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没人来啊。】
“没人来呀。”
【怎么会没人来呢？】
“怎么会没人来呀？”
宋芯蕊和系统你一言，我一语地呆坐在柜台前发呆。
店面顺利开起来了，可惜却没什么人光临。偶尔来得几个人一见门口站的人是宋芯蕊，立马避之不及，逃之夭夭。
一来二去，一个上午过去，她们居然没有完成一单营业额，甚至连“险些”完成的业绩都没有。
香炉外形的系统在桌上剧烈摇晃。
【不应该啊，有我这么厉害的系统帮忙，怎么可能开局就遇到挫折呢？】
宋芯蕊懒得吐糟这个爱说大话且一点正事都没干的废物系统，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动作小心点，给你找的容器可是价值一两银子呢。”
系统消停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进来几个笑颜如花的贵族小姐，她们相互打闹着走进这家店，就像任何一个生活在现代的无忧无虑的人。
宋芯蕊有些怀念地看着她们。
突然，在她的注视下，小姐们为首的那一个面露凶色地转头：“你盯着我们做什么？”
对方脸上的凶色在看到宋芯蕊的脸的一瞬间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复杂的神情最后落入到轻蔑中。
“我瞧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宋大小姐。”
这位宋芯蕊素不相识的小姐捻着额边的簪花，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说出的内容却充满敌意。
“虽然我也听说了一点你们家的事，是突然落魄下去了吗？可是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干这种勾当呀。你难道不知道，自古商贾为贱吗？”
“阿柔，你认识这位店长呀，那你们聊，我们先走啦？”
后知后觉陷入修罗场的贵族小姐的玩伴们，尴尬地对宋芯蕊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宋芯蕊惋惜地看向溜走的业绩。
邢寄柔对宋芯蕊的走神非常不满意：“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装聋作哑在我这儿可是不起作用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名声？”
宋芯蕊表面笑眯眯地，转过头对着邢寄柔微笑，心中却在mmp。
怎么啦，我劳动，我骄傲！
邢寄柔看着她的微笑，心中不知所云，却背后忽生寒意，连连倒退三步。
果然，宋芯蕊袖子一挥，眼泪就落了下来。
只见那衣袖一垂揽，波光潋滟碎乌瞳，芙蓉粉面欲涟泣，好一副我见犹怜的美人落泪图。
“我想要这样吗？这是我情愿的吗？你这妙语连珠直击人的心坎，却不懂得体谅我的难处，只晓得怎么巧妙地挖苦人吗？
“这些日子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真是见透了世间的冷暖情凉，往昔的富贵日子已经不复存在，和父亲交好的人逐渐不在我家门口经过，算盘也算不出一两多余的银子，若是我也珍惜那宝贵的名声，就得带着我的纯洁陪着父亲永远地离去了。难道这是你期颐看见的吗？”
说到这儿，宋芯蕊冷哼一声：“若是这样，你还是早些离去吧，我这小小店铺不值一提，倒也还有选择招待客人的权力。”
宋芯蕊的冷哼本该让人感到气恼，可巧的是此时她眼睫上的一颗泪珠刚好滚落，顺着长长的乌睫坠成万片琉璃，反叫观者心生柔情。
就是那邢寄柔的心肠再冷，再硬，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刻薄话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肠恶毒的人，偏偏优渥的家世和跋扈的个性让她识人不清，竟看不出来这是宋芯蕊刻意说给她听的一番酸涩之言。
她倒以为这是对方情不知所起的肺腑之言，只不过恰好是她这死对头听去了，面对眼泪还在垂落的宋芯蕊也就慌乱起来，连文邹邹的说辞都忘了使用。
“我、我，我没这个意思啊，不过是许久不见，和你说两句罢了。你真是哭了？”
邢寄柔凑过去看宋芯蕊的脸颊，宋芯蕊哼一声偏过头，拿袖子把对方的手佛开，可真切切的是她脸上掩不住的憔悴的泪痕。
