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雅同学，可以借我一只笔吗？”他漫不经心地来到窗前，轻声说道。
姜舒雅把笔递到他身前，两人开始小声交谈。
接过笔“突击检查。”他沙哑的嗓音混着薄荷糖清凉，手肘支在窗台时露出腕间新换的机械表——江诗丹顿阁楼工匠系列的铂金表盘正幽幽泛蓝。姜舒雅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威士忌橡木香和参杂着他的雪松香。她连忙将藏在课桌下的祖玛珑蔷薇香水塞进书包夹层。
“昨晚是维多利亚的局？”她扎高马尾时仰起的脖颈白得晃眼，天鹅绒发圈缠到第三圈才开口。谢昭珩喉结动了动，屈起的指节蹭过她发烫的耳垂：“顾家小少爷组的游艇派对。”玻璃窗突然漫起白雾，是他贴近时呼出的热气，“十二点前就溜了。”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沈微把晨读课本摔得震天响，她今天戴的宝格丽项链正在锁骨间乱晃。姜舒雅却注意到谢昭珩尾指关节的擦伤，刚要开口，对方已把薄荷糖抛进她半开的笔袋：“赔礼。”转身时阿玛尼高定西裤掠过窗台，带走了最后一缕雪松尾调。
他与学生会擦肩而过。谢家在商业界实力雄厚，享誉海内外，而他自己也凭借自身实力，拥有较高的自由度，对规则的束缚并不在意。原本计划出国留学的他，却意外发现暗恋的女孩来到了这所学校。
回到座位“还不把项链摘下来生怕学生会看不见。”对着林曼真说道。
“他居然不穿整套校服来上学！”小同桌揪着姜舒雅袖口低呼。走廊外晨光正舔舐谢昭珩挺括的肩线，爱马仕鳄鱼皮带扣在逆光里闪成一道金刃。经过国际班时，几个涂着奶茶色唇釉的女生慌忙掏出气垫补妆，香奈儿山茶花胸针在晨风里乱颤。
“反正他们男生的裤子都差不多一样。”边说边把项链取下收起来。校园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姜舒雅对外都称是朋友。连自己的同桌都不知道他们俩真正的关系。
姜舒雅扭开杯子抿了口红枣茶，穿过热气氤氲中看见沈微在撕扯Gucci笔记本扉页。那页角印着谢昭珩去年物理竞赛的签名，此刻正化作雪花落在Valentino铆钉靴边。前排突然爆发笑声，穿Thom Browne的男生举着最新款手机，屏幕里赫然是谢昭珩凌晨三点发的朋友圈——虚焦的游艇甲板上，水晶香槟杯堆成的塔尖正抵着维港夜色。
“为什么昨天不喊我去，我在家陪我妹玩过家家，真的是要了我的老命啊。”戴着克罗心耳骨的男生踹了踹前桌，他脚上倒钩鞋带松垮地缠着，像极了此刻教室后排此起彼伏的哈欠。胖子回头，黑眼圈很浓看来昨晚都玩的很晚。
姜舒雅把暖手宝贴在小腹时，瞥见自己藏在课桌里的手机亮起——谢昭珩发来张游艇浴室镜的自拍，湿发还滴着水，锁骨处有道新鲜抓痕。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学生会实行突袭检查。”学生会纪检部的漆皮高跟鞋踏碎一地晨曦。姜舒雅迅速将手机塞进书本里面，却见检查员径直掠过她工整的课桌。有人的Dior老花手袋被翻得哗啦作响，掉出半管YSL小金条，她涨红的脸比新涂的烂番茄色号更艳。
“晚宴的衣服选好了？”小同桌突然凑过来，偷偷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某高端品牌的预售链接。姜舒雅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轻笑，余光却瞥见谢昭珩正倚在走廊尽头。他松了领带仰头吞药，他昨天喝了多少酒。喉结滚动时晨光漫过下颌，像极了昨夜游艇上倾覆的琥珀色酒液。
“穿这么隆重吗，又不上台发言”姜舒雅笑着转头看向她，笑起来的桃花眼配上姜舒雅十分好看。
