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通话很快就被挂断。
一切都没有给孟心禾太多思考犹豫的机会，她就被迫接受了即将要和秦鹤川见面的事实。
想到秦鹤川工作时的样子，孟心禾有点怕怕的，开始提前为接下来的这场见面而紧张到手心出汗。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是鹿尧的消息。
鹿尧：【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孟心禾：【怎么了？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怎么还不睡觉？】
鹿尧：【失眠了，睡不着。】
医院的走廊灯都亮着，病房里没有开灯，也不会很暗。
鹿尧从床上坐起来，宽大的病号服掩盖住他清瘦的身形，脆弱得让人心怜，和孟心禾如出一辙的小鹿眼里映着手机的微光。
冷白的手指在打字，又发送出去一条微信：【好想快点出院回家。】
文字是没有温度的，但孟心禾看着他的话，感觉患有心脏病的人可能不是鹿尧，否则为什么心脏抽痛的人会是她呢？
鹿尧一个字都没提到想念，她却在每一句话里都看到了想念。
想必这些天周晴也忙，大家都抽不出时间去医院陪陪鹿尧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孟心禾才会质疑自己拼命攒钱，为的到底是什么。
鹿尧才十六岁，整天一个人住在医院里，也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鼻子有点酸，她吸了一下鼻子，回话：【再坚持几天，很快就能出院了。】
鹿尧：【我知道，我们可以一起回家过元旦。】
孟心禾：【对呀，你早点睡觉，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你好不好？】
鹿尧：【好，晚安。】
孟心禾：【晚安。】
家离市中心医院有好几公里，孟心禾无从得知鹿尧是否能成功入眠，只是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舞社的双休制度不严格，周末要上课的舞蹈班更多，只有少部分舞者不带课可以双休，其他人就只能在周一到周五之间挑两天休息。
在这所有人里，孟心禾又是个例外，她为了攒钱带了很多班，以至于几乎没有休息日。
以前没把这当回事，只觉得银行卡里不断攀升的数字给予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可惜现在想来，这不仅是对自己的压榨，也造成了鹿尧的孤单。
孟心禾：【阿萱老师，我有两个初级班到年底就该结课了，我想从明年开始少带两个班。】
阿萱：【可以的，你总算知道要放过自己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孟心禾：【嗯嗯，谢谢阿萱老师。】
她放下了手机。
她今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一个班要带，抽空根据修改建议改动了一下编舞之后，她没有在舞社多待一秒，到点就下班去医院了。
在路上她看了眼鹿尧的书单，照旧去书店扫荡了一圈再过去，看到鹿尧正和叶子聊天。
她站在门口没动，感觉在她和周晴不在的时候，还会有人记挂着鹿尧，这样也很好。
过了一会儿，她才拧开把手。
听到门口的声音，叶子率先看过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什么？”孟心禾没听太懂。
叶子补充了一下前因后果，说：“小尧和我说你今天会过来，我还不信呢，我以为你会留在舞社改编舞，差点就要和小尧打赌了，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昨晚就和小尧约定过今天要来的。”
孟心禾把书放进柜子里，又熟练地拿出几本已经读过的，准备晚点带回家去。
忙完了这些，她坐到鹿尧窗边，“最近感觉还好吗？”
“感觉很好，今天我还问医生能不能提前出院呢。”
“那医生怎么说？”
鹿尧无奈笑了一下，秀气的脸上暗藏着失落的神色，“医生说还是得等到月底二十八号左右才能出院。后天就是平安夜了，那天应该会下雪吧？”
他只是问了一句，叶子就看出了他的小期望，“想出去看雪？这算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我和你姐姐带你出去玩。不过后天是周一，小禾你有时间吗？”
“平安夜是下周一啊？”孟心禾想到昨晚才和秦鹤川定下的时间，垂眸小声叹了口气，天知道周一晚上她还有没有机会活着走出舞社。
如果早知道周一是平安夜，她一定会拒绝这天和秦鹤川见面。
这反映叶子一看就知道是没戏，“哎，看来小禾是没时间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你出去玩，你不会介意吧？”
鹿尧摇头，“不介意，只要能出去走走，我就很开心了。”
“哼哼，真不愧是姐弟，和你姐姐一样乖，两只小白兔似的。”
叶子忍不住摸摸鹿尧柔软的黑发，孟心禾鼓起一边脸颊，低着头给鹿尧削苹果，“你说小尧乖就算了，干嘛还要说我？明明我比你大。”