邢寄柔气恼于自己的笨拙，在地上狠狠蹬了几脚，声线也不知什么时候软下来了。
“我真没这个意思，真的。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我道歉。”
“哼。”
说到这个地步，宋芯蕊也不好继续计较了，她还惦记着自己分毫未涨的营业额，于是叫这位官家小姐落座。
邢寄柔如释重负地坐下，却不知道眼前这坏家伙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是要用激将的方式、还是卖惨的方式，劝诱她花一大笔钱呢？
可邢寄柔见宋芯蕊半天不说话，以为对方还是在生气，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为自己营造的人设陷阱。
“哎，我看你这店面装潢不错啊，你的品味还可以嘛。”
如果宋芯蕊知道，她一定会在心中一脸满意地说反话：我还是喜欢刚刚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她不知道，而且关心别的东西，因此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是呀，是呀。”
邢寄柔遇挫，但她不气馁，世上少有难事能叫她气馁。她三岁时，父母就断言，这孩子未来不是一帆风顺，就一定是吃个大亏。
可惜她忘性也大，这种不知多少年前的陈言旧事早就给她忘了，现在大亏马上就来了。
邢寄柔又拿起桌案上的小香炉摇晃。
“哎，这香炉也不错。真奇怪，你从能淘出一些好东西，它是在哪儿买的？”
附身香炉的系统在宋芯蕊耳中吱哇乱叫，可拿着它的邢寄柔还一无所知。
【救命，救命，宿主救我，脑浆要摇匀了！】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桀骜不驯的系统拜倒在桀骜不驯的邢寄柔手下。
宋芯蕊用袖子遮住脸，才堪堪在邢寄柔面前隐藏笑意。
她伸手捉住邢寄柔的手腕，语调柔情蜜意：“邢大小姐，行行好吧，放过它。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物件，你要是需要，哪里都可以掏得，何必执拗于我家这点平凡装呈呢。”
“要是你没有别的事，就早些离开吧。我这店面还要销售的呢，恐怕没有多余的功夫招待你。”宋芯蕊假意驱赶对方。
“这可不成，卖东西哪有我们坐一块儿聊聊天重要呢？我看你今天就把这店门关了，我们好好来相处一会把。”
宋芯蕊点点邢寄柔的眉心，半生气半抱怨地说道：“你还真是富贵人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今天店开在这儿，就需要付租费呢，要是一把扇子都没卖出去，岂不是在倒贴干活？”
“哦，那就卖给我吧，一把扇子能有多少银钱？我全要了！”
邢寄柔摸了摸眉心，大手一挥便要把店里的东西全买下，看她这仗势，似乎还真打算这么做。
宋芯蕊看她真打算这么做，于是对着邢寄柔比出价格。邢寄柔毫不犹豫递给她一叠交子，然后喊跟来的家仆过来收拾扇子。
拿着上百把扇子离开的家仆在汴京城中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尤其是在街上操劳着相似生意的店家，不断地在同僚口中询问，到底是哪家店这么引人注目，到底是怎么卖出这么多东西？
可惜他们没能问出什么，因为这家店的店长是刚到来不久的宋芯蕊。但是不久之后，她的店就会成为名声最响亮的那一家，居民口中闲谈的内容永远不会落下这家异军突起，且别有新意的绸扇店。
不过话说回来，刚带走上百把扇子的邢寄柔又是怎么样呢？
三月春宴。
坐在最中间，邢寄柔面上布满汗珠，身边围着一群不断盘问自己的女伴们。
“阿柔，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扇子呀，这些物件花费你好几月的月例吧？”
“阿柔，这些扇子有什么妙用吧，这是你的爹娘的要求吗？为了应对朝堂上的新事？”
“阿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邢寄柔汗流浃背，她总不能说，这就是自己脑子一热做的事吧？
“阿柔阿柔，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原因，但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吧？”
