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待烟花落尽，郑千里将镜头对着自己，男人额前的黑发被风吹起来，他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公寓，那些人家还在守岁，因此整栋楼灯火通明。
郑千里眉眼都温和下来，他摇头，回答蒋禾的问题，“没什么。”
蒋禾努努嘴，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再问，只说一句“好吧”。
那天蒋禾没有听到郑千里的话，但男人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听得清清楚楚，他说，
“蒋禾，新年逍遥自在地生活吧。”
郑千里风尘仆仆找到蒋禾时，姐弟俩正为一包泡面争得面红耳赤，蒋一楷看到郑千里，朝他大喊，“赶紧把你女朋友接走，她太能吃了！”
蒋禾看到郑千里时高兴地不行，但是手上的力度一点儿都没有松，顺带还冲蒋一楷吼，“这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抢？”
大年初一抢一包泡面，郑千里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他斜靠在门框那儿，把蒋禾不小心甩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在玄关，轻声道，“不是要吃火锅吗？”
一听这话，蒋禾手松开，蒋一楷反应不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包泡面被他不小心按在地上，面板碎个彻底。
蒋一楷想要找蒋禾算账，却看到蒋禾从床上飞出去，直跳到郑千里怀里，蒋禾双腿环在郑千里腰间，郑千里环住蒋禾的腰身，凑近在蒋禾唇角轻轻吻了下。
蒋一楷闭了闭眼，没眼看面前这幅美妙的场景。
郑千里旁若无人一般跟蒋禾说话，“腿好全了没有就这么瞎蹦。”
男人的话听上去虽是训斥，但语气全然是温柔又宠溺的，而且他要问一遍蒋禾的腿，所以蒋禾的腿好没好郑千里清楚得很，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
蒋禾直接嘟起唇在郑千里脸颊上重重亲了下，自然地朝男人撒娇，“你不是都知道吗？而且我是因为看到你太兴奋了才这样的，你还不高兴是不是？”
蒋一楷重重按了几下手中的泡面，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但两个人依旧浓情蜜意，分不出半点注意力来这边，他小声嘟囔一句“臭情侣”。
这话倒是被蒋禾听到了，她转头，颇为有气势地瞪着蒋一楷，“你说什么？”
蒋一楷看看欠揍的亲姐姐，又看看亲姐姐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决定咽下这口气，“没说你们没说你们，你们继续，继续啊。”
郑千里把蒋禾放在床上，对蒋一楷道，“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吃饭。”
蒋一楷能屈能伸，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等得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谄媚一句，“还是姐夫好！”
等人走了，蒋禾才嘟嘟囔囔地抱怨郑千里，“你没来之前他还给我抢泡面，你管他呢，就让他在这儿吃泡面吧。”
郑千里笑笑，这小姑娘嘴硬心软，他要是真的敢把蒋一楷自己留在这儿，这姐弟俩估计要拿着扫把把自己请出去。
他揉揉蒋禾的脸蛋，弯下腰去给她穿鞋子，一边穿一边道，“怎么说也是一个未成年人，能知道什么？再说了，我不在你身边，还不是人家陪你出来。”
说完，郑千里还不忘补一句，“小没良心的。”
虽然郑千里说得对，但蒋禾的气势和面子不能输，她颇为不服气地“切”了声，一踢腿又把郑千里刚穿上还没来得及系鞋带的鞋子踢出去。
“啧。”郑千里语气里像是有些不满，小姑娘一点不怕地同他对视，半晌，郑千里只能认命去捡起蒋禾踢出去的鞋子，“祖宗，你好好穿鞋。”
蒋禾不闹了，任由郑千里帮自己把鞋子穿好。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几个人便开车到一家附近的火锅店吃饭，蒋禾想要下车却被郑千里按住。
蒋禾扭头看着郑千里，男人没有看她，反而对后面的蒋一楷道，“你先下去找个地方。”
蒋一楷认命地走下去，关上车门还不忘冲车里的两个人小声说一句，“臭情侣。”
看着蒋一楷的身影消失在店门口，郑千里才抓住蒋禾手腕，把小姑娘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另一只手则捏住蒋禾下巴，双唇就这样印在蒋禾唇瓣上。
男人有些急躁，长舌在蒋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探进小姑娘的领域，蒋禾双手攀在郑千里双肩上，男人像是怎么都不满足一般，蒋禾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用力推着郑千里。
