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羽回到家吃晚饭，却发现空无一人，饭也没有，翻翻找找泡了碗方便面。吃到一半，孙婉秋回来，神色不太好。颜羽一问，脸色比孙婉秋还要垮，剩下的半碗泡面也难以下咽。大家心里都知道，郑启明早已经没有家了。可是只要她还喊郑国生一声爸，到底是有个明面上的归处。今天闹这么一遭，她便彻底成了断线的风筝。
“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你亲自告诉她。这几天先别烦她。”
不用孙婉秋嘱咐，颜羽也会这么做，他已经过了撒泼打滚的年纪，他知道若想得到什么要用行动争取。
颜羽如愿被一中录取，他翻出七岁那年画的两张结婚证，左页是字，写着两人的名字和生日，还有“永远在一起”，右页是俩人的画。他将结婚证和录取通知书摆在一起，打电话给郑启明。
“姐姐，一中的录取通知下了。”
“恭喜呀，上了高中可别重蹈覆辙，我水平不够教不了。”
“嗯，我不会让你们操心了。”
“哟，怎么一下子长大了。”
“你在那怎么样？”
“等着面试呢。我手里有的是钱，亏不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
郑启明犹豫了，她不想再骗他，“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工作。B市繁华而广阔，机会多，我喜欢这里。”
“那我就考B市的大学。”
“你不是想去南方吗？小时候你说H市天气好，到处绿油油的。”
颜羽摸了摸结婚证，“现在想法不一样了。”
“也好，B市好大学多得是。你什么时候来，咱一起逛逛高校。啊，到我面试了，回头再聊。”
三年里颜羽哪里都没去，寒暑假就在外面报班上课。郑启明的面试经过了一番波折，本想入个大厂，奈何碰不到合适岗位，只得依靠着带课经验进入一家规模不小的教育机构，以运营起步。
二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卖命，时不时通个电话聊聊近况。颜羽高考的那几天，郑启明赶回来同他爸妈一起接他出考场，考完听他预估了分数，又回去继续工作。
古人说天道酬勤，最终颜羽以过人的成绩考入B市邮电大学计算机专业；郑启明开始独立担负项目，成为项目总监。
颜羽没让爸妈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上了扶梯刚到闸机，就见郑启明朝他挥手。整整三年未见。郑启明穿着粉色吊带衫和牛仔阔腿裤，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颜羽红着脸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郑启明也有些不好意思，颜羽长高很多，目测超过了一米八，脸上线条锋利，已经褪去稚嫩，有了男人的样子。
郑启明轻轻推开他，“又不是小孩了。”
颜羽仔细看了看她，比三年前气色好一些，应该是有好好吃饭。左耳的耳骨上戴了一个银圈，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羽毛和一颗蓝色的珐琅爱心。颜羽不禁嘴角上扬，“你真漂亮。”
“你懂什么是漂亮？”
“当然了，你一直是最漂亮的。”
郑启明想起十年前在H市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我高中同学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颜羽也立时想起了那个情景，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颜羽跟着郑启明来到地下停车场，按响了一辆白色轿车，颜羽看着三叉星辉惊叹：“C系，好车。你什么时候考了驾照？”
“刚来没多久。你考了吗？”
“考了，刚下证。”