邢寄柔眼睛一亮，她的傲然气质又回来了。
“没错，就是这个！”她蓦地打开合扇，合扇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那个日子闲来无事，随意逛街，看到这些扇子倍感震惊，这世上竟能有如此精美的作品，简直可以用艺术品相称！”
“所以我耗费巨金全部买下，就是为了这样的东西不会散落在人间，而是可以被我自己捏在手上好好欣赏。难道你们看着它们，可是说出‘它们不过是寻常俗物’的话来吗？”
邢寄柔的女伴们看向这些做工精美，图案生动，甚至在阳光下透出几丝光亮的苏州绸扇，不得不承认邢寄柔的话有些道理。
这场春宴顺利结束，邢寄柔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为宋芯蕊的店做了一个覆盖京城大多数贵女人家的宣传。
这些女伴你传我，我传你，竟把这些扇子传得愈发稀奇，比如这是仙女赐福做给天上神仙用的宝扇，又比如把扇子放在枕边入梦可以见着仙人。
京城闺中小姐圈子开始流传起这个传说。
另一边的宋芯蕊则是面对着水涨船高的营业额喜笑颜开。
说时迟那时快，冬卉，母亲的贴身丫鬟，此刻正兴奋地朝刚落座的宋芯蕊跑来。她手中还挥舞着绸扇店交易特用的单子。
“小姐，又有人来给我们送来订单了！”
“您猜怎么着，我走在路上，就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走过来向我定制绸扇，甚至要求绣上他们家的家族纹章呢！”
冬卉得意地举起手中的契约，上面标明了契约方的名讳和要求，宋芯蕊记得这是汴京某个有名贵家世的小姐。
“这是当然，我们的店铺打开名声，自然可以开始赚钱咯。”
宋芯蕊对这一类订单向来是照单全收，近些日子收到的订单越来越多，她连坐下喘息的功夫都没有了。可是看着水涨船高的营业额，心中是满意非常。
“叮铃铃~”
这是宋芯蕊前几日收购的挂在门扉上的银串儿，只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人立马就可以知晓。
看来，又有新的客人来了呀~
可是情况却不如宋芯蕊所料，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独眼大汉，大臂上系着根蓝色缎带，肌肉虬结，眼神凶狠，一进门便操着一口方言，对着店内喊。
“店主呢？我要找店主！”
“没人来呀。”
【怎么会没人来呢？】
“怎么会没人来呀？”
宋芯蕊和系统你一言，我一语地呆坐在柜台前发呆。
店面顺利开起来了，可惜却没什么人光临。偶尔来得几个人一见门口站的人是宋芯蕊，立马避之不及，逃之夭夭。
一来二去，一个上午过去，她们居然没有完成一单营业额，甚至连“险些”完成的业绩都没有。
香炉外形的系统在桌上剧烈摇晃。
【不应该啊，有我这么厉害的系统帮忙，怎么可能开局就遇到挫折呢？】
宋芯蕊懒得吐糟这个爱说大话且一点正事都没干的废物系统，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动作小心点，给你找的容器可是价值一两银子呢。”
系统消停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进来几个笑颜如花的贵族小姐，她们相互打闹着走进这家店，就像任何一个生活在现代的无忧无虑的人。
宋芯蕊有些怀念地看着她们。
突然，在她的注视下，小姐们为首的那一个面露凶色地转头：“你盯着我们做什么？”
对方脸上的凶色在看到宋芯蕊的脸的一瞬间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复杂的神情最后落入到轻蔑中。
“我瞧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宋大小姐。”
这位宋芯蕊素不相识的小姐捻着额边的簪花，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说出的内容却充满敌意。
“虽然我也听说了一点你们家的事，是突然落魄下去了吗？可是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干这种勾当呀。你难道不知道，自古商贾为贱吗？”
“阿柔，你认识这位店长呀，那你们聊，我们先走啦？”
