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窈看着那狼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动作,黑暗中她的嗅觉异常敏感,她甚至能闻到这头狼身上的腥臭味。

    伴随着胃里不舒服的感觉,沈知窈眼睁睁看着口中流着口水的狼就要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握着金簪的双手有些颤抖,她闭上眼睛准备要用簪子尖锐的一头迎上那狼的喉咙,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

    只是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却发现面前没了动静,听到有东西倒在马车上的声音,沈知窈的眼镜掀开了一条缝隙,然后被亮光刺了一下。

    接着就是马蹄声响起,以及外面接二连三的狼哀嚎的声音,沈知窈彻底睁开眼睛,看见原本想要扑向她的已经倒在马车的门口,一支利箭贯穿了它的脖子,见血封喉。

    沈知窈不知道外面的是谁,簪子掉落在地上,她双手抱紧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里面,因着她拔了头上两根簪子,所以头发披散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窈窈!”

    顾昭越过了那头狼掀开车帘,外面的火光一瞬间照亮了车里面,让他看清楚了里头的情景。

    沈知窈听见顾昭的声音,这才缓慢的抬头,对上他那双满是担忧的双眼。

    “夫君......”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即使不久前她狠下心杀了人,但是当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一群狼的时候,她心里的恐惧也占据了上风。

    顾昭看着她现在这幅像是被人抛弃的模样,见她眼中满是无助与惊慌,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疼痛仿佛蔓延全身,这种感觉比当初听见国公府传出沈知窈病逝还让他难受。

    再也顾不得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握住沈知窈冰冷的手腕,然后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温柔又带着一点颤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我来了,别怕......”

    沈知窈双手紧紧攥着顾昭的衣襟,感受着顾昭身上带给她的温暖,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从眼中滚了出来。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顾昭的耳中,怀中的小姑娘抽抽噎噎道:“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这里这样黑,我害怕......”

    头一次听她这样不安的声音,顾昭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阵一阵敲击,痛得他紧紧地抱着沈知窈,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没事了,有我在......”

    沈知窈听着顾昭温柔的声音,紧绷的精神终于还是松懈了下来,顾昭没来救她的时候,她只能依靠自己,从前面对那些人也是,她从未想过要依靠顾昭,只是在刚才听见顾昭的声音时,她突然不想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人了。

    听着顾昭沉稳的心跳声,沈知窈心中莫名的安心,同时她也生出了不想放开顾昭的心思,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对顾昭生出了想要占有的心思。

    且这个心思在刚才顾昭抱住她的时候,就像是一颗种子从心底发了芽,然后快速长成了参天大树,这个念头一出现,沈知窈就知道自己为何会特殊对待顾昭了,那是因为她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

    从前她不懂什么是喜欢,现在的她或许也不太确定自己对顾昭是不是喜欢,可她很明白只要对对方生出了占有欲,那多半也跟喜欢脱不了干系了。

    可是眼前的人,却会休了自己。

    真是一个不好的开局。

    感觉到怀中的人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顾昭便松开了她,低声道:“这里离武安侯府的庄子较近,我送你过去。”

    见沈知窈仍旧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襟,一双哭红的眼睛正委屈地将他看着,顾昭看着她这副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以为她不愿意去那庄子上,只好小声哄他:“这里回京需要的时间太长,你现在不宜坐太久的马车,听话,我们去庄子里,好吗?”

    沈知窈闻言这才点了点:“好,夫君说去哪就去哪。”

    “这辆马车不能用了,我们去另一辆马车上。”

    她这模样不得不说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疼,更何况是顾昭,他顺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眼中的柔情一览无余,只是在昏暗中沈知窈并未发现。

    沈知窈只觉得今晚的顾昭比平日里更加的温柔,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的绵软慢慢响起:“夫君,我腿有些软,可以抱着我过去吗?”