“那你开吧。”郑启明坐进了副驾驶。
“你真敢吗？”颜羽的问题淹没在郑启明的关门声里，他硬着头皮坐上驾驶席，“你可千万给我看着点。”
颜羽顶着战战兢兢的脸，开愣头愣脑的车，见车就超，频繁变道，一路上不知被滴了多少次。到了大学停车场下车，颜羽有些腿软，还让郑启明扶了一把，“我开得怎么样？”
“好极了，车技高超。”
“你是不是在阴阳我？”
“聪明，智商也更上一层楼。”
两个人找到了迎新处，由志愿者引导办理了入学和入住。郑启明跟着进了男生宿舍，有些兴奋，这是当年在大学都没能做到的事。
“哇，帅哥。”
颜羽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绕过郑启明的脖子捂住她的眼睛，“只许看我。”
“哎，有眼如盲。”郑启明扒下他的手，“你放心，我要下手也不是今天。”
“你还有长远计划？”
“雄心壮志。”
颜羽指着自己凑近她，“睁开你的眼看看，哪个比我帅？”
郑启明反复打量了他，心中对比了一番，“确实。”
“还算识相。”
“可是你再帅也没什么用，我又不吃窝边草。”
你得吃。颜羽笑了一声没有应。
二人进宿舍的时候，三个舍友已经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家长都撤退了。颜羽是最后一个到的。郑启明走进来，三个男生齐刷刷看着，面对颜羽的自我介绍置若罔闻。
“我是他姐姐，接下来的四年请大家多多关照。”郑启明微笑补充。
“姐姐好。”三个男生热情地招呼着，还有一个要上前握手，颜羽飞快拦在中间，抢先握住对方伸来的手，装傻道：“你好你好，同学你真热情。”
颜羽不想让郑启明再待下去了，在他看来她就像误入狼窝的羊，殊不知在郑启明眼里，她是闯入羊圈的狼。
颜羽拽了拽郑启明，“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学校超市人太多了，你带我去外面买吧。”
郑启明暗笑：长大了还是那么娇。依言带颜羽上了车，刚启动，他又问：“你住哪？离这近吗？”
“不近，开四十多分钟吧。”
“也不远。带我去你家看看。”
“你不去买东西了？”
“来得及，走吧走吧。”
郑启明租的是一间四十平左右的一居室，一进门右边是流理台、冰箱和洗衣机，左边是卫生间，再往里是沙发、床等家具，除了被子没叠，到处都很整洁。
鞋柜里没有多余的拖鞋，颜羽不肯套鞋套，只穿着袜子进了屋，拘谨地站定，“我可以参观吗？”
郑启明嗤笑：“少装模作样了。”
这就是通行证了。颜羽带着目的左看看右看看，枕头只有一个，还套着奶奶绣的真丝枕套；卫生间里只有一套牙刷和杯子；沥水架上只有一双筷子；床头只插了一个充电器；晾衣架上只有女装。她的手上没有戴任何戒指，综上所述，此女单身。
“你一直自己住吗？”
“对。”就算和男友过夜，郑启明也从不带来，她不想居住的地方留下过客的痕迹。当然，那已经成为第二个前男友。
“生病了怎么办？”
“去医院呀，能有什么大病至于让人照顾。”
“你自己去医院？”
郑启明一脸莫名其妙，“不然呢？”
“以后不一样了，可以找我。”
“那我还是希望健健康康的，用不到你。你参观够了就走吧，先吃饭，然后还要买东西。”
颜羽正思考怎么才能要来她的门锁密码，给她这么一打岔，更无从开口。
“你想吃什么？”
“饿了，想吃肉。烧烤或者火锅吧。”
郑启明想了想，咬了咬牙，“今天出把血。”一脚油门带他到了一家和牛烤肉店，光是点的三盘肉就一千多。
“郑启明，能退单吗？”
“退什么单，吃，”郑启明咬着后槽牙，“不够再点。”
“这太破费了。”
“你考得好，这顿当奖励了。”
“你早说我就要别的奖励。”
“由不得你挑。”郑启明突然觉得不对劲，“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好像自打见我了，没叫过一声姐。”
颜羽将肉放上烤炉，“我烤了啊。”
“小羽。”
颜羽应乖巧地喊了一声“姐姐”，此乃权宜之计，不争一时高低。
二人大快朵颐，最后花了两千，然后又到超市一通采购，卡着闭寝的时间将颜羽送回了宿舍。