郑千里微微松开小姑娘，但两人的双唇还是紧贴在一起，蒋禾手指在郑千里俊朗的脸颊上蹭了蹭，问，“不下去吗？”
郑千里眼睛闭着，他鼻尖萦绕着小姑娘身上的馨香，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甚至想在这儿睡一觉。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郑千里却觉得这之间像是隔了许多年。
两个人又在车里腻歪了会儿才下车，蒋一楷坐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蒋禾一进店就看到了蒋一楷大快朵颐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出来，快步走上前在蒋一楷后脑勺上抽了下。
蒋禾抱怨，“你也不知道等等我们。”
蒋一楷擦擦嘴，对蒋禾打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一块肉送到自己嘴里，“你们怎么不等我吃饱了再来？”
蒋一楷点好了菜，郑千里跟蒋禾坐下可以直接吃，蒋禾吃饭磨叽，吃到一半就爱停下来聊天玩手机，这会儿蒋一楷坐在对面，她不好太明显，只能在桌下勾起郑千里的食指握在手里把玩。
郑千里靠在椅背上，任由小姑娘玩自己的手指，他也没有动筷，只是垂眸瞧着小姑娘的动作。
对面的蒋一楷放下筷子催促，“你们能不能快点儿吃？吃个饭还要卿卿我我，我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蒋禾撇撇嘴，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蒋一楷还要回家，只能放下郑千里的手继续吃饭。郑千里本想把蒋一楷送回家，但蒋一楷心里清楚蒋禾这会儿还不想回家，便骑上自己的电动车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蒋禾，“到了淮城来个电话。”
路上，蒋禾像是倦了，靠在座椅上欲睡不睡，郑千里开过一条隧道，要出隧道时，男人将遮光板放下来，蒋禾像是察觉到郑千里的动作，微微睁开眼睛。
她侧过头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出声。
郑千里感受到小姑娘的目光，他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前面。蒋禾正了正身子，男人的脸露在阳光里，一半明一半暗，像是如今的郑千里跟曾经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蒋禾眸色一动，别开脸，看向窗外。
“郑千里，我去韩彩虹家。”
郑千里仰了下眉梢，用余光看着小姑娘，“不要我了？”
蒋禾猝不及防被男人幽默了一下，她忍不住笑出来，“你有病吧，我找韩彩虹有事。”
“什么事？”郑千里颇为认真，“我找你也有事。”
“我们约好一起出去玩儿呀。”蒋禾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假期，昨晚积攒的阴霾便一扫而空，她面上逐渐露出喜色，“你找我什么事呀？”
“没事了。”
郑千里越是这样，蒋禾就越是好奇，她朝郑千里的方向凑近了点，“到底什么事呀？你快说，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你晚上睡在韩彩虹怀里，有什么睡不着的？”郑千里嗤笑一声，又问，“我就不明白，韩彩虹有什么魔力让你一回淮城就去她那儿，她能比我还会伺候人？”
蒋禾从开始的忍俊不禁，逐渐忍不住大笑起来，甚至忍不住捂着自己肚子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千里你……”她笑得几乎说不出话，“郑千里，你怎么老把你自己当成小妾呢？”
郑千里冷哼一声，“是我把我自己当小妾，还是你拿我当小妾？”
“哈哈哈哈哈哈还伺候人，郑千里，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词形容你自己了，你别说还挺贴切的。”蒋禾干咳两声，像个大爷一般，伸手抚了抚郑千里的下巴，“不过小郑，我就喜欢你这点，能屈能伸。”
郑千里歪了下脸，避开蒋禾的手，模样十分坚定，“别用你碰别人的手碰我！”
蒋禾开始还是有些疲惫，郑千里开了一会儿是真的觉得累了，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郑千里瞥了眼小姑娘，找了个地方停下，打开后面的门，把小姑娘从副驾驶抱下来。
蒋禾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了下郑千里又闭上眼睛继续睡，郑千里把车上备着的毯子递到蒋禾身边，声音温柔，生怕吵到小姑娘，“盖上毯子，宝贝。”
