿烟红烟，你们进来罢，我有好东西给你们。”
门外的两个丫鬟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心动，但是碍于季夫人的命令，没有动。
绿烟先开口：“季夫人说小姐身子弱，应该待在房间里。”
季月芸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气无力：“我一个人有些无聊，想要找你们聊聊天罢了，也并没有出这房间，不必怕。我确是身子弱，也懒得动。”
门口窸窸窣窣，然后门被打开，两个丫鬟进来了。
“小姐，既是聊天，奴婢自然是愿意的。”
季月芸拿出两只镯子，在她们眼前晃晃。
“我想歇下了，但是今晚送进来的饭菜不太合我胃口，红烟，你去厨房替我要一碗白粥。”
她把其中一只手镯放在红烟手里。
红烟拿着手镯，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绿烟眼巴巴地看着季月芸手里另一只镯子。“小姐，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月芸笑眯眯地把镯子递给她。“不需要你做什么，陪我讲讲话就好。”
绿烟把镯子拿在手里，没想到得来的如此轻松，对着镯子翻来覆去地看，背后忽地覆来一阵阴影。
一只手挟制住她的双手，迅速地往她嘴里塞进了一团布。
“唔——”
绿烟发出声音，想要求救，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季月芸绕到她面前，在绿烟惊恐的眼神下扒了她的衣服。然后自己换上。
“其实这才是我需要你做的哦。”
烛光下，季月芸的眸光温柔缱绻，却令她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