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拿着手机的手指不断在颤抖，在解锁手机的几秒里，蒋禾原本纤细的手指就变得红肿，刺痛。
最后那条聊天记录是郑千里的，她毫不犹豫点开语音通话，那边响了两秒，被人接通。
蒋禾靠在桌上，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郑千里，我好像过敏了，很难受。”
蒋禾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用力扣着自己的大腿，但是无济于事。
一个稍微年上的声音响在耳畔，“她有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目前没有，身体又出现问题了吗？”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此刻听上去十分疲惫。
是郑千里……
“放心，已经脱离危险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醒过来喂一点水喝。”
“好。”
后面医生走出病房，蒋禾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一般，她浑身都动不了，只有手指还有些知觉。
她手上夹着什么，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似乎颤了颤，郑千里忙起身凑到她旁边，低声询问，“蒋禾，你清醒一点儿了是不是？”
蒋禾想说话，喉咙却疼的不行，只能扭动一下脖颈，想要告诉郑千里她好了一点。
郑千里注意到小姑娘的动作，半侧着身子扶着小姑娘慢慢起来一点，让蒋禾的身子都靠在自己侧腰处。
“先别睡，喝一点水。”
男人伸手到桌边，拿起准备好的水杯和硅胶勺，递到蒋禾唇边，蒋禾配合着动动唇，水顺着她嘴角滑下去，干涩的嗓子好受了点儿。
一连又喂了几次，郑千里帮小姑娘顺顺后背，轻轻撤出身子，半抱着她躺回床上。
蒋禾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动作，想要伸手抓住他，却被郑千里的手掌反包住指尖。
郑千里知道她还清醒着，开口道，“冷吗？”
他声音很轻，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蒋禾说不出话，没办法回应他，而郑千里也不期待蒋禾现在就可以说话，只是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蒋禾夜里又醒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状况，被郑千里扶起来喂了几口水就又睡了过去。
蒋禾感受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强烈，耳畔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她昨晚醒了五次，但是没有力气睁眼，只喂了一点水。”
“不用太担心，她身体素质很好，你看皮肤上的红肿已经很轻了，醒了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危险就可以出院了。”
蒋禾挣扎着撑开眼皮，说话时嗓子也像撕裂一般，她忍着疼喊，“郑千里。”
郑千里忙到蒋禾身边，医生看了一眼蒋禾的状况，问了几个问题便对郑千里说，“醒了就没什么问题，再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好，谢谢医生。”
医生大概认为他们是情侣，看蒋禾没有什么大碍便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郑千里一夜没有合眼，眼底的乌青几乎化不开，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不明显的青茬。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西装外套搭在一边，白色衬衫上挂着的黑色领带歪到一边，上面的两颗扣子都开着。
蒋禾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眉顺眼，“对不起，我不该自己偷偷做那个实验的。”
郑千里原本还想苛责她几句，但看到小姑娘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刚从危险线上拉回来的小姑娘，心疼还来不及。
“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郑千里拿起一边的毛巾为她擦手，他动作很轻，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蒋禾点点头，难得的乖巧，“知道了。”
郑千里笑了下，下一秒说出的话让蒋禾想再睡回去，“昨天救护车把你带走，淮城大学知道了你私自做实验，打算开个教育会警醒一下大家。”
！！
蒋禾睁大了眼睛，喉咙中的疼痛都没有那般明显了，“什么意思？”
郑千里挑挑眉，继续道，“还有淮江大学，也会开，你休息的这几天，写一写检讨书吧。”
蒋禾欲哭无泪，“老韩知道这事了？”
郑千里不置可否，“韩教授现在在赶来的路上。”
一会儿老韩要过来，郑千里趁着这段时间在洗漱间简单收拾了一下。
蒋禾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郑千里出来时，蒋禾连头都缩到了被子里，外面看不见人，只有被子鼓起一个小鼓包。