蒋禾拉过毯子往身上一扯，郑千里不放心，时不时从后视镜瞥着蒋禾，蒋禾睡觉不老实，身上的毯子早被踢到了一边，郑千里无奈地笑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冬季的天黑得快，蒋禾醒过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暗红色的余晖和天空的蓝色如同调色板一般化成了紫红色，跟一望无际的湖泊连成一片。
蒋禾坐起来，身上的黑色大衣和毯子一起掉下来。郑千里从后视镜看到蒋禾，出声道，“喝点水。”
蒋禾手边放着郑千里的水杯，蒋禾早就渴了，拿着水杯猛喝了好几口，水是温的，蒋禾拧上盖子，突然就笑起来。
“笑什么？”
“郑千里，你还真挺会伺候人的。”
郑千里：“……”
蒋禾第一次从郑千里脸上看到被人噎到的表情，她忍不住逗郑千里，“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生气了吧？”
郑千里咬着牙，被小姑娘气得不轻，“蒋禾，拿着你的行李，赶紧去找你的好姐妹。”
蒋禾确实去找了韩彩虹，到了楼下，虽然在气头上但会伺候人的男人依旧帮她把行李箱从车上搬了下来。
郑千里没穿大衣，里面是件简单的黑色衬衫，男人肩宽腰窄，靠在车上时蒋禾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她凑上去踮起脚尖，环住郑千里脖颈。
“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千里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没事儿。”
蒋禾可不能让她的小保姆生气，她又晃了晃手，想要亲亲郑千里的唇但被男人侧头躲过去，蒋禾不高兴，唇瓣都嘟起来，“你现在不亲亲，就等到我回来之后吧。”
郑千里像是被说服，他缓缓低头，却在靠近蒋禾时嘴巴被人捂住，她歪了歪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郑千里嘴巴还被捂着，他突然想要使坏，他恶作剧似的轻吻了下蒋禾掌心，蒋禾触电一般缩回手，“你有病啊？”
“亲不亲？”
蒋禾就是要拗着，“你说不说？”
郑千里弯腰，双唇附在蒋禾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蒋禾脸蛋一红，想要推开郑千里时，后脑勺却被人扣住，下一秒男人便吻了上来。
蒋禾跟郑千里紧紧贴在一起，她的整个身子都靠在郑千里怀里，荷尔蒙几乎就爆发在一瞬间，若不是韩彩虹下来，蒋禾都觉得自己要被郑千里带回家了。
韩彩虹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道，“差不多得了。”
蒋禾被朋友看到自己跟男朋友亲热，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带着上楼时的脸蛋都是红的。
“你脸红什么？还想下去亲一会儿啊？”
“你滚！”
蒋禾脸蛋烫烫的，想到男人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想和你做。”
郑千里眉眼都温和下来，他摇头，回答蒋禾的问题，“没什么。”
蒋禾努努嘴，有些不悦，但也不想再问，只说一句“好吧”。
那天蒋禾没有听到郑千里的话，但男人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听得清清楚楚，他说，
“蒋禾，新年逍遥自在地生活吧。”
郑千里风尘仆仆找到蒋禾时，姐弟俩正为一包泡面争得面红耳赤，蒋一楷看到郑千里，朝他大喊，“赶紧把你女朋友接走，她太能吃了！”
蒋禾看到郑千里时高兴地不行，但是手上的力度一点儿都没有松，顺带还冲蒋一楷吼，“这是我花钱买的，你凭什么抢？”
大年初一抢一包泡面，郑千里心里有几分不舒服，他斜靠在门框那儿，把蒋禾不小心甩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挂在玄关，轻声道，“不是要吃火锅吗？”
一听这话，蒋禾手松开，蒋一楷反应不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包泡面被他不小心按在地上，面板碎个彻底。
蒋一楷想要找蒋禾算账，却看到蒋禾从床上飞出去，直跳到郑千里怀里，蒋禾双腿环在郑千里腰间，郑千里环住蒋禾的腰身，凑近在蒋禾唇角轻轻吻了下。
蒋一楷闭了闭眼，没眼看面前这幅美妙的场景。
郑千里旁若无人一般跟蒋禾说话，“腿好全了没有就这么瞎蹦。”
男人的话听上去虽是训斥，但语气全然是温柔又宠溺的，而且他要问一遍蒋禾的腿，所以蒋禾的腿好没好郑千里清楚得很，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
蒋禾直接嘟起唇在郑千里脸颊上重重亲了下，自然地朝男人撒娇，“你不是都知道吗？而且我是因为看到你太兴奋了才这样的，你还不高兴是不是？”
蒋一楷重重按了几下手中的泡面，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但两个人依旧浓情蜜意，分不出半点注意力来这边，他小声嘟囔一句“臭情侣”。
这话倒是被蒋禾听到了，她转头，颇为有气势地瞪着蒋一楷，“你说什么？”
