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是鸿芫……那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咳咳……”李吟雪一时过于激动，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势不免又加重了，急促咳了几声，手上的茶盏没拿稳，水落到棉被上溅出几道水渍。
对于她的请求，鸿芫倒是没有感到意外，相反，他也是出于想要利用李吟雪的心思才愿意与之结契罢了，他方才已经探过她的灵脉，好巧不巧，是个剑修，很符合他的要求。
他拿走李吟雪喝完水的茶盏放回桌上，又掏了个手帕递给她擦手，随口道：“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完全呢，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杀人。”
李吟雪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杀谁？”鸿芫的直觉告诉他，李吟雪想杀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李吟雪攥紧五指，秀丽眉峰敛起，因病泛白的脸上难得生出些许石榴红，她薄唇微启，彻骨恨意便从齿缝间溢出，“屠杀了我整个青阳宗的恶徒，五灵道三长老，林长泽。”
“是他啊……”闻言鸿芫若有所思，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
在他还没被封印前，五灵道这个门派就已经臭名昭著许久。也不知他们的长老受了些什么刺激，门派宗旨便是：杀尽天下有情人。
但凡被他们碰上一对有情鸳鸯，那这对鸳鸯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五灵道的人会用门内特制药物给他们打上标记，誓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拆散他们，倘若无法拆散，就直接杀了，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更有些偏激的弟子会屠了那对鸳鸯的后代以及跟他们沾上关系的亲故。
说起来，他与那五灵道五长老之一林长泽的本命灵剑曾有过那么一次交战，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偏偏对方输不起，输过一次不作数，还想再战一次，鸣焱拒绝后，那小肚鸡肠的林长泽就趁鸣焱没留意，在他身上匿了一道火符，差点烧的他直接回炉重造。
一点也不大方的鸿芫自然在那老家伙的头上狠狠记了一笔。
只不过屠杀整个宗门这种事他还闻所未闻，一时间鸿芫倒是有些同情她了。
“你……”安抚的话语呼之欲出，鸿芫余光掠过少女那染成赤红的潋滟秋水眸，欲言又止。
从前他被鸣焱泡进泥水里不到半个时辰都记恨了鸣焱一个月，难以放下心中芥蒂，更遑论灭门之仇。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少女眼中蕴藏滔天恨意，说出的话仿佛淬了毒，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所珍重之人逝去，却没办法去为他们讨回公道。
在青阳宗待了数年，尽管她努力按照师尊给她的功法修炼，从未懈怠，也才堪堪到达筑基的水平，修为远远不足以惩治凶手。
做好赴死的准备前去寻找仇人之时，她却偶遇到四处游历的逍遥真人，不仅为她开解，还告诉她绥雪山上有一柄被封印的上古凶剑，是前任魔尊的惯用法器，只要能逼得那凶剑认主，复仇之事指日可待。
一路打听之下，她才找到逍遥真人所说的绥雪山，高耸入云，银霜素裹，远非常人可攀，但她还是强撑着那一口气攀爬到了峰顶，亲眼见到了那把上古凶剑。
结过灵契，鸿芫早就窥探过剑主过往的所有记忆，他向李吟雪许诺，“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多谢。”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是白白给你帮忙的。”鸿芫说完，就见李吟雪面色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其实，经他这么一说李吟雪反而更加安心，若是他什么都不贪图那才更令她心生警惕呢。
李吟雪整理好心绪，语气平缓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做的很简单，以你的血液为我滋养魂体，每月一次，持续半年即可。”
“好。”李吟雪一口答应下来，当即就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动作无比自然，雪白的里衣剥落，露出白底蓝纹的抹胸与光滑白皙的肌肤。
……？！
鸿芫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贪图他的美色想要非礼他吧？
