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数不清的打工人从国际中心的大楼里涌出。
秦鹤川混在这群人中间，完美地隐藏起了身份，靠近了一辆停在马路边的保姆车上。
“祖宗你可终于来了，再不下来我都要上去抓人了。”
小杨赶紧打开车门，等秦鹤川上来坐稳，他反侦察意识极强地环顾一周，确定没有可疑因素再吩咐司机，“赶紧去片场，咱们开快一点。”
司机立刻踩下油门，驰行不过五分钟，就在晚高峰的浪潮中堵得寸步难行。
小杨又是看窗外，又是看手机的，急得在十二月底的寒冬里直冒汗。
秦鹤川瞥了一眼，看得很开，“已经赶不上了，着急能有什么用？大不了晚上熬夜赶工，顺便再给广告执行公司赔钱。”
“我的祖宗你是去当散财童子还是去赚钱的……”
话说一半，他突然抓住了重点，“不对啊，你不是最讨厌熬夜赶工了吗？”
“这不是没办法了？”秦鹤川头也没抬。
说是这么说，小杨还是觉得有问题，“祖宗你不对劲啊，你今天本来可以不用去舞社，为什么非得过去待到六点才出来？要不是这样，我们早就可以出发去片场了，怎么可能还面临迟到的风险。”
“你是不是早就做好迟到的打算了？”问到最后，他发出了灵魂拷问。
呼吸一滞，车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余光瞥到一罐没有打开的雪碧，秦鹤川单手打开，一口喝了半罐下去，“你想的太多了，我又不知道这段路会堵车，这就是个意外。”
“有钱真好啊，这要换了别人，可不见得能有承担意外的能力。”
小杨小声吐槽，秦鹤川不置可否，仰头把剩下的半罐雪碧喝完，不自觉也在想小杨的提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去舞社，又为什么非要待到这么晚才出来。
好像确实没有原因，只是想去，他就去了。
总之过去一趟，逗逗孟心禾，还能获得一天的好心情，这样也不赖。
只是碰上了贺闻朝这一点不太美妙，他对这种矫情的男人实在嗤之以鼻，今天被孟心禾拒绝了蛋糕，搞不好又要在微博上发小作文了。
秦鹤川揉了下眉心，打开了贺闻朝的微博。
@贺闻朝V：【小禾连我送去的下午茶都不愿意收下了，心碎.jpg】
下面配的图是今天带到舞室的那一个小蛋糕，使用的滤镜偏灰调，营造出了悲伤的氛围感，一整个悲伤小狗的怨妇形象。
秦鹤川顺着他的关注又点进了孟心禾的微博，还是长草，三四个月都不见得能发一条微博，照旧没有管贺闻朝在微博里发追爱日记的事情。
“啧，矫情。”
他把界面切了回来。
“祖宗，你说啥？”小杨耳朵一动，朝秦鹤川那边看，正好看到了贺闻朝的配图。
好巧不巧，在国际中心楼下等秦鹤川的时候他刷过微博，一下就认出了这个配图出自哪里，八卦之心开始燃烧，“哥，话说今天贺闻朝给孟心禾送下午茶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吧？”
秦鹤川就淡淡应了一下，听小杨继续问：“孟心禾拒绝人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冷酷无情，和她的外表有强烈的反差？”
回忆了一下孟心禾拒绝下午茶的样子，别说是冷酷了，说她慌张无措都没毛病。
他皱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亏我还陪你去舞社看了那么多次孟心禾跳舞，没听到别人都议论说孟心禾长得有多乖，拒绝的时候就有多冷酷吗？我这不是没亲眼见过才问你的吗？”
秦鹤川说：“她一点都不冷酷。”
“对别人都冷酷，唯独对贺闻朝不冷酷，那他岂不是有点机会？”小杨滔滔不绝地嘀咕：“老祖宗说的话都是真理啊，果然是水滴石穿……”
“想得美，这么矫情的男人，孟心禾能看上？不自量力。”秦鹤川嗤笑。
小杨愣了两秒，继续嘀咕：“怎么还生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孟心禾……”
“啊呸，是我说错了，如此完美的你应该看不上任何人才对。”
话说一半，他自觉把嘴捂上，殊不知“喜欢”这两个字已经在秦鹤川的脑海里打转了，很多找不到缘由的事情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
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突然很想再求证一下。
“你小子脑子还挺灵光。”
“啊？”
小杨人都傻了，怀疑他是疯了才会听到眼高于顶的秦鹤川夸了他。
将近半小时后，马路终于通畅了些，司机牢记小杨的要求开始飞速前进。
他们到底还是迟了到，不过只迟到了十几分钟，稍微赶一赶，各部门都抓紧点时间，还是效率很高地按时完成了拍摄。
