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曾见过无数次他人的死亡，也曾亲手断送过他们的性命，甚至想过自己的死亡会是什么样的。
当佐助濒死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才懂得真正的悲伤。
一直以来模糊的情感在此刻终于被我触及到了，这种感觉恍若雪之国那最冰冷的寒风，刺得我骨子里发冷。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想用上面残存的温度温暖他。
隐约间，我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查克拉自佐助的体内迸发，紧紧保护住他最后的一丝生机。
是因陀罗的查克拉的味道，混杂着六道仙人的精神力。
晚风送来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我将手腕放在佐助嘴边，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维持着他身体机能的运转。
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怀抱着我的全世界。
“放开，你放开他！”香磷的声音在此时也变得刺耳，她用力推搡着我，想将佐助从我手上夺走。
“不。”
我的喉咙像被沙子磨砺过一样嘶哑，虚弱又狠厉，让香磷也不敢继续往我身边凑了。
“愤怒、嫉妒、残忍、仇恨、骄傲、欲望。只有克服这些，你才能完成你的仙人模式，真正感受到情感。”蛞蝓仙人甜美的声音自我的回忆里冒出。
我想，我大概已经触及到了必须抉择的那一步了。
血液的流失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问我。
“你为何愤怒？”
“因为世间诸事不公。”
“你因何嫉妒？”
“因所求皆不得。”
“为何手段如此残忍？”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你在怨恨什么？”
“怨恨世间的一切。”
“你的骄傲与欲望，将是毁灭你的源头。”
“我的骄傲与欲望，是我力量的源头。”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那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我，那个冷漠无情的我。而现在，我却在为一个人，一个和我立场相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如果我没有强行透支身体复活宇智波鼬，如果我没有被卷入这场战争，那我依旧可以暗中积蓄力量，在战后木叶虚弱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佐助，你为什么放弃了复仇？”我低声问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他没有回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告诉我他还活着。
沉闷的破碎声自灵魂而来，眉宇间那朵妖异的莲花缓缓自我体内化出，像蛋壳一样将我包裹起来。
而我的精神体，被拉入了另一个地方。
“你终于来见我了。”冰凉的手轻抚着我的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红色的眼睛彰显着她和我相同的血脉。
那是樱，被我关在灵魂深处的樱。
“你以为你可以摆脱我吗？我说过的，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她的声音轻柔，搂着我的脖子飘来飘去。
我不耐烦和她猜谜语，冷漠道：“你的因陀罗复活了，你可以去见他了，你赢了。”
樱倚靠在我的背后，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疲倦：“我把你抓来这里，不是为了嘲笑你的，有一些事情你也该清楚了。”
她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她，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从一开始，我是想杀死你的。”
她的话让我愣住，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樱看着我困惑的表情，轻轻地笑了。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被蒙在鼓里一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我，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头发都要白了。”
“你不是一直在否认我们的共同性吗？其实你猜对了。”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个术是我花费很久研究出来的，它可以让我每一次都能在新的躯壳里觉醒，这个躯壳可以看成是我的复制品，从而完美容纳我的灵魂。”
“但是因为樱井一族被灭，上一任承载我灵魂的躯壳没有死去，而你这个新的躯壳就提前诞生了。”
“混沌的躯壳诞生了新的灵魂，取代了原来的主人。”
“樱井爱，你才是抢占我身体的那个怪物。”
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又想搞事情。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劣，输了就输了，况且能在死之前看因陀罗一眼，我也了无遗憾了。”她眼神澄澈，态度十分诚恳，“而且现在世界要毁灭了，你愿意为阻止世界毁灭接受我的力量吗？”
这是什么古早少年漫的剧情啊！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被选召的少年了！
“我不。”按下想吐槽的欲望，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方面，我对她并不信任，这个女人鬼话连篇，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挖个坑让我跳。
另一方面，世界毁灭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有人赶紧毁灭世界呢。我这种注定的反派才不会幡然悔悟说什么友情啊羁绊啊然后冲上去和大boss战斗，最后成功洗白。
见我油盐不进，樱的脸色黑了。
她拽着我的手，气势汹汹说：“走，我带你去找老爷子。”
还没等我拒绝，一阵刺眼的强光闪过，我被她拖到了一个阴暗的空间里。
“你说的老爷子是住在下水道的下水道老爷爷吗？我要带些垃圾给他上供吗？”我一边揉着有些泛红的手腕，一边没好气道。
“......”