“其实我只是找个理由喊我妈给我买一件衣服。”茉莉眨巴眨巴眼睛，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姜舒雅将谢昭珩抛来的薄荷糖含进唇间时，学生会检查组的漆皮手册已经扫到隔壁班。她舌尖顶着糖块在齿列间轻转，凉意漫过昨夜被红酒浸润的喉头——那是谢家酒窖私藏的罗曼尼康帝，这周趁着家里没有人给喝了，像是上周品酒会他偷偷渡给她的那口余韵。
小同桌不看小说了，悄悄靠近自己“你昨天没和谢昭珩一起吗你不怕他被拐跑吗？雅雅。”有问题不藏着掖着的茉莉同学。
“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他去哪不关我的事，茉莉宝宝。”姜舒雅用手戳着茉莉肩膀，示意她别再讲话了。
“雅雅快看！”小同桌突然扯她袖口，晨光里浮动的微尘正落在前排男生的群聊里的图片内容。图片赫然是昨夜维港游艇趴的偷拍，谢昭珩松着领带倚在船舷的侧影，角落里模糊的珍珠白裙摆却属于某个当红小花。哪都有林曼真的姐妹“有些人可真大度啊。”林曼真家是传媒公司她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说。让她在这里丢脸好一个姐妹情深。
“谢昭珩只是和她认识而已。”姜舒雅用钢笔尖戳破书上某人物的喉结，墨迹晕开时想起他锁骨抓痕的温度，一个不小心就把水杯弄撒了，别乱想了姜舒雅。
同桌连忙抽出纸来帮忙。
上次听哥哥说顾家和一个在娱乐圈的小明星订婚了，应该就是顾铭轩和季菲菲，毕竟这件事没有公开肯定很少人知道。
姜舒雅慢条斯理抽出湿巾。她弯腰时Tiffany钥匙链从桌子口滑了出来“季菲菲的经纪人和谢家影视有合作，互相认识很正常。”尾音淹没在走廊炸开的喧哗里，谢昭珩正拎着姜舒雅上次落在车上的发夹过来，Gucci板鞋碾过满地碎光。
“昨天半夜送我妈的猫去宠物医院。”他将一个男士钱包放在某个男生的桌子上。“昨天，谢昭珩被猫抓了才有的划痕。”那个男生接过钱包。小同桌突然倒吸冷气——谢昭珩卷起的袖口，新鲜针孔在冷白皮肤上泛青。
沈微的Chanel胸针突然崩落，在地上滚成嘲讽的弧线，没说话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姜舒雅把暖手宝塞进谢昭珩掌心，指尖划过他静脉处的医用胶布：“布偶猫的绝育手术很顺利？“她仰头时睫毛扫过他下颌新冒的胡茬，李医生说要观察七天呢。”
“怎么刚刚不说？”姜舒雅有些生气又有点心疼他。
“怕你担心，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机会喊我出去喝酒了。”谢昭珩放任姜舒雅在自己手上乱摸。
他们俩的声音很小，不让第三个人听见。
姜舒雅让他先出去，谢昭珩和那个男生告别后出了外面。几分钟后姜舒雅假意去厕所也出来了。
……
谢昭珩低头咬住她晃荡的珍珠耳坠，凉意混着轻笑震进她耳膜：“小没良心的，给你捡的流浪猫花了我八万。”
“你又说阿姨，自己也很喜欢她。”外面有点冷姜舒雅使劲往他怀里钻。
他们聊了一会儿，谢昭珩就送她回去教室了。
窗外银杏突然簌簌如雨，姜舒雅望着谢昭珩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慢悠悠转着指间的笔。还是上次他们去逛街买的。
预备铃撕破走廊最后的寂静，姜舒雅风里好像还残留着谢昭的雪松香。他昨夜定是又替她试喝了所有新品酒，就像每次宴会前总要尝遍她的餐食。沈微撕碎的草稿纸碎片在阳光里起舞。
——
数学课淌着秋日特有的倦意。姜舒雅支着下巴看窗外银杏叶和枫叶盘旋坠落，余光却锁着走廊尽头偶尔晃过的影子。前桌已经打了第十三次困意了。