颜羽就此开启大学生活，先是为期两周的军训。郑启明还记得当年去香港他被晒伤的惨状，给他送了三瓶高倍数的防晒乳。颜羽每天很听话地咣咣往脸上糊，两周下来皮肤黑了一些，好歹既不痛也不痒。
课表一发下来，教室内哀嚎四起，每天都有四节大课。颜羽又积极向上地加入了学生会，下课后跟着会长操持国庆节之后的迎新晚会，回到宿舍还要猛补作业，几乎每天十二点才睡。
颜羽抽空给郑启明打电话：“高三似乎也不怎么苦。”
“高三怎么会苦呢？有人给你洗衣服做饭，还小心翼翼地哄着你，生怕你厌学。过了高三才是吃不完的苦。”
郑启明的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颜羽却懊悔自己说错了话，郑启明高三的时候，虽然假期有奶奶给她送饭，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勉励自己。
“你最近工作累吗？”
“累啊，项目开始起步了，我都想给自己劈成两半用。”
“周末能休息吗？”
“不好说。”
“周末休息了告诉我，咱们出去散散心。”
“嗯，看安排吧。”
“你想我吗？”颜羽顿了一下，“姐姐。”
“一般般吧。”
“哼。”真是人心善变，喊姐都不管用了。
“想你想你，老想呢。”
“嗯，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对铺的李沛恒转过头，“你跟你姐说话怎么骚里骚气的？”
颜羽淡定自若地放好手机，“因为她不是我姐。”
李沛恒想了想，问道：“你妹？”
颜羽回身一拳，骂道：“你妹！”
李沛恒倒笑了，“当我妹妹吗？可以可以！”
颜羽勾住他的脖子一套组合拳，打得李沛恒哀声讨饶。
旁边铺上的崔波探出头来，“颜羽你小子玩得挺花呀！不过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颜羽顿时有些不自在，“你是文科生吧。”
“你别不当回事。看她穿衣打扮应该家里有钱，又比你心智成熟，说不定早知道你的心思，就是哄着你玩。”
“我俩情况特殊。”
李沛恒又伸过耳朵，“怎么特殊？”
颜羽沉默，说了他们也懂不了，说不定还会被当作谈资。
“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你亲自告诉她。这几天先别烦她。”
不用孙婉秋嘱咐，颜羽也会这么做，他已经过了撒泼打滚的年纪，他知道若想得到什么要用行动争取。
颜羽如愿被一中录取，他翻出七岁那年画的两张结婚证，左页是字，写着两人的名字和生日，还有“永远在一起”，右页是俩人的画。他将结婚证和录取通知书摆在一起，打电话给郑启明。
“姐姐，一中的录取通知下了。”
“恭喜呀，上了高中可别重蹈覆辙，我水平不够教不了。”
“嗯，我不会让你们操心了。”
“哟，怎么一下子长大了。”
“你在那怎么样？”
“等着面试呢。我手里有的是钱，亏不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回来？”
郑启明犹豫了，她不想再骗他，“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工作。B市繁华而广阔，机会多，我喜欢这里。”
“那我就考B市的大学。”
“你不是想去南方吗？小时候你说H市天气好，到处绿油油的。”
颜羽摸了摸结婚证，“现在想法不一样了。”
“也好，B市好大学多得是。你什么时候来，咱一起逛逛高校。啊，到我面试了，回头再聊。”
三年里颜羽哪里都没去，寒暑假就在外面报班上课。郑启明的面试经过了一番波折，本想入个大厂，奈何碰不到合适岗位，只得依靠着带课经验进入一家规模不小的教育机构，以运营起步。
二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卖命，时不时通个电话聊聊近况。颜羽高考的那几天，郑启明赶回来同他爸妈一起接他出考场，考完听他预估了分数，又回去继续工作。