“......”
“......”
三道视线瞬间锁定在我身上，让我瞬间汗毛倒立。
“我乱说的，别在意别在意。”我悄悄往樱的身后躲了躲，试图让她帮我挡挡那过于吓人的视线。
六道仙人和樱记忆中那个慈和的形象有很大差距，他神色严肃，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和宇智波斑同款轮回眼中看不到什么情绪，只能依稀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六道仙人倒是有些讶异樱在这：“你还活着？”
我清清楚楚看见樱翻了个白眼，然后恭敬道：“羽衣大人，我早已经死了，这里残留的是我的精神力。”
“往世之人切莫再执着于此世。”六道仙人神色悲悯，开口就是大道理。
“那您在这儿做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地问。
“噗。”
鸣人在一瞬间捂住了嘴，但单从他弯起来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憋得有多辛苦。
“咳咳。”
这是用咳嗽掩饰自己表情的闷骚。
樱虽然没敢笑，但是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这还是第一次我们指尖没有剑拔弩张的面对面，反而像老友一样共同对外。
六道仙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佐助：“佐助，你选择的道路充满了黑暗和痛苦。但是，你必须明白，真正的力量并不在于复仇和毁灭，而在于保护和拯救。”
我嗤之以鼻，不屑地笑道：“保护？拯救？那些虚伪的词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从来不相信爱可以拯救一切，只有绝对力量之下才有永恒的公平。”
六道仙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力量并不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它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你们的力量，应该用来保护你所珍视的人和事，而不是用来毁灭世界。”
我冷笑一声：“如果说你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建立忍宗吗？那些忍宗弟子会愿意以你为统领吗？”
“我相信他们会的。”六道仙人缓缓说道，“我所仰仗的，从来都不止力量，还有人心。”
我愣住了，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天真的人。
我冲着樱使眼色，满脸不可思议：这老头这么天真？居然还相信这个？
樱的表情像被重物砸了一下，痛苦又扭曲：不然为什么因陀罗和他不和，这老家伙真的很难搞。
六道仙人仿佛没有看见我们的小动作，他对樱点了点头：“因陀罗当初就是过于偏执，才会为了写轮眼对你痛下杀手。”
“喔，所以说这位樱小姐是因陀罗大叔的妻子吗？”鸣人挠着脑袋问，“那佐助岂不是抢了自己祖先的妻子的说？”
佐助：......