虽说已过去上百年了，但他可还是个处剑呢，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灵识里闪过一万个人间话本子里的桥段，鸿芫面色逐渐涨红。
她怎么这样啊……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等等，莫非是因为他百年未曾离开绥雪山，他记忆里那些关于男女情爱的观念已经过时了？
原来现在人间的风气竟已经如此开放淫.荡了么？鸿芫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李吟雪脱完里衣，刚想找把匕首放血就听到鸿芫几欲破音的声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答道：“取心头血。”
以前大师姐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带着她去人间买话本子，用心头血救人养魂什么的，话本子里都这么说的。
“我……我还没说什么时候取，你怎的这么积极！”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鸿芫连话都说不利索，慌慌张张捂住双眼，
“再说，我也没有说一定要用心头血……你先把衣服穿上！”
父母早逝，再加上年纪尚小，故而从来没人教过李吟雪男欢女爱之事，她并不懂鸿芫为何反应会如此过激，但眼下听他说并非要取心头血，她便又把衣服穿好了。
鸿芫见她穿好衣服，便开始与她商量：“我虽已与你结契，但作为剑主，你的修为实在低微，只能发挥出我的一成实力，若想要尽早报仇，怕是你只能智取。”
李吟雪却并不满意，她当然知道自己修为差劲，也正是因此，她才跋山涉水受尽一切苦楚攀上绥雪山，一心系在能帮她报仇的上古凶剑上，“有人同我说，只要成为你的剑主，但凡有心就能掀起天下大乱，更不必说杀个人。”
闻言，鸿芫嘴角抽搐几下，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杀个人他自然不在话下，可那林长泽是寻常修士吗？啊？杀了他就等同于与他们一整个门派作对好吗？！
更何况那五灵道与寻常的宗门派别甚是不同。其一，五灵道并无固定居所，更不用说占据哪处山头建立门派，光是寻到其踪迹就是一大难题。
其二，五灵道内部并无掌门人，只有五名实力不相上下的元婴修士，采取分权方式管制门内弟子。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省下修缮房屋的钱财，尽数用于提升门派内弟子的实力。凡是自愿加入五灵道的弟子，都须得经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并在入门那天服下毒药，每月会按时发放解药，而擅自离开的弟子会因为没有得到解药七窍流血而死。
足以见得五灵道内部是何等团结，绝非外门人能够插足。
也正因成为五灵道弟子的条件太过残忍苛刻，倘若不是走投无路或是被追杀的穷凶极恶之徒，鲜少有人愿意加入。
五灵道的创始者，即那五名元婴修士皆身负惊天命案，彼此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自凑在一起创立五灵道后在世间掀起轰然大波，他们不仅为自己起了高雅封号，同时自诩名门正道。
殊不知他们早已被世人称之为“臭味相投五畜牲”，五灵道也跟着被称为“五畜道”。
讽刺的是，五大宗门里，竟无一个宗门敢提出剿灭这个欺世灭道、丧心病狂的五灵道。
时至今日，五灵道的弟子人数依然稀少，但实力却不容小觑，即便是修为最低的弟子也达到了金丹的水平，舞剑制毒，样样精通，整个门派里无一人是草包废物。
说来说去，就是需要从长计议，现在还不能去找仇家报仇。李吟雪听懂了，仍是不太高兴。
她不高兴，也就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
鸿芫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剧烈的争吵声。
李吟雪推开门，不远处站着四五个人，统一身着藏蓝宗门服，袖口是金线绣制而成的并蒂莲，腰间皆佩戴着大小一致的灵剑。
看清那些人穿戴之物的那一刻，鸿芫心下就有了判断。
是神屿宗的人。
店小二微微躬着身给面露不善的少年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现下上品房已经全部住满了，要不您另寻其他……”
被他好言相劝的人却并不领情，只见少年眉宇间充满盛气凌人的傲气，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挡住他路的店小二，“滚开！我说要住这里就住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行不行？”