她听见那串脚步声——有人拎着书包晃过窗前，袖口随意卷到手肘。跑来的吗，不冷吗？
“你来晚了知道吗！”地中海发型的数学教授将三角板敲得梆梆响，“解释下洛必达法则在复变函数中的应用。”满室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支棱起来，后排几个女生偷瞄。他斜倚着门框，晨光将他侧脸镀成文艺复兴时期的石膏像：“教授不如先解释昨晚布置的十道超纲题？”
哄笑惊飞了窗外觅食的小麻雀。姜舒雅转着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只打哈欠的布偶猫——正是谢家新领养的“雪团“。前几天视频通话时，那小家伙把谢昭珩收藏的江诗丹顿挠出三道痕，惹的姜舒雅哈哈大笑。雪团此刻倒在他家古董波斯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
“某些人要是有这些态度，下课喊你妈来我办公室找我。”数学老师突然提高音量，崭新三角形“啪”的一声砸到课桌上。姜舒雅轻笑出声，笔尖戳破纸上的猫爪印：“教授，关于洛必达法则的推广形式，去年普林斯顿学报有篇论文......”沈微回答道。
下课铃掐灭了这场闹剧。
姜舒雅合上活页本，看小同桌从Gucci托特包里掏出饭卡：“今天去法餐区？”窗外铺满银杏叶的大道上，拎着爱马仕餐盒的千金们正三三两两走向玻璃穹顶的高级食堂。
“听说今天法餐区有三文鱼沙拉”姜舒雅围上围巾。
食堂的穹顶垂落着水晶银杏叶吊灯，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料理台泛着冷金属光泽。姜舒雅在日料区挑拣刺身时，闻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不知道谢昭珩正倚在柱子旁看了自己多久，修长手指捏一杯咖啡，用来提神的。
“伤口还疼吗？”她伸手要碰他小臂，却被塞了杯温度刚刚好的热水。谢昭珩喉间溢出轻笑，松开的领带擦过她手背：“猫抓的比人挠的舒服多了。”
在众人视线即将转来时抽身离去。
姜舒雅把笔递到他身前，两人开始小声交谈。
接过笔“突击检查。”他沙哑的嗓音混着薄荷糖清凉，手肘支在窗台时露出腕间新换的机械表——江诗丹顿阁楼工匠系列的铂金表盘正幽幽泛蓝。姜舒雅闻到他身上残留的威士忌橡木香和参杂着他的雪松香。她连忙将藏在课桌下的祖玛珑蔷薇香水塞进书包夹层。
“昨晚是维多利亚的局？”她扎高马尾时仰起的脖颈白得晃眼，天鹅绒发圈缠到第三圈才开口。谢昭珩喉结动了动，屈起的指节蹭过她发烫的耳垂：“顾家小少爷组的游艇派对。”玻璃窗突然漫起白雾，是他贴近时呼出的热气，“十二点前就溜了。”
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沈微把晨读课本摔得震天响，她今天戴的宝格丽项链正在锁骨间乱晃。姜舒雅却注意到谢昭珩尾指关节的擦伤，刚要开口，对方已把薄荷糖抛进她半开的笔袋：“赔礼。”转身时阿玛尼高定西裤掠过窗台，带走了最后一缕雪松尾调。
他与学生会擦肩而过。谢家在商业界实力雄厚，享誉海内外，而他自己也凭借自身实力，拥有较高的自由度，对规则的束缚并不在意。原本计划出国留学的他，却意外发现暗恋的女孩来到了这所学校。
回到座位“还不把项链摘下来生怕学生会看不见。”对着林曼真说道。
“他居然不穿整套校服来上学！”小同桌揪着姜舒雅袖口低呼。走廊外晨光正舔舐谢昭珩挺括的肩线，爱马仕鳄鱼皮带扣在逆光里闪成一道金刃。经过国际班时，几个涂着奶茶色唇釉的女生慌忙掏出气垫补妆，香奈儿山茶花胸针在晨风里乱颤。
“反正他们男生的裤子都差不多一样。”边说边把项链取下收起来。校园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姜舒雅对外都称是朋友。连自己的同桌都不知道他们俩真正的关系。
