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主唱离婚#

    @不如周天见:阿绪终于看清女方吸血本性了?

    @碳酸饮料配碱水面包:喜大普奔,们天团主唱粉可以上位啦!

    @绪绪叨叨:第101次传出离婚,这次保真吗?

    @摇滚公子哥reply@絮絮叨叨:包的集美,千真万确。

    ……

    第101次离婚热搜,依然盖楼飞起,热度瞬间飙升榜首,词条后面跟一个红得发黑的“爆”字。彼时天团主唱大人周绪刚出练团室,对于自己再度婚姻破裂毫不知情。

    “阿绪!你怎么又离婚了!”卷毛贝斯手可乐弹跳起身,连带贝斯弹出了声音。

    “什么什么?给我看一眼。”狼尾和不羁长发两位吉他手一左一右凑到贝斯手身边,看着爆炸的词条和讨论难以置信。

    公务员鼓手收起鼓棒,扶了扶黑框眼镜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当事人完全状况外:“这得问爆料的那位。”虽然最近跟老婆确实有点不愉快,但也没动过离婚的念头。

    “那你跟良辰在冷战什么?”狼尾吉他手飞鸟就差把“吃瓜”两字贴在脑门,“她都好久没来练团室了,你一天不回家都没给你电话耶。”

    “不会是良辰终于招架不住父兄的软磨硬泡,要跟你分手了吧!”长尾吉他手碱水看热闹不嫌事大。

    公务员鼓手是天团的定音鼓,当然仅限演出时一锤定音。正北在鼓架前跷二郎腿:“那惨了,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最终还是没比过集团老总。不过你的女友粉们可要吹锣打鼓普天同庆了。”

    “信不信我去你老婆面前宣读你的前女友花名册,”周绪恶狠狠道,“我们都三十多的人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干嘛还有这些想法。”

    周绪不解,周绪难为情。他的老婆只能是良辰。吵架了又不是不爱了,怎么就变成离婚了。到底谁在造谣?

    碱水连连“啧啧”:“你那张脸,说是男大都有人信。”

    “你好酸啊碱水,该不会是嫉妒阿绪有那么多女友粉吧。”可乐贱嗖嗖说。

    “才怪,长舌妇琵琶手快闭嘴。”碱水一把捂住可乐的嘴巴。

    周天乐团,著名摇滚天团,因团员都是离经叛道的世家少爷,人送尊号“公子哥乐团”。一群公子哥,放着家业不继承,非要闯荡音乐圈,还真闯出来了大名堂。按贝斯手可乐的话说: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混了个天团名头。

    周天乐团夏季巡演还有最后一个城市就要收官,今天的练团也在闹哄哄中结束。周绪推开家门,玄关亮着一盏小夜灯,良辰回家了。

    “老婆!”周绪径直往卧室走,丝毫没觉得自己和良辰在冷战。当然不能算冷战,是良辰前两天突然不理人。

    轻轻推开卧室门,借着踢脚灯光可以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床头柜上的杯子还有余温,周绪把杯子往里挪了挪,侧身坐在床沿,静静看着睡梦中的良辰。怎么两天不见,黑眼圈这么重,眼窝都凹进去了。

    “宝贝。”周绪俯身跟良辰额头贴额头,压低声音,缱绻呼喊。

    良辰如有所感,翻身伸手环上周绪脖子,柔软的头发蹭过周绪的脸颊,脸埋在颈窝,闷闷的“嗯哼”两声。

    周绪忽然觉得内心无比熨帖,下意识的反应不会骗人。我们怎么可能离婚,我老婆怎么可能抛弃自己呢。周绪轻轻拍着良辰的后背,黑暗中眯着眼笑,胸腔都被爱意填满。

    八月底,闪电划破燥热夜空,暴雨哗啦啦倾盆。场馆内的散场曲宣告周天乐团夏季巡演画上句点。团员们要去庆功宴,周绪借口累了想休息溜回家。周绪烦躁地关上车门,车轮飞速压过,溅起仗高水幕。

