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之后，秦鹤川在保安的护送之下，走了安全通道去停车场。
成哲也和小杨早他一步过来，见人上了保姆车，成哲也就把手机还给秦鹤川，说：“以后参加活动能不能注意点？你在台上说的那几句差点吓死我，连怎么紧急公关都想好了。”
“哟，那你胆子真小。”秦鹤川随口打趣。
保姆车平稳起步，驶出地下停车场，一片夜色浓重。
成哲也习惯了秦鹤川的揶揄，不为所动说：“这可不是我胆子小不小的问题，要不是你运气好碰上个好时候，就凭你这随心所欲，唯我独尊的个性，你绝对招黑。”
“什么好时候啊？”秦鹤川懂装不懂。
“还能是什么好时候？祖宗你运气好呗，对家个个恋爱脑，表面有多纯情，私下玩得就有多开，不是恋爱塌房就是进去踩缝纫机，有点名气的塌房都塌没了，连个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没有，顺便还把粉丝的容忍下限拉低了。”
这话说起来，小杨都觉得嫉妒，这人长相都已经是女娲毕生杰作了，还能运气这么好，就算有一张毫无遮拦的嘴，随时可能谈恋爱的心，也能轻轻松松做顶流。
这叫什么？
这叫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还给他开了所有的窗。
秦鹤川靠着闭目养神，听小杨的话，笑：“怎么？你不服？”
“我哪敢不服啊，您可是我祖宗，我的摇钱树，没有您就没有我，以后的日子还得仰仗您呢。”
小杨撇嘴，小卷毛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再说了，我虽然来得晚了点，没见过你做练习生的样子，但你排练赶行程的时候那卖命的样子我总见过，这顶流你不做谁做啊？”
“那错怪你了，原来这么佩服我呢？”
秦鹤川睁开了眼，侧目看着窗外，嘴边总噙着笑意，勾人得很，霓虹灯光穿过车窗的折射洒在他眼睫上，添上一层迷幻的色彩。
他这人随手一拍都是大片，小杨赶紧抓拍了一张发到工作群里，艾特宣发修图存着做物料，嘴上回着秦鹤川的话：“佩服着呢，您可是我的祖宗，我的神。”
“应该的，毕竟是我这么优秀的人。”
“yue，祖宗你越来越自恋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也能你来我往说好久，成哲也拿着平板处理事情，得了空还是回头叮嘱秦鹤川：“你以后还是说话注意一点，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些话会被人大做文章，不管做什么还是保险为妙。”
“最差就是退圈，无所谓。”
成哲也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秦鹤川对这个职业谈不上什么热爱，做了这么久，全凭一股气，再就是责任心了。
但该劝的还是要劝，他说：“你是能退圈，轻轻松松什么都过去了，但我们这些在圈里的要怎么办？”
秦鹤川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微微敛起，神色也认真了些，“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车内的气氛好像也变沉重了，但实际上成哲也心里的小人已经在跳舞了，偶尔示个软，果然会有惊喜发生。
他把内心的狂喜掩饰得很好，上扬的嘴角被他压制下来，想说些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对了，算算时间，好像编舞的死线快到了，不知道孟心禾那边怎么样了。”
“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鹤川拿起手机，终于看到了四个小时以前，孟心禾给他发的两个视频文件。
“还挺快。”他低声说。
“什么还挺快？”小杨抻着脖子看，联系到刚才的话，惊呼：“孟心禾动作这么快啊？已经把视频发给你了吗？”
“嗯，文件有点大，回去再看。”
秦鹤川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孟心禾的聊天界面上，犹豫着点击了输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按下开关键闭上了眼。
小杨瞅了一眼，轻声感慨：“恭喜孟心禾又要迎来新一轮的痛苦了。”
-
第无数次打开手机查看消息，依然是毫无动静。
孟心禾吐出一口气，又把手机收起来，心跳却维持在一个较高的频率，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叶子把她的状态都看在眼里，一手提着好几个印着大牌LOGO的购物袋，一手拉着孟心禾走，“都说好了出来逛街好好放松一下，你倒好，一直心不在焉的，隔不了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
反正一切都被看穿了，孟心禾也不想藏着掖着，“可是都四个小时了，秦鹤川还没回话。”