古人说天道酬勤，最终颜羽以过人的成绩考入B市邮电大学计算机专业；郑启明开始独立担负项目，成为项目总监。
颜羽没让爸妈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下火车，上了扶梯刚到闸机，就见郑启明朝他挥手。整整三年未见。郑启明穿着粉色吊带衫和牛仔阔腿裤，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颜羽红着脸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郑启明也有些不好意思，颜羽长高很多，目测超过了一米八，脸上线条锋利，已经褪去稚嫩，有了男人的样子。
郑启明轻轻推开他，“又不是小孩了。”
颜羽仔细看了看她，比三年前气色好一些，应该是有好好吃饭。左耳的耳骨上戴了一个银圈，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银色羽毛和一颗蓝色的珐琅爱心。颜羽不禁嘴角上扬，“你真漂亮。”
“你懂什么是漂亮？”
“当然了，你一直是最漂亮的。”
郑启明想起十年前在H市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我高中同学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颜羽也立时想起了那个情景，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颜羽跟着郑启明来到地下停车场，按响了一辆白色轿车，颜羽看着三叉星辉惊叹：“C系，好车。你什么时候考了驾照？”
“刚来没多久。你考了吗？”
“考了，刚下证。”
“那你开吧。”郑启明坐进了副驾驶。
“你真敢吗？”颜羽的问题淹没在郑启明的关门声里，他硬着头皮坐上驾驶席，“你可千万给我看着点。”
颜羽顶着战战兢兢的脸，开愣头愣脑的车，见车就超，频繁变道，一路上不知被滴了多少次。到了大学停车场下车，颜羽有些腿软，还让郑启明扶了一把，“我开得怎么样？”
“好极了，车技高超。”
“你是不是在阴阳我？”
“聪明，智商也更上一层楼。”
两个人找到了迎新处，由志愿者引导办理了入学和入住。郑启明跟着进了男生宿舍，有些兴奋，这是当年在大学都没能做到的事。
“哇，帅哥。”
颜羽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绕过郑启明的脖子捂住她的眼睛，“只许看我。”
“哎，有眼如盲。”郑启明扒下他的手，“你放心，我要下手也不是今天。”
“你还有长远计划？”
“雄心壮志。”
颜羽指着自己凑近她，“睁开你的眼看看，哪个比我帅？”
郑启明反复打量了他，心中对比了一番，“确实。”
“还算识相。”
“可是你再帅也没什么用，我又不吃窝边草。”
你得吃。颜羽笑了一声没有应。
二人进宿舍的时候，三个舍友已经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家长都撤退了。颜羽是最后一个到的。郑启明走进来，三个男生齐刷刷看着，面对颜羽的自我介绍置若罔闻。
“我是他姐姐，接下来的四年请大家多多关照。”郑启明微笑补充。
“姐姐好。”三个男生热情地招呼着，还有一个要上前握手，颜羽飞快拦在中间，抢先握住对方伸来的手，装傻道：“你好你好，同学你真热情。”
颜羽不想让郑启明再待下去了，在他看来她就像误入狼窝的羊，殊不知在郑启明眼里，她是闯入羊圈的狼。
颜羽拽了拽郑启明，“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学校超市人太多了，你带我去外面买吧。”
郑启明暗笑：长大了还是那么娇。依言带颜羽上了车，刚启动，他又问：“你住哪？离这近吗？”
“不近，开四十多分钟吧。”
“也不远。带我去你家看看。”
“你不去买东西了？”
“来得及，走吧走吧。”
