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枝成功忽悠了小二收下了契书，期间系统一直在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没仔细听，也没放在心上，等拿了荷包离了客栈，系统已经不说话了。
“系统？0128？你在吗？”
系统安静不语。
顾北枝低声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契书？”
系统冷笑一声，“给你然后再让你卖了换钱吗？”
其实顾北枝确实是这个打算，并且还想着多要几个，然后卖出去，不管高价低价，反正是个没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的。但是这些年顾北枝离了家就在宗门呆着，大道理被灌输得过于多了，硬生生虚长到了这个岁数，有点小聪明，却还没那么精明圆滑，现下看它真的生气了，还是低头道了个歉，又顾念着这系统虽然是个嘴上没说过什么好话的骗子，但是不管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青要山上确实帮过她，又接着解释道，“刚刚那也是权宜之计，日后不会了。等过段时间我有了钱，一定给你把契书赎回来，好不好？”
系统还是不说话。
顾北枝也没再多说什么，找了条没人的小路到了青要山边缘，确定四周都没了什么人，她才把荷包打开。
荷包里面是几块被烧焦损毁的木头，顾北枝把它们拼了拼，和手上的重山锁比对了一下，终于确定这几块木头就是重山锁在青要山瘴气中呆久了留下的残骸。
不过……
顾北枝从裂口处把木头劈开看了看，木料和自己早上用的也是同一种，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的那个还好端端带在身上，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重山锁放进去了
。
顾北枝盯着这一小堆木头看了半天，心里正想着自己怎么就没给荷包里放点钱，突然听到系统没头没脑得突然说了一句，【不用了。】
顾北枝楞了一会，终于在系统发飙前反应过来这是说不用赎契书了，十分高兴得颠了颠手里的荷包，想着这荷包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蚊子腿也是肉，自己现在这么个情况，当然是能攒一点是一点。
她临出门前还特地看了各师兄师姐出门执行任务的经验帖，里面居然没有一条是提到出门之后没钱怎么办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的时候就光想着怎么挣吃饭钱了，还谈什么工作和查案？
顾北枝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废掉的重山锁直指青要山，这进山的一趟不管怎样都是避免不了了。
她在瘴气外犹豫了半天，还是换了之前被腐蚀过一遍破破烂烂的法衣，把和许娘子借来的衣服整齐叠好，小心地放在外面——毕竟受了伤可以慢慢好，衣服坏了可没钱赔——这些年修真界物价飞涨，谁能想到堂堂剑仙传人离家不到三月，就已经到了负债累累的地步。
青要山境内不生草木，不见日光。在边缘处时还能看见被腐蚀碳化的枯木和已经废弃的房屋，再往里走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林立的怪石和几具还没完全被瘴气化掉的骸骨。
顾北枝在尸骨上摸了摸，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反而在后心处发现一道刀伤。
这里的瘴气浓度并不足以至人死亡，但却是杀人越货，劫财抛尸的好地方。
顾北枝平静地听着瘴气在皮肤上刺啦作响，小心得绕开尸骨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在这种少有人烟的不毛之地，人可比外物可怕多了。
青要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四处随意看了看，便挑了条没人走的小路，径直往里走。
直到瘴气渐浓，顾北枝停下了脚步，她只是来探查一下，还没有把命也交代在这的想法。
她又转过几间房屋，在枯木掩映处找到了一个破庙，房梁横木都被灼烧，稍微一碰，就掉下木屑来。庙里供得是座石制的观音像，在瘴气里呆得久了，净瓶里空空如也，眉眼身形也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还能依稀看出观音眉目间的慈悲神韵。顾北枝一眼看过去，果不其然，在粘满灰尘的供桌上看到一个快要分崩离析的重山锁——无论是做工，木料，都与她手上那两个如出一辙。
她小心得拿起来，在它散架之前，看到了底部的刻字——赫连……口？
这都是什么玩意？
顾北枝伸手摸了摸，确定了最后那个字应该不只是个方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边磨损得格外严重，导致这个字已经看不清了。
寺庙。
赫连。
自己留下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什么要特地留下这样两条信息？莫非是早知道自己会失忆？可是既然早知道会失忆，为什么不想法子避开？
