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澐，你为什么不起身！”
“阿澐，你为什么不起身！”
“阿澐……”
一句句的诘问，越来越紧凑，越来越渗人，可她就是一遍遍重复地问，仿佛在等待一个指令，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举动。
可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穆随澐强迫自己冷静来下。
仓库门此刻打开着，距离自己四五步的样子，可方荷和她的距离过近，她没有把握自己的速度能过快过她。
机械重复的语音突然停滞，穆随澐一惊。
方荷歪了歪头，阴恻恻地笑：“没事，阿澐不起身，调整匕首插入力度，前胸至少需要没入刀刃8-12公分，后背则要多6公分左右。”
恐怖的言论昭示着方荷已经调整策略，此刻，穆随澐再也顾不上思索，在方荷挥臂而下的刹那，瞬间抄起货架上的玻璃瓶挡了过去。
玻璃瓶碎裂，匕首也歪斜了方向，血腥气混合着霉味瞬间弥漫在昏暗的货架间。
穆随澐顾不得手臂上的血，在方荷被玻璃瓶砸中的刹那，狂奔向门口。
可踏出仓库的那一刻，原本明亮的便利店忽然灯光闪烁，在一连串毕波炸响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仓惶地向大门口跑去，就在她碰到玻璃大门的时候，“咔哒”一声，电子锁自动落下。
该死！
“阿澐，逃不掉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地缓缓靠近，那双幽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更为鬼魅。
“死亡才能永生，这是穆氏族人的宿命。”她缓慢而机械地说道。
又是穆氏族人，所以，还是江家？她和之前那个男人是一伙的？
“死亡即永生！”方荷突然暴起，举起匕首向她扑来。
穆随澐靠着学生时代学的那点武术皮毛堪堪闪过，反手将一旁的货架推向她，可对方像是丝毫不惧怕疼痛，徒手便挥了开去。
“咔嚓”的断骨声，也不过是让她迟缓了一瞬，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
裸露的骨头，殷红的鲜血，是人类躯体没错，可没有丝毫痛感以及失焦的眼神，显然也仅仅是个躯壳而已了。
而此刻，原本呆滞麻木的方荷忽然面容扭曲起来，笑声也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接受到新的指令一般，整个人变得更为癫狂，猛扑过来，无论速度还是力度都陡然提升了许多。
穆随澐接连避过几次后，体力已经达到极限。
“杀了她！”方荷眼中绿光一闪，歪头狞笑着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来。
砰——
金属碰撞的声音，银色的刀刃穿透皮质的凳面，卡在底盘交错的铁格中。
穆随澐借力转手扭下方荷手中的刀，拼尽力气将手中的凳子扔了出去，然后又奋力踢出一脚，将失去重心的方荷踹了开去。
方荷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也许是这次撞狠了，她竟然没有立刻爬起身来，而是睁着眼睛在地上抽搐着，眼中的绿光暗了暗。
穆随澐丝毫不敢喘息，翻身拿起不远处的灭火器猛力砸向窗户。
砰——
玻璃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固！
可没有时间了，方荷随时可能爬起来。
她筋疲力尽，可对生的强烈渴望不断地驱使她，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下！
砰——
不远处窸窣声又开始响起。
穆随澐手中不敢停下，可眼尾余光已经看到那个黑色的暗影在慢慢爬起来，那绿色的光又开始闪烁。
快！她一定要快！
砰——
她还不能死！她还不想死！
手臂上的血已经黏腻地粘满了掌心，她有些拿不稳灭火器，眼见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绝望地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猛地
将整个灭火器砸向了窗户。
哐啷——
玻璃应声而碎。
她的惊喜只是一瞬，理智迫使她已经顾不得巨大玻璃面破碎后爆裂出来的碎片是否会割伤自己，用着蛮力将还黏连着的玻璃残片彻底撞开。
巨大的身体损耗，在她撞开玻璃残片的刹那，终是支撑不住。
她踉跄一跌，膝盖、手肘瞬间被划破，血腥味弥漫。
穆随澐很想起身逃跑，可胸腔中的窒息和刺痛感提醒着她，体力已经殆尽，她此刻只能勉强翻坐起身来，然后眼看着那个如恶鬼附身般冲向她的女人。
畸形的手指直直伸向她的眼前，下一刻就要掐上她脆弱的脖子。
她捏紧手中染血的碎片。
哗——
当红色的血雾在眼前爆裂开来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可下一刻眼前却是一片漆黑，金色的伞骨从周边四射而至，凝聚成一点，又如同一个牢笼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似有柔软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草木新生的味道。