宁灼这次瞒着师尊下山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他早就看中最靠里的那间房，店小二这种低贱的凡人自然不懂，不知是何原因，那间房虽看起来普通，灵力却是充沛得很，十分适合他修炼。谁知这店小二却死活不愿让步，三番两次阻拦他住进那处，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站在他身后的几名弟子也纷纷开始跟着附和，“你这人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知不知道跟你说话的人是谁，他可是我们神屿宗戚长老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宁灼宁师兄。你敢拦他的路那就是在跟我们整个神屿宗的人作对！”
“就是，我们宁师兄愿意住在你们这种小店可是你们的福气，你竟还想赶我们走？”
面对这两名弟子的咄咄逼问，小二讪讪笑了两声，“实在是抱歉，几位仙长来得不太赶巧，真的没有多余的空房……”
“你——”宁灼狗脾气正要发作，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伸手拦了一下，“要不还是算了吧宁师兄，这处地方客栈多的是，既然这家店住满了，我们干脆换一家吧？”
宁灼翻了个白眼，转而瞪向那名拦他的弟子质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宁师兄，只是我看这家店又小又破，你也不一定住得习惯……”
“哼。”宁灼昂起头，一脚踢开还欲再拦他的店小二，迈着步子就朝最里面那间房走去。
忽而一道凛冽寒风刮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宁灼，所经之处好似剑刃刮骨，剧痛难忍。
“啊——”宁灼捂着脸惨叫一声，血腥味从他指缝溢出，待缓过神来后，他面目凶狠异常，四处张望，“是谁？谁在背后袭击我？！”
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对面显眼的二人身上，这二人一男一女，站着的方位正好是他想要住的那间上品房。
“我当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能听到狗叫，原来是神屿宗的弟子啊。”鸿芫双手抱臂靠在门边，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劲儿。
“噗嗤……”李吟雪向来笑点低，听到鸿芫这么说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一声落到心高气傲的宁灼耳朵里那就是不怀好意的嘲笑，他当即目光锁定李吟雪，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笑什么笑，等我将你一剑穿心挂在城门供人观赏，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还未等李吟雪反应，宁灼便召出本命灵剑，足尖轻点，裹挟着锋锐剑气直逼她面门，尽显肃杀之气，誓要看到她头破血流的惨状下场。
“呲啦——”冷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冰冷剑尖在距离李吟雪不到两寸的地方堪堪停下。
对于她的请求，鸿芫倒是没有感到意外，相反，他也是出于想要利用李吟雪的心思才愿意与之结契罢了，他方才已经探过她的灵脉，好巧不巧，是个剑修，很符合他的要求。
他拿走李吟雪喝完水的茶盏放回桌上，又掏了个手帕递给她擦手，随口道：“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完全呢，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杀人。”
李吟雪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杀谁？”鸿芫的直觉告诉他，李吟雪想杀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李吟雪攥紧五指，秀丽眉峰敛起，因病泛白的脸上难得生出些许石榴红，她薄唇微启，彻骨恨意便从齿缝间溢出，“屠杀了我整个青阳宗的恶徒，五灵道三长老，林长泽。”
“是他啊……”闻言鸿芫若有所思，这个名字他略有耳闻。
在他还没被封印前，五灵道这个门派就已经臭名昭著许久。也不知他们的长老受了些什么刺激，门派宗旨便是：杀尽天下有情人。
但凡被他们碰上一对有情鸳鸯，那这对鸳鸯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五灵道的人会用门内特制药物给他们打上标记，誓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拆散他们，倘若无法拆散，就直接杀了，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更有些偏激的弟子会屠了那对鸳鸯的后代以及跟他们沾上关系的亲故。
说起来，他与那五灵道五长老之一林长泽的本命灵剑曾有过那么一次交战，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偏偏对方输不起，输过一次不作数，还想再战一次，鸣焱拒绝后，那小肚鸡肠的林长泽就趁鸣焱没留意，在他身上匿了一道火符，差点烧的他直接回炉重造。
一点也不大方的鸿芫自然在那老家伙的头上狠狠记了一笔。