佐助脸黑了。
佐助狠狠地给鸣人了一拳，鸣人的头顶立马冒出一个大包。
鸣人委屈地捂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佐助：“我说错什么了吗？”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手臂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赶忙说：“你们再不出去外面都打完了，没人能打得过宇智波斑！”
“没错，我们不能让斑继续他的计划。”六道仙人沉声说道，“他企图用无限月读将世界陷入永恒的梦境中，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我疑惑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不会帮助他完成月之眼计划？说不定我们联手，这个世界早就是我们囊中之物了。”
六道仙人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因为你和樱追求的是规则，你们愿意建造一个想象中的和平的世界。斑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毁灭者，你们之间的合作，注定无法长久。”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斑，他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他并不像六道仙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毁灭者，反而他是个更加可笑的理想主义者。
“那么，你愿意帮助我们阻止斑的计划吗？”六道仙人问道。
我瞥了一眼樱，她对着我挤了挤眼：“人在矮檐下，先低个头试试。”
当佐助濒死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才懂得真正的悲伤。
一直以来模糊的情感在此刻终于被我触及到了，这种感觉恍若雪之国那最冰冷的寒风，刺得我骨子里发冷。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想用上面残存的温度温暖他。
隐约间，我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查克拉自佐助的体内迸发，紧紧保护住他最后的一丝生机。
是因陀罗的查克拉的味道，混杂着六道仙人的精神力。
晚风送来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我将手腕放在佐助嘴边，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维持着他身体机能的运转。
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怀抱着我的全世界。
“放开，你放开他！”香磷的声音在此时也变得刺耳，她用力推搡着我，想将佐助从我手上夺走。
“不。”
我的喉咙像被沙子磨砺过一样嘶哑，虚弱又狠厉，让香磷也不敢继续往我身边凑了。
“愤怒、嫉妒、残忍、仇恨、骄傲、欲望。只有克服这些，你才能完成你的仙人模式，真正感受到情感。”蛞蝓仙人甜美的声音自我的回忆里冒出。
我想，我大概已经触及到了必须抉择的那一步了。
血液的流失让我有些头晕目眩，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问我。
“你为何愤怒？”
“因为世间诸事不公。”
“你因何嫉妒？”
“因所求皆不得。”
“为何手段如此残忍？”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你在怨恨什么？”
“怨恨世间的一切。”
“你的骄傲与欲望，将是毁灭你的源头。”
“我的骄傲与欲望，是我力量的源头。”
我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那个为了力量不择手段的我，那个冷漠无情的我。而现在，我却在为一个人，一个和我立场相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如果我没有强行透支身体复活宇智波鼬，如果我没有被卷入这场战争，那我依旧可以暗中积蓄力量，在战后木叶虚弱的时候给它致命一击。
“佐助，你为什么放弃了复仇？”我低声问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他没有回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告诉我他还活着。
沉闷的破碎声自灵魂而来，眉宇间那朵妖异的莲花缓缓自我体内化出，像蛋壳一样将我包裹起来。
而我的精神体，被拉入了另一个地方。
“你终于来见我了。”冰凉的手轻抚着我的脸，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红色的眼睛彰显着她和我相同的血脉。
那是樱，被我关在灵魂深处的樱。
“你以为你可以摆脱我吗？我说过的，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她的声音轻柔，搂着我的脖子飘来飘去。
我不耐烦和她猜谜语，冷漠道：“你的因陀罗复活了，你可以去见他了，你赢了。”
樱倚靠在我的背后，语气里是遮掩不住的疲倦：“我把你抓来这里，不是为了嘲笑你的，有一些事情你也该清楚了。”
她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她，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从一开始，我是想杀死你的。”
她的话让我愣住，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樱看着我困惑的表情，轻轻地笑了。
“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被蒙在鼓里一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像我，天天算计来算计去，头发都要白了。”
“你不是一直在否认我们的共同性吗？其实你猜对了。”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那个术是我花费很久研究出来的，它可以让我每一次都能在新的躯壳里觉醒，这个躯壳可以看成是我的复制品，从而完美容纳我的灵魂。”
“但是因为樱井一族被灭，上一任承载我灵魂的躯壳没有死去，而你这个新的躯壳就提前诞生了。”
“混沌的躯壳诞生了新的灵魂，取代了原来的主人。”
“樱井爱，你才是抢占我身体的那个怪物。”
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又想搞事情。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劣，输了就输了，况且能在死之前看因陀罗一眼，我也了无遗憾了。”她眼神澄澈，态度十分诚恳，“而且现在世界要毁灭了，你愿意为阻止世界毁灭接受我的力量吗？”
这是什么古早少年漫的剧情啊！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说我是被选召的少年了！
“我不。”按下想吐槽的欲望，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提议。
一方面，我对她并不信任，这个女人鬼话连篇，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挖个坑让我跳。
另一方面，世界毁灭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有人赶紧毁灭世界呢。我这种注定的反派才不会幡然悔悟说什么友情啊羁绊啊然后冲上去和大boss战斗，最后成功洗白。
见我油盐不进，樱的脸色黑了。
她拽着我的手，气势汹汹说：“走，我带你去找老爷子。”
还没等我拒绝，一阵刺眼的强光闪过，我被她拖到了一个阴暗的空间里。
“你说的老爷子是住在下水道的下水道老爷爷吗？我要带些垃圾给他上供吗？”我一边揉着有些泛红的手腕，一边没好气道。
“......”