郑千里凑近，里面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啜泣，男人眸色微动，扯开被子，蒋禾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郑千里轻叹一声，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温声哄着，“蒋禾，你先出来。”
蒋禾脑袋埋得更深，声音也闷闷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小姑娘刚过了敏，不能憋着，郑千里伸手扯住蒋禾手腕，她很轻，郑千里稍一用力便把人拉出来。
蒋禾眼眶通红，眼睛里还有一层泪膜，嘴巴撇着，病号服的最上面的扣子被扯开。
她这幅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即使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失误，郑千里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是心底一痛。
蒋禾跪在床边，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郑千里伸出双手，蒋禾下意识向后退，男人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两秒，最后男人还是伸手过去，蒋禾第一个扣子扣上。
男人的手指微凉，碰到蒋禾那块肌肤，她微微发颤，下意识伸手握住男人手腕。
两人均是一愣，蒋禾眼角的红还没有褪去，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郑千里，“你帮不帮我？”
郑千里轻轻笑着，手从她的领口拿开，搭在她的肩上，“你想用美人计吗？”
蒋禾撒手，临了还将男人的手重重甩开，“你想多了！”
郑千里不再逗她，伸手帮她顺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只能帮你到不让学校点你的名字，哥们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真的吗！”蒋禾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顺便变得亮亮的，盯着郑千里问，“你确定吗？”
“当然。”
蒋禾被哄得高兴，正喜滋滋地躺在床上，老韩和韩彩虹的声音传进耳膜，她瞬间就蔫儿了，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老韩。
老韩提着东西，急匆匆跑进门，终于看到蒋禾时悬着的心放下去，“小蒋啊小蒋，你要把老师吓死啊？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蒋禾刚躺下去的身子又坐起来，安慰老韩，“没事的老师，不严重，这不是好了吗？”
蒋禾给跟在老韩身后的韩彩虹使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挽着老韩的手，“爸爸，蒋禾现在需要静养，我们还是安静一点吧。”
关系到蒋禾的身体问题，老韩嗓门比刚刚小了不少，坐在一边絮叨，“你说你怎么敢做做么危险的实验？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眼高手低，盲目自信！”
这些话蒋禾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但碍于老韩的身份和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蒋禾还是打起精神听着。
老韩说个差不多，临走前问道，“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吗？在这儿住院的话有没有人照顾你？”
蒋禾摇头，连忙摆摆手，“不要告诉他们，我妈会担心。”
老韩理解她的心情，点点头，“那谁来照顾你？过两天学生开学，我跟你师母没有时间，虹虹也要上班。”
郑千里剥了个火龙果放到碗里削成小块，淡淡道，“我有时间，我可以在这儿。”
蒋禾：？？
老韩看看郑千里又看看蒋禾，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不等老韩说什么，韩彩虹先开口，“可以，而且我下班也可以过来，我们两个人倒班。”
蒋禾：？？
还不等老韩反应，韩彩虹便带着老韩离开，临走前还留给蒋禾一个我都懂的神情。
蒋禾气的不行，正想躺回床上一双修长的手端着一个小碗递到她面前，郑千里放个叉子在里面，“吃点火龙果。”
蒋禾也饿了，吞吞口水，接过火龙果，“你有时间呆在这儿吗？”
“这个学期我没什么课。”
“哦。”蒋禾往嘴里递一块火龙果，很甜。
期间医生来查过房，看到蒋禾手中的火龙果块，对郑千里嘱咐道，“她可以吃一点小块水果，但吃饭还是要吃流食。”
郑千里答应得好，一边的蒋禾却哭丧个脸，医生一走，她便开始哀嚎，“我不想吃流食，一点都不好吃，郑千里，你救救我！”
郑千里把她帮被子掖好，走到一边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过了不到半小时便有人敲门。
蒋禾整侧躺在一边玩手机，男人打开饭盒，香味传到蒋禾这边，她原本就有些饿，这会儿更是饥肠辘辘。
她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好香啊！郑千里，这是什么？”
郑千里将保温盒里的粥舀出来分到小碗里，架起蒋禾床上带的小桌子，“皮蛋瘦肉粥。”
蒋禾拿起勺子舀一口粥放到嘴里，这粥熬得很过，里面的米入口即化，蔬菜叶几乎也已经看不清完整的形状。