郑启明租的是一间四十平左右的一居室，一进门右边是流理台、冰箱和洗衣机，左边是卫生间，再往里是沙发、床等家具，除了被子没叠，到处都很整洁。
鞋柜里没有多余的拖鞋，颜羽不肯套鞋套，只穿着袜子进了屋，拘谨地站定，“我可以参观吗？”
郑启明嗤笑：“少装模作样了。”
这就是通行证了。颜羽带着目的左看看右看看，枕头只有一个，还套着奶奶绣的真丝枕套；卫生间里只有一套牙刷和杯子；沥水架上只有一双筷子；床头只插了一个充电器；晾衣架上只有女装。她的手上没有戴任何戒指，综上所述，此女单身。
“你一直自己住吗？”
“对。”就算和男友过夜，郑启明也从不带来，她不想居住的地方留下过客的痕迹。当然，那已经成为第二个前男友。
“生病了怎么办？”
“去医院呀，能有什么大病至于让人照顾。”
“你自己去医院？”
郑启明一脸莫名其妙，“不然呢？”
“以后不一样了，可以找我。”
“那我还是希望健健康康的，用不到你。你参观够了就走吧，先吃饭，然后还要买东西。”
颜羽正思考怎么才能要来她的门锁密码，给她这么一打岔，更无从开口。
“你想吃什么？”
“饿了，想吃肉。烧烤或者火锅吧。”
郑启明想了想，咬了咬牙，“今天出把血。”一脚油门带他到了一家和牛烤肉店，光是点的三盘肉就一千多。
“郑启明，能退单吗？”
“退什么单，吃，”郑启明咬着后槽牙，“不够再点。”
“这太破费了。”
“你考得好，这顿当奖励了。”
“你早说我就要别的奖励。”
“由不得你挑。”郑启明突然觉得不对劲，“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好像自打见我了，没叫过一声姐。”
颜羽将肉放上烤炉，“我烤了啊。”
“小羽。”
颜羽应乖巧地喊了一声“姐姐”，此乃权宜之计，不争一时高低。
二人大快朵颐，最后花了两千，然后又到超市一通采购，卡着闭寝的时间将颜羽送回了宿舍。
颜羽就此开启大学生活，先是为期两周的军训。郑启明还记得当年去香港他被晒伤的惨状，给他送了三瓶高倍数的防晒乳。颜羽每天很听话地咣咣往脸上糊，两周下来皮肤黑了一些，好歹既不痛也不痒。
课表一发下来，教室内哀嚎四起，每天都有四节大课。颜羽又积极向上地加入了学生会，下课后跟着会长操持国庆节之后的迎新晚会，回到宿舍还要猛补作业，几乎每天十二点才睡。
颜羽抽空给郑启明打电话：“高三似乎也不怎么苦。”
“高三怎么会苦呢？有人给你洗衣服做饭，还小心翼翼地哄着你，生怕你厌学。过了高三才是吃不完的苦。”
郑启明的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颜羽却懊悔自己说错了话，郑启明高三的时候，虽然假期有奶奶给她送饭，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勉励自己。
“你最近工作累吗？”
“累啊，项目开始起步了，我都想给自己劈成两半用。”
“周末能休息吗？”
“不好说。”
“周末休息了告诉我，咱们出去散散心。”
“嗯，看安排吧。”
“你想我吗？”颜羽顿了一下，“姐姐。”
“一般般吧。”
“哼。”真是人心善变，喊姐都不管用了。
“想你想你，老想呢。”
“嗯，我也想你。”
挂了电话，对铺的李沛恒转过头，“你跟你姐说话怎么骚里骚气的？”
颜羽淡定自若地放好手机，“因为她不是我姐。”
李沛恒想了想，问道：“你妹？”
颜羽回身一拳，骂道：“你妹！”
李沛恒倒笑了，“当我妹妹吗？可以可以！”
颜羽勾住他的脖子一套组合拳，打得李沛恒哀声讨饶。
旁边铺上的崔波探出头来，“颜羽你小子玩得挺花呀！不过别怪哥哥没提醒你，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颜羽顿时有些不自在，“你是文科生吧。”
“你别不当回事。看她穿衣打扮应该家里有钱，又比你心智成熟，说不定早知道你的心思，就是哄着你玩。”
“我俩情况特殊。”
李沛恒又伸过耳朵，“怎么特殊？”
颜羽沉默，说了他们也懂不了，说不定还会被当作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