“没回话就没回话呗，可能他在忙啊，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休息了，你就别一直想着这些事了吧？”
到了十点，商圈都关门了，叶子拉着她出了商场压马路。
孟心禾只管跟着走，眉头紧缩，连路都没怎么看，“我就是控制不住。叶子，等甲方回复的时间都这么难熬吗？”
“你可能是问错人了。”
沉思片刻，叶子在大脑里检索了一遍，发现她这辈子除了秦鹤川，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吃过苦，哪怕是万恶的甲方也不可能让她低头。
但凡有人让她不舒服了，她大可以轻松简单地切断联系，就算是甲方也一样。
孟心禾也能想到，走快了两步，和叶子肩并肩，“说的也是，我们叶子真厉害。”
“还好还好，一般般啦！”叶子哼哼笑了两声，还不忘拉踩一下秦鹤川，“我觉得吧，你难熬主要还是因为面对的人是秦鹤川，搞不好他就是故意不回你微信，给你施加压力。”
说着，孟心禾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闭眼祈祷了三秒，胆战心惊摸出了手机看微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秦鹤川回复了，他说他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我的，是因为今晚有品牌活动，手机一直不在身上。”
“他还和你解释这么清楚？”
叶子一脸质疑，凑过来看了眼，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假的秦鹤川。
孟心禾侧着手机给叶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在输入框里打字，还没打出来，秦鹤川先有了动作。
“他给我发了个文档。”
孟心禾深呼吸一口气，点开了文档，大致从头划到尾，感觉心都碎了，“呜，叶子，秦鹤川是魔鬼吗？里面有整整三页的修改建议……”
她把手机递给叶子看，叶子也是瞠目结舌：“一直知道他挑剔，但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没有编舞师愿意和他合作第二次了，因为他变.态啊！”
“但是，”孟心禾尽力安慰自己，“应该没有人会和高于市场价的酬劳过不去吧？”
“从事实来看，大多数人都过不去。”
叶子指的是那些和秦鹤川合作过的编舞师。
晚间的寒风越发寒凉，露在外面的手变得冰凉，心也随着秦鹤川的修改意见而拔凉拔凉的，那么多地方要修改，这又得改到什么时候啊。
“你不会还要回舞社吧？”叶子突然问。
大抵是发现了她前段时间因为编舞，经常在舞社待到半夜，叶子才会特地问这一句。
孟心禾摇了摇头，“不去了，不过打算早点回家仔细看看他给出的修改意见，提前构思一下，明天再开始改。”
听她这么说，叶子放下了一半的心，“那就行，就怕你又要因为给秦鹤川编舞回舞社熬夜，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啊，是我自己要熬的。”
“我知道，不过既然你有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叶子到马路边给她叫了辆车，临行前拍下了车牌号，嘱咐：“回家了记得和我发消息。”
孟心禾趴在车窗边，用手势比了个OK，看着叶子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车上的烟味有点重，闻得孟心禾有些不舒服，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寒风就争相涌了进来，把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她把头发扎起来，吹着冷风看修改意见。
刚才在路边就只是粗略看看，密密麻麻的建议很容易看一眼就把她吓退，但现在仔细看看，她突然发现这些建议都是合理的，且能让作品锦上添花的。
只有一小部分，孟心禾觉得还能再沟通一下。
孟心禾：【你睡了吗？关于修改意见我这边还有点小问题想和你聊聊。】
秦鹤川在书房看书，在手机震动的第一时间回了话：【在，你说。】
回完话，他打开了电脑。
孟心禾把修改意见截了图，在有疑虑的地方用红圈圈了出来发过去：【感觉这几个地方最好不好改动了，否则可能会影响到前后动作的连贯性以及画面的呈现。】
秦鹤川在电脑上把视频调到了孟心禾说的几个地方，来回看了好几遍，发了条语音通话。
不是第一次语音了，孟心禾没有太多犹豫，点击了接通，听秦鹤川开门见山说：“最好还是改一下，同样的动作，换成我来做效果可能不一样。”
她是想再坚持一下的，但是她也不能笃定秦鹤川做什么样的动作好看，什么样的动作就不好看，只是犹豫不定地说：“可是改了的话，感觉会不一样……”
“那我们约时间见一面吧？”
“啊？我去找你吗？”
“不是，是我去舞室找你。”