顾北枝理不清楚自己乱纷纷的脑子，只好暂时作罢，从怀里拿出那一个完好的重山锁，重山锁刚碰到供桌，木质花瓣纷纷舒展开，有丝线从花瓣处伸出来，很快和飘荡着黑雾的空气融为一体，她看不见它们，但是又确确实实存在，一刻钟之后，它们将会结成一张大网，把青要山深处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误入，只要及时退出去，还能保住性命，不至于被最深处的瘴气直接吞掉。
顾北枝等时间差不多了，确保没出什么意外才转身离开，路上还是难免又碰上几个蒙得严严实实进来寻宝的，她躲了躲，挑了条小路溜了。
顾北枝准备先随便问问打听一下“赫连”，本来以为要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从说书人听到了一段故事。
她一直在城门口蹲到了饭点，翻了翻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越发觉得人生格外艰难，想了想干脆又厚着脸皮去许娘子家蹭吃蹭喝，正撞见一群人围着处理一具尸体。
尸体是个老人，衣服洗得发白，缀着不少补丁，脖颈处有深紫色的勒痕，像是吊死的。
“按老规矩处理吧。”
许娘子手上拿了根小烟枪，没看多久，便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就有人上来熟练地把尸体盖上白布拉走，她抬起头，招小猫似地朝顾北枝招了招手，“过来。”
顾北枝往近站了几步，“那人自杀了？”
“嗯。前几天才见过他们家第三个丫头，说她爷爷的病最近突然有点起色，娘生了个弟弟，爹在矿厂做工也请假回来了，其实算起来她家的生活也不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自杀才对。”话是这么说得，许娘子脸上却没什么惊讶的神色。
不过她们很快就见到了许娘子口中说的“第三个丫头”。
小女孩被一个男人不甚熟练地抱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在吃饭，闲聊的话题才刚刚说到鬼修的起源。许娘子认为鬼修没有实体，在修炼上更注重魂魄和精神锻造，而普通人无法修仙多是受身体灵根限制，所以理论上在鬼修的修炼功法也可以运用于普通人。
顾北枝脑子里都是人人鬼鬼，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刚才抬尸体的一个，大概是许娘子的手下。小女孩看着很安静，一直低着头，顾北枝猜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温顺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许娘子摇摇头，和那男人说，“给江姑娘送去吧。”
转头又和顾北枝解释道，“她家里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这剩下的孩子却养不起了，正好前几天江荇和我说想收养个孩子，送她过去碰碰运气吧。”
修真界没有传宗接代的说法，顾北枝觉得他们一家应当是凡俗界来的，她问道，“江荇？那又是什么人？”
许娘子愣了一下，“她就住在你隔壁，方才来的时候还和我说起过你，你居然没见过她？”
江荇是绣坊的绣娘，白天在绣坊工作，晚上也会接点私活补贴家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房子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安静得很，顾北枝还是在饭点闻到了隔壁的饭香味才确定自己确实有这么个邻居。
顾北枝歪在桌子边上，“她说我什么了？”
许娘子道，“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你是什么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姑娘，难免对周围的环境警惕些。”
顾北枝相当理解地点点头，转头又说起另一件事，“我今天在城中听说了一桩旧事，是关于一户姓赫连的人家的。”
许娘子扫了她一眼，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顾北枝抿了抿唇，“五十年前那家里有个女儿，叫赫连茵，本来是个没法修行的凡人，但是双眼天生可以看到灵气脉络，和寻常修士无异，此事传在修真界没引起什么轰动，但是在凡人中流传甚广，后来，有一个想要寻仙的年轻人路过此地，和赫连茵一见钟情，年轻人为了她放弃了修炼，两人一起到凡俗界去了。”
许娘子点点头，“这故事全城皆知，不过版本有很多。”
“还有别的版本？”
许娘子道，“除了这个合家团圆的结局以外，还有另一个广泛流传的版本，说是这位赫连姑娘并没有到凡俗界，而是两人成婚没多久，那个年轻人就暴露了本性，挖走了她的双眼，把她弃之荒野，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烂了。”
顾北枝问道，“为什么要挖走她的双眼？”