“残次品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声音冷冽，如高山寒雪。
穆随澐心中一凛，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全身又再次紧绷起来。
头顶又传来男人讽刺的声音：“做人做得好好的，就这？”
是他！
他竟然救了她，他和方荷不是一伙儿的？
“至少还活着。”虽然心中疑窦丛生又满身疲惫，但嘴上她向来不轻易认输的。
“弱者，才会满足于苟活。”
黑色伞面如飘絮般四散开去，金色的伞骨也转眼间收拢压缩成一小个方块，浮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将它捏回掌心。
穆随澐的视线也随着那双指骨分明的手，缓缓挪向了身后。
一俯一仰，四目相接。
雨后，隐匿于阴云之间的残月，飘坠而下的落英，粘在满地碎裂的玻璃片上，倒影出一黑一白的身影。
簌簌风动，两人眼中却波澜不惊，似一场无声的较量。
倏然，穆随澐敛下眼帘，闷笑了声：“你说的对。”
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并未开口。
“苟活，的确没什么意思。”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穆随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碎片刺向自己的脖子。
可男人的速度更快，俯身瞬间，一手护住她的脖颈，一手捏住她的左腕。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透明的玻璃片上，却不是穆随澐的。
“这样似乎有意思点。”她嘴角扯了扯，握着碎片的右手抵着男人的喉咙，笑意不达眼底。
男人只是短瞬愣了下，很快便恢复泰然，眼眸瞥向近在咫尺的穆随澐，明明一身狼狈，眼中却凶狠而坚毅。
“想杀我？”笑意爬上眼尾，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名字。”碎片逼近，瓷白的脖颈上淌下一抹红线，缠进她本就带血的指间。
喉结微滚，他戏谑着开口：“只是想知道这个？”
穆随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身份、目的，你如果主动可以交代，那自然更好。”
男人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脖颈间的碎片是否会把伤口划的更深，到是把穆随澐吓了一跳，一瞬间的愣神，形势顷刻间逆转。
冰冷的手指掐在她的脖子上，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颈折断，被反剪至身后的双手，被牢牢地攥在在他另一只掌中。
此刻，穆随澐不得不承认，男女间的力气天然存在差距，现在的她更是筋疲力尽，势不在她，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这些东西可不值得你拿命来换。”男人微微垂首，只能瞥见半张侧颜，原本僵直紧绷的身躯也似乎像是到了极限，有些虚浮地被他所钳制着。
穆随澐了暗自翻了了白眼，敷衍道：“随便问问罢了，不想说就算了。”
“江肁。”
“啊？”穆随澐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江肁松手，重获自由的穆随澐踉跄了下才站稳，回身看向他。
“你第一个问题。”江肁低头看向腕间的手表，拇指摩挲过食指上的黑色戒指，瞬间幻化出一个影像。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江肁平静地开口：“那边什么情况？”
年轻男人恭谨地回道：“实验室正在找您，江大家主生命垂危，几方人马都已经在赶回祖宅的路上了。”
听到此处，江肁轻笑了声，缓缓抬头看向穆随澐，意味莫明地说道：“你的第二个问题，不如带你亲自去找下答案。”
穆随澐退后了一步，客气地婉拒：“我也不是非得知道。”
开玩笑，这一听就是家族内斗，而且还是要她命的那伙人的家族内斗，她去干嘛？去当送到刀俎下的鱼肉吗？
对于穆随澐的婉拒，江肁丝毫没去理会，而是继续和影像中的男人交代：“这次他们过于心急了，留下的痕迹过多，找人过
来清理下。”说到此处，他声音似乎又冷了些，眼神看向周围还未消散殆尽的薄雾：“试验品就该永远留在实验室。”
对面的男人低头应道：“我会尽快查出泄露数据的人的。”
江肁却只是敛下眼眸，云淡风轻地说：“真查不出，那就不妨让它彻底消失。”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回道：“是。”然后影像一暗，融于夜色之中。
“走吧。”江肁跨步走向蹲在石墩边上的穆随澐。
到还真不是她不想逃，而是方才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方荷的身影。那片薄雾间闪现过一个个片段，有她在便利店中理货的样子，有她莫明被一个兜着帽衫的男人从身后袭击，在她后颈中扎下一针，而后抽搐痛苦倒地。良久，等她再次起身时，眼中已是空洞无光，如同一副行尸走肉地走回柜台前。再然后，她似又清醒了过来，欢快地拉着手机视频，时而发出“咯咯咯”的憨笑。
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人，可如今……
