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蒋禾站在原地不动，愣愣地看着男人那边，他们依旧背对着她。
郑千里怀里的小女孩儿抱了四五个娃娃，笑着冲他撒娇。不知道郑千里说了什么，小女孩儿很高兴，用力亲了亲郑千里。
小姑娘选好了娃娃，郑千里便带着她去结账，两人很快消失在蒋禾的视线。
蒋禾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这好的出奇的视力。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被韩彩虹拉去一家日料店的时候都还是不清醒的。
韩彩虹点完单，伸出手在她面前比划两下，“咋啦？看到前任过得好你不爽了？”
蒋禾还有些心不在焉，摇摇头，“没，就是觉得变化挺大的。”
韩彩虹摇摇手中的吸管，“确实，没想到我们都才毕业四年，他都有孩子了。”
蒋禾吸了口果汁，感受着果粒在舌尖炸开，“你看着那像他女儿吗？”
韩彩虹撇撇嘴，“你看他大学的时候，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儿，要不是他亲女儿，他能有这耐心？”
蒋禾不以为然，“那万一是他侄女或者外甥女呢？”
韩彩虹叉起一个西瓜块放到嘴里，“也说不定。”
“你觉得是他女儿的概率多大？百分之多少？”
韩彩虹看她一眼，“你俩当年分手闹得不愉快，但也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要一较高下吧？”
蒋禾咬着吸管，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没。”
“那你难过啥？”韩彩虹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郑千里这种男人虽然木讷了点，但耐不住有才华长得帅，早早被女人拿下也正常，当年就是你，不珍惜！”
蒋禾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果汁，弱弱地反驳，“也没有不珍惜吧。”
韩彩虹“切”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
太阳落山，安哲给韩彩虹来了电话，蒋禾静静地坐在一边。
不知道安哲说了什么，惹得韩彩虹又发一通脾气，韩彩虹挂断电话，神色出奇地还不错，“蒋禾，一会儿你怎么去开会？”
“打车？”
“那好，一会儿安哲来接我，你先打车去学校吧。”
韩彩虹笑得不自然，蒋禾回一个我都懂的表情便离开了。
这个时间的车还算好打，蒋禾坐上车时天空已经是深蓝色。路灯刚刚亮起，道路上车水马龙。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旁边那辆车上的窗子开着，小孩子的笑闹声传到耳边。
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父母也劝自己回家考公结婚，但自己还是一意孤行，考到了淮江大学。
这几年身边同龄的人大都找了工作，成了家，就连郑千里这样醉心研究的人都有了孩子。
能让郑千里这样温和地笑着，能这样有烟火气，大概是个温柔又可人的女人。
而她即使考上了博士，可项目停滞，闲下来的时间都在思考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蒋禾眼眶有些烫，眼角有些湿润。
她不想在人前出丑，正想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揉一把眼睛。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电视剧，刘能和赵四结巴的声音传来，蒋禾忍不住笑出来，连眼睛里的湿润都逼了回去。
蒋禾到会议室时，同门们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到一起。
老韩在最前面看蒋禾一眼，“小蒋，你先往后坐一下，等会儿那位教授过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蒋禾随意拉开后排一个位置坐下，“好。”
其他人还在讨论课题，蒋禾有些无聊，正想拿出手机摸鱼。
会议室破旧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啦”一声，引得会议室的人侧目。
蒋禾慌忙将手机放到抽屉中，抬眸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耳边传来几个女生的低叹声和嘀咕声，“这谁？我们学校的吗？好帅啊！”
只一眼，蒋禾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
酥麻感从心脏蔓延到全身，她的手指控制不住蜷缩成拳。
郑千里还穿着在超市的那身休闲服，简单的黑色针织外套，里面是件黑色T恤。
白色的灯光映的男人肌肤更加白皙，黑框眼镜遮住了男人眼眶下的那颗小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有学术气息。
蒋禾手掌渐渐张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是韩彩虹执着的人夫感。
老韩也看到门口的郑千里，连忙站起身朝门口走过来，“郑老师来了，欢迎欢迎！”
郑千里微笑着打招呼，伸出手和老韩相握，“韩教授好。”
老韩转过头，面向几个学生，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淮城大学的郑千里，郑教授，以后有什么有机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请教他。”