许娘子道，“寻常灵物夺天地造化，对人有诸多好处，譬如三百年份的黄精能凝神养气，五百年份的雪莲可续经脉，但是人终究是肉体凡胎，很难直接使用。但是这双眼睛不一样，它生于泥胎，长于凡骨，若是作为灵药，虽然不一定是效果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简单易得，方便快捷的，不过活人取眼有伤天和，正经修士做不出这种事来。”
顾北枝皱起了眉，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这个赫连茵和青要山都没什么关系啊。
“系统？0128？你在吗？”
系统安静不语。
顾北枝低声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份契书？”
系统冷笑一声，“给你然后再让你卖了换钱吗？”
其实顾北枝确实是这个打算，并且还想着多要几个，然后卖出去，不管高价低价，反正是个没本的买卖，怎么样都是赚的。但是这些年顾北枝离了家就在宗门呆着，大道理被灌输得过于多了，硬生生虚长到了这个岁数，有点小聪明，却还没那么精明圆滑，现下看它真的生气了，还是低头道了个歉，又顾念着这系统虽然是个嘴上没说过什么好话的骗子，但是不管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青要山上确实帮过她，又接着解释道，“刚刚那也是权宜之计，日后不会了。等过段时间我有了钱，一定给你把契书赎回来，好不好？”
系统还是不说话。
顾北枝也没再多说什么，找了条没人的小路到了青要山边缘，确定四周都没了什么人，她才把荷包打开。
荷包里面是几块被烧焦损毁的木头，顾北枝把它们拼了拼，和手上的重山锁比对了一下，终于确定这几块木头就是重山锁在青要山瘴气中呆久了留下的残骸。
不过……
顾北枝从裂口处把木头劈开看了看，木料和自己早上用的也是同一种，如果不是自己手上的那个还好端端带在身上，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重山锁放进去了
。
顾北枝盯着这一小堆木头看了半天，心里正想着自己怎么就没给荷包里放点钱，突然听到系统没头没脑得突然说了一句，【不用了。】
顾北枝楞了一会，终于在系统发飙前反应过来这是说不用赎契书了，十分高兴得颠了颠手里的荷包，想着这荷包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蚊子腿也是肉，自己现在这么个情况，当然是能攒一点是一点。
她临出门前还特地看了各师兄师姐出门执行任务的经验帖，里面居然没有一条是提到出门之后没钱怎么办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的时候就光想着怎么挣吃饭钱了，还谈什么工作和查案？
顾北枝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废掉的重山锁直指青要山，这进山的一趟不管怎样都是避免不了了。
她在瘴气外犹豫了半天，还是换了之前被腐蚀过一遍破破烂烂的法衣，把和许娘子借来的衣服整齐叠好，小心地放在外面——毕竟受了伤可以慢慢好，衣服坏了可没钱赔——这些年修真界物价飞涨，谁能想到堂堂剑仙传人离家不到三月，就已经到了负债累累的地步。
青要山境内不生草木，不见日光。在边缘处时还能看见被腐蚀碳化的枯木和已经废弃的房屋，再往里走就什么都没了，只剩下林立的怪石和几具还没完全被瘴气化掉的骸骨。
顾北枝在尸骨上摸了摸，没找到什么能用的东西，反而在后心处发现一道刀伤。
这里的瘴气浓度并不足以至人死亡，但却是杀人越货，劫财抛尸的好地方。
顾北枝平静地听着瘴气在皮肤上刺啦作响，小心得绕开尸骨往更偏僻的地方走，在这种少有人烟的不毛之地，人可比外物可怕多了。
青要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四处随意看了看，便挑了条没人走的小路，径直往里走。
直到瘴气渐浓，顾北枝停下了脚步，她只是来探查一下，还没有把命也交代在这的想法。
她又转过几间房屋，在枯木掩映处找到了一个破庙，房梁横木都被灼烧，稍微一碰，就掉下木屑来。庙里供得是座石制的观音像，在瘴气里呆得久了，净瓶里空空如也，眉眼身形也变得有些模糊，但是还能依稀看出观音眉目间的慈悲神韵。顾北枝一眼看过去，果不其然，在粘满灰尘的供桌上看到一个快要分崩离析的重山锁——无论是做工，木料，都与她手上那两个如出一辙。
她小心得拿起来，在它散架之前，看到了底部的刻字——赫连……口？
这都是什么玩意？
顾北枝伸手摸了摸，确定了最后那个字应该不只是个方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边磨损得格外严重，导致这个字已经看不清了。
寺庙。
赫连。
自己留下的消息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什么要特地留下这样两条信息？莫非是早知道自己会失忆？可是既然早知道会失忆，为什么不想法子避开？
顾北枝理不清楚自己乱纷纷的脑子，只好暂时作罢，从怀里拿出那一个完好的重山锁，重山锁刚碰到供桌，木质花瓣纷纷舒展开，有丝线从花瓣处伸出来，很快和飘荡着黑雾的空气融为一体，她看不见它们，但是又确确实实存在，一刻钟之后，它们将会结成一张大网，把青要山深处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误入，只要及时退出去，还能保住性命，不至于被最深处的瘴气直接吞掉。