秦鹤川没有给孟心禾太多反应的时间，发微信和成哲也确认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问：“周一下午你有时间吗？”
孟心禾下意识顺着他的意思思考，“有的。”
“那就定下了，下周一下午我去舞社找你。”
成哲也和小杨早他一步过来，见人上了保姆车，成哲也就把手机还给秦鹤川，说：“以后参加活动能不能注意点？你在台上说的那几句差点吓死我，连怎么紧急公关都想好了。”
“哟，那你胆子真小。”秦鹤川随口打趣。
保姆车平稳起步，驶出地下停车场，一片夜色浓重。
成哲也习惯了秦鹤川的揶揄，不为所动说：“这可不是我胆子小不小的问题，要不是你运气好碰上个好时候，就凭你这随心所欲，唯我独尊的个性，你绝对招黑。”
“什么好时候啊？”秦鹤川懂装不懂。
“还能是什么好时候？祖宗你运气好呗，对家个个恋爱脑，表面有多纯情，私下玩得就有多开，不是恋爱塌房就是进去踩缝纫机，有点名气的塌房都塌没了，连个像样的竞争对手都没有，顺便还把粉丝的容忍下限拉低了。”
这话说起来，小杨都觉得嫉妒，这人长相都已经是女娲毕生杰作了，还能运气这么好，就算有一张毫无遮拦的嘴，随时可能谈恋爱的心，也能轻轻松松做顶流。
这叫什么？
这叫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还给他开了所有的窗。
秦鹤川靠着闭目养神，听小杨的话，笑：“怎么？你不服？”
“我哪敢不服啊，您可是我祖宗，我的摇钱树，没有您就没有我，以后的日子还得仰仗您呢。”
小杨撇嘴，小卷毛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再说了，我虽然来得晚了点，没见过你做练习生的样子，但你排练赶行程的时候那卖命的样子我总见过，这顶流你不做谁做啊？”
“那错怪你了，原来这么佩服我呢？”
秦鹤川睁开了眼，侧目看着窗外，嘴边总噙着笑意，勾人得很，霓虹灯光穿过车窗的折射洒在他眼睫上，添上一层迷幻的色彩。
他这人随手一拍都是大片，小杨赶紧抓拍了一张发到工作群里，艾特宣发修图存着做物料，嘴上回着秦鹤川的话：“佩服着呢，您可是我的祖宗，我的神。”
“应该的，毕竟是我这么优秀的人。”
“yue，祖宗你越来越自恋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也能你来我往说好久，成哲也拿着平板处理事情，得了空还是回头叮嘱秦鹤川：“你以后还是说话注意一点，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些话会被人大做文章，不管做什么还是保险为妙。”
“最差就是退圈，无所谓。”
成哲也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秦鹤川对这个职业谈不上什么热爱，做了这么久，全凭一股气，再就是责任心了。
但该劝的还是要劝，他说：“你是能退圈，轻轻松松什么都过去了，但我们这些在圈里的要怎么办？”
秦鹤川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微微敛起，神色也认真了些，“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车内的气氛好像也变沉重了，但实际上成哲也心里的小人已经在跳舞了，偶尔示个软，果然会有惊喜发生。
他把内心的狂喜掩饰得很好，上扬的嘴角被他压制下来，想说些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对了，算算时间，好像编舞的死线快到了，不知道孟心禾那边怎么样了。”
“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秦鹤川拿起手机，终于看到了四个小时以前，孟心禾给他发的两个视频文件。
“还挺快。”他低声说。
“什么还挺快？”小杨抻着脖子看，联系到刚才的话，惊呼：“孟心禾动作这么快啊？已经把视频发给你了吗？”
“嗯，文件有点大，回去再看。”
秦鹤川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孟心禾的聊天界面上，犹豫着点击了输入，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按下开关键闭上了眼。
小杨瞅了一眼，轻声感慨：“恭喜孟心禾又要迎来新一轮的痛苦了。”
-
第无数次打开手机查看消息，依然是毫无动静。
孟心禾吐出一口气，又把手机收起来，心跳却维持在一个较高的频率，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叶子把她的状态都看在眼里，一手提着好几个印着大牌LOGO的购物袋，一手拉着孟心禾走，“都说好了出来逛街好好放松一下，你倒好，一直心不在焉的，隔不了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
反正一切都被看穿了，孟心禾也不想藏着掖着，“可是都四个小时了，秦鹤川还没回话。”
