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宁灼发出的强劲攻击被两根修长手指轻松截下，只见两指相并夹住剑刃，力道大得持着灵剑的宁灼竟无法动弹半分。
“方才骂你的人是我，你却攻击旁人，莫非神屿宗的弟子都这么的不讲道理？”鸿芫立身拦在李吟雪面前，杀意已然收敛几分，面上端的是笑意盈盈。
宁灼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在发现自己的灵剑不受控制后，更是惊慌失措道：“你……你究竟是谁？”
“若我说我是你爹，你信么？”鸿芫挑眉，蕴起的笑意未达眼底。
险些被一剑刺死，李吟雪本来惊魂未定，乍一听到鸿芫的玩笑话，短暂压过她心里的惊惧，同时她也打量起对面站着的几人。
刚才听鸿芫说起神屿宗，那不是五大门派之一的宗门么？
作为以剑修为主的宗门，神屿宗不仅培养出一众优秀的剑修，还肩负打造神兵灵剑的重任，比如曾经弃下李吟雪这个修为低微的剑主而离去的那把灵剑，便是出自神屿宗之手。
另外四大门派分别是惊照谷，箜桐派，黎华宫与弦月宗，各自分列四方，占据一方福天宝地蓬勃发展，彼此间不断竞争与合作，只有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才能将五大门派汇聚在一起。
“你找死吗？”知道鸿芫是故意取笑自己，宁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尚未探知对方实力，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看出宁灼的迟疑不定，鸿芫冷笑了声，手下一施力，濯青灵剑骤然发出悲鸣，剑柄生出道青紫雷电逼迫宁灼松手，随即一跃飞起，直直钉入二楼的木质栏杆里，他戏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
已经认主的灵剑居然背叛自己，宁灼脸上的表情更加五彩斑斓。
对峙片刻，宁灼边上的弟子突然出声，“宁师兄……他好像不是人。”
他们神屿宗剑修居多，对于炼剑也略懂一二，世间灵剑无非分为两种，一是吸收天地灵气自主炼化的灵剑，二是以玄铁经过人为炼造千锤万打所造出的灵剑。
但无论是何种灵剑，都难以逃脱认主的命运，认主后，他们身上会多出一道主印，极其容易辨认。
方才宁灼与鸿芫交手时，他就发现了鸿芫耳后那道粉色桃花印，不仅象征他已经是把有主的剑，同时也告知了他的剑主是位女修。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宁灼低声怒骂，好像只要嗓门够大就能遮掩他被个剑灵吓到的丢脸表现，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他指着鸿芫的鼻子就开骂：“狗玩意儿，不过是你主子手下的一条好狗，在我面前装什么！”
说出这番话原是为了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灵，孰知对方听完反而双眼放光，转头就对那被护在他身后的少女说：“剑主，他说我是你的狗诶。”
李吟雪：“……”为何你这么兴奋？
被人骂狗难道不是会很生气吗？李吟雪不懂了。
鸿芫复又转过身，歪了歪头，一错不错地看着宁灼错愕的脸，非但没觉得耻辱，反而骄傲得很，“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剑主手底下的一条狗，若是有谁胆敢欺她辱她，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咬死他呢……”
“你——”宁灼咬紧后槽牙，盯着鸿芫的目光怨毒，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半空中却突然浮现一道幽紫淡光，有人惊呼：“是小师妹的传音符！”
宁灼表情微变，速速抬手接过传音符，往上面施了道灵力，立刻传出声坳哭：“宁师兄，救我！五灵道的人要杀我！”
草草留下一句“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后，一行人就匆忙离去。
听清“五灵道”三个字，李吟雪瞳孔骤缩，一瞬间连呼吸都吃力起来，“你们等等！”她急切追出几步却被人拦下。
鸿芫拉住情绪激动的李吟雪，安抚她的情绪，“别急，他们还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鸿芫抬头看向一个地方，“看那边。”
李吟雪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宁灼的那把灵剑孤零零插在栏杆上无人问津，是宁灼忘记把它带走了。
即使带走了也无妨，鸿芫在那剑上留了一丝灵力气息，只要顺着找定能找到。
＊
跟在宁灼一行人背后赶了三天路，最终来到了柳寺城。
这柳寺城不愧其名，五步一垂柳，十步一寺庙，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传闻五灵道三长老林长泽最喜带着他的大弟子钰竹四处游山玩水，其中逛庙会必不可少，明明罪孽深重，却跪坐蒲团之上虔诚拜求神佛。
也不知是有意玷污神佛，还是真的内心有愧乞求原谅。
李吟雪当然更倾向于前者。
即使是后者，她也并不觉得作恶多端的林长泽有资格被原谅。