“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很乖啊，哪里像是比我大了？就跟小妹妹一样。”
说这话的人穿着小香风，栗色的长卷发搭到一边，偏浓颜的长相明艳动人。相比之下，孟心禾扎着丸子头，五官都显幼态，穿的还是一身学院风，哪哪都像个学生妹。
“好吧，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她不得不承认。
两人在病房里陪了鹿尧好几个小时，快到十点的时候才走。
今天叶子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顺道就把孟心禾送回了家。
下车之前，叶子忽然问：“你周一是有什么要忙？广告还是晚会？还是说，又是秦鹤川的活？”
“秦鹤川。”孟心禾埋着头，解开安全带，“昨天提的修改建议里有些问题，所以他周一要来舞社和我见面聊，当场改动作。”
叶子了然点头，看向孟心禾的视线充满了同情，“难怪，看来你周一惨了。”
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因这句提醒更加胆战心惊，孟心禾下了车，“还是祝我好运吧，说不定真的有用，我就可以和你还有小尧一起过平安夜了。”
“那祝你好运。”
保时捷驶离了老旧的小区，孟心禾没在外面站多久，很快就上楼。
-
似乎是为了响应平安夜，京市从早上就开始飘雪。
到了下午，外面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很适合出去玩。
可惜楼下车水马龙，不适合堆雪人也不适合打雪仗，更何况还要等秦鹤川过来谈编舞的事情，孟心禾只能站在舞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解个馋。
“咚咚——”
舞室的玻璃门被敲响。
心一紧，她站直了身子回过头，却见几个学员手里捧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进来，“孟老师，这是送你的平安果。”
孟心禾数了一下，除了舞社里的舞者互相送的一些，这已经是今天收到的第十多个平安果了。
不过到底是学员的一片心意，今天又是平安夜，她还是道了谢全都收下，和上午收到的平安果摞在了一起，成了个小山堆，彰显着她在舞社里有多么受人欢迎。
“这么招人喜欢啊？”秦鹤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后背忽然僵住，孟心禾莫名就觉得难为情，别扭地转身，飞快看了他一眼，解释：“我没有。”
秦鹤川慢悠悠朝她靠近，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弦上，维持着走一步，心跳两下的频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拿起了一个小礼盒，“这么多平安果，还没有？”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有这么多平安果。”她尽力解释。
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想撇清招人喜欢这件事。
好像被秦鹤川这么认定之后，就会显得她是一个很不务正业的编舞师。
所以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微微侧身，有些胆怯地和秦鹤川对视，“我们早点开始好不好，先从主打歌开始。”
她在舞室的穿搭比较固定，总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较短的上衣，露出白嫩的细腰，因为常年跳舞，锻炼出来的马甲线没入裤腰，尤为惹眼。
有点街舞圈妲己的样子。
视线从细腰上一扫而过，秦鹤川也没了别的心思，微微颔首，“你先把目前改好的版本跳给我看一遍。”
“好。”孟心禾拿手机连上音响。
在秦鹤川面前跳舞的感觉很不一样，说压力不大都是不可能的，但这次毕竟是一次完整的舞蹈，而不是广告拍摄那样的片段式舞动。
只要音乐响起，她总是很容易投入到舞蹈之中。
她偏瘦的身体在跳舞的时候迸发出强大的能量，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很强的力度，很多人只要力度大，就会有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够的问题出现。
孟心禾却因为基本功足够扎实，在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动作利落好看，诠释出了一个完整而又优秀的作品，和最开始交出的编舞作品相比，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进步。
音乐到了尾声，她做完最后一个动作。
“不错。”
秦鹤川姿态散漫，但也给她鼓了掌。
孟心禾有点受宠若惊，也没有得意忘形，虚心问他：“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你之前和我圈出来的部分，我还是觉得需要改动，这些天我也考虑过，有了些想法，你先看看。”