估计是郑千里告诉做饭的人她要吃流食，那边才会把粥熬到这种程度。
蒋禾吃过了粥，正想要躺下睡觉，不料有护士推门进来，那小护士向四周瞧了瞧，没有发现郑千里的身影才转头看向蒋禾。
“你好，这个药膏需要涂一下。”
蒋禾道谢，从她手上接过药膏，问，“全身都涂吗？”
小护士眼神没有放在蒋禾身上，而是看向洗手间的方向，“不用不用，你觉得那里痒得厉害就涂在哪里。”
最后那条聊天记录是郑千里的，她毫不犹豫点开语音通话，那边响了两秒，被人接通。
蒋禾靠在桌上，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郑千里，我好像过敏了，很难受。”
蒋禾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用力扣着自己的大腿，但是无济于事。
一个稍微年上的声音响在耳畔，“她有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目前没有，身体又出现问题了吗？”
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此刻听上去十分疲惫。
是郑千里……
“放心，已经脱离危险了，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醒过来喂一点水喝。”
“好。”
后面医生走出病房，蒋禾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一般，她浑身都动不了，只有手指还有些知觉。
她手上夹着什么，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床上躺着的小姑娘似乎颤了颤，郑千里忙起身凑到她旁边，低声询问，“蒋禾，你清醒一点儿了是不是？”
蒋禾想说话，喉咙却疼的不行，只能扭动一下脖颈，想要告诉郑千里她好了一点。
郑千里注意到小姑娘的动作，半侧着身子扶着小姑娘慢慢起来一点，让蒋禾的身子都靠在自己侧腰处。
“先别睡，喝一点水。”
男人伸手到桌边，拿起准备好的水杯和硅胶勺，递到蒋禾唇边，蒋禾配合着动动唇，水顺着她嘴角滑下去，干涩的嗓子好受了点儿。
一连又喂了几次，郑千里帮小姑娘顺顺后背，轻轻撤出身子，半抱着她躺回床上。
蒋禾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和动作，想要伸手抓住他，却被郑千里的手掌反包住指尖。
郑千里知道她还清醒着，开口道，“冷吗？”
他声音很轻，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
蒋禾说不出话，没办法回应他，而郑千里也不期待蒋禾现在就可以说话，只是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
蒋禾夜里又醒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状况，被郑千里扶起来喂了几口水就又睡了过去。
蒋禾感受到外面的光线越来越强烈，耳畔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她昨晚醒了五次，但是没有力气睁眼，只喂了一点水。”
“不用太担心，她身体素质很好，你看皮肤上的红肿已经很轻了，醒了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危险就可以出院了。”
蒋禾挣扎着撑开眼皮，说话时嗓子也像撕裂一般，她忍着疼喊，“郑千里。”
郑千里忙到蒋禾身边，医生看了一眼蒋禾的状况，问了几个问题便对郑千里说，“醒了就没什么问题，再观察几天就可以了。”
“好，谢谢医生。”
医生大概认为他们是情侣，看蒋禾没有什么大碍便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郑千里一夜没有合眼，眼底的乌青几乎化不开，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不明显的青茬。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西装外套搭在一边，白色衬衫上挂着的黑色领带歪到一边，上面的两颗扣子都开着。
蒋禾视线从男人身上移开，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眉顺眼，“对不起，我不该自己偷偷做那个实验的。”
郑千里原本还想苛责她几句，但看到小姑娘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刚从危险线上拉回来的小姑娘，心疼还来不及。
“下不为例，知道了吗？”
郑千里拿起一边的毛巾为她擦手，他动作很轻，连带着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威慑力。
蒋禾点点头，难得的乖巧，“知道了。”
郑千里笑了下，下一秒说出的话让蒋禾想再睡回去，“昨天救护车把你带走，淮城大学知道了你私自做实验，打算开个教育会警醒一下大家。”
！！
蒋禾睁大了眼睛，喉咙中的疼痛都没有那般明显了，“什么意思？”
郑千里挑挑眉，继续道，“还有淮江大学，也会开，你休息的这几天，写一写检讨书吧。”
蒋禾欲哭无泪，“老韩知道这事了？”
郑千里不置可否，“韩教授现在在赶来的路上。”
一会儿老韩要过来，郑千里趁着这段时间在洗漱间简单收拾了一下。
蒋禾盯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郑千里出来时，蒋禾连头都缩到了被子里，外面看不见人，只有被子鼓起一个小鼓包。