“没回话就没回话呗，可能他在忙啊，好不容易有时间可以休息了，你就别一直想着这些事了吧？”
到了十点，商圈都关门了，叶子拉着她出了商场压马路。
孟心禾只管跟着走，眉头紧缩，连路都没怎么看，“我就是控制不住。叶子，等甲方回复的时间都这么难熬吗？”
“你可能是问错人了。”
沉思片刻，叶子在大脑里检索了一遍，发现她这辈子除了秦鹤川，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吃过苦，哪怕是万恶的甲方也不可能让她低头。
但凡有人让她不舒服了，她大可以轻松简单地切断联系，就算是甲方也一样。
孟心禾也能想到，走快了两步，和叶子肩并肩，“说的也是，我们叶子真厉害。”
“还好还好，一般般啦！”叶子哼哼笑了两声，还不忘拉踩一下秦鹤川，“我觉得吧，你难熬主要还是因为面对的人是秦鹤川，搞不好他就是故意不回你微信，给你施加压力。”
说着，孟心禾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闭眼祈祷了三秒，胆战心惊摸出了手机看微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秦鹤川回复了，他说他不是故意这么晚回我的，是因为今晚有品牌活动，手机一直不在身上。”
“他还和你解释这么清楚？”
叶子一脸质疑，凑过来看了眼，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假的秦鹤川。
孟心禾侧着手机给叶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在输入框里打字，还没打出来，秦鹤川先有了动作。
“他给我发了个文档。”
孟心禾深呼吸一口气，点开了文档，大致从头划到尾，感觉心都碎了，“呜，叶子，秦鹤川是魔鬼吗？里面有整整三页的修改建议……”
她把手机递给叶子看，叶子也是瞠目结舌：“一直知道他挑剔，但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没有编舞师愿意和他合作第二次了，因为他变.态啊！”
“但是，”孟心禾尽力安慰自己，“应该没有人会和高于市场价的酬劳过不去吧？”
“从事实来看，大多数人都过不去。”
叶子指的是那些和秦鹤川合作过的编舞师。
晚间的寒风越发寒凉，露在外面的手变得冰凉，心也随着秦鹤川的修改意见而拔凉拔凉的，那么多地方要修改，这又得改到什么时候啊。
“你不会还要回舞社吧？”叶子突然问。
大抵是发现了她前段时间因为编舞，经常在舞社待到半夜，叶子才会特地问这一句。
孟心禾摇了摇头，“不去了，不过打算早点回家仔细看看他给出的修改意见，提前构思一下，明天再开始改。”
听她这么说，叶子放下了一半的心，“那就行，就怕你又要因为给秦鹤川编舞回舞社熬夜，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啊，是我自己要熬的。”
“我知道，不过既然你有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叶子到马路边给她叫了辆车，临行前拍下了车牌号，嘱咐：“回家了记得和我发消息。”
孟心禾趴在车窗边，用手势比了个OK，看着叶子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车上的烟味有点重，闻得孟心禾有些不舒服，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寒风就争相涌了进来，把头发吹得乱糟糟的。
她把头发扎起来，吹着冷风看修改意见。
刚才在路边就只是粗略看看，密密麻麻的建议很容易看一眼就把她吓退，但现在仔细看看，她突然发现这些建议都是合理的，且能让作品锦上添花的。
只有一小部分，孟心禾觉得还能再沟通一下。
孟心禾：【你睡了吗？关于修改意见我这边还有点小问题想和你聊聊。】
秦鹤川在书房看书，在手机震动的第一时间回了话：【在，你说。】
回完话，他打开了电脑。
孟心禾把修改意见截了图，在有疑虑的地方用红圈圈了出来发过去：【感觉这几个地方最好不好改动了，否则可能会影响到前后动作的连贯性以及画面的呈现。】
秦鹤川在电脑上把视频调到了孟心禾说的几个地方，来回看了好几遍，发了条语音通话。
不是第一次语音了，孟心禾没有太多犹豫，点击了接通，听秦鹤川开门见山说：“最好还是改一下，同样的动作，换成我来做效果可能不一样。”
她是想再坚持一下的，但是她也不能笃定秦鹤川做什么样的动作好看，什么样的动作就不好看，只是犹豫不定地说：“可是改了的话，感觉会不一样……”
“那我们约时间见一面吧？”
“啊？我去找你吗？”
“不是，是我去舞室找你。”
秦鹤川没有给孟心禾太多反应的时间，发微信和成哲也确认了一下接下来几天的安排，问：“周一下午你有时间吗？”
孟心禾下意识顺着他的意思思考，“有的。”
“那就定下了，下周一下午我去舞社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