只不过屠杀整个宗门这种事他还闻所未闻，一时间鸿芫倒是有些同情她了。
“你……”安抚的话语呼之欲出，鸿芫余光掠过少女那染成赤红的潋滟秋水眸，欲言又止。
从前他被鸣焱泡进泥水里不到半个时辰都记恨了鸣焱一个月，难以放下心中芥蒂，更遑论灭门之仇。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少女眼中蕴藏滔天恨意，说出的话仿佛淬了毒，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她无比痛恨自己的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所珍重之人逝去，却没办法去为他们讨回公道。
在青阳宗待了数年，尽管她努力按照师尊给她的功法修炼，从未懈怠，也才堪堪到达筑基的水平，修为远远不足以惩治凶手。
做好赴死的准备前去寻找仇人之时，她却偶遇到四处游历的逍遥真人，不仅为她开解，还告诉她绥雪山上有一柄被封印的上古凶剑，是前任魔尊的惯用法器，只要能逼得那凶剑认主，复仇之事指日可待。
一路打听之下，她才找到逍遥真人所说的绥雪山，高耸入云，银霜素裹，远非常人可攀，但她还是强撑着那一口气攀爬到了峰顶，亲眼见到了那把上古凶剑。
结过灵契，鸿芫早就窥探过剑主过往的所有记忆，他向李吟雪许诺，“你且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多谢。”
“不用谢，反正我也不是白白给你帮忙的。”鸿芫说完，就见李吟雪面色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其实，经他这么一说李吟雪反而更加安心，若是他什么都不贪图那才更令她心生警惕呢。
李吟雪整理好心绪，语气平缓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要做的很简单，以你的血液为我滋养魂体，每月一次，持续半年即可。”
“好。”李吟雪一口答应下来，当即就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动作无比自然，雪白的里衣剥落，露出白底蓝纹的抹胸与光滑白皙的肌肤。
……？！
鸿芫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做什么？”
该不会是贪图他的美色想要非礼他吧？
虽说已过去上百年了，但他可还是个处剑呢，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灵识里闪过一万个人间话本子里的桥段，鸿芫面色逐渐涨红。
她怎么这样啊……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点……
等等，莫非是因为他百年未曾离开绥雪山，他记忆里那些关于男女情爱的观念已经过时了？
原来现在人间的风气竟已经如此开放淫.荡了么？鸿芫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李吟雪脱完里衣，刚想找把匕首放血就听到鸿芫几欲破音的声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实答道：“取心头血。”
以前大师姐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带着她去人间买话本子，用心头血救人养魂什么的，话本子里都这么说的。
“我……我还没说什么时候取，你怎的这么积极！”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鸿芫连话都说不利索，慌慌张张捂住双眼，
“再说，我也没有说一定要用心头血……你先把衣服穿上！”
父母早逝，再加上年纪尚小，故而从来没人教过李吟雪男欢女爱之事，她并不懂鸿芫为何反应会如此过激，但眼下听他说并非要取心头血，她便又把衣服穿好了。
鸿芫见她穿好衣服，便开始与她商量：“我虽已与你结契，但作为剑主，你的修为实在低微，只能发挥出我的一成实力，若想要尽早报仇，怕是你只能智取。”
李吟雪却并不满意，她当然知道自己修为差劲，也正是因此，她才跋山涉水受尽一切苦楚攀上绥雪山，一心系在能帮她报仇的上古凶剑上，“有人同我说，只要成为你的剑主，但凡有心就能掀起天下大乱，更不必说杀个人。”
闻言，鸿芫嘴角抽搐几下，这话说的倒是没错，杀个人他自然不在话下，可那林长泽是寻常修士吗？啊？杀了他就等同于与他们一整个门派作对好吗？！
更何况那五灵道与寻常的宗门派别甚是不同。其一，五灵道并无固定居所，更不用说占据哪处山头建立门派，光是寻到其踪迹就是一大难题。
其二，五灵道内部并无掌门人，只有五名实力不相上下的元婴修士，采取分权方式管制门内弟子。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省下修缮房屋的钱财，尽数用于提升门派内弟子的实力。凡是自愿加入五灵道的弟子，都须得经历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并在入门那天服下毒药，每月会按时发放解药，而擅自离开的弟子会因为没有得到解药七窍流血而死。
足以见得五灵道内部是何等团结，绝非外门人能够插足。
