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敢乱说?!”听见江蠢蠢的名字,江天生猛的站了起来,厉喝道。

    李管事被这一声吼叫,直接吓的尿了出来,看他一直尿着身子还打着颤。

    在被自己家丁砍伤江晚的时候,李管事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招,因为只有说是江蠢蠢砍的,他们才有一丝活的希望。

    如果他们敢说是他们误伤了江少爷,那他们连一丝活着的机会都不会有。

    江天生指着李管事身后的家丁,“你,来说,是谁!!”

    江天晓抱着胸,静静地看着。

    “是……是……江别。”

    “江别不会任何功夫,怎么会打的过魏大人呢??”

    江天生转身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魏大人的身影,询问道:“魏大人呢,去哪里了?”

    “魏大人被……”

    “被什么?”江天生表情很不耐烦。

    “是下是被江别杀了?”静静地江天晓说话了。

    “不……不是。”

    江天生松了口气,道:“我就知道,魏大人中手七道的实力,不能被杀死,更不可能被江蠢蠢杀死。”

    “他人呢?”江天晓冷冷问。

    “魏大人,是……是被一个围着面的女子从水上而来,—剑刺死了。”

    “什么女子??”江天生连忙追问。

    “当时,我们站的太远,没……没有看清。”

    江天晓陷入沉思,只怕再追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用,魏大人死就死了,现在主要是把砍江晚手臂的人找出来。

    “我来问你们,是谁砍伤了晚儿??”

    “是……”

    江天晓直接打断他,冷声道:“你要想清楚,如果骗我,连死都是不可能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没有骗,就是江别,就是江别。”那个家丁连连磕头。

    江天晓眼神骤然—寒,站起身,轻声道:“很好,天生啊,送到‘笑笑院’吧。”

    “族长饶命啊,族长饶命啊!!”

    几个家丁磕着头大叫着,但是没有用,江天生已叫了几个侍卫过来把他们打昏了,而后扛起走进了内院。

    打昏他们的原因就是因为太‘聒噪’。

    片刻之后,江天生沉声道:“大哥,你看要不要把江别抓过来,也送到‘笑笑院’?”

    “不。”江天晓抬手,沉声道:“不可以,我的‘千手飘叶’还没练到大成,现在不宜和戴安翻脸。”

    “但大哥已经是九道高手巅峰了啊。”江天生面上有些不屑。

    “你感觉戴安这年来会不会一点也没有进步啊??”江天晓转首看着他,揶揄道。

    “应该不会。”江天生眼角轻颤了下,苦笑道。

    “江家今日刚把一个月后族长选举大会的事情传出去,现在和戴安打斗,对我们很不利。”江天晓又道:

    “若是一个月后,选出江家下任族长,我也就心静了,到时候心境势必会更上一层楼,再对付戴安,胜算会大很多。”

    江天生在后面点头附和道:“大哥英明,大哥英明。”

    不璇踵,江天生就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哥,到时候江蠢蠢如果来参加江家族长的选举大会,让不让参加??”

    “当然让,如果他来就更好办了,我们必须提前安排好人,到时候戴安想必也会一起来,直接来个瓮中捉鳖,岂不快哉。”

    “大哥好高明的手段。”江天生恭维着:“那大哥,晚儿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

    “嗯,现在只有这样了,嗯,啊,还有,晚儿的事情先不要告诉他阿母。”

    江天生点着头:“明白,大哥。”

    言毕,江天晓就走进了江家后院。

    江天生有点不解,不在这里陪着晚儿,这是要到哪里去,问道,“大哥,你要去哪里??”

    “去后山‘思过崖’把三弟请出来。”江天晓的声音远远传来。

    “啊……”江天生,这声啊,拉的非常长,得有几十米吧。

    随后就反应过来,眼中涌出奇光,搓着双手,脸上喜色满面:

    “三弟啊,年了,你终于要出来了,今晚让我们不醉不归吧。”

    说完,朝天大笑了起来。

    江天晓朝着后院走去,走到后院大红门边上,他一伸手,手上一股罡气喷出,直接把大铁门摄了过来,他轻笑了一下,走了进去,而后手上发力,“砰”,大门被关上。

    后方是一个小院,仿佛就像寻常地幽静院落一般。

    而他只是路过,又从边上绕走,不一会就走到一个幽闭的山涧,他抬首望了一会,面上神色黯然,然后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过去。

    绕过山涧下的洪水,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走到了一座石桥边,这石桥一看就是那种很长时间没有人走过了,因为石桥上已经落满了枫叶。() ()

    桥的那边有一老汉正在用扫帚扫着地上的枫叶,还在三月季节枫叶就落了满地,可见此处的土地很不适合枫树的生长。

    他背着手,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胡伯。”

    老汉佝偻着腰,听见声音,艰难的转过身子来,睁开那双不经常睁开的老眼,看其苍老的面容,得在古稀之年了。

    他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来人,连忙想行礼,被江天晓一股罡气一托,笑道:

    “胡伯不可行此礼。”

    “你是族长!”