会议室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郑千里，一半惊讶一半惊艳。
惊讶的是一个同他们年纪差不到的人已经是大学老师，惊艳的则是些师姐师妹。
郑千里本人淡定得多，只点点头笑道，“大家多多指教。”
老韩看着前面的大屏幕，不好意思道，“郑老师您先坐一会儿，等下我们商量商量那个课题。”
“好。”
郑千里点头，顺势拉开蒋禾身边的椅子坐下。
蒋禾攥紧了手中的笔，低下头不去看他。男人坐到她身边，蒋禾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说不上来的香味。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蒋禾嗅到他身上有一个奶香。
她有些抗拒，身体往另一边侧了侧。
郑千里余光瞥到女人的小动作，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正常。
正在讲课题的人似乎遇到难题，老韩也晃着手中的笔陷入沉思，蒋禾偷偷在手机上搜索文章，身边的男人却突然开口。
会议室里的人都回过头看着男人，郑千里声音温和，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第三个步骤，可以考虑用光催化。”
老韩揉揉眉头，“确实可以试试，但是调试设备的人最近又有事儿。”
郑千里难得一见的好说话，“我明后天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行！”老韩也不客气，大手一挥朝那位同门道，“那等郑老师来给咱弄好了仪器试试光催化。”
一整个会议，蒋禾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手机，又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旁边的男人。
郑千里面色沉静，双腿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有节奏地碰着桌面。
这是他放松下来的自然表现。
蒋禾不合时宜地想着。
两个小时过去，最后一位汇报人讲完，老韩站起身，“除了蒋禾，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蒋禾抿抿唇，认命地坐在座位上不动。
同门们抱着电脑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老韩还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异常，乐呵呵地为蒋禾牵线，“小蒋，郑老师是专业研究有机方面的，你的项目还需要郑老师的帮助。”
蒋禾听完这话，安抚好心底的情绪，扬起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伸出右手，“郑老师好，我是蒋禾。”
郑千里眸色淡淡，眼皮耸拉着，伸出手掌和蒋禾一握，极其敷衍道，“我看一下你的方案书。”
男人的手掌干燥温热，握在一起时，蒋禾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纹路。
酥麻感从手掌遍布全身，蒋禾忙缩回手，拿起桌上的方案书递给男人。
郑千里随手翻了翻，看向老韩道，“韩教授，我回头研究一下这个方案，考虑一下它的可行性。”
老韩看着有戏，赶忙替蒋禾争取，“这个方案我也看过，很有意义就是研究这方面的人少，大家不愿意开这个先河，我相信要是真的投入研究，它的价值还是很高的。”
这算是老韩的肺腑之言，蒋禾的项目他一直挂在心上，奈何有心无力，找得有机教授都因为有机物和人类受体结合这个项目麻烦又冷门而婉拒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很有冲劲儿的年轻教授，老韩无论如何都想抓住这次机会。
几个人没有再寒暄，除了会议室，郑千里便向老韩告别。
老韩从后面推推蒋禾，跟她使个眼色，示意蒋禾跟上郑千里，多交流交流。
蒋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
老韩无奈，出声喊蒋禾，“小蒋啊，你跟郑老师一起坐电梯下去吧，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想法。”
郑千里站在原地，手指按在电梯键上，等待蒋禾的回答。
蒋禾看看郑千里，又看看老韩，老韩冲她使个眼色，又大声道，“快去吧，人家电梯都等你半天了。”
蒋禾无奈，只能跟老韩打声招呼，朝郑千里的方向走去。
电梯里，男人身上的味道更加明显，蒋禾吸吸鼻子，默不作声地站远一点。
两人相对无言，蒋禾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耳边传来纸张的扇动声，蒋禾抬头朝男人的方向看去。
男人右手握着纸张钉着钉子的那边，左手随意地翻动着纸张。
她很早就知道，这双手修长又漂亮。
可偏偏这一眼，蒋禾无意中看到郑千里无名指上的那枚铂金戒指，她目光愣愣地落下那儿。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无喜无悲。
猜测他已婚是一回事，但真正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蒋禾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电梯停在三楼，电梯门打开，外面进来几个女生。
几个人笑着交谈什么，看到电梯里的郑千里时，几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一抹惊艳。
因为几个人的进入，蒋禾无奈只能缩到电梯一角。
其中一个红发女生跟蒋禾有些交情，凑到蒋禾耳边，小声道，“这是你男朋友吗？”
蒋禾摇头。