依据她从惊照谷重金买到的消息，林长泽只要落脚柳寺城，就必定会去香火旺盛的封灵寺跪拜。
赶路途中身上的钱就全花完了，他们现在连客栈都住不起，只能暗自祈祷这次去到封灵寺能手刃了林长泽，为青阳宗的所有人报仇。
行至一半，李吟雪习惯性摸了下腰间的剑鞘，“鸿芫，你可有感知到什么？”
让鸿芫变回剑形是她的主意，毕竟鸿芫身份特殊，难保不会被其他修士认出来，到时若是抢走易主，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没有，不过此地的灵力波动紊乱，总觉得有些蹊跷。”鸿芫有些难以置信，方圆十里竟有上百把能与他产生共鸣的灵剑，那便意味着，这里要么藏着一个剑冢，要么就有上百位剑修藏身于此。
走了许久，总算来到一处寺庙前，牌匾上刻着“封灵寺”三个字，进出的香客数不胜数，几乎将门槛踏破了，足以见得这间寺庙有多灵验。
李吟雪前脚刚抬起，剑鞘忽地发出异动，“等一下……先不要进去！”
“怎么了？”李吟雪有些紧张。
鸿芫飞快地答：“有东西朝着我们过来了。”
“什么？”
“来了——”随着尾音落拓，李吟雪突然感觉侧腰挂着的剑鞘一动，鎏色剑影在她眼前骤然闪过，紧接着，一团黑雾被钉入地面青泥，发出“呜哇”的怪叫。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夹杂着婴孩的哭闹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鸿芫……”李吟雪轻轻叫了一声。
“没事，一只小魇妖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攻击我们。”
鸿芫化成人形，居高临下盯着这黑团。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的剑主？”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鸿芫神色微变，闪过一抹狠厉，那就不要怪他剑下不留情了。
“呜哇呜哇呜哇……”我不是故意的，小雪，我是褚凌宇啊，我们还有父母定下的婚约在身你忘了吗小雪！
小黑团眨眨眼睛，豆大的眼泪掉个不停。
李吟雪觉得奇怪，“他怎么哭了？鸿芫，你能听懂他说的什么吗？”
鸿芫看着一小截尾巴被他踩在脚底的小黑团，神色晦暗不明，“能听懂……嗯，他说他心智初开还没有尝过人的滋味，他觉得你细皮嫩肉的很好吃，他要吃了你。”
“啊？那他为什么会哭呢？”虽然自认从未见过这小黑团，可李吟雪看着小黑团掉眼泪，心里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鸿芫避开她的双眼，信口胡诌道：“他打不过我，所以吃不了你，看的着吃不着，你说他为什么要哭？”
李吟雪：“……”
所以他这是……馋哭了？
鸿芫唇角噙着笑意，视线落在李吟雪脸上，“所以，你想怎么处置他，剑主大人？”
李吟雪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小黑团对视，轻柔道：“你以后不要再吃人了，只要你能做到我们就不杀你。”
小黑团哭得更凶了，“呜哇呜哇——”小雪，不要听这个骗子乱说，我不吃人我不吃人的呜呜——
“他又说了什么？”
鸿芫挑了下眉，道：“他在骂你，骂得还挺难听的，你确定要知道？”
“那还是算了吧。”李吟雪说完，连带着看小黑团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小家伙，我家剑主大人心善，决定放你一马，以后可莫要再吃人了，不然……”鸿芫松开小黑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疑是对小黑团的恐吓。
“呜哇”一失去桎梏，小黑团就跳到李吟雪身上，紧紧扒住她衣袖不放，身体瑟瑟发抖。
李吟雪抖抖衣袖，实在没辙了，又看向鸿芫，“这……”
小黑团努力晃了晃脑袋，隐匿在黑雾下灰蒙蒙的双眸瞪向鸿芫的方向，吐出一口唾沫，“呜哇呜哇”小雪，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努力变强杀了那个骗子的。
“呵。”鸿芫轻蔑一笑，对这个小东西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
李吟雪试探着摸了一把小黑团的头，却并没有被攻击，反而还蹭了蹭她的手心，“鸿芫，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并没有恶意，你确定他是想吃了我吗？”
小黑团也适时“呜哇”叫了几声。就是就是，死骗子，离我家小雪远一点。
鸿芫默了下，“剑主，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当然不是。”李吟雪摇头。
“那就扔了他吧，你有我就够了。”鸿芫浅笑，一把揪起试图赖在李吟雪怀里不走的小黑团，动作自然。
李吟雪有些不忍心，“你……你轻点，好像弄疼他了。”
将她表露出来的关心看在眼里，鸿芫面色更加不善。原本只是想把小黑团扔在路边，现在他却改主意了，凝聚起灵力汇于脚尖，他松开手，将掉落的小黑团一脚踹飞，转瞬间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他拍了拍手，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人还待在原地没动，不由得往回走拽起她的衣袖，催促一声：“该走了，剑主。”