看时间还没转点，秦鹤川给易长风发了条微信：【在家等我。】
易长风：【？】
单就一个问号，他没能得到回答，只能大半夜强行睁着眼睛不睡觉，等秦鹤川回来。
等看到妆都没卸就飞奔回来的男人，易长风的怨念几乎要冲上了天，“什么事这么急，还非得要我等着你回来？”
“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叶子的？”秦鹤川不答反问。
易长风：“？”
他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白炽灯的光落在眼镜片上反射了一下，“我看你是别有用意。”
“你少管我，你先回答。”
秦鹤川是半句话不听他的，习惯性做大爷，非得要易长风听他的。
长期作为他和叶子的中间人，易长风再习惯不过他这做派了，决定回到沙发上慢慢回答他的问题。
“小时候喜欢她的男孩子不是特别多吗？每次看到有小男生跟在她后面献殷勤，我就觉得不舒服。再就是看她被你欺负哭的时候，会心疼。”
他说得很简单，以至于这几句说完之后，秦鹤川沉默了很久，一度以为是易长风还在思考。
等他反应过来了，他不可置信：“这就发现你喜欢她了？这么简单？”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复杂。”易长风看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委，却还是问：“今天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
“嗯，我应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孟心禾？”
秦鹤川扬眉，“我表现得很明显？这么快就猜到了？”
“够明显了，你不觉得你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吗？”易长风反问。
可秦鹤川左思右想，也没发现自己对孟心禾有哪里不一样。
接收到他疑惑的表情，易长风竟有些隐秘的快慰，可见秦鹤川这人也并非什么都在行，至少面对感情就不怎么聪明。
他只能好心给点提示，“你说你不会宠任何人，但你不觉得你很宠孟心禾？她以为你一个人过平安夜会很惨，你就上赶着去一块儿过平安夜。她说许愿带挂得越高越灵验，你就上赶着给他们三个扔许愿带。大晚上的还主动要送她和鹿尧回去，这还不够？”
“够。”
秦鹤川点了下头，后仰靠在沙发上，长睫在灯光下根根分明，“所以，我是真的喜欢孟心禾。”
“不然是假的？”易长风无语了。
嫌弃的态度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秦鹤川就侧目看了一眼，扯唇笑了一声，“兄弟，你这态度不行啊，当心等我追到了孟心禾，你都追不上叶子。”
易长风反击回去：“这么自信？你确定孟心禾能喜欢你？”
这话问别人恐怕都得迟疑一阵子，秦鹤川却自信得很，“要是我这么优秀的人不喜欢，那她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说着，他突然就踢了易长风一脚，“兄弟，喜欢就要争取啊，你从小就这样不争不抢的，别人给什么你就拿什么，看得人干着急知道吗？”
“得了吧你，你也少管我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恋爱之前记得和成哲也报备。”
“用不着你说，我现在就报备。”
秦鹤川不管早就转点了，拿起手机就在工作群里发了消息。
秦鹤川：【提前说一下，我喜欢孟心禾，即日起将开展热烈追求，你们做好准备。】
圈子里的人大都晚睡早起，到了这个时间点成哲也还在忙。
看到微信有弹窗提示，他就点进去看了一眼，尽管早就有了秦鹤川会恋爱的准备，但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还是会惊吓到几乎心脏骤停。
平复了一会儿，他回话：【据我所知的话，你应该只和孟心禾见过三次面？】
隔着网线的另一边，小杨自给自足掐了会儿人中，终于接受了秦鹤川芳心暗许的事实，回话：【哲也哥你有所不知，孟心禾编舞期间，祖宗他恨不得天天拽我去看孟心禾跳舞。】
小杨：【是我太过天真，没想到祖宗竟然真的对孟心禾动了凡心。】
看他们的反应，秦鹤川皱着眉：【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强调我随时都可能谈恋爱？你们怎么会这么惊讶？】
成哲也：【你可能是对自己没点数。】
小杨：【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眼光有多高吗？】