    这话说的是真的,她确实是在看见那头狼的时候腿软了,只是现在被顾昭安抚了一下,她的腿已经好了。

    不过这是她的小心思,母亲曾经说过,要学会让男人心疼她,为她心碎。

    从前听着这些话沈知窈只觉得无稽之谈,如今在顾昭的面前,尤其是明白看清了自己的心的这一刻,沈知窈直接顺手拈来,用得得心应手。

    顾昭不疑有他,将身上披着的白狐裘解下,然后给披在沈知窈的身上,最后弯腰将她抱着下了马车,外头的火光让沈知窈不适地闭上了眼睛,她将头埋进了顾昭的怀中,遮住了微微翘起的唇角。

    春桃和秋捂在半道上遇到带着人马前来的顾昭,只好跟着顾昭一起寻人,现在看见顾昭抱着沈知窈从马车里面,她们二人就想要上前查看沈知窈是否有事。

    顾昭停了一下,对着她们道:“她没事,现在回庄子上去。”

    知道沈知窈没事的二人终于松了口气,天知道当她们听见这边传来狼嚎声的时候她们有多担心沈知窈,她们夫人只是一位孱弱的女子,那里能够对抗一群狼,万一有个好歹她们也不用活了。

    幸好五公子骑马赶到救了夫人,悬了半天的心终于也落了回去。

    二人见顾昭抱着沈知窈上了马车,这才相视一笑,上了另一辆马车跟着回庄子。

    换了辆马车,沈知窈依旧不愿意松开顾昭,在顾昭的眼睛就像是受了惊吓还未缓过来的模样。

    被沈知窈这样依赖者,顾昭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更加的柔软了,从前的沈知窈从未有过这样一副模样,在他面前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就连找他联合起来算计她那表姐,也不是一副求人的模样。

    可也只有在他的跟前,沈知窈才不会是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只有他才见识到了最真实的宁国公府的三姑娘。

    而眼前的沈知窈,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想来内心也是彷徨无助,就好像是一株菟丝花,需要攀附着他才能不惧风雨。

    清醒如他,自然知道这只是沈知窈一时的软弱,等她彻底缓了过来,又会变回从前那个行事狠厉的三姑娘。

    沈知窈不知道顾昭在想什么,她现在被带着他的余温的狐裘包围着,因着她一直攥着他的衣襟,顾昭便索性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只是她听着顾昭的心跳声,加上自己脱离了危险,她便彻底放下了心,不知道是不是那狐裘太暖和了,沈知窈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有些滚烫,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最后她感觉眼皮重得厉害,索性闭上眼睛睡着了。

    听到怀中的人传来清浅的呼吸声,顾昭轻声唤了她一声:“窈窈?”

    “唔......”

    即便是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喊自己的闺名,沈知窈还是下意识地应了。

    听见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顾昭便抬起手将宽厚的手掌贴在了她的额头,额头上传来滚烫的温度让顾昭眉头紧锁,想起前世沈知窈是怎么死的,他下意识搂紧了怀中的人。

    顾昭将自己的额头与沈知窈的贴在了一起,轻声呢喃道:“窈窈,再忍一下,马上就回去了。”

    而怀中的人儿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马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武安侯府的庄子上。

    谢夫人和傅滢正焦急地等在庄子的大门口,直到子时才看见武安侯府的侍卫以及一些她们不认识的侍卫一起回来,傅滢扶着谢夫人上前,李磐下了马车走到谢夫人的跟前复命:“回禀夫人,人找到了,现下顾大人和顾夫人一起回来了。”

    谢夫人听见他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家的胸口道:“找到了就好,你说顾大人一起回来了,这是何意?”

    她刚说完就看见顾昭抱着沈知窈疾步往这边来,谢夫人虽然看不太清楚人,但也能从身形看出这人正是顾昭,她忙一脸关切地上前问道:“阿瑶可还好?”

    顾昭看了一眼在烛火之下脸色绯红的沈知窈,忙道:“庄子上可有大夫?”

    站在身边的傅滢也看见了沈知窈现下的情况,她对着身边的一个庄子上的下人道:“快领着顾大人去厢房,还有去叫宁姑娘来!”

    那仆人领了命立刻带着顾昭往东边的厢房去了,傅滢则带着谢夫人紧跟其后,她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顾昭知道沈知窈出了事,但现在也不是问这个时候,索性便按下了这个问题暂且不提。

    只是她转身的时候看见那队人马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但是转瞬间又不见了。

    谢伏殊?

    为何他来了不见谢夫人一面?