    “可我还是天晓啊。”江天晓语气黯然。

    听见此言,胡伯那苍老的面容也变得年轻了许多,没有血色的皮肤也变的不那么吓人。

    抬着苍老的手笑着道:“好好好,你一直都是天晓,你—直都是。”

    老者又转身像是在找着什么,而后满脸的失望之色,“天生,天浪呢??”

    江天晓连忙说道:“今晚,晚上都会来拜会您老。”

    说完,江天晓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而后对着身前简单的小房子,大喊:

    “小兔患子,是不是还在睡,敢叫你爷爷扫叶子,给我出来。”

    看见江天晓对着自己屋内大喊,老汉瞬间变色:“你一来就呵斥我孙子,你走吧,你走吧。”

    说完就拿起扫帚抡了过来,江天晓一躲,笑着想解释,可老汉根本不听。

    江天晓无奈,只有笑着走开,之后又是对着屋内大喝:

    “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看见是你爷爷扫叶子,而不是你,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

    老汉听见这声音,抡扫帚的力度更大,口中还叫骂着。

    江天晓对着老汉点点头,而后笑道:“胡伯告辞。”

    等他走了很远,才听见老汉的声音,“这句还像人话。”

    江天晓淡淡一笑,走过石桥,前方是一个山洞,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只见山洞边上不远有一块立着的石头,得有一丈多高,上面隐约可以看清三个字。

    ‘思过崖’。

    江天晓站在石头前看了好久,脸上神色变幻很快,好像站在这里一炷香,已经体验完了他的一生。

    他抬首向山上望去,只见山体平行,完全没有着落点,山的两边更是没有楼梯,他双眼放出精芒,淡淡道:“三弟,我来了。”

    脚上有罡气浮现,身形一动,就飘到了山壁上,脚下又一点,罡气涌出,‘啪’山壁的石块都受不住他霸道的罡气,他每一步走过的地方都被踩出一个深深脚印,如果下次再有人上山就可以踩着他的脚印,这样会容易很多。

    高手达到九道,就可以将真气转变为罡气,其本身实力也会提升四到五倍。

    所以,八道高手和九道高手区别很大,有多大呢?就像一只兔子,和一个猎犬搏斗,谁输谁赢,很显而易见啊。

    肯定谁兔子赢,噗嗤,肯定是狗赢,谁说的兔子赢,给我站出来,看我不禁言你三天,哦不,我直接禁言你天。

    十息之后他来到山顶,脚步定住,他望向了这个已经年没有来过的崖顶,还和往常一样,不管多少次风吹雨打,这崖顶都是这个样。

    江天晓怀着激动地心情走向前方的山洞,山洞中有着光亮,没错,还是‘青卵石’的光芒,不过挂的很少。

    山洞内部并不是很亮,只是可以简单看见一丝亮光不至于迷路。

    没错,这是江天晓的设计,因为这样才有山洞的特性,‘暗’、‘黑’、‘潮’、‘湿’。

    同时也是为了关住自己三弟,在这种环境下活下去的希望很渺茫,因为会摧垮人的心志。

    人可杀死,而心性不可杀死,所谓,人是形,而心性才是根,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年前江家几人争族长之位,江天晓用计谋赢了最大的竞争对手,江天浪,也就是他的三弟。

    两人的赌约是谁输了,不但要放弃族长之位,还要在‘思过崖’待到下任族长选拔的时候才可以出来,在此之前一步也不可走出山洞。

    刚开始几年,江天晓还是很快乐的,等过了十几年,他心中只有懊悔,直到年的今天,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心性的煎熬。

    一个月以后就是江家选族长的日子,所以他可以来到‘思过崖’接走三弟了,同时也接走他那份懊悔,让他的心境更上两层楼。

    虽然赌约赢了,赢了江家族长之位,但自己却失了心性,本该在年前,甚至还要早的时候。

    自己就该晋入高手九道,就因为心性受损,直到两年前,自己才终于突破那道门槛,跨入九道高手。

    现在看来,是他江天晓输了,他输的很彻底,输的─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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