顾北枝等时间差不多了，确保没出什么意外才转身离开，路上还是难免又碰上几个蒙得严严实实进来寻宝的，她躲了躲，挑了条小路溜了。
顾北枝准备先随便问问打听一下“赫连”，本来以为要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从说书人听到了一段故事。
她一直在城门口蹲到了饭点，翻了翻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越发觉得人生格外艰难，想了想干脆又厚着脸皮去许娘子家蹭吃蹭喝，正撞见一群人围着处理一具尸体。
尸体是个老人，衣服洗得发白，缀着不少补丁，脖颈处有深紫色的勒痕，像是吊死的。
“按老规矩处理吧。”
许娘子手上拿了根小烟枪，没看多久，便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就有人上来熟练地把尸体盖上白布拉走，她抬起头，招小猫似地朝顾北枝招了招手，“过来。”
顾北枝往近站了几步，“那人自杀了？”
“嗯。前几天才见过他们家第三个丫头，说她爷爷的病最近突然有点起色，娘生了个弟弟，爹在矿厂做工也请假回来了，其实算起来她家的生活也不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自杀才对。”话是这么说得，许娘子脸上却没什么惊讶的神色。
不过她们很快就见到了许娘子口中说的“第三个丫头”。
小女孩被一个男人不甚熟练地抱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在吃饭，闲聊的话题才刚刚说到鬼修的起源。许娘子认为鬼修没有实体，在修炼上更注重魂魄和精神锻造，而普通人无法修仙多是受身体灵根限制，所以理论上在鬼修的修炼功法也可以运用于普通人。
顾北枝脑子里都是人人鬼鬼，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男人是刚才抬尸体的一个，大概是许娘子的手下。小女孩看着很安静，一直低着头，顾北枝猜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温顺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许娘子摇摇头，和那男人说，“给江姑娘送去吧。”
转头又和顾北枝解释道，“她家里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这剩下的孩子却养不起了，正好前几天江荇和我说想收养个孩子，送她过去碰碰运气吧。”
修真界没有传宗接代的说法，顾北枝觉得他们一家应当是凡俗界来的，她问道，“江荇？那又是什么人？”
许娘子愣了一下，“她就住在你隔壁，方才来的时候还和我说起过你，你居然没见过她？”
江荇是绣坊的绣娘，白天在绣坊工作，晚上也会接点私活补贴家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房子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安静得很，顾北枝还是在饭点闻到了隔壁的饭香味才确定自己确实有这么个邻居。
顾北枝歪在桌子边上，“她说我什么了？”
许娘子道，“倒是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你是什么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姑娘，难免对周围的环境警惕些。”
顾北枝相当理解地点点头，转头又说起另一件事，“我今天在城中听说了一桩旧事，是关于一户姓赫连的人家的。”
许娘子扫了她一眼，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顾北枝抿了抿唇，“五十年前那家里有个女儿，叫赫连茵，本来是个没法修行的凡人，但是双眼天生可以看到灵气脉络，和寻常修士无异，此事传在修真界没引起什么轰动，但是在凡人中流传甚广，后来，有一个想要寻仙的年轻人路过此地，和赫连茵一见钟情，年轻人为了她放弃了修炼，两人一起到凡俗界去了。”
许娘子点点头，“这故事全城皆知，不过版本有很多。”
“还有别的版本？”
许娘子道，“除了这个合家团圆的结局以外，还有另一个广泛流传的版本，说是这位赫连姑娘并没有到凡俗界，而是两人成婚没多久，那个年轻人就暴露了本性，挖走了她的双眼，把她弃之荒野，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已经烂了。”
顾北枝问道，“为什么要挖走她的双眼？”
许娘子道，“寻常灵物夺天地造化，对人有诸多好处，譬如三百年份的黄精能凝神养气，五百年份的雪莲可续经脉，但是人终究是肉体凡胎，很难直接使用。但是这双眼睛不一样，它生于泥胎，长于凡骨，若是作为灵药，虽然不一定是效果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简单易得，方便快捷的，不过活人取眼有伤天和，正经修士做不出这种事来。”
顾北枝皱起了眉，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这个赫连茵和青要山都没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