郑千里凑近，里面还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啜泣，男人眸色微动，扯开被子，蒋禾穿着病号服，整个人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郑千里轻叹一声，拿她没有办法，只能温声哄着，“蒋禾，你先出来。”
蒋禾脑袋埋得更深，声音也闷闷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小姑娘刚过了敏，不能憋着，郑千里伸手扯住蒋禾手腕，她很轻，郑千里稍一用力便把人拉出来。
蒋禾眼眶通红，眼睛里还有一层泪膜，嘴巴撇着，病号服的最上面的扣子被扯开。
她这幅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可即使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失误，郑千里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还是心底一痛。
蒋禾跪在床边，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郑千里伸出双手，蒋禾下意识向后退，男人的手停在半空，顿了两秒，最后男人还是伸手过去，蒋禾第一个扣子扣上。
男人的手指微凉，碰到蒋禾那块肌肤，她微微发颤，下意识伸手握住男人手腕。
两人均是一愣，蒋禾眼角的红还没有褪去，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郑千里，“你帮不帮我？”
郑千里轻轻笑着，手从她的领口拿开，搭在她的肩上，“你想用美人计吗？”
蒋禾撒手，临了还将男人的手重重甩开，“你想多了！”
郑千里不再逗她，伸手帮她顺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只能帮你到不让学校点你的名字，哥们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真的吗！”蒋禾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睛顺便变得亮亮的，盯着郑千里问，“你确定吗？”
“当然。”
蒋禾被哄得高兴，正喜滋滋地躺在床上，老韩和韩彩虹的声音传进耳膜，她瞬间就蔫儿了，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老韩。
老韩提着东西，急匆匆跑进门，终于看到蒋禾时悬着的心放下去，“小蒋啊小蒋，你要把老师吓死啊？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蒋禾刚躺下去的身子又坐起来，安慰老韩，“没事的老师，不严重，这不是好了吗？”
蒋禾给跟在老韩身后的韩彩虹使个眼色，对方立马会意，挽着老韩的手，“爸爸，蒋禾现在需要静养，我们还是安静一点吧。”
关系到蒋禾的身体问题，老韩嗓门比刚刚小了不少，坐在一边絮叨，“你说你怎么敢做做么危险的实验？你们年轻人啊，就是眼高手低，盲目自信！”
这些话蒋禾听得耳朵都要起老茧，但碍于老韩的身份和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蒋禾还是打起精神听着。
老韩说个差不多，临走前问道，“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吗？在这儿住院的话有没有人照顾你？”
蒋禾摇头，连忙摆摆手，“不要告诉他们，我妈会担心。”
老韩理解她的心情，点点头，“那谁来照顾你？过两天学生开学，我跟你师母没有时间，虹虹也要上班。”
郑千里剥了个火龙果放到碗里削成小块，淡淡道，“我有时间，我可以在这儿。”
蒋禾：？？
老韩看看郑千里又看看蒋禾，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不等老韩说什么，韩彩虹先开口，“可以，而且我下班也可以过来，我们两个人倒班。”
蒋禾：？？
还不等老韩反应，韩彩虹便带着老韩离开，临走前还留给蒋禾一个我都懂的神情。
蒋禾气的不行，正想躺回床上一双修长的手端着一个小碗递到她面前，郑千里放个叉子在里面，“吃点火龙果。”
蒋禾也饿了，吞吞口水，接过火龙果，“你有时间呆在这儿吗？”
“这个学期我没什么课。”
“哦。”蒋禾往嘴里递一块火龙果，很甜。
期间医生来查过房，看到蒋禾手中的火龙果块，对郑千里嘱咐道，“她可以吃一点小块水果，但吃饭还是要吃流食。”
郑千里答应得好，一边的蒋禾却哭丧个脸，医生一走，她便开始哀嚎，“我不想吃流食，一点都不好吃，郑千里，你救救我！”
郑千里把她帮被子掖好，走到一边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过了不到半小时便有人敲门。
蒋禾整侧躺在一边玩手机，男人打开饭盒，香味传到蒋禾这边，她原本就有些饿，这会儿更是饥肠辘辘。
她坐起身，吸了吸鼻子，“好香啊！郑千里，这是什么？”
郑千里将保温盒里的粥舀出来分到小碗里，架起蒋禾床上带的小桌子，“皮蛋瘦肉粥。”
蒋禾拿起勺子舀一口粥放到嘴里，这粥熬得很过，里面的米入口即化，蔬菜叶几乎也已经看不清完整的形状。
估计是郑千里告诉做饭的人她要吃流食，那边才会把粥熬到这种程度。
蒋禾吃过了粥，正想要躺下睡觉，不料有护士推门进来，那小护士向四周瞧了瞧，没有发现郑千里的身影才转头看向蒋禾。
“你好，这个药膏需要涂一下。”
蒋禾道谢，从她手上接过药膏，问，“全身都涂吗？”
小护士眼神没有放在蒋禾身上，而是看向洗手间的方向，“不用不用，你觉得那里痒得厉害就涂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