秦鹤川当然知道，但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秦鹤川：【开玩笑，像我这么优秀的人，难道不应该配一个同样优秀的对象？】
秦鹤川混在这群人中间，完美地隐藏起了身份，靠近了一辆停在马路边的保姆车上。
“祖宗你可终于来了，再不下来我都要上去抓人了。”
小杨赶紧打开车门，等秦鹤川上来坐稳，他反侦察意识极强地环顾一周，确定没有可疑因素再吩咐司机，“赶紧去片场，咱们开快一点。”
司机立刻踩下油门，驰行不过五分钟，就在晚高峰的浪潮中堵得寸步难行。
小杨又是看窗外，又是看手机的，急得在十二月底的寒冬里直冒汗。
秦鹤川瞥了一眼，看得很开，“已经赶不上了，着急能有什么用？大不了晚上熬夜赶工，顺便再给广告执行公司赔钱。”
“我的祖宗你是去当散财童子还是去赚钱的……”
话说一半，他突然抓住了重点，“不对啊，你不是最讨厌熬夜赶工了吗？”
“这不是没办法了？”秦鹤川头也没抬。
说是这么说，小杨还是觉得有问题，“祖宗你不对劲啊，你今天本来可以不用去舞社，为什么非得过去待到六点才出来？要不是这样，我们早就可以出发去片场了，怎么可能还面临迟到的风险。”
“你是不是早就做好迟到的打算了？”问到最后，他发出了灵魂拷问。
呼吸一滞，车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余光瞥到一罐没有打开的雪碧，秦鹤川单手打开，一口喝了半罐下去，“你想的太多了，我又不知道这段路会堵车，这就是个意外。”
“有钱真好啊，这要换了别人，可不见得能有承担意外的能力。”
小杨小声吐槽，秦鹤川不置可否，仰头把剩下的半罐雪碧喝完，不自觉也在想小杨的提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去舞社，又为什么非要待到这么晚才出来。
好像确实没有原因，只是想去，他就去了。
总之过去一趟，逗逗孟心禾，还能获得一天的好心情，这样也不赖。
只是碰上了贺闻朝这一点不太美妙，他对这种矫情的男人实在嗤之以鼻，今天被孟心禾拒绝了蛋糕，搞不好又要在微博上发小作文了。
秦鹤川揉了下眉心，打开了贺闻朝的微博。
@贺闻朝V：【小禾连我送去的下午茶都不愿意收下了，心碎.jpg】
下面配的图是今天带到舞室的那一个小蛋糕，使用的滤镜偏灰调，营造出了悲伤的氛围感，一整个悲伤小狗的怨妇形象。
秦鹤川顺着他的关注又点进了孟心禾的微博，还是长草，三四个月都不见得能发一条微博，照旧没有管贺闻朝在微博里发追爱日记的事情。
“啧，矫情。”
他把界面切了回来。
“祖宗，你说啥？”小杨耳朵一动，朝秦鹤川那边看，正好看到了贺闻朝的配图。
好巧不巧，在国际中心楼下等秦鹤川的时候他刷过微博，一下就认出了这个配图出自哪里，八卦之心开始燃烧，“哥，话说今天贺闻朝给孟心禾送下午茶的时候，你应该也在吧？”
秦鹤川就淡淡应了一下，听小杨继续问：“孟心禾拒绝人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冷酷无情，和她的外表有强烈的反差？”
回忆了一下孟心禾拒绝下午茶的样子，别说是冷酷了，说她慌张无措都没毛病。
他皱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亏我还陪你去舞社看了那么多次孟心禾跳舞，没听到别人都议论说孟心禾长得有多乖，拒绝的时候就有多冷酷吗？我这不是没亲眼见过才问你的吗？”
秦鹤川说：“她一点都不冷酷。”
“对别人都冷酷，唯独对贺闻朝不冷酷，那他岂不是有点机会？”小杨滔滔不绝地嘀咕：“老祖宗说的话都是真理啊，果然是水滴石穿……”
“想得美，这么矫情的男人，孟心禾能看上？不自量力。”秦鹤川嗤笑。
小杨愣了两秒，继续嘀咕：“怎么还生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孟心禾……”
“啊呸，是我说错了，如此完美的你应该看不上任何人才对。”
话说一半，他自觉把嘴捂上，殊不知“喜欢”这两个字已经在秦鹤川的脑海里打转了，很多找不到缘由的事情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
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突然很想再求证一下。
“你小子脑子还挺灵光。”
“啊？”
小杨人都傻了，怀疑他是疯了才会听到眼高于顶的秦鹤川夸了他。
将近半小时后，马路终于通畅了些，司机牢记小杨的要求开始飞速前进。
他们到底还是迟了到，不过只迟到了十几分钟，稍微赶一赶，各部门都抓紧点时间，还是效率很高地按时完成了拍摄。
看时间还没转点，秦鹤川给易长风发了条微信：【在家等我。】