“方才骂你的人是我，你却攻击旁人，莫非神屿宗的弟子都这么的不讲道理？”鸿芫立身拦在李吟雪面前，杀意已然收敛几分，面上端的是笑意盈盈。
宁灼紧皱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在发现自己的灵剑不受控制后，更是惊慌失措道：“你……你究竟是谁？”
“若我说我是你爹，你信么？”鸿芫挑眉，蕴起的笑意未达眼底。
险些被一剑刺死，李吟雪本来惊魂未定，乍一听到鸿芫的玩笑话，短暂压过她心里的惊惧，同时她也打量起对面站着的几人。
刚才听鸿芫说起神屿宗，那不是五大门派之一的宗门么？
作为以剑修为主的宗门，神屿宗不仅培养出一众优秀的剑修，还肩负打造神兵灵剑的重任，比如曾经弃下李吟雪这个修为低微的剑主而离去的那把灵剑，便是出自神屿宗之手。
另外四大门派分别是惊照谷，箜桐派，黎华宫与弦月宗，各自分列四方，占据一方福天宝地蓬勃发展，彼此间不断竞争与合作，只有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才能将五大门派汇聚在一起。
“你找死吗？”知道鸿芫是故意取笑自己，宁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尚未探知对方实力，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看出宁灼的迟疑不定，鸿芫冷笑了声，手下一施力，濯青灵剑骤然发出悲鸣，剑柄生出道青紫雷电逼迫宁灼松手，随即一跃飞起，直直钉入二楼的木质栏杆里，他戏谑道：“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呢……”
已经认主的灵剑居然背叛自己，宁灼脸上的表情更加五彩斑斓。
对峙片刻，宁灼边上的弟子突然出声，“宁师兄……他好像不是人。”
他们神屿宗剑修居多，对于炼剑也略懂一二，世间灵剑无非分为两种，一是吸收天地灵气自主炼化的灵剑，二是以玄铁经过人为炼造千锤万打所造出的灵剑。
但无论是何种灵剑，都难以逃脱认主的命运，认主后，他们身上会多出一道主印，极其容易辨认。
方才宁灼与鸿芫交手时，他就发现了鸿芫耳后那道粉色桃花印，不仅象征他已经是把有主的剑，同时也告知了他的剑主是位女修。
“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宁灼低声怒骂，好像只要嗓门够大就能遮掩他被个剑灵吓到的丢脸表现，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他指着鸿芫的鼻子就开骂：“狗玩意儿，不过是你主子手下的一条好狗，在我面前装什么！”
说出这番话原是为了羞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灵，孰知对方听完反而双眼放光，转头就对那被护在他身后的少女说：“剑主，他说我是你的狗诶。”
李吟雪：“……”为何你这么兴奋？
被人骂狗难道不是会很生气吗？李吟雪不懂了。
鸿芫复又转过身，歪了歪头，一错不错地看着宁灼错愕的脸，非但没觉得耻辱，反而骄傲得很，“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剑主手底下的一条狗，若是有谁胆敢欺她辱她，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咬死他呢……”
“你——”宁灼咬紧后槽牙，盯着鸿芫的目光怨毒，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半空中却突然浮现一道幽紫淡光，有人惊呼：“是小师妹的传音符！”
宁灼表情微变，速速抬手接过传音符，往上面施了道灵力，立刻传出声坳哭：“宁师兄，救我！五灵道的人要杀我！”
草草留下一句“这次就先放过你们”后，一行人就匆忙离去。
听清“五灵道”三个字，李吟雪瞳孔骤缩，一瞬间连呼吸都吃力起来，“你们等等！”她急切追出几步却被人拦下。
鸿芫拉住情绪激动的李吟雪，安抚她的情绪，“别急，他们还会回来的。”
“你怎么知道？”
鸿芫抬头看向一个地方，“看那边。”
李吟雪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宁灼的那把灵剑孤零零插在栏杆上无人问津，是宁灼忘记把它带走了。
即使带走了也无妨，鸿芫在那剑上留了一丝灵力气息，只要顺着找定能找到。
＊
跟在宁灼一行人背后赶了三天路，最终来到了柳寺城。
这柳寺城不愧其名，五步一垂柳，十步一寺庙，往来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传闻五灵道三长老林长泽最喜带着他的大弟子钰竹四处游山玩水，其中逛庙会必不可少，明明罪孽深重，却跪坐蒲团之上虔诚拜求神佛。
也不知是有意玷污神佛，还是真的内心有愧乞求原谅。
李吟雪当然更倾向于前者。
即使是后者，她也并不觉得作恶多端的林长泽有资格被原谅。
依据她从惊照谷重金买到的消息，林长泽只要落脚柳寺城，就必定会去香火旺盛的封灵寺跪拜。
赶路途中身上的钱就全花完了，他们现在连客栈都住不起，只能暗自祈祷这次去到封灵寺能手刃了林长泽，为青阳宗的所有人报仇。