红发女生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低声告诉蒋禾，“我想找他要微信。”
蒋禾眨眨眼，压下心底那股郁闷，提示道，“他好像结婚了，你看他手上的戒指。”
红发女生撇撇嘴，“说不定是人家随便带的，我去问问。”
蒋禾耸耸肩，没有说话。
郑千里怀里的小女孩儿抱了四五个娃娃，笑着冲他撒娇。不知道郑千里说了什么，小女孩儿很高兴，用力亲了亲郑千里。
小姑娘选好了娃娃，郑千里便带着她去结账，两人很快消失在蒋禾的视线。
蒋禾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这好的出奇的视力。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被韩彩虹拉去一家日料店的时候都还是不清醒的。
韩彩虹点完单，伸出手在她面前比划两下，“咋啦？看到前任过得好你不爽了？”
蒋禾还有些心不在焉，摇摇头，“没，就是觉得变化挺大的。”
韩彩虹摇摇手中的吸管，“确实，没想到我们都才毕业四年，他都有孩子了。”
蒋禾吸了口果汁，感受着果粒在舌尖炸开，“你看着那像他女儿吗？”
韩彩虹撇撇嘴，“你看他大学的时候，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儿，要不是他亲女儿，他能有这耐心？”
蒋禾不以为然，“那万一是他侄女或者外甥女呢？”
韩彩虹叉起一个西瓜块放到嘴里，“也说不定。”
“你觉得是他女儿的概率多大？百分之多少？”
韩彩虹看她一眼，“你俩当年分手闹得不愉快，但也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要一较高下吧？”
蒋禾咬着吸管，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没。”
“那你难过啥？”韩彩虹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样子，“郑千里这种男人虽然木讷了点，但耐不住有才华长得帅，早早被女人拿下也正常，当年就是你，不珍惜！”
蒋禾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果汁，弱弱地反驳，“也没有不珍惜吧。”
韩彩虹“切”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她。
太阳落山，安哲给韩彩虹来了电话，蒋禾静静地坐在一边。
不知道安哲说了什么，惹得韩彩虹又发一通脾气，韩彩虹挂断电话，神色出奇地还不错，“蒋禾，一会儿你怎么去开会？”
“打车？”
“那好，一会儿安哲来接我，你先打车去学校吧。”
韩彩虹笑得不自然，蒋禾回一个我都懂的表情便离开了。
这个时间的车还算好打，蒋禾坐上车时天空已经是深蓝色。路灯刚刚亮起，道路上车水马龙。
红灯亮起，车子停下，旁边那辆车上的窗子开着，小孩子的笑闹声传到耳边。
研究生刚毕业那会儿，父母也劝自己回家考公结婚，但自己还是一意孤行，考到了淮江大学。
这几年身边同龄的人大都找了工作，成了家，就连郑千里这样醉心研究的人都有了孩子。
能让郑千里这样温和地笑着，能这样有烟火气，大概是个温柔又可人的女人。
而她即使考上了博士，可项目停滞，闲下来的时间都在思考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蒋禾眼眶有些烫，眼角有些湿润。
她不想在人前出丑，正想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揉一把眼睛。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电视剧，刘能和赵四结巴的声音传来，蒋禾忍不住笑出来，连眼睛里的湿润都逼了回去。
蒋禾到会议室时，同门们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到一起。
老韩在最前面看蒋禾一眼，“小蒋，你先往后坐一下，等会儿那位教授过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蒋禾随意拉开后排一个位置坐下，“好。”
其他人还在讨论课题，蒋禾有些无聊，正想拿出手机摸鱼。
会议室破旧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啦”一声，引得会议室的人侧目。
蒋禾慌忙将手机放到抽屉中，抬眸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耳边传来几个女生的低叹声和嘀咕声，“这谁？我们学校的吗？好帅啊！”
只一眼，蒋禾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
酥麻感从心脏蔓延到全身，她的手指控制不住蜷缩成拳。
郑千里还穿着在超市的那身休闲服，简单的黑色针织外套，里面是件黑色T恤。
白色的灯光映的男人肌肤更加白皙，黑框眼镜遮住了男人眼眶下的那颗小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有学术气息。
蒋禾手掌渐渐张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是韩彩虹执着的人夫感。
老韩也看到门口的郑千里，连忙站起身朝门口走过来，“郑老师来了，欢迎欢迎！”
郑千里微笑着打招呼，伸出手和老韩相握，“韩教授好。”
老韩转过头，面向几个学生，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淮城大学的郑千里，郑教授，以后有什么有机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请教他。”
会议室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郑千里，一半惊讶一半惊艳。