那一瞬间虽然发生的很快，可是她却不难猜测。
“你说那是残次品？”穆随澐有些颓然地望着夜空。
江肁顿下了脚步，望着夜空中已然消散的薄雾，玄月不甚明亮，天地混沌。
等他再次望向穆随澐时，眼中已经一片沉静。
他冷肃地开口：“穆随澐，想报仇吗？”
报仇？
穆随澐惊愣地望向他。
“阿澐，你为什么不起身！”
“阿澐……”
一句句的诘问，越来越紧凑，越来越渗人，可她就是一遍遍重复地问，仿佛在等待一个指令，才可以进行下一步举动。
可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穆随澐强迫自己冷静来下。
仓库门此刻打开着，距离自己四五步的样子，可方荷和她的距离过近，她没有把握自己的速度能过快过她。
机械重复的语音突然停滞，穆随澐一惊。
方荷歪了歪头，阴恻恻地笑：“没事，阿澐不起身，调整匕首插入力度，前胸至少需要没入刀刃8-12公分，后背则要多6公分左右。”
恐怖的言论昭示着方荷已经调整策略，此刻，穆随澐再也顾不上思索，在方荷挥臂而下的刹那，瞬间抄起货架上的玻璃瓶挡了过去。
玻璃瓶碎裂，匕首也歪斜了方向，血腥气混合着霉味瞬间弥漫在昏暗的货架间。
穆随澐顾不得手臂上的血，在方荷被玻璃瓶砸中的刹那，狂奔向门口。
可踏出仓库的那一刻，原本明亮的便利店忽然灯光闪烁，在一连串毕波炸响间，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仓惶地向大门口跑去，就在她碰到玻璃大门的时候，“咔哒”一声，电子锁自动落下。
该死！
“阿澐，逃不掉的。”脚步声咯噔咯噔地缓缓靠近，那双幽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更为鬼魅。
“死亡才能永生，这是穆氏族人的宿命。”她缓慢而机械地说道。
又是穆氏族人，所以，还是江家？她和之前那个男人是一伙的？
“死亡即永生！”方荷突然暴起，举起匕首向她扑来。
穆随澐靠着学生时代学的那点武术皮毛堪堪闪过，反手将一旁的货架推向她，可对方像是丝毫不惧怕疼痛，徒手便挥了开去。
“咔嚓”的断骨声，也不过是让她迟缓了一瞬，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
裸露的骨头，殷红的鲜血，是人类躯体没错，可没有丝毫痛感以及失焦的眼神，显然也仅仅是个躯壳而已了。
而此刻，原本呆滞麻木的方荷忽然面容扭曲起来，笑声也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接受到新的指令一般，整个人变得更为癫狂，猛扑过来，无论速度还是力度都陡然提升了许多。
穆随澐接连避过几次后，体力已经达到极限。
“杀了她！”方荷眼中绿光一闪，歪头狞笑着举起匕首狠狠刺向来。
砰——
金属碰撞的声音，银色的刀刃穿透皮质的凳面，卡在底盘交错的铁格中。
穆随澐借力转手扭下方荷手中的刀，拼尽力气将手中的凳子扔了出去，然后又奋力踢出一脚，将失去重心的方荷踹了开去。
方荷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也许是这次撞狠了，她竟然没有立刻爬起身来，而是睁着眼睛在地上抽搐着，眼中的绿光暗了暗。
穆随澐丝毫不敢喘息，翻身拿起不远处的灭火器猛力砸向窗户。
砰——
玻璃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固！
可没有时间了，方荷随时可能爬起来。
她筋疲力尽，可对生的强烈渴望不断地驱使她，再坚持一下，再努力一下！
砰——
不远处窸窣声又开始响起。
穆随澐手中不敢停下，可眼尾余光已经看到那个黑色的暗影在慢慢爬起来，那绿色的光又开始闪烁。
快！她一定要快！
砰——
她还不能死！她还不想死！
手臂上的血已经黏腻地粘满了掌心，她有些拿不稳灭火器，眼见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绝望地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猛地
将整个灭火器砸向了窗户。
哐啷——
玻璃应声而碎。
她的惊喜只是一瞬，理智迫使她已经顾不得巨大玻璃面破碎后爆裂出来的碎片是否会割伤自己，用着蛮力将还黏连着的玻璃残片彻底撞开。
巨大的身体损耗，在她撞开玻璃残片的刹那，终是支撑不住。
她踉跄一跌，膝盖、手肘瞬间被划破，血腥味弥漫。
穆随澐很想起身逃跑，可胸腔中的窒息和刺痛感提醒着她，体力已经殆尽，她此刻只能勉强翻坐起身来，然后眼看着那个如恶鬼附身般冲向她的女人。
畸形的手指直直伸向她的眼前，下一刻就要掐上她脆弱的脖子。
她捏紧手中染血的碎片。
哗——
当红色的血雾在眼前爆裂开来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可下一刻眼前却是一片漆黑，金色的伞骨从周边四射而至，凝聚成一点，又如同一个牢笼将自己锁在了里面。
似有柔软的风拂过她的面颊，带来草木新生的味道。
“残次品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声音冷冽，如高山寒雪。
穆随澐心中一凛，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全身又再次紧绷起来。
头顶又传来男人讽刺的声音：“做人做得好好的，就这？”
是他！