易长风：【？】
单就一个问号，他没能得到回答，只能大半夜强行睁着眼睛不睡觉，等秦鹤川回来。
等看到妆都没卸就飞奔回来的男人，易长风的怨念几乎要冲上了天，“什么事这么急，还非得要我等着你回来？”
“你是怎么确定你喜欢叶子的？”秦鹤川不答反问。
易长风：“？”
他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白炽灯的光落在眼镜片上反射了一下，“我看你是别有用意。”
“你少管我，你先回答。”
秦鹤川是半句话不听他的，习惯性做大爷，非得要易长风听他的。
长期作为他和叶子的中间人，易长风再习惯不过他这做派了，决定回到沙发上慢慢回答他的问题。
“小时候喜欢她的男孩子不是特别多吗？每次看到有小男生跟在她后面献殷勤，我就觉得不舒服。再就是看她被你欺负哭的时候，会心疼。”
他说得很简单，以至于这几句说完之后，秦鹤川沉默了很久，一度以为是易长风还在思考。
等他反应过来了，他不可置信：“这就发现你喜欢她了？这么简单？”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复杂。”易长风看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原委，却还是问：“今天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
“嗯，我应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孟心禾？”
秦鹤川扬眉，“我表现得很明显？这么快就猜到了？”
“够明显了，你不觉得你对她，和对别人不一样吗？”易长风反问。
可秦鹤川左思右想，也没发现自己对孟心禾有哪里不一样。
接收到他疑惑的表情，易长风竟有些隐秘的快慰，可见秦鹤川这人也并非什么都在行，至少面对感情就不怎么聪明。
他只能好心给点提示，“你说你不会宠任何人，但你不觉得你很宠孟心禾？她以为你一个人过平安夜会很惨，你就上赶着去一块儿过平安夜。她说许愿带挂得越高越灵验，你就上赶着给他们三个扔许愿带。大晚上的还主动要送她和鹿尧回去，这还不够？”
“够。”
秦鹤川点了下头，后仰靠在沙发上，长睫在灯光下根根分明，“所以，我是真的喜欢孟心禾。”
“不然是假的？”易长风无语了。
嫌弃的态度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秦鹤川就侧目看了一眼，扯唇笑了一声，“兄弟，你这态度不行啊，当心等我追到了孟心禾，你都追不上叶子。”
易长风反击回去：“这么自信？你确定孟心禾能喜欢你？”
这话问别人恐怕都得迟疑一阵子，秦鹤川却自信得很，“要是我这么优秀的人不喜欢，那她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说着，他突然就踢了易长风一脚，“兄弟，喜欢就要争取啊，你从小就这样不争不抢的，别人给什么你就拿什么，看得人干着急知道吗？”
“得了吧你，你也少管我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恋爱之前记得和成哲也报备。”
“用不着你说，我现在就报备。”
秦鹤川不管早就转点了，拿起手机就在工作群里发了消息。
秦鹤川：【提前说一下，我喜欢孟心禾，即日起将开展热烈追求，你们做好准备。】
圈子里的人大都晚睡早起，到了这个时间点成哲也还在忙。
看到微信有弹窗提示，他就点进去看了一眼，尽管早就有了秦鹤川会恋爱的准备，但看到这条微信的时候还是会惊吓到几乎心脏骤停。
平复了一会儿，他回话：【据我所知的话，你应该只和孟心禾见过三次面？】
隔着网线的另一边，小杨自给自足掐了会儿人中，终于接受了秦鹤川芳心暗许的事实，回话：【哲也哥你有所不知，孟心禾编舞期间，祖宗他恨不得天天拽我去看孟心禾跳舞。】
小杨：【是我太过天真，没想到祖宗竟然真的对孟心禾动了凡心。】
看他们的反应，秦鹤川皱着眉：【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强调我随时都可能谈恋爱？你们怎么会这么惊讶？】
成哲也：【你可能是对自己没点数。】
小杨：【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眼光有多高吗？】
秦鹤川当然知道，但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秦鹤川：【开玩笑，像我这么优秀的人，难道不应该配一个同样优秀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