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变成鬼,我都要日夜纠缠你,让你不得安宁!

    直至过了好一会,想象中的撞击依然没有到来,我睁开眼,面前还是慕鸿洲一张没甚表情的脸!

    腰间传来的疼痛感逐渐将我拉回现实,我,我好像没死。

    我将脖子一转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近在咫尺的噬心兽不见了,只剩一块光秃秃的山壁。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差一点我以为自己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慕鸿洲从内部打开结界,在空中接住下坠的我,将我带入这方天地。

    “大能设下的结界精巧,从外界无法完全攻克,一般来说,内部都会有操纵的机关。”

    他言简意赅,三两下解答了我所有疑惑。

    这样,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放下我,手也十分克制地从我腰上离开,规矩又谨慎。

    冷不丁,他问我:“方才,我好像听到你在外面说我?”

    他面上的疑惑恰到好处,我老脸一红,我刚刚可是以为自己要死了,破口大骂慕鸿洲是个狗东西!

    想不被听见都难!

    哎呀,我这破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讪讪笑道:“我方才说...说了...慕鸿洲,你真是个够意思的人...”

    我从嘴中说出一句不搭边的话,尴尬到无以复加。

    “嘶~我怎么感觉好疼啊。”

    情态紧张时,尚不觉疼痛,这会子危机解除冷静下来,反倒排山倒海似地涌了上来。

    不单单是我的腿,我怎么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痛,尤其是后背,透心凉似的。

    不会是伤到哪了吧,我惜命得很。

    连忙摆过自己的身子,让慕鸿洲给我瞧瞧:“慕师兄,你快帮我看看,好疼啊。”

    慕鸿洲眼睛刚落了过来,就被灼烧一般赶忙移开眼睛。

    不是吧,这么惨不忍睹?慕鸿洲都看不下去了。

    我心中着急,顾不上礼仪,抓着他的胳膊手臂问:“很严重吗?”

    他一贯冰霜的脸庞染上几抹绯红:“不是。”

    “你后面....”他斟酌道:“你后背沾了噬心兽的唾液,衣物都被腐蚀,皮肉有些许灼烧痕迹。”

    慕鸿洲别开脸:“你可以找个地方先换衣服。”

    机智如我,我灵光一闪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我合欢宗赫赫声名。

    我语气无辜:“慕师兄,伤口好疼,我自己看不到。你能帮我上药吗?”

    慕鸿洲:“不妥。”

    他想拒绝,我岂能答应。

    “师兄,那可是百年凶兽,我怕伤口不及时处理,以后要是落了疤,对我一个女孩子来说过于残忍。还请慕师兄看在往日送菜的情分上,帮我一回。我不会说出去的,若是师兄不喜,等一出去,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叨扰师兄半分。”

    我情真意切,句句不离道德绑架。

    慕鸿洲听到‘桥归桥,路归路’时,才肯抬头看我,他目光幽深:“倒也不必。”

    就等他这句话,慕鸿洲还没反应过来,我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衣衫半解,一双眸子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你...”

    他显然是被我大胆的举动所惊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嘴的肉岂有让他飞了的道理!

    我一双手娇弱无力的覆上他的胸膛,气呵如兰,娇滴滴道:“师兄~我好疼啊~~”

    一句正常的话,能被我硬生生拐出三个钩子,浪到没边。

    这一波,属实超常发挥,我平时可是老实得很,为了我的论文豁出去了!

    慕鸿洲,你可要争点气,让我一次性完成论文取材!

    我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会在耳边吐气,一会西子捧心,矫情到自己浑身皮肉发麻。

    就在我感觉慕鸿洲下面终于有点动静的时候准备加大力度出手让它一柱擎天之际,我被慕鸿洲这厮定住了,还禁了我的言!

    啊啊啊啊!!

    毕业论文在我眼中飞速远去!岂有此理,慕鸿洲不会是不行吧。

    美色当前,还是我主动,这都能忍住?

    有没有搞错!

    慕鸿洲离开我身边,然后自己脱了外袍,披在我身前,只留出伤患处一点空。

    紧接着,他温热的指腹沾了些许药膏抹了上去,清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带向我的全身。

    “很疼吗?我轻点。”

    或许是看到我眼中浓郁化不开的忧伤,慕鸿洲以为是受不了疼痛。

    他不懂我的心,我分明是在为逝去的论文痛哭。

    果真时运不济,果真命途多舛。

    慕鸿洲上好药后,将外袍在我身上系紧,严丝合缝透不出一点皮肤!

    他解了法术,我却郁郁寡欢,高兴不起来。

    说实话,到了现在,我也是真的发现了,慕鸿洲就是块捂不热的冰,不会开花的铁树!

    或许还有另一种更深的可能性...

    "不讨厌你。"

    他蓦地说出我心中所想,我忍不住抬眼看他。

    “所以,不要不开心。”

    他肯定见我定身前后态度落差太大,才来安慰我。

    毕竟在合欢宗这种海王海后泛滥致灾的地方,还能保持单身,我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实践课业拖后腿,人也只是中等长相,性格更是平平无奇。

    就连勾|引最好练手的无情宗弟子都做不到,简直太失败了。

    我越想越伤心,愈发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低气压笼罩在我周遭,埋头跟着慕鸿洲也不知道进了福地的哪处。我总归是兴致缺缺,打不起精神,连带着天材地宝吸引力也下降不少。

    “冷吗?”我许久不出声,他出声问到。

    我摇头,恍然发觉自己和他身处黑暗之中,看不到彼此的反应,才勉强说上一句:“还好。”