姜舒雅扭开杯子抿了口红枣茶，穿过热气氤氲中看见沈微在撕扯Gucci笔记本扉页。那页角印着谢昭珩去年物理竞赛的签名，此刻正化作雪花落在Valentino铆钉靴边。前排突然爆发笑声，穿Thom Browne的男生举着最新款手机，屏幕里赫然是谢昭珩凌晨三点发的朋友圈——虚焦的游艇甲板上，水晶香槟杯堆成的塔尖正抵着维港夜色。
“为什么昨天不喊我去，我在家陪我妹玩过家家，真的是要了我的老命啊。”戴着克罗心耳骨的男生踹了踹前桌，他脚上倒钩鞋带松垮地缠着，像极了此刻教室后排此起彼伏的哈欠。胖子回头，黑眼圈很浓看来昨晚都玩的很晚。
姜舒雅把暖手宝贴在小腹时，瞥见自己藏在课桌里的手机亮起——谢昭珩发来张游艇浴室镜的自拍，湿发还滴着水，锁骨处有道新鲜抓痕。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学生会实行突袭检查。”学生会纪检部的漆皮高跟鞋踏碎一地晨曦。姜舒雅迅速将手机塞进书本里面，却见检查员径直掠过她工整的课桌。有人的Dior老花手袋被翻得哗啦作响，掉出半管YSL小金条，她涨红的脸比新涂的烂番茄色号更艳。
“晚宴的衣服选好了？”小同桌突然凑过来，偷偷拿出手机屏幕上是某高端品牌的预售链接。姜舒雅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轻笑，余光却瞥见谢昭珩正倚在走廊尽头。他松了领带仰头吞药，他昨天喝了多少酒。喉结滚动时晨光漫过下颌，像极了昨夜游艇上倾覆的琥珀色酒液。
“穿这么隆重吗，又不上台发言”姜舒雅笑着转头看向她，笑起来的桃花眼配上姜舒雅十分好看。
“其实我只是找个理由喊我妈给我买一件衣服。”茉莉眨巴眨巴眼睛，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姜舒雅将谢昭珩抛来的薄荷糖含进唇间时，学生会检查组的漆皮手册已经扫到隔壁班。她舌尖顶着糖块在齿列间轻转，凉意漫过昨夜被红酒浸润的喉头——那是谢家酒窖私藏的罗曼尼康帝，这周趁着家里没有人给喝了，像是上周品酒会他偷偷渡给她的那口余韵。
小同桌不看小说了，悄悄靠近自己“你昨天没和谢昭珩一起吗你不怕他被拐跑吗？雅雅。”有问题不藏着掖着的茉莉同学。
“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他去哪不关我的事，茉莉宝宝。”姜舒雅用手戳着茉莉肩膀，示意她别再讲话了。
“雅雅快看！”小同桌突然扯她袖口，晨光里浮动的微尘正落在前排男生的群聊里的图片内容。图片赫然是昨夜维港游艇趴的偷拍，谢昭珩松着领带倚在船舷的侧影，角落里模糊的珍珠白裙摆却属于某个当红小花。哪都有林曼真的姐妹“有些人可真大度啊。”林曼真家是传媒公司她应该知道，但是她没有说。让她在这里丢脸好一个姐妹情深。
“谢昭珩只是和她认识而已。”姜舒雅用钢笔尖戳破书上某人物的喉结，墨迹晕开时想起他锁骨抓痕的温度，一个不小心就把水杯弄撒了，别乱想了姜舒雅。
同桌连忙抽出纸来帮忙。
上次听哥哥说顾家和一个在娱乐圈的小明星订婚了，应该就是顾铭轩和季菲菲，毕竟这件事没有公开肯定很少人知道。
姜舒雅慢条斯理抽出湿巾。她弯腰时Tiffany钥匙链从桌子口滑了出来“季菲菲的经纪人和谢家影视有合作，互相认识很正常。”尾音淹没在走廊炸开的喧哗里，谢昭珩正拎着姜舒雅上次落在车上的发夹过来，Gucci板鞋碾过满地碎光。
“昨天半夜送我妈的猫去宠物医院。”他将一个男士钱包放在某个男生的桌子上。“昨天，谢昭珩被猫抓了才有的划痕。”那个男生接过钱包。小同桌突然倒吸冷气——谢昭珩卷起的袖口，新鲜针孔在冷白皮肤上泛青。
