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设有三个年级,学生被分为四个学院:金狮学院,象征着祥瑞与领导力;银狐学院,代表着智慧与持久;铜鹰学院,寓意着力量与进取;铁学院,则彰显着敏捷与创新。然而,班级内部也存在着竞争机制,高分班级往往对低分班级存在轻视现象。尽管所有学生都需遵循校园规则,资源分配遵循积分兑换制度,学生们可以通过积分换取更优质的学习设备。若某一学院积分遥遥领先,便可通过票选程序制定新的更优质规则。此外,学生会并非人人可入,其成员由各学院、各年级的杰出学生以及权贵家族的代表组成。

    九月的阳光透过明德高中华丽的雕花玻璃窗,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晨光初绽时,姜舒雅缎子般的长发在走廊漾出粼粼波光。她瓷白的皮肤透着蔷薇花色,桃花眼尾微微上翘,含着三分与生俱来的矜贵笑意,连最挑剔的礼仪老师都夸她行走时脊背如天鹅颈般优雅。

    贵族明德高中的香樟道上,她校服裙摆精确停驻在膝上两公分,牛津皮鞋叩击地面的节奏像钢琴键上滚落的音符,连政教主任板着脸训斥仪容仪表时,都会在她经过时不自觉放轻声音。

    在明德高中这个汇聚了无数贵族子弟的地方,姜舒雅的美丽与优雅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出身于声名显赫的姜家,家族世代积累的财富与地位,赋予了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然而,她却并非那种恃宠而骄的千金小姐,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学习成绩在年级中保持着中等偏上的水平,是众多男生心中的完美女神。

    高三(三)班靠窗第四排是她的专属领域。这周她的课桌上立着烫金封面的《雪莱诗选》,水杯旁躺着银色雕花香水瓶,蔷薇花味道的若有似无的蔷薇花香混着晨读声在空气里浮动。当谢昭珩的白衬衫掠过窗棂,手往窗边叩击,她涂着透明护甲油的指尖便会轻轻叩响诗集扉页——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好似他们的专属密码——新的一天我也好想你。整个国际部的贵圈学生都知道,谢家谢昭珩会在放学人少后替她拎走装满法文书的托特包。而她会用银匙搅动对方带来的冰美式,金属与骨瓷碰撞的轻响里,两人袖口偶尔相触的温度比盛夏蝉鸣更灼人。

    林曼真的姐妹团里的某人总在此时将她那联名笔重重摔在课桌上。有个扎高马尾发尾呈微卷的姑娘初中起就与姜舒雅同班,当年在谢昭珩书桌塞情书时指甲油蹭花了信纸边角,如今仍改不掉急躁的毛病。路过时她的皮鞋总有意无意踢到姜舒雅的椅腿,英语课分组讨论时故意把马克笔往对方裙摆甩,却在姜舒雅转身递来湿巾时,被对方腕间香水的清香刺痛眼睛。

    “上周模联会议的照片拍得真好。”课间总有人围在姜舒雅课桌旁,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谢昭珩替她调整发言话筒的抓拍。姜舒雅笑着将碎发别到耳后,发夹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摄影师找的角度巧罢了。”斜前方传来嗤笑,林曼真把书翻得哗啦作响,却盖不过少女们压低声音的议论——所有人都记得去年学校组织的圣诞舞会,谢昭珩是如何穿过半个礼堂,将带着体温的羊绒披肩搭在姜舒雅裸露的肩头。

    早晨姜舒雅踏着满地落叶走进校门时,雾青色的针织开衫正被秋风掀起涟漪。她伸手按住翻飞的衬衫领,露出的腕骨上跳动着碎钻手链的星光,远处钟楼恰好敲响第七声晨钟。手机在制服外套里震动,锁屏亮起谢昭珩发来的早安——背景是上周模联会议她低头整理文件的偷拍,晨光正吻在她垂落的发梢。

    “今天的枫糖玛奇朵放在你桌里。”

    她对着对话框里这句简讯抿起唇,贝齿咬住下唇也压不住笑涡。嘴角有着浅浅的梨涡,不明显。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三秒,最终只回了个戴着蝴蝶结的猫咪表情包。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暗号:去年初雪夜在图书馆,她围巾尾端就系着这样的丝带。

    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接触。九月的槭树染着金红边纹,姜舒雅握着皮质缰绳在场上游走。栗色母马温顺地踏着碎步,将少女浅灰色马术服上的铜扣映得发亮。三十米外的橡木栏杆旁,谢昭珩倚着刷得雪白的立柱,羊绒手套缓慢擦拭着马靴银扣——这是谢家长子今晨差人送来的意大利定制款,鞋跟嵌着暗纹家徽。

    每周的今天他都会来这里看她练习,但是依旧没有勇气上前。

    “琥珀”突然昂首嘶鸣,姜舒雅感觉左脚骤然悬空。银质马镫带崩裂的瞬间,她看清衔接处整齐的切痕——分明是被人用精密工具割开四分之三,余下部分全靠青金岩涂层的粘合剂强撑。失控的温血马冲向右侧围栏,少女为保持平衡后撤半步,学校校徽印着浪花纹的银章恰好坠在谢昭珩靴尖前三寸。

    “当心。”

    清冽的雪松香裹着体温贴近,姜舒雅尚未惊呼出声,腰间已环过戴着麂皮手套的臂弯。谢昭珩扶稳她的动作堪称礼仪范本,虎口与少女制服保持着恰好三厘米空隙,仿佛触碰的是易碎的哥窑冰裂纹瓷器。