秦鹤川单独把那几个部分摘出来，把自己设想中的处理方法解释了一遍，然后把动作做给了孟心禾看，一下午竟然沟通得相当顺畅，晚上七点多就把两支舞的动作全都顺完了。
在确定不需要再改的时候，孟心禾偷偷看了眼镜子里的秦鹤川。
较低的领口暴露出他好看的锁骨，细密的汗水从额边滑落，逐渐没入衣领，侧面凌厉的线条流畅好看，跳舞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会紧绷起来，很有力量感。
角落里还放着他买的晚饭和奶茶，半点都没有亏待孟心禾。
他确实没有叶子说的那么狗，她想。
一切都没有给孟心禾太多思考犹豫的机会，她就被迫接受了即将要和秦鹤川见面的事实。
想到秦鹤川工作时的样子，孟心禾有点怕怕的，开始提前为接下来的这场见面而紧张到手心出汗。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是鹿尧的消息。
鹿尧：【姐，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孟心禾：【怎么了？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怎么还不睡觉？】
鹿尧：【失眠了，睡不着。】
医院的走廊灯都亮着，病房里没有开灯，也不会很暗。
鹿尧从床上坐起来，宽大的病号服掩盖住他清瘦的身形，脆弱得让人心怜，和孟心禾如出一辙的小鹿眼里映着手机的微光。
冷白的手指在打字，又发送出去一条微信：【好想快点出院回家。】
文字是没有温度的，但孟心禾看着他的话，感觉患有心脏病的人可能不是鹿尧，否则为什么心脏抽痛的人会是她呢？
鹿尧一个字都没提到想念，她却在每一句话里都看到了想念。
想必这些天周晴也忙，大家都抽不出时间去医院陪陪鹿尧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孟心禾才会质疑自己拼命攒钱，为的到底是什么。
鹿尧才十六岁，整天一个人住在医院里，也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鼻子有点酸，她吸了一下鼻子，回话：【再坚持几天，很快就能出院了。】
鹿尧：【我知道，我们可以一起回家过元旦。】
孟心禾：【对呀，你早点睡觉，我明天就去医院看你好不好？】
鹿尧：【好，晚安。】
孟心禾：【晚安。】
家离市中心医院有好几公里，孟心禾无从得知鹿尧是否能成功入眠，只是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舞社的双休制度不严格，周末要上课的舞蹈班更多，只有少部分舞者不带课可以双休，其他人就只能在周一到周五之间挑两天休息。
在这所有人里，孟心禾又是个例外，她为了攒钱带了很多班，以至于几乎没有休息日。
以前没把这当回事，只觉得银行卡里不断攀升的数字给予了她强烈的安全感。可惜现在想来，这不仅是对自己的压榨，也造成了鹿尧的孤单。
孟心禾：【阿萱老师，我有两个初级班到年底就该结课了，我想从明年开始少带两个班。】
阿萱：【可以的，你总算知道要放过自己了，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孟心禾：【嗯嗯，谢谢阿萱老师。】
她放下了手机。
她今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一个班要带，抽空根据修改建议改动了一下编舞之后，她没有在舞社多待一秒，到点就下班去医院了。
在路上她看了眼鹿尧的书单，照旧去书店扫荡了一圈再过去，看到鹿尧正和叶子聊天。
她站在门口没动，感觉在她和周晴不在的时候，还会有人记挂着鹿尧，这样也很好。
过了一会儿，她才拧开把手。
听到门口的声音，叶子率先看过来，“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什么？”孟心禾没听太懂。
叶子补充了一下前因后果，说：“小尧和我说你今天会过来，我还不信呢，我以为你会留在舞社改编舞，差点就要和小尧打赌了，没想到你真来了。”
“我昨晚就和小尧约定过今天要来的。”
孟心禾把书放进柜子里，又熟练地拿出几本已经读过的，准备晚点带回家去。
忙完了这些，她坐到鹿尧窗边，“最近感觉还好吗？”
“感觉很好，今天我还问医生能不能提前出院呢。”
“那医生怎么说？”
鹿尧无奈笑了一下，秀气的脸上暗藏着失落的神色，“医生说还是得等到月底二十八号左右才能出院。后天就是平安夜了，那天应该会下雪吧？”
他只是问了一句，叶子就看出了他的小期望，“想出去看雪？这算什么？大不了到时候我和你姐姐带你出去玩。不过后天是周一，小禾你有时间吗？”
“平安夜是下周一啊？”孟心禾想到昨晚才和秦鹤川定下的时间，垂眸小声叹了口气，天知道周一晚上她还有没有机会活着走出舞社。
如果早知道周一是平安夜，她一定会拒绝这天和秦鹤川见面。
这反映叶子一看就知道是没戏，“哎，看来小禾是没时间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你出去玩，你不会介意吧？”
鹿尧摇头，“不介意，只要能出去走走，我就很开心了。”
“哼哼，真不愧是姐弟，和你姐姐一样乖，两只小白兔似的。”
叶子忍不住摸摸鹿尧柔软的黑发，孟心禾鼓起一边脸颊，低着头给鹿尧削苹果，“你说小尧乖就算了，干嘛还要说我？明明我比你大。”