后知后觉陷入修罗场的贵族小姐的玩伴们，尴尬地对宋芯蕊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宋芯蕊惋惜地看向溜走的业绩。
邢寄柔对宋芯蕊的走神非常不满意：“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装聋作哑在我这儿可是不起作用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糟蹋自己的名声？”
宋芯蕊表面笑眯眯地，转过头对着邢寄柔微笑，心中却在mmp。
怎么啦，我劳动，我骄傲！
邢寄柔看着她的微笑，心中不知所云，却背后忽生寒意，连连倒退三步。
果然，宋芯蕊袖子一挥，眼泪就落了下来。
只见那衣袖一垂揽，波光潋滟碎乌瞳，芙蓉粉面欲涟泣，好一副我见犹怜的美人落泪图。
“我想要这样吗？这是我情愿的吗？你这妙语连珠直击人的心坎，却不懂得体谅我的难处，只晓得怎么巧妙地挖苦人吗？
“这些日子我与母亲相依为命，真是见透了世间的冷暖情凉，往昔的富贵日子已经不复存在，和父亲交好的人逐渐不在我家门口经过，算盘也算不出一两多余的银子，若是我也珍惜那宝贵的名声，就得带着我的纯洁陪着父亲永远地离去了。难道这是你期颐看见的吗？”
说到这儿，宋芯蕊冷哼一声：“若是这样，你还是早些离去吧，我这小小店铺不值一提，倒也还有选择招待客人的权力。”
宋芯蕊的冷哼本该让人感到气恼，可巧的是此时她眼睫上的一颗泪珠刚好滚落，顺着长长的乌睫坠成万片琉璃，反叫观者心生柔情。
就是那邢寄柔的心肠再冷，再硬，此刻也说不出什么刻薄话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肠恶毒的人，偏偏优渥的家世和跋扈的个性让她识人不清，竟看不出来这是宋芯蕊刻意说给她听的一番酸涩之言。
她倒以为这是对方情不知所起的肺腑之言，只不过恰好是她这死对头听去了，面对眼泪还在垂落的宋芯蕊也就慌乱起来，连文邹邹的说辞都忘了使用。
“我、我，我没这个意思啊，不过是许久不见，和你说两句罢了。你真是哭了？”
邢寄柔凑过去看宋芯蕊的脸颊，宋芯蕊哼一声偏过头，拿袖子把对方的手佛开，可真切切的是她脸上掩不住的憔悴的泪痕。
邢寄柔气恼于自己的笨拙，在地上狠狠蹬了几脚，声线也不知什么时候软下来了。
“我真没这个意思，真的。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我道歉。”
“哼。”
说到这个地步，宋芯蕊也不好继续计较了，她还惦记着自己分毫未涨的营业额，于是叫这位官家小姐落座。
邢寄柔如释重负地坐下，却不知道眼前这坏家伙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是要用激将的方式、还是卖惨的方式，劝诱她花一大笔钱呢？
可邢寄柔见宋芯蕊半天不说话，以为对方还是在生气，于是开始没话找话，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对方为自己营造的人设陷阱。
“哎，我看你这店面装潢不错啊，你的品味还可以嘛。”
如果宋芯蕊知道，她一定会在心中一脸满意地说反话：我还是喜欢刚刚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她不知道，而且关心别的东西，因此她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是呀，是呀。”
邢寄柔遇挫，但她不气馁，世上少有难事能叫她气馁。她三岁时，父母就断言，这孩子未来不是一帆风顺，就一定是吃个大亏。
可惜她忘性也大，这种不知多少年前的陈言旧事早就给她忘了，现在大亏马上就来了。
邢寄柔又拿起桌案上的小香炉摇晃。
“哎，这香炉也不错。真奇怪，你从能淘出一些好东西，它是在哪儿买的？”
附身香炉的系统在宋芯蕊耳中吱哇乱叫，可拿着它的邢寄柔还一无所知。
【救命，救命，宿主救我，脑浆要摇匀了！】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桀骜不驯的系统拜倒在桀骜不驯的邢寄柔手下。
宋芯蕊用袖子遮住脸，才堪堪在邢寄柔面前隐藏笑意。
她伸手捉住邢寄柔的手腕，语调柔情蜜意：“邢大小姐，行行好吧，放过它。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物件，你要是需要，哪里都可以掏得，何必执拗于我家这点平凡装呈呢。”