    “周绪,你考虑好了吗?”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收到这样的消息,还真是锲而不舍,周绪掐灭手机。此刻他不是阳光温柔的天团主唱,满脸阴郁的是周家四少。

    “刚才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良辰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冷冷问。

    电视上的热闹综艺沦为背景音。周绪慢条斯理地把雨伞投进伞框,他还带着舞台妆,玄关灯光打在头顶,头发上的亮粉闪闪的。

    “手机太吵了。”周绪掠过客厅没去看良辰。

    “你又要睡客房?”玻璃杯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出刺耳的响,良辰蹭的站起来,“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良辰,说话要讲道理的,”周绪气笑了,紧紧攥着扯下的领带,衬衣领口略敞开,发尖被雨沾湿,略显颓丧,“是你先闹着分房的。”

    “我说分房你就同意,那我说离婚你也同意吗?”良辰气得口不择言,周绪越是冷静疏离她就越火冒三丈。可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该这样说的,离婚怎么可以轻易说出口呢?周绪有什么错,的确是自己无理取闹,到头来怎么还要怪周绪。

    领带被摔在地上,周绪大步走到良辰面前,双眼红得厉害:“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真的想离婚?”周绪掰正良辰肩膀,迫使良辰与自己对视。

    良辰挣脱桎梏,卸了力蹲下双手捂脸痛哭。这些天两人仿佛陷入痛苦拉扯怪圈,总是莫名其妙开始争吵,然后良辰哭泣,周绪哄好。

    “好了,好了,不离婚,我们不会离婚。”周绪一下一下轻轻拍良辰的背,良辰一哭他就没了办法。

    明明两人一直那么好,怎么突然无休止冷战与争吵,动不动就互相戳肺管子了呢。良辰不是爱胡闹的人,最近为什么性情大变。敏感、多疑,甚至神经质。

    “你是说,良辰像变了一个人?”周天团员休团期也会常聚会,聚会地点通常是团员们家里开的餐厅。雅致的包厢中,正北在沏茶,周绪缩在角落,整个人低气压。

    飞鸟惊讶:“所以你想给她找心理医生?你怀疑良辰精神健康不好?”

    “她最近好像变得健忘,还总是恍恍惚惚,”周绪回想着,“前天我看她坐在书桌前,盯了日程表好久,自言自语。我听到她说,‘这是什么时候加的行程’。可是她的周行程一直是周一就敲定的,一般不会临时加,她从来没忘过自己的行程。”

    团员们也觉察到不对劲,良辰向来是严谨的,情绪稳定。

    “良辰最近都在忙什么?你们家的事有没有牵扯到她?”碱水抱臂思索片刻问。

    周家最近不太平已经不是秘密。周家家主,也就是周绪的父亲周景南在ICU靠呼吸机吊着一口气,随时准备一命呜呼。集团分别以二哥周晰、三哥周执为首的两派正斗得不可开交。周绪和良辰早就独立出周家,关联产业与周家界限分明,按理说良辰不该会牵扯进去。

    “虽说你跟良辰不插手周氏集团的事,但你俩多少有股份在,你们不想入局,未必他们不设法让你们入局。”可乐打破周绪脆弱的希冀。

    周绪端着茶,滚烫的杯壁灼烫皮肤似无感觉,他微眯着眼:“我是不想跟他们沾边,但如果把主意打到良辰头上,我不会手软。”

    可乐说得不错,虽然自己跟良辰早已独立出周家,产业也跟周家没有利益冲突,可他们手里有周氏实业的股份。周晰明里暗里问了好几次,周执也有示意,只怕这两人真的转向突破良辰。可是良辰为什么不说呢?