    眼下不容她想那么多,她跟着谢夫人进了东厢房。

    顾昭将沈知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然后解下披在她身上的狐裘,秋捂和春桃打了热水进来要给沈知窈擦身子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虽然他们二人是夫妻,但是只有顾昭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为了心中的顾虑,他只好暂时出去了。

    等秋捂二人替沈知窈换好了衣服,他才重新进去,这时候女医宁絮也进来了,她本来就是跟随谢夫人一起来的,她也知道沈知窈出了事情,于是仆从找到她之后立刻带了药箱前来。

    见宁絮来了,顾昭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宁絮从善如流地给沈知窈把脉,又摸了一下她滚烫额头,才冷静地说道:“幸好烧得不厉害,尊夫人是受了惊吓,加之先前的风寒还未好全,又在山里冻了几个时辰,所以才会发起了高热,一会儿去后院找管家要了这几味药煎了给她服下,下半夜就会退烧了。”

    顾昭坐在床边守着,而秋捂和春桃去给沈知窈煎药了,房中一时之间有些寂静,傅滢知道沈知窈没大碍便也放下心来。

    她看着顾昭垂眸盯着沈知窈,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只好对着谢夫人道:“谢姨,宁大夫也说了沈妹妹会没事的,现在这样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不然对您的眼睛不好。”

    这时顾昭还有了动静,他回头对着谢夫人温和道:“这里有我,夫人不必担心。”

    谢夫人仍旧不放心,临走还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来找我。”

    顾昭嗯了一声,继续重新转回头去看沈知窈。

    重新给沈知窈的额头换了新的帕子降温,他伸手摸了摸沈知窈的额头,发现温度依旧还有些热。

    想起今天他才下值回府,就听见影五说沈知窈出了事,当即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若她又再一次离自己而去,他该怎么办。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知道沈知窈不小心染了风寒也只能在下半夜忙完的时候才能去看她,他知道今天沈知窈跟着谢夫人去庄子上,本来想着有武安侯府的侍卫在,她多半是不会出什么事。

    没想到还是有人忍不住出手,还买通了那位平日里载着沈知窈出行的车夫,加上这种天气让影七没办法随时保护她,才会导致沈知窈被马车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是他失算了。

    什么都没多想,他去刑部借了一队人马就赶出了京城,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各种不好的事情,但是不敢去想沈知窈会不会因为而丧命。

    顾昭眼里露出暴戾的情绪,但是在秋捂敲门的时候又藏了起来,他将沈知窈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秋捂端着一碗药进来,到了床边正要给沈知窈喂,却被顾昭拦了下来。

    “给我。”

    秋捂知道五公子这是要亲自给夫人喂药,只好将碗递给了他,然后自己则端着那盆浸了帕子的木盆出去了。

    “窈窈?”

    顾昭轻声唤了一下沈知窈的名字,想要唤醒她喝药。

    昏睡中的沈知窈似乎也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还接连换了好几声,那声音听着还格外的熟悉,就好像是顾谌的声音,她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顾昭的脸。

    沈知窈有气无力地撒娇:“夫君,我好累,让我睡会儿。”

    顾昭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哄她:“乖,先把药喝了再睡。”

    这次的沈知窈没有像之前那般不配合,听了他的话便真的没再说什么,只是晕晕乎乎地含下了顾昭递到她唇边一汤匙的药汁。

    许是从前经常喝药的缘故,她并未觉得这药有多难喝,很快就将一整碗的药汁全部都喝完了。

    秋捂进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前几日她给沈知窈喂药的时候她可是非常的不乐意,还是她哄了好久才哄得她喝下了那药。

    顾昭像是没看见秋捂眼中的意外,只吩咐道:“你们也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虽然秋捂还是有些不放心沈知窈,但是看见沈知窈在顾昭的怀中睡得安稳,只要带着那空空的药碗退出了房间。

    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顾昭正要将沈知窈重新放回床上的时候,原本还闭着眼睛的沈知窈出声了:“夫君,让我再靠一会儿。”

    大概是生病了,沈知窈变得有些粘人,她将头歪在顾昭的肩窝处,便随着疲惫的感觉袭来,她略带委屈地说道:“听说夫君要休了我,是真的吗?”

    她果然知道了这件事,顾昭轻蹙眉头,是谁告诉她的?