“可是你看起来就是很乖啊，哪里像是比我大了？就跟小妹妹一样。”
说这话的人穿着小香风，栗色的长卷发搭到一边，偏浓颜的长相明艳动人。相比之下，孟心禾扎着丸子头，五官都显幼态，穿的还是一身学院风，哪哪都像个学生妹。
“好吧，看起来确实是这样……”她不得不承认。
两人在病房里陪了鹿尧好几个小时，快到十点的时候才走。
今天叶子是自己开车过来的，顺道就把孟心禾送回了家。
下车之前，叶子忽然问：“你周一是有什么要忙？广告还是晚会？还是说，又是秦鹤川的活？”
“秦鹤川。”孟心禾埋着头，解开安全带，“昨天提的修改建议里有些问题，所以他周一要来舞社和我见面聊，当场改动作。”
叶子了然点头，看向孟心禾的视线充满了同情，“难怪，看来你周一惨了。”
本就惴惴不安的心因这句提醒更加胆战心惊，孟心禾下了车，“还是祝我好运吧，说不定真的有用，我就可以和你还有小尧一起过平安夜了。”
“那祝你好运。”
保时捷驶离了老旧的小区，孟心禾没在外面站多久，很快就上楼。
-
似乎是为了响应平安夜，京市从早上就开始飘雪。
到了下午，外面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很适合出去玩。
可惜楼下车水马龙，不适合堆雪人也不适合打雪仗，更何况还要等秦鹤川过来谈编舞的事情，孟心禾只能站在舞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雪解个馋。
“咚咚——”
舞室的玻璃门被敲响。
心一紧，她站直了身子回过头，却见几个学员手里捧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进来，“孟老师，这是送你的平安果。”
孟心禾数了一下，除了舞社里的舞者互相送的一些，这已经是今天收到的第十多个平安果了。
不过到底是学员的一片心意，今天又是平安夜，她还是道了谢全都收下，和上午收到的平安果摞在了一起，成了个小山堆，彰显着她在舞社里有多么受人欢迎。
“这么招人喜欢啊？”秦鹤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后背忽然僵住，孟心禾莫名就觉得难为情，别扭地转身，飞快看了他一眼，解释：“我没有。”
秦鹤川慢悠悠朝她靠近，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弦上，维持着走一步，心跳两下的频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拿起了一个小礼盒，“这么多平安果，还没有？”
“今天是平安夜，大家都有这么多平安果。”她尽力解释。
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想撇清招人喜欢这件事。
好像被秦鹤川这么认定之后，就会显得她是一个很不务正业的编舞师。
所以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微微侧身，有些胆怯地和秦鹤川对视，“我们早点开始好不好，先从主打歌开始。”
她在舞室的穿搭比较固定，总是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较短的上衣，露出白嫩的细腰，因为常年跳舞，锻炼出来的马甲线没入裤腰，尤为惹眼。
有点街舞圈妲己的样子。
视线从细腰上一扫而过，秦鹤川也没了别的心思，微微颔首，“你先把目前改好的版本跳给我看一遍。”
“好。”孟心禾拿手机连上音响。
在秦鹤川面前跳舞的感觉很不一样，说压力不大都是不可能的，但这次毕竟是一次完整的舞蹈，而不是广告拍摄那样的片段式舞动。
只要音乐响起，她总是很容易投入到舞蹈之中。
她偏瘦的身体在跳舞的时候迸发出强大的能量，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很强的力度，很多人只要力度大，就会有重心不稳，身体控制不够的问题出现。
孟心禾却因为基本功足够扎实，在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动作利落好看，诠释出了一个完整而又优秀的作品，和最开始交出的编舞作品相比，已经有了很明显的进步。
音乐到了尾声，她做完最后一个动作。
“不错。”
秦鹤川姿态散漫，但也给她鼓了掌。
孟心禾有点受宠若惊，也没有得意忘形，虚心问他：“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你之前和我圈出来的部分，我还是觉得需要改动，这些天我也考虑过，有了些想法，你先看看。”
秦鹤川单独把那几个部分摘出来，把自己设想中的处理方法解释了一遍，然后把动作做给了孟心禾看，一下午竟然沟通得相当顺畅，晚上七点多就把两支舞的动作全都顺完了。
在确定不需要再改的时候，孟心禾偷偷看了眼镜子里的秦鹤川。
较低的领口暴露出他好看的锁骨，细密的汗水从额边滑落，逐渐没入衣领，侧面凌厉的线条流畅好看，跳舞的时候手臂上的肌肉会紧绷起来，很有力量感。
角落里还放着他买的晚饭和奶茶，半点都没有亏待孟心禾。
他确实没有叶子说的那么狗，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