行至一半，李吟雪习惯性摸了下腰间的剑鞘，“鸿芫，你可有感知到什么？”
让鸿芫变回剑形是她的主意，毕竟鸿芫身份特殊，难保不会被其他修士认出来，到时若是抢走易主，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没有，不过此地的灵力波动紊乱，总觉得有些蹊跷。”鸿芫有些难以置信，方圆十里竟有上百把能与他产生共鸣的灵剑，那便意味着，这里要么藏着一个剑冢，要么就有上百位剑修藏身于此。
走了许久，总算来到一处寺庙前，牌匾上刻着“封灵寺”三个字，进出的香客数不胜数，几乎将门槛踏破了，足以见得这间寺庙有多灵验。
李吟雪前脚刚抬起，剑鞘忽地发出异动，“等一下……先不要进去！”
“怎么了？”李吟雪有些紧张。
鸿芫飞快地答：“有东西朝着我们过来了。”
“什么？”
“来了——”随着尾音落拓，李吟雪突然感觉侧腰挂着的剑鞘一动，鎏色剑影在她眼前骤然闪过，紧接着，一团黑雾被钉入地面青泥，发出“呜哇”的怪叫。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夹杂着婴孩的哭闹声，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鸿芫……”李吟雪轻轻叫了一声。
“没事，一只小魇妖而已，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攻击我们。”
鸿芫化成人形，居高临下盯着这黑团。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的剑主？”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鸿芫神色微变，闪过一抹狠厉，那就不要怪他剑下不留情了。
“呜哇呜哇呜哇……”我不是故意的，小雪，我是褚凌宇啊，我们还有父母定下的婚约在身你忘了吗小雪！
小黑团眨眨眼睛，豆大的眼泪掉个不停。
李吟雪觉得奇怪，“他怎么哭了？鸿芫，你能听懂他说的什么吗？”
鸿芫看着一小截尾巴被他踩在脚底的小黑团，神色晦暗不明，“能听懂……嗯，他说他心智初开还没有尝过人的滋味，他觉得你细皮嫩肉的很好吃，他要吃了你。”
“啊？那他为什么会哭呢？”虽然自认从未见过这小黑团，可李吟雪看着小黑团掉眼泪，心里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鸿芫避开她的双眼，信口胡诌道：“他打不过我，所以吃不了你，看的着吃不着，你说他为什么要哭？”
李吟雪：“……”
所以他这是……馋哭了？
鸿芫唇角噙着笑意，视线落在李吟雪脸上，“所以，你想怎么处置他，剑主大人？”
李吟雪叹了口气，蹲下身与小黑团对视，轻柔道：“你以后不要再吃人了，只要你能做到我们就不杀你。”
小黑团哭得更凶了，“呜哇呜哇——”小雪，不要听这个骗子乱说，我不吃人我不吃人的呜呜——
“他又说了什么？”
鸿芫挑了下眉，道：“他在骂你，骂得还挺难听的，你确定要知道？”
“那还是算了吧。”李吟雪说完，连带着看小黑团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小家伙，我家剑主大人心善，决定放你一马，以后可莫要再吃人了，不然……”鸿芫松开小黑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疑是对小黑团的恐吓。
“呜哇”一失去桎梏，小黑团就跳到李吟雪身上，紧紧扒住她衣袖不放，身体瑟瑟发抖。
李吟雪抖抖衣袖，实在没辙了，又看向鸿芫，“这……”
小黑团努力晃了晃脑袋，隐匿在黑雾下灰蒙蒙的双眸瞪向鸿芫的方向，吐出一口唾沫，“呜哇呜哇”小雪，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努力变强杀了那个骗子的。
“呵。”鸿芫轻蔑一笑，对这个小东西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
李吟雪试探着摸了一把小黑团的头，却并没有被攻击，反而还蹭了蹭她的手心，“鸿芫，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并没有恶意，你确定他是想吃了我吗？”
小黑团也适时“呜哇”叫了几声。就是就是，死骗子，离我家小雪远一点。
鸿芫默了下，“剑主，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当然不是。”李吟雪摇头。
“那就扔了他吧，你有我就够了。”鸿芫浅笑，一把揪起试图赖在李吟雪怀里不走的小黑团，动作自然。
李吟雪有些不忍心，“你……你轻点，好像弄疼他了。”
将她表露出来的关心看在眼里，鸿芫面色更加不善。原本只是想把小黑团扔在路边，现在他却改主意了，凝聚起灵力汇于脚尖，他松开手，将掉落的小黑团一脚踹飞，转瞬间就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他拍了拍手，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人还待在原地没动，不由得往回走拽起她的衣袖，催促一声：“该走了，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