蒋一楷看看欠揍的亲姐姐，又看看亲姐姐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决定咽下这口气，“没说你们没说你们，你们继续，继续啊。”
郑千里把蒋禾放在床上，对蒋一楷道，“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吃饭。”
蒋一楷能屈能伸，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等得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谄媚一句，“还是姐夫好！”
等人走了，蒋禾才嘟嘟囔囔地抱怨郑千里，“你没来之前他还给我抢泡面，你管他呢，就让他在这儿吃泡面吧。”
郑千里笑笑，这小姑娘嘴硬心软，他要是真的敢把蒋一楷自己留在这儿，这姐弟俩估计要拿着扫把把自己请出去。
他揉揉蒋禾的脸蛋，弯下腰去给她穿鞋子，一边穿一边道，“怎么说也是一个未成年人，能知道什么？再说了，我不在你身边，还不是人家陪你出来。”
说完，郑千里还不忘补一句，“小没良心的。”
虽然郑千里说得对，但蒋禾的气势和面子不能输，她颇为不服气地“切”了声，一踢腿又把郑千里刚穿上还没来得及系鞋带的鞋子踢出去。
“啧。”郑千里语气里像是有些不满，小姑娘一点不怕地同他对视，半晌，郑千里只能认命去捡起蒋禾踢出去的鞋子，“祖宗，你好好穿鞋。”
蒋禾不闹了，任由郑千里帮自己把鞋子穿好。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几个人便开车到一家附近的火锅店吃饭，蒋禾想要下车却被郑千里按住。
蒋禾扭头看着郑千里，男人没有看她，反而对后面的蒋一楷道，“你先下去找个地方。”
蒋一楷认命地走下去，关上车门还不忘冲车里的两个人小声说一句，“臭情侣。”
看着蒋一楷的身影消失在店门口，郑千里才抓住蒋禾手腕，把小姑娘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另一只手则捏住蒋禾下巴，双唇就这样印在蒋禾唇瓣上。
男人有些急躁，长舌在蒋禾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探进小姑娘的领域，蒋禾双手攀在郑千里双肩上，男人像是怎么都不满足一般，蒋禾被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用力推着郑千里。
郑千里微微松开小姑娘，但两人的双唇还是紧贴在一起，蒋禾手指在郑千里俊朗的脸颊上蹭了蹭，问，“不下去吗？”
郑千里眼睛闭着，他鼻尖萦绕着小姑娘身上的馨香，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甚至想在这儿睡一觉。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郑千里却觉得这之间像是隔了许多年。
两个人又在车里腻歪了会儿才下车，蒋一楷坐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蒋禾一进店就看到了蒋一楷大快朵颐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出来，快步走上前在蒋一楷后脑勺上抽了下。
蒋禾抱怨，“你也不知道等等我们。”
蒋一楷擦擦嘴，对蒋禾打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一块肉送到自己嘴里，“你们怎么不等我吃饱了再来？”
蒋一楷点好了菜，郑千里跟蒋禾坐下可以直接吃，蒋禾吃饭磨叽，吃到一半就爱停下来聊天玩手机，这会儿蒋一楷坐在对面，她不好太明显，只能在桌下勾起郑千里的食指握在手里把玩。
郑千里靠在椅背上，任由小姑娘玩自己的手指，他也没有动筷，只是垂眸瞧着小姑娘的动作。
对面的蒋一楷放下筷子催促，“你们能不能快点儿吃？吃个饭还要卿卿我我，我吃狗粮都要吃饱了！”
蒋禾撇撇嘴，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蒋一楷还要回家，只能放下郑千里的手继续吃饭。郑千里本想把蒋一楷送回家，但蒋一楷心里清楚蒋禾这会儿还不想回家，便骑上自己的电动车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蒋禾，“到了淮城来个电话。”
路上，蒋禾像是倦了，靠在座椅上欲睡不睡，郑千里开过一条隧道，要出隧道时，男人将遮光板放下来，蒋禾像是察觉到郑千里的动作，微微睁开眼睛。
她侧过头看着男人优越的侧脸，只是静静看着，没有出声。
郑千里感受到小姑娘的目光，他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前面。蒋禾正了正身子，男人的脸露在阳光里，一半明一半暗，像是如今的郑千里跟曾经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蒋禾眸色一动，别开脸，看向窗外。
“郑千里，我去韩彩虹家。”
郑千里仰了下眉梢，用余光看着小姑娘，“不要我了？”
蒋禾猝不及防被男人幽默了一下，她忍不住笑出来，“你有病吧，我找韩彩虹有事。”