惊讶的是一个同他们年纪差不到的人已经是大学老师，惊艳的则是些师姐师妹。
郑千里本人淡定得多，只点点头笑道，“大家多多指教。”
老韩看着前面的大屏幕，不好意思道，“郑老师您先坐一会儿，等下我们商量商量那个课题。”
“好。”
郑千里点头，顺势拉开蒋禾身边的椅子坐下。
蒋禾攥紧了手中的笔，低下头不去看他。男人坐到她身边，蒋禾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说不上来的香味。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蒋禾嗅到他身上有一个奶香。
她有些抗拒，身体往另一边侧了侧。
郑千里余光瞥到女人的小动作，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正常。
正在讲课题的人似乎遇到难题，老韩也晃着手中的笔陷入沉思，蒋禾偷偷在手机上搜索文章，身边的男人却突然开口。
会议室里的人都回过头看着男人，郑千里声音温和，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第三个步骤，可以考虑用光催化。”
老韩揉揉眉头，“确实可以试试，但是调试设备的人最近又有事儿。”
郑千里难得一见的好说话，“我明后天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行！”老韩也不客气，大手一挥朝那位同门道，“那等郑老师来给咱弄好了仪器试试光催化。”
一整个会议，蒋禾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手机，又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旁边的男人。
郑千里面色沉静，双腿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有节奏地碰着桌面。
这是他放松下来的自然表现。
蒋禾不合时宜地想着。
两个小时过去，最后一位汇报人讲完，老韩站起身，“除了蒋禾，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蒋禾抿抿唇，认命地坐在座位上不动。
同门们抱着电脑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老韩还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异常，乐呵呵地为蒋禾牵线，“小蒋，郑老师是专业研究有机方面的，你的项目还需要郑老师的帮助。”
蒋禾听完这话，安抚好心底的情绪，扬起个自以为完美的笑容，伸出右手，“郑老师好，我是蒋禾。”
郑千里眸色淡淡，眼皮耸拉着，伸出手掌和蒋禾一握，极其敷衍道，“我看一下你的方案书。”
男人的手掌干燥温热，握在一起时，蒋禾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纹路。
酥麻感从手掌遍布全身，蒋禾忙缩回手，拿起桌上的方案书递给男人。
郑千里随手翻了翻，看向老韩道，“韩教授，我回头研究一下这个方案，考虑一下它的可行性。”
老韩看着有戏，赶忙替蒋禾争取，“这个方案我也看过，很有意义就是研究这方面的人少，大家不愿意开这个先河，我相信要是真的投入研究，它的价值还是很高的。”
这算是老韩的肺腑之言，蒋禾的项目他一直挂在心上，奈何有心无力，找得有机教授都因为有机物和人类受体结合这个项目麻烦又冷门而婉拒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很有冲劲儿的年轻教授，老韩无论如何都想抓住这次机会。
几个人没有再寒暄，除了会议室，郑千里便向老韩告别。
老韩从后面推推蒋禾，跟她使个眼色，示意蒋禾跟上郑千里，多交流交流。
蒋禾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站在原地不动。
老韩无奈，出声喊蒋禾，“小蒋啊，你跟郑老师一起坐电梯下去吧，正好可以交流一下想法。”
郑千里站在原地，手指按在电梯键上，等待蒋禾的回答。
蒋禾看看郑千里，又看看老韩，老韩冲她使个眼色，又大声道，“快去吧，人家电梯都等你半天了。”
蒋禾无奈，只能跟老韩打声招呼，朝郑千里的方向走去。
电梯里，男人身上的味道更加明显，蒋禾吸吸鼻子，默不作声地站远一点。
两人相对无言，蒋禾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耳边传来纸张的扇动声，蒋禾抬头朝男人的方向看去。
男人右手握着纸张钉着钉子的那边，左手随意地翻动着纸张。
她很早就知道，这双手修长又漂亮。
可偏偏这一眼，蒋禾无意中看到郑千里无名指上的那枚铂金戒指，她目光愣愣地落下那儿。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无喜无悲。
猜测他已婚是一回事，但真正看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时，蒋禾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电梯停在三楼，电梯门打开，外面进来几个女生。
几个人笑着交谈什么，看到电梯里的郑千里时，几个人脸上同时露出一抹惊艳。
因为几个人的进入，蒋禾无奈只能缩到电梯一角。
其中一个红发女生跟蒋禾有些交情，凑到蒋禾耳边，小声道，“这是你男朋友吗？”
蒋禾摇头。
红发女生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低声告诉蒋禾，“我想找他要微信。”
蒋禾眨眨眼，压下心底那股郁闷，提示道，“他好像结婚了，你看他手上的戒指。”
红发女生撇撇嘴，“说不定是人家随便带的，我去问问。”
蒋禾耸耸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