他竟然救了她，他和方荷不是一伙儿的？
“至少还活着。”虽然心中疑窦丛生又满身疲惫，但嘴上她向来不轻易认输的。
“弱者，才会满足于苟活。”
黑色伞面如飘絮般四散开去，金色的伞骨也转眼间收拢压缩成一小个方块，浮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将它捏回掌心。
穆随澐的视线也随着那双指骨分明的手，缓缓挪向了身后。
一俯一仰，四目相接。
雨后，隐匿于阴云之间的残月，飘坠而下的落英，粘在满地碎裂的玻璃片上，倒影出一黑一白的身影。
簌簌风动，两人眼中却波澜不惊，似一场无声的较量。
倏然，穆随澐敛下眼帘，闷笑了声：“你说的对。”
男人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并未开口。
“苟活，的确没什么意思。”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穆随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手中的碎片刺向自己的脖子。
可男人的速度更快，俯身瞬间，一手护住她的脖颈，一手捏住她的左腕。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透明的玻璃片上，却不是穆随澐的。
“这样似乎有意思点。”她嘴角扯了扯，握着碎片的右手抵着男人的喉咙，笑意不达眼底。
男人只是短瞬愣了下，很快便恢复泰然，眼眸瞥向近在咫尺的穆随澐，明明一身狼狈，眼中却凶狠而坚毅。
“想杀我？”笑意爬上眼尾，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名字。”碎片逼近，瓷白的脖颈上淌下一抹红线，缠进她本就带血的指间。
喉结微滚，他戏谑着开口：“只是想知道这个？”
穆随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身份、目的，你如果主动可以交代，那自然更好。”
男人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脖颈间的碎片是否会把伤口划的更深，到是把穆随澐吓了一跳，一瞬间的愣神，形势顷刻间逆转。
冰冷的手指掐在她的脖子上，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她的脖颈折断，被反剪至身后的双手，被牢牢地攥在在他另一只掌中。
此刻，穆随澐不得不承认，男女间的力气天然存在差距，现在的她更是筋疲力尽，势不在她，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这些东西可不值得你拿命来换。”男人微微垂首，只能瞥见半张侧颜，原本僵直紧绷的身躯也似乎像是到了极限，有些虚浮地被他所钳制着。
穆随澐了暗自翻了了白眼，敷衍道：“随便问问罢了，不想说就算了。”
“江肁。”
“啊？”穆随澐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江肁松手，重获自由的穆随澐踉跄了下才站稳，回身看向他。
“你第一个问题。”江肁低头看向腕间的手表，拇指摩挲过食指上的黑色戒指，瞬间幻化出一个影像。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江肁平静地开口：“那边什么情况？”
年轻男人恭谨地回道：“实验室正在找您，江大家主生命垂危，几方人马都已经在赶回祖宅的路上了。”
听到此处，江肁轻笑了声，缓缓抬头看向穆随澐，意味莫明地说道：“你的第二个问题，不如带你亲自去找下答案。”
穆随澐退后了一步，客气地婉拒：“我也不是非得知道。”
开玩笑，这一听就是家族内斗，而且还是要她命的那伙人的家族内斗，她去干嘛？去当送到刀俎下的鱼肉吗？
对于穆随澐的婉拒，江肁丝毫没去理会，而是继续和影像中的男人交代：“这次他们过于心急了，留下的痕迹过多，找人过
来清理下。”说到此处，他声音似乎又冷了些，眼神看向周围还未消散殆尽的薄雾：“试验品就该永远留在实验室。”
对面的男人低头应道：“我会尽快查出泄露数据的人的。”
江肁却只是敛下眼眸，云淡风轻地说：“真查不出，那就不妨让它彻底消失。”
对面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最后回道：“是。”然后影像一暗，融于夜色之中。
“走吧。”江肁跨步走向蹲在石墩边上的穆随澐。
到还真不是她不想逃，而是方才恍惚间，她似乎又看到了方荷的身影。那片薄雾间闪现过一个个片段，有她在便利店中理货的样子，有她莫明被一个兜着帽衫的男人从身后袭击，在她后颈中扎下一针，而后抽搐痛苦倒地。良久，等她再次起身时，眼中已是空洞无光，如同一副行尸走肉地走回柜台前。再然后，她似又清醒了过来，欢快地拉着手机视频，时而发出“咯咯咯”的憨笑。
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人，可如今……
那一瞬间虽然发生的很快，可是她却不难猜测。
“你说那是残次品？”穆随澐有些颓然地望着夜空。
江肁顿下了脚步，望着夜空中已然消散的薄雾，玄月不甚明亮，天地混沌。
等他再次望向穆随澐时，眼中已经一片沉静。
他冷肃地开口：“穆随澐，想报仇吗？”
报仇？
穆随澐惊愣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