“什么事？”郑千里颇为认真，“我找你也有事。”
“我们约好一起出去玩儿呀。”蒋禾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假期，昨晚积攒的阴霾便一扫而空，她面上逐渐露出喜色，“你找我什么事呀？”
“没事了。”
郑千里越是这样，蒋禾就越是好奇，她朝郑千里的方向凑近了点，“到底什么事呀？你快说，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了。”
“你晚上睡在韩彩虹怀里，有什么睡不着的？”郑千里嗤笑一声，又问，“我就不明白，韩彩虹有什么魔力让你一回淮城就去她那儿，她能比我还会伺候人？”
蒋禾从开始的忍俊不禁，逐渐忍不住大笑起来，甚至忍不住捂着自己肚子笑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千里你……”她笑得几乎说不出话，“郑千里，你怎么老把你自己当成小妾呢？”
郑千里冷哼一声，“是我把我自己当小妾，还是你拿我当小妾？”
“哈哈哈哈哈哈还伺候人，郑千里，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词形容你自己了，你别说还挺贴切的。”蒋禾干咳两声，像个大爷一般，伸手抚了抚郑千里的下巴，“不过小郑，我就喜欢你这点，能屈能伸。”
郑千里歪了下脸，避开蒋禾的手，模样十分坚定，“别用你碰别人的手碰我！”
蒋禾开始还是有些疲惫，郑千里开了一会儿是真的觉得累了，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郑千里瞥了眼小姑娘，找了个地方停下，打开后面的门，把小姑娘从副驾驶抱下来。
蒋禾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了下郑千里又闭上眼睛继续睡，郑千里把车上备着的毯子递到蒋禾身边，声音温柔，生怕吵到小姑娘，“盖上毯子，宝贝。”
蒋禾拉过毯子往身上一扯，郑千里不放心，时不时从后视镜瞥着蒋禾，蒋禾睡觉不老实，身上的毯子早被踢到了一边，郑千里无奈地笑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冬季的天黑得快，蒋禾醒过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暗红色的余晖和天空的蓝色如同调色板一般化成了紫红色，跟一望无际的湖泊连成一片。
蒋禾坐起来，身上的黑色大衣和毯子一起掉下来。郑千里从后视镜看到蒋禾，出声道，“喝点水。”
蒋禾手边放着郑千里的水杯，蒋禾早就渴了，拿着水杯猛喝了好几口，水是温的，蒋禾拧上盖子，突然就笑起来。
“笑什么？”
“郑千里，你还真挺会伺候人的。”
郑千里：“……”
蒋禾第一次从郑千里脸上看到被人噎到的表情，她忍不住逗郑千里，“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生气了吧？”
郑千里咬着牙，被小姑娘气得不轻，“蒋禾，拿着你的行李，赶紧去找你的好姐妹。”
蒋禾确实去找了韩彩虹，到了楼下，虽然在气头上但会伺候人的男人依旧帮她把行李箱从车上搬了下来。
郑千里没穿大衣，里面是件简单的黑色衬衫，男人肩宽腰窄，靠在车上时蒋禾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她凑上去踮起脚尖，环住郑千里脖颈。
“你找我有什么事？”
郑千里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没事儿。”
蒋禾可不能让她的小保姆生气，她又晃了晃手，想要亲亲郑千里的唇但被男人侧头躲过去，蒋禾不高兴，唇瓣都嘟起来，“你现在不亲亲，就等到我回来之后吧。”
郑千里像是被说服，他缓缓低头，却在靠近蒋禾时嘴巴被人捂住，她歪了歪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郑千里嘴巴还被捂着，他突然想要使坏，他恶作剧似的轻吻了下蒋禾掌心，蒋禾触电一般缩回手，“你有病啊？”
“亲不亲？”
蒋禾就是要拗着，“你说不说？”
郑千里弯腰，双唇附在蒋禾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蒋禾脸蛋一红，想要推开郑千里时，后脑勺却被人扣住，下一秒男人便吻了上来。
蒋禾跟郑千里紧紧贴在一起，她的整个身子都靠在郑千里怀里，荷尔蒙几乎就爆发在一瞬间，若不是韩彩虹下来，蒋禾都觉得自己要被郑千里带回家了。
韩彩虹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道，“差不多得了。”
蒋禾被朋友看到自己跟男朋友亲热，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连带着上楼时的脸蛋都是红的。
“你脸红什么？还想下去亲一会儿啊？”
“你滚！”
蒋禾脸蛋烫烫的，想到男人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想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