    “喂?”手机响起时周绪手刚搭上门把手,看到是周晰的来电转身走向楼梯间。

    电话那头周晰惯常掌握全局般的语气让人鬼火:“阿绪,你和良辰摘不清的。良辰她爸和哥哥跟周执合作的意图很明显,你也知道良辰家一直不满意你们的婚事。你我都清楚,周执心术不正,也没有掌管集团的能力,不如你助我一臂之力。你助我拿下集团继承权,我帮你摆平良辰家里。”

    “你们的争夺我不想参与,也警告你们别拖良辰下水。良辰的爸爸和哥哥我自会解决。”周绪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阿绪,你跟我是两全其美的合作。据我所知,周执也有跟你联系吧,你这个亲哥哥的手段可没有我温和,等到周执逼你出手你会后悔的,”周晰还在不厌其烦地分析,“逃避可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入局才是你的出路。”

    周绪没有生气,只是烦躁,像被人套住手脚,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周晰说得不错,但他不想入局,不想搅进他们的权力漩涡。周绪按按眉心就要挂断电话,又听到周晰在那头说:“你别急着挂断。二哥奉劝你一句,周执最近在接触良辰,你要是反悔了随时来找我。”

    “周执在接触良辰”。

    周绪瞠目,忘记了挂断电话,直到手机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才回过神。

    “良辰!”周绪着急忙慌往家走,他迫切想要确认良辰是否安稳。

    周绪刚打开入户门,又接到了周执的电话。今晚周晰和周执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还是那些话可以不说了。”周绪黑着脸,语气极差。

    周执那头咚咚咚的喧闹,推杯换盏的声音清晰可闻,应该在夜店。周执漫不经心:“你以为良辰真的可以完全不顾她爸她哥哥的想法吗?你就不关心良辰为什么性情大变吗?”

    “周执,”周绪瞥到书房门口的微光,压着声音愤怒低吼,“你别乱来。”

    “老四,在外面疯够了该回家了,周家的家业需要你。”周执说得冠冕堂皇。

    周绪嗤笑:“周家需要我?是你需要我的股份吧。你跟妈当初千方百计要我跟周氏割席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今天吗?你跟周晰谁谁死谁活我不关心,你的脏手也别往良辰那里伸。”

    周执的话不是商量,是警告。周执到底对良辰做了什么?周绪挂了电话三步并两步去书房。

    “阿绪,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最近总是精神恍惚,做出一些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我的记忆真的会被完全篡改,再也不记得你吗?阿绪,我不想,我不能忘记你,我不能背叛你。”良辰举起美工刀划破手背,鲜艳的血液钻心的疼痛才能清醒大脑。

    天知道周绪推开门看到一地血的那一瞬有多慌张,吓得魂飞出去不是夸张。

    “良辰,你在做什么!”

    周绪扯起一把纸包住良辰流血的手,愤怒质问。他气良辰什么都不说,气良辰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执在威胁良辰,条件是什么,值得良辰不顾一切。周执,周执,又是周执。周绪瞬间阴鸷,恨不得立马冲回周家杀了周执。他已经放弃周氏继承权,为什么还要步步相逼。

    面对周绪的质问,良辰又大脑空白了,痴痴望着周绪红了的眼木讷问:“我在做什么?阿绪,我也不记得了。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良辰说得混乱,前言不搭后语。看着手上的伤:“怎么出血了,有点痛,替我吹吹。”良辰把手递到周绪面前。

    周绪只觉得心脏被人揪着,整个胸腔都密密麻麻的疼。

    “下次别用美工刀裁纸了,家里不是有裁纸器吗。”周绪哄着良辰去客厅清洗包扎伤口。

    “良辰,周执是不是找过你?”良辰瑟缩地坐在沙发上,周绪屈膝蹲在面前,认真小心地裹着白纱布,“他跟你说什么了?”

    周绪心疼地捂着良辰冰凉的手,室内空调开得不低,可良辰的手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要我劝你去帮他,”良辰低着头,现在已经清醒了,“我没同意。”

    周绪没再追问,良辰的话半真半假,只能印证周执确实牵扯到了良辰。

    “良辰,不要隐瞒,一定要都告诉我。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让自己受伤,好不好?”周绪一下一下吻在渗血的纱布上。

    看着周绪的发旋,良辰一阵鼻酸。

    “阿绪,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的全部目的是爱你。”良辰抽出没受伤的手抚摸周绪脸颊,哽咽到。

    此刻,两人心照不宣,像两只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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