“......”
“......”
三道视线瞬间锁定在我身上，让我瞬间汗毛倒立。
“我乱说的，别在意别在意。”我悄悄往樱的身后躲了躲，试图让她帮我挡挡那过于吓人的视线。
六道仙人和樱记忆中那个慈和的形象有很大差距，他神色严肃，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和宇智波斑同款轮回眼中看不到什么情绪，只能依稀感觉到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六道仙人倒是有些讶异樱在这：“你还活着？”
我清清楚楚看见樱翻了个白眼，然后恭敬道：“羽衣大人，我早已经死了，这里残留的是我的精神力。”
“往世之人切莫再执着于此世。”六道仙人神色悲悯，开口就是大道理。
“那您在这儿做什么呢？”我有点好奇地问。
“噗。”
鸣人在一瞬间捂住了嘴，但单从他弯起来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憋得有多辛苦。
“咳咳。”
这是用咳嗽掩饰自己表情的闷骚。
樱虽然没敢笑，但是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这还是第一次我们指尖没有剑拔弩张的面对面，反而像老友一样共同对外。
六道仙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佐助：“佐助，你选择的道路充满了黑暗和痛苦。但是，你必须明白，真正的力量并不在于复仇和毁灭，而在于保护和拯救。”
我嗤之以鼻，不屑地笑道：“保护？拯救？那些虚伪的词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从来不相信爱可以拯救一切，只有绝对力量之下才有永恒的公平。”
六道仙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力量并不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的，它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你们的力量，应该用来保护你所珍视的人和事，而不是用来毁灭世界。”
我冷笑一声：“如果说你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建立忍宗吗？那些忍宗弟子会愿意以你为统领吗？”
“我相信他们会的。”六道仙人缓缓说道，“我所仰仗的，从来都不止力量，还有人心。”
我愣住了，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天真的人。
我冲着樱使眼色，满脸不可思议：这老头这么天真？居然还相信这个？
樱的表情像被重物砸了一下，痛苦又扭曲：不然为什么因陀罗和他不和，这老家伙真的很难搞。
六道仙人仿佛没有看见我们的小动作，他对樱点了点头：“因陀罗当初就是过于偏执，才会为了写轮眼对你痛下杀手。”
“喔，所以说这位樱小姐是因陀罗大叔的妻子吗？”鸣人挠着脑袋问，“那佐助岂不是抢了自己祖先的妻子的说？”
佐助：......
佐助脸黑了。
佐助狠狠地给鸣人了一拳，鸣人的头顶立马冒出一个大包。
鸣人委屈地捂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佐助：“我说错什么了吗？”
佐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抱着手臂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赶忙说：“你们再不出去外面都打完了，没人能打得过宇智波斑！”
“没错，我们不能让斑继续他的计划。”六道仙人沉声说道，“他企图用无限月读将世界陷入永恒的梦境中，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我疑惑地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我不会帮助他完成月之眼计划？说不定我们联手，这个世界早就是我们囊中之物了。”
六道仙人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智慧：“因为你和樱追求的是规则，你们愿意建造一个想象中的和平的世界。斑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毁灭者，你们之间的合作，注定无法长久。”
我冷哼一声，不置可否。斑，他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他并不像六道仙人所说的那样是个毁灭者，反而他是个更加可笑的理想主义者。
“那么，你愿意帮助我们阻止斑的计划吗？”六道仙人问道。
我瞥了一眼樱，她对着我挤了挤眼：“人在矮檐下，先低个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