    “同学,徽章。”

    他弯腰时,后颈露出半枚暗红疤痕,像是被马鞭抽过的旧伤。

    “多谢。”她指尖刚触及冰凉银面,谢昭珩已收回手帕。风掠过,将他衬衫袖口的铂金袖扣吹得轻响,那上面浮刻的竹节纹与校徽的浪花形成微妙对峙。

    五十米外的教学楼顶层,放下望远镜。她摩挲着刚扣过姜舒雅操行分的红印章,看着谢昭珩。那些浸过薄荷精油的苜蓿草料,此刻正在“琥珀”胃里缓缓释放镇定成分。

    ——

    高三三班窗外的枫树正在燃烧,姜舒雅推开门时把风一同送了进去。林曼真涂着护甲油指甲的手正搭在后排小姐妹的课桌上,看见她的瞬间,圆珠笔在模拟卷上划出尖锐的折线。后桌的江婉荞“有些人表面装得冰清玉洁......”刻意抬高的尾音被姜舒雅摘围巾的动作截断,蔷薇花香水的清甜随着发丝倾泻,后排几个偷瞄的男生慌忙转回身。

    “早呀,同桌小可爱,”姜舒雅将枫糖咖啡轻轻放在小同桌面前,“谢谢宝,每天都能得到你的投喂,我好开心,爱你。”手里拿着一本小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看啥呢笑,笑得这么甜?”

    看着对方从猛地抬头。圆脸女孩鼻尖还沾着巧克力面包屑,蓬松的羊毛卷随着动作乱颤“你看。”

    姜舒雅看了眼剧情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不愧是你,茉莉同学。”

    嘿嘿。茉莉往姜舒雅身边靠。

    “雅雅今天也好香!”姜舒雅笑着用纸巾按她唇角:“又在看楚慈和秦究亲热?“指尖戳向小说里被荧光笔划线的段落,涂了护甲油的指甲在晨光里折射出狡黠的虹。

    沈微突然把保温杯砸在桌上。她和她的小姐妹看向这边。她今天特意卷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头发保养得好,所以卷出来很得体。“装什么姐妹情深。”她盯着姜舒雅帮同桌整理书堆的纤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个月是谁在洗手间说人家......”

    “要尝尝吗?”姜舒雅忽然转身举起马卡龙盒子,樱花粉的糖霜正簌簌落在她珍珠贝母的衬衫扣上。沈微那群跟班瞬间噤声,有个戴眼镜的女生甚至悄悄咽了咽口水。“杏仁巧克力口味,”她笑得像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天使,“港口那家甜品师今早现烤的。”

    教室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姜舒雅余光瞥见林曼真扯断了一根卷发,转身时裙摆扫过对方课桌边缘。小同桌突然拽她衣袖,圆框眼镜后闪着八卦的光:“快看学校论坛!”手机屏幕上,匿名投稿的偷拍照里,谢昭珩正弯腰替她系运动鞋散开的鞋带——是上周体育课她假装扭到脚的时候。

    窗外忽然掠过鸟群,姜舒雅把微微发烫的脸颊埋进羊绒围巾。秋阳正攀上她课桌那本烫金诗集,在《爱的哲学》那页投下蜜色光斑。林曼真突然起身撞开椅子,包着碎钻小猫手机壳的最新款iphone摔在过道上,锁屏赫然是去年谢昭珩在全国物理竞赛领奖的照片。

    “要帮忙吗?”姜舒雅弯腰时,颈间项链里串着的戒指晃出一道银弧。沈微抢手机的动作像被火燎到:“少假惺惺!”她今天喷的浓香在空气里横冲直撞,却盖不过姜舒雅走过时弥散的蔷薇花的余香。

    上课铃打响早读开始惊动了窗台偷面包屑的麻雀。姜舒雅摩挲着谢昭珩今早塞在她书桌里头的暖手宝,指尖划过雕刻成玫瑰花纹的充电口。小同桌突然塞来张纸条,秀丽的字迹挤在便签角落:“刚看到沈微在撕你去年送她的生日贺卡!”

    “同桌,那是你送给她的生日贺卡。”姜舒雅向她可爱的同桌眨巴眨巴眼睛。

    “对噢,去年是我帮你写送她的,我还以为这样你们就可以缓解关系。”

    两人一直都互相不对付,姜舒雅不想理林曼真那家伙,但是自己被欺负了也不可能不反击,于是她的同桌就替她想了一个损招。帮自己写贺卡给她。反正自己也无所谓,如果可以给自己少一点蛮烦那更好了。

    姜舒雅望着窗外燃烧的枫叶轻轻叹息。风卷起她落在肩上的长发,发丝间缠绕着谢昭珩车里惯用的雪松香——那是昨天他借口顺路送她时,悄悄喷在她常坐的副驾驶头枕上的。

    坏家伙。

    ——

    铃声撕开薄雾的刹那,谢昭珩的影子斜斜切进高三(三)班窗框。他凌乱抓过的黑发还沾着夜风的凉,外头是一件全黑的外套,松了两颗扣子的校服衬衫领口下锁骨泛红,像是刚从喧闹场子里挣脱出来的年轻猎豹。指尖在姜舒雅窗玻璃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吓到了坐在姜舒雅后面的江浩。

    “突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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