    太子?赵氏?

    房中静默了半晌,沈知窈又再次开口,这回她声音带了明显的疲倦:“夫君如果真的要休了我,我也是没办法的。”

    顾昭听着她的声音,心揪成了一团,他干涩地问道:“这是谁同你说的?”

    这样问她便是默认了吧,沈知窈心里一酸,只好道:“我无意中从父亲与他人的谈话中得知的,夫君只回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顾昭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说了是。

    沈知窈闻言心沉到了谷底,她离开顾昭的胸膛,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

    屋内的烛火被从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得歪七扭八,照得顾昭的脸忽明忽暗,他抬手握住沈知窈的手臂。

    本来沈知窈就浑身无力,不肖他用多大的力气,她如何也挣脱不了。

    于是沈知窈更加的委屈了,她声音里面带上了哭腔:“放开我,你都要休了我了,男女授受不亲。”

    顾昭叹了一口气,温声道:“谁说我要休了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休掉你,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知窈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也许是烧糊涂了,不然为什么她能听见顾昭说这样的话?

    她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昭,张了张嘴,最后也这是说了为什么。

    顾昭看着她依旧是懵懂地模样,觉得如果自己一直不对她表明心迹的话,或许她还以为他对她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他倾身靠近沈知窈,伸手将她脸颊边凌乱的发丝掖到她的耳后,微凉的指尖在她温热的耳垂处留恋了一下才离开。

    “我从未想过要休了你,谁都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你明白了吗?”

    沈知窈听着他略带缱绻的声音,感觉刚才被他碰到的耳朵更加热了,她因为发热而变得嫣红的双唇微微张开。

    这不应该,她觉得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间这样少,顾昭都还没有真正了解她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就说这样的话?

    她有些不相信,软软地开口:“可是,我们明明......”

    说着她抬起凝如白脂轻轻放在顾昭的额头上,感受到他额头传来的温暖,她喃喃出声:“夫君的体温没问题呀。”

    顾昭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的举动,将她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拿了下来,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窈窈,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你可曾知道?”

    面前的小姑娘不是沈瑶,是他在十岁的时候认识的沈知窈,是那位一直跟他置气的沈知窈。

    也只有这个时候,顾昭才能肆无忌惮地喊她的闺名,从前喊不得,她是沈瑶的时候也喊不得,只有现在才能喊出在心里唤了无数遍的名字。

    那些偏执的浓烈的感情在一瞬几乎要迸发而出,只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毕竟眼前的小姑娘是从未有过的温顺。

    可他的话落在沈知窈的耳中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她虽然烧得厉害,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并不是沈知窈,而是沈瑶。

    所以当听见顾昭说从前就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开心,反而觉得顾昭喜欢的是从前的沈瑶,而不是现在沈知窈。

    她并不知道顾昭说的从前,是她还是国公府三姑娘的时候,并非是沈瑶。

    她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的失落,她问道:“你喜欢从前的我多一些,还是现在的我多一些。”

    感受到了沈知窈的低落的情绪,顾昭反应了过来,猜想她应该是以为自己说的从前是沈瑶。

    只好无奈地低声哄她:“从我回来之后与你相处中便慢慢喜欢上了你,只是我怕唐突了你,所以一直并同你表明心迹。”

    沈知窈看着顾昭那双墨色的眸子,里面压抑着浓重的感情。

    她看着顾昭认真的神色,想着一向克己复礼的人动情是这样子的,她晃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才对着他弯了弯眼睛,娇娇软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其实我也喜欢夫君,虽然只是一点点喜欢,但我会努力变得更加喜欢你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的男人拉入了怀中,头顶传来他低哑克制的声音:“一点也足够了。”

    顾昭从未想过沈知窈会喜欢自己,即便知道她现在喜欢的是伪装成顾昭的他,而不是顾谌,但也足够了,他不能太贪心。

    那些日夜被他可以压制着的感情,在听见沈知窈说喜欢的时候如数释放了出来,曾经以为他跟沈知窈没有结果,没想到老天还是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夫君是不是不会听父亲,把我休了?”

    沈知窈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得到顾昭的承诺。

    顾昭没想到沈知窈还在纠结着这件事,只好含笑道:“除非我死,不然谁都别想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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