“要是你没有别的事，就早些离开吧。我这店面还要销售的呢，恐怕没有多余的功夫招待你。”宋芯蕊假意驱赶对方。
“这可不成，卖东西哪有我们坐一块儿聊聊天重要呢？我看你今天就把这店门关了，我们好好来相处一会把。”
宋芯蕊点点邢寄柔的眉心，半生气半抱怨地说道：“你还真是富贵人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今天店开在这儿，就需要付租费呢，要是一把扇子都没卖出去，岂不是在倒贴干活？”
“哦，那就卖给我吧，一把扇子能有多少银钱？我全要了！”
邢寄柔摸了摸眉心，大手一挥便要把店里的东西全买下，看她这仗势，似乎还真打算这么做。
宋芯蕊看她真打算这么做，于是对着邢寄柔比出价格。邢寄柔毫不犹豫递给她一叠交子，然后喊跟来的家仆过来收拾扇子。
拿着上百把扇子离开的家仆在汴京城中引起了一定的轰动，尤其是在街上操劳着相似生意的店家，不断地在同僚口中询问，到底是哪家店这么引人注目，到底是怎么卖出这么多东西？
可惜他们没能问出什么，因为这家店的店长是刚到来不久的宋芯蕊。但是不久之后，她的店就会成为名声最响亮的那一家，居民口中闲谈的内容永远不会落下这家异军突起，且别有新意的绸扇店。
不过话说回来，刚带走上百把扇子的邢寄柔又是怎么样呢？
三月春宴。
坐在最中间，邢寄柔面上布满汗珠，身边围着一群不断盘问自己的女伴们。
“阿柔，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扇子呀，这些物件花费你好几月的月例吧？”
“阿柔，这些扇子有什么妙用吧，这是你的爹娘的要求吗？为了应对朝堂上的新事？”
“阿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邢寄柔汗流浃背，她总不能说，这就是自己脑子一热做的事吧？
“阿柔阿柔，虽然我还是不明白原因，但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吧？”
邢寄柔眼睛一亮，她的傲然气质又回来了。
“没错，就是这个！”她蓦地打开合扇，合扇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那个日子闲来无事，随意逛街，看到这些扇子倍感震惊，这世上竟能有如此精美的作品，简直可以用艺术品相称！”
“所以我耗费巨金全部买下，就是为了这样的东西不会散落在人间，而是可以被我自己捏在手上好好欣赏。难道你们看着它们，可是说出‘它们不过是寻常俗物’的话来吗？”
邢寄柔的女伴们看向这些做工精美，图案生动，甚至在阳光下透出几丝光亮的苏州绸扇，不得不承认邢寄柔的话有些道理。
这场春宴顺利结束，邢寄柔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为宋芯蕊的店做了一个覆盖京城大多数贵女人家的宣传。
这些女伴你传我，我传你，竟把这些扇子传得愈发稀奇，比如这是仙女赐福做给天上神仙用的宝扇，又比如把扇子放在枕边入梦可以见着仙人。
京城闺中小姐圈子开始流传起这个传说。
另一边的宋芯蕊则是面对着水涨船高的营业额喜笑颜开。
说时迟那时快，冬卉，母亲的贴身丫鬟，此刻正兴奋地朝刚落座的宋芯蕊跑来。她手中还挥舞着绸扇店交易特用的单子。
“小姐，又有人来给我们送来订单了！”
“您猜怎么着，我走在路上，就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走过来向我定制绸扇，甚至要求绣上他们家的家族纹章呢！”
冬卉得意地举起手中的契约，上面标明了契约方的名讳和要求，宋芯蕊记得这是汴京某个有名贵家世的小姐。
“这是当然，我们的店铺打开名声，自然可以开始赚钱咯。”
宋芯蕊对这一类订单向来是照单全收，近些日子收到的订单越来越多，她连坐下喘息的功夫都没有了。可是看着水涨船高的营业额，心中是满意非常。
“叮铃铃~”
这是宋芯蕊前几日收购的挂在门扉上的银串儿，只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人立马就可以知晓。
看来，又有新的客人来了呀~
可是情况却不如宋芯蕊所料，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独眼大汉，大臂上系着根蓝色缎带，肌肉虬结，眼神凶狠，一进门便操着一口方言，对着店内喊。
“店主呢？我要找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