也正因成为五灵道弟子的条件太过残忍苛刻，倘若不是走投无路或是被追杀的穷凶极恶之徒，鲜少有人愿意加入。
五灵道的创始者，即那五名元婴修士皆身负惊天命案，彼此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自凑在一起创立五灵道后在世间掀起轰然大波，他们不仅为自己起了高雅封号，同时自诩名门正道。
殊不知他们早已被世人称之为“臭味相投五畜牲”，五灵道也跟着被称为“五畜道”。
讽刺的是，五大宗门里，竟无一个宗门敢提出剿灭这个欺世灭道、丧心病狂的五灵道。
时至今日，五灵道的弟子人数依然稀少，但实力却不容小觑，即便是修为最低的弟子也达到了金丹的水平，舞剑制毒，样样精通，整个门派里无一人是草包废物。
说来说去，就是需要从长计议，现在还不能去找仇家报仇。李吟雪听懂了，仍是不太高兴。
她不高兴，也就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了。
鸿芫还欲再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一道剧烈的争吵声。
李吟雪推开门，不远处站着四五个人，统一身着藏蓝宗门服，袖口是金线绣制而成的并蒂莲，腰间皆佩戴着大小一致的灵剑。
看清那些人穿戴之物的那一刻，鸿芫心下就有了判断。
是神屿宗的人。
店小二微微躬着身给面露不善的少年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现下上品房已经全部住满了，要不您另寻其他……”
被他好言相劝的人却并不领情，只见少年眉宇间充满盛气凌人的傲气，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挡住他路的店小二，“滚开！我说要住这里就住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行不行？”
宁灼这次瞒着师尊下山就是为了让自己的修为再上一层楼。
他早就看中最靠里的那间房，店小二这种低贱的凡人自然不懂，不知是何原因，那间房虽看起来普通，灵力却是充沛得很，十分适合他修炼。谁知这店小二却死活不愿让步，三番两次阻拦他住进那处，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站在他身后的几名弟子也纷纷开始跟着附和，“你这人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知不知道跟你说话的人是谁，他可是我们神屿宗戚长老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宁灼宁师兄。你敢拦他的路那就是在跟我们整个神屿宗的人作对！”
“就是，我们宁师兄愿意住在你们这种小店可是你们的福气，你竟还想赶我们走？”
面对这两名弟子的咄咄逼问，小二讪讪笑了两声，“实在是抱歉，几位仙长来得不太赶巧，真的没有多余的空房……”
“你——”宁灼狗脾气正要发作，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伸手拦了一下，“要不还是算了吧宁师兄，这处地方客栈多的是，既然这家店住满了，我们干脆换一家吧？”
宁灼翻了个白眼，转而瞪向那名拦他的弟子质问道：“怎么，你是觉得我不配住在这里？”
“当然不是，宁师兄，只是我看这家店又小又破，你也不一定住得习惯……”
“哼。”宁灼昂起头，一脚踢开还欲再拦他的店小二，迈着步子就朝最里面那间房走去。
忽而一道凛冽寒风刮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宁灼，所经之处好似剑刃刮骨，剧痛难忍。
“啊——”宁灼捂着脸惨叫一声，血腥味从他指缝溢出，待缓过神来后，他面目凶狠异常，四处张望，“是谁？谁在背后袭击我？！”
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对面显眼的二人身上，这二人一男一女，站着的方位正好是他想要住的那间上品房。
“我当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能听到狗叫，原来是神屿宗的弟子啊。”鸿芫双手抱臂靠在门边，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带着股阴阳怪气的劲儿。
“噗嗤……”李吟雪向来笑点低，听到鸿芫这么说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一声落到心高气傲的宁灼耳朵里那就是不怀好意的嘲笑，他当即目光锁定李吟雪，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笑什么笑，等我将你一剑穿心挂在城门供人观赏，我看你还笑得出来！”
还未等李吟雪反应，宁灼便召出本命灵剑，足尖轻点，裹挟着锋锐剑气直逼她面门，尽显肃杀之气，誓要看到她头破血流的惨状下场。
“呲啦——”冷兵器交接的声音响起，冰冷剑尖在距离李吟雪不到两寸的地方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