沈微的Chanel胸针突然崩落，在地上滚成嘲讽的弧线，没说话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姜舒雅把暖手宝塞进谢昭珩掌心，指尖划过他静脉处的医用胶布：“布偶猫的绝育手术很顺利？“她仰头时睫毛扫过他下颌新冒的胡茬，李医生说要观察七天呢。”
“怎么刚刚不说？”姜舒雅有些生气又有点心疼他。
“怕你担心，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机会喊我出去喝酒了。”谢昭珩放任姜舒雅在自己手上乱摸。
他们俩的声音很小，不让第三个人听见。
姜舒雅让他先出去，谢昭珩和那个男生告别后出了外面。几分钟后姜舒雅假意去厕所也出来了。
……
谢昭珩低头咬住她晃荡的珍珠耳坠，凉意混着轻笑震进她耳膜：“小没良心的，给你捡的流浪猫花了我八万。”
“你又说阿姨，自己也很喜欢她。”外面有点冷姜舒雅使劲往他怀里钻。
他们聊了一会儿，谢昭珩就送她回去教室了。
窗外银杏突然簌簌如雨，姜舒雅望着谢昭珩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慢悠悠转着指间的笔。还是上次他们去逛街买的。
预备铃撕破走廊最后的寂静，姜舒雅风里好像还残留着谢昭的雪松香。他昨夜定是又替她试喝了所有新品酒，就像每次宴会前总要尝遍她的餐食。沈微撕碎的草稿纸碎片在阳光里起舞。
——
数学课淌着秋日特有的倦意。姜舒雅支着下巴看窗外银杏叶和枫叶盘旋坠落，余光却锁着走廊尽头偶尔晃过的影子。前桌已经打了第十三次困意了。
她听见那串脚步声——有人拎着书包晃过窗前，袖口随意卷到手肘。跑来的吗，不冷吗？
“你来晚了知道吗！”地中海发型的数学教授将三角板敲得梆梆响，“解释下洛必达法则在复变函数中的应用。”满室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支棱起来，后排几个女生偷瞄。他斜倚着门框，晨光将他侧脸镀成文艺复兴时期的石膏像：“教授不如先解释昨晚布置的十道超纲题？”
哄笑惊飞了窗外觅食的小麻雀。姜舒雅转着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只打哈欠的布偶猫——正是谢家新领养的“雪团“。前几天视频通话时，那小家伙把谢昭珩收藏的江诗丹顿挠出三道痕，惹的姜舒雅哈哈大笑。雪团此刻倒在他家古董波斯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
“某些人要是有这些态度，下课喊你妈来我办公室找我。”数学老师突然提高音量，崭新三角形“啪”的一声砸到课桌上。姜舒雅轻笑出声，笔尖戳破纸上的猫爪印：“教授，关于洛必达法则的推广形式，去年普林斯顿学报有篇论文......”沈微回答道。
下课铃掐灭了这场闹剧。
姜舒雅合上活页本，看小同桌从Gucci托特包里掏出饭卡：“今天去法餐区？”窗外铺满银杏叶的大道上，拎着爱马仕餐盒的千金们正三三两两走向玻璃穹顶的高级食堂。
“听说今天法餐区有三文鱼沙拉”姜舒雅围上围巾。
食堂的穹顶垂落着水晶银杏叶吊灯，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料理台泛着冷金属光泽。姜舒雅在日料区挑拣刺身时，闻到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不知道谢昭珩正倚在柱子旁看了自己多久，修长手指捏一杯咖啡，用来提神的。
“伤口还疼吗？”她伸手要碰他小臂，却被塞了杯温度刚刚好的热水。谢昭珩喉间溢出轻笑，松开的领带擦过她手背：“猫抓的比人挠的舒服多了。”
在众人视线即将转来时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