    然后两人之间又恢复沉默。

    慕鸿洲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往日都是我主导者,他才吝啬说上几句。

    现在一路上,我寡言少语,反倒是他,说了不少话。

    忽地,我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落入一个温热掌心中。

    我愣怔片刻。

    一片漆黑中,他淡淡道:“快到主室,前路乱石多,这样,不容易走散。”

    莫名,我觉得他是在向我解释牵手的意图。

    结果,我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转上几圈,脚下一阵颠簸,我险些站不住身子。

    好在慕鸿洲机敏,眼疾手快拉住我。

    “怎么回事?”我环顾四周,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因此,对于未知的风险,我心里没底,只能反手抓紧慕鸿洲的手。

    慕鸿洲身子僵了片刻,随后拍了我的肩,示意我放轻松。

    “应当是此地察觉外人进入,开启了防护。”

    听他这么一说,我刚想喘口气,脚底一空。

    我与慕鸿洲径直掉了下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将身子往慕鸿洲那边靠。

    好在,他也不是完全丧失良心,记得我是个伤员,拥住了我。

    慕鸿洲运起灵气,虽不能御剑飞行,但是减缓下坠冲击绰绰有余。

    甫一落地,周遭密室地动山摇,我与慕鸿洲如同芝麻团子似得滚作一块。

    墙壁咔咔作响,几声之后,方才落下来的通道已经闭合。

    给我干哪来了?

    慕鸿洲早我一步站起身,风姿依旧不减。

    他一把拉起我,经历了一系列的波折,我体力透支严重,光是站起来,两条腿都颤得不成样子。

    唉,不禁小小唾弃一把身体素质。

    还是得加强锻炼,万一以后能一夜八次,却因没有体力倒在半路,岂不是笑死人。

    当然,这个八次也只是我的美好憧憬罢了。

    毕竟,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不打无准备之仗。

    "若是体力不支,可以扶住我。"

    我抽开手:“没事,起身有什么难的,轻轻松松。”

    我绷着腿站直,咬碎了牙,不想在慕鸿洲面前露了怯。

    他刚刚那般不留情面的拒绝了我,让我面子里子都丢了,我不想这么快寻求他的帮助。

    什么你说说刚刚抓着人家手不放?

    那不是我,我不是知道那是谁,反正不是我。

    费了牛鼻子劲挺直脊背,心道好在四周昏暗,他看不见我。

    下一刻,山壁上火把依次亮起,照的室内灯火辉煌。

    我狰狞的面色也在慕鸿洲眼前展露无遗。

    他轻声:“你...”

    "我没事,我很好,我可以。"

    我语速又快又急,反而欲盖弥彰。

    救命,尴尬到脚指头抓地,双手更是假装忙的无以复加。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场景,我只能假装打量起四周环境。

    岔开话题:“我们这是到哪来了?”

    室内原本幽暗,可是刚刚感应到有人的那一刹那,墙上火把悉数亮起来。

    我转头看向慕鸿洲,刚刚发生的事也被我刻意遗忘。

    也许是慕鸿洲见我不愿意往自己身体上说事,也不做过多纠缠,顺着我的话往下说。

    “总归是机关密室,小心为上。”

    不知出路在哪,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火把逐一指引的方向走。

    前方突现一条甬道,我起先是并排和慕鸿洲走在一起,谁知甬道越走越窄。

    到了最后,我几乎是和他肩膀挤着肩膀。

    我正想说:“他走前,我走后,位置宽裕些。”

    地面又猛地摇晃两下,我顺理成章地跌进慕鸿洲怀里。

    我发誓,这可真不是我故意的。

    纵使知道老天爷给我安排了这么多次‘机缘巧合’,耐不住慕鸿洲自己不行!

    我气愤至极,虽然我导师说的对,我喜欢没苦硬吃,但那也不代表撞了这堵南墙也不回头。

    原本走到死胡同里,经过一番震荡,居然自动开了一道门。

    我赶忙挺直脊背,站起来。

    慕鸿洲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瞧了我一眼,率先进了门中。

    我一拍屁股上的灰尘,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

    室内很是明亮,但也豪华至极。

    我用豪华这个词语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说是含蓄了。

    刚一进门脚下就是上好的异兽皮毯,层层叠叠铺了好几层,最上面一层皮光水滑,几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房间正中央有一座大床,绯红纱幔沿着上面四个角轻缓落下,就连床骨都是价值千金的天香木。

    更别提天花板上的夜明珠,每一颗硕大浑圆,流光溢彩,想必是此地主人精心挑选留下的珍品。

    怎么说,装潢都有些奇怪过头,不过——

    我望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十根手指头都在发痒。

    有了这些,在合欢宗留级一辈子都不算什么事了吧。

    毕竟,毕业也是为了解决就业,我这一步到位,直接安享晚年,岂不快哉!

    我眼尖瞧见这屋子角落里摆了十数个大箱子,外面这些就是十足叫人惊叹,里面这些细心保存起来的恐怕都是万里挑一的奇货。

    我转头对慕鸿洲道:“我先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

    慕鸿洲身体已经到了室内仅有的一方桌前,不知手里拿什么书页,看的认真。

    听见我的声音,也只是回了一个‘好’。

    我内心雀跃,此刻早已顾不上慕鸿洲,天材地宝取代他成为我心头挚爱。

    哎呀,真是,我看见箱子上居然都没有落锁。

    我假意惋惜,真是可惜,岂不是便宜了我。

    我一边觉得原主人做法不可取,一遍美滋滋打开箱子。

    这...这他妈都是什么!

    一个个一件件都是我合欢宗学习玩具课上认真学习过的经典用品。

    口铃、口夹、玉口等一系列破坏绿晋江生态的词语以手动马赛克的方式呈现在我脑海!

    看着满目琳琅眼花撩的各种道具,我罕见地陷入了窒息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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