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渚占领皇宫,将宫中护卫全部换成自己的人,才慢悠悠地去将被谢弼涯集中关在一处宫殿中的朝中大臣放出来。

    大臣们这才知道外面变天了——皇上死了,反贼谢弼涯被送去和亲的星渚公主生擒。

    刚刚脱离危险的大臣们又有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正值壮年,看起来还有十几年皇帝可做,也没有立太子。

    朝堂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涌不断。

    皇子们都已成年,朝臣们也暗暗站队。尤其是三皇子,是长是嫡,支持者众多。

    那些与三皇子及皇后家族交好的朝臣,知道三皇子已经战死,只是轻轻叹息一句,不知道是感叹三皇子英年早逝,还是感叹自己压错宝。他们没有伤心多久,就思考着下一个可以成为皇帝的人选。

    皇帝死了,自己有刚刚经历了一场劫持,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有什么比从龙之功重要?

    现在京城由星渚的士兵把守,所以寻求星渚的支持变得尤为重要。

    当有大臣来找星渚,说要跟她共享从龙之功时,星渚真的想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水。

    好在,能做到五品大臣以上的大都不是傻子,星渚只要稍作暗示,大臣们便已明了,并且明确表示自己是站在星渚这一边。

    也有几个老顽固,觉得女子不可以做皇帝。

    这种异端,星渚只能杀一儆百,连理由都是现成的:你不支持我这个刚刚生擒反贼的公主,那你就是跟反贼一伙的。

    死了一两个人之后,整个朝堂都和谐了,等大军从卞城回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成为皇帝之后,将谢弼涯这个造反的人留在自己身边,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星渚只需提出自己的想法,身边的人就会给她想出各种办法。

    有人揣摩着圣心,提议星渚收谢弼涯为男妃。

    星渚来了兴趣,问道:“窃国者还能入后宫?”

    提议者夸夸而谈:“先将谢弼涯处刑,然后找个人替他,再换个身份进宫……”

    星渚道:“你为什么那么熟?”

    提议者支支吾吾:“微臣,有过三、两次相关工作的经验……”

    星渚:“呵,狗皇帝……”

    于是星渚愉快地采纳了他的建议,不过谢弼涯的身份由男妃变成了太监。

    太监不同于妃嫔,经常在殿前露脸,一下子就被人认了出来。

    大臣们觉得新帝太过荒唐。对于这种乱臣贼子,诛九族都不为过,竟然还留他性命,让他在殿前伺候?

    前朝曾经出现过宦官乱国的事,臣子们刚想进谏,又发现谢弼涯过得惨兮兮的,实在不像是个有实权的宦官的模样。

    谢弼涯的日子并不好过。

    星渚的贴身侍女一直都是春花秋月,现在星渚成了女皇,侍女们也希望能出现在前殿,就像以前的太监一样,手中沾点权力。

    不仅是春花秋月,其他宫女个个都时不时在星渚身边露个脸,就盼望着能被星渚看中,成为她的殿前大宫女。

    现在谢弼涯横插一脚,被太监占了一个的位置。

    虽然说,殿前的太监只有谢弼涯一人,其他的位置设立的都是宫女。

    但是落选的宫女人人都觉得被谢弼涯挤下的那一个是就自己,如果没有他,那这个位置就是自己顶上!

    再说,宫中的宫女早已苦太监久矣,好不容易迎来职场地位反转,又被塞进一个‘关系户’,心中怎能不气?

    在宫中伺候的都是人精,宫女们很快就察觉到皇上对这个太监态度平平,有时候简直像是忘了这个人一般,宫女们便对谢弼涯进行了宫中传统的职场教育。

    *

    星渚没空理会谢弼涯的职场阵痛,作为新朝新帝,她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最近就忙着开恩科。

    就像星渚对说书先生说的,科举作为古代最大的人才选拔活动,里面全是天子门生,她可以在里面选出对自己忠诚度很高的直臣,她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几个月过去,中举名单送到星渚面前,她摊开一看,第一名的叫令名煦。

    星渚看到这个姓氏便眉头一跳。

    殿试那天,众学子在下面奋笔疾书,星渚坐在皇位上看脸认人。

    这个头有点秃,不是。那个太瘦,不是……

    终于,星渚在第三排看到一个坐姿挺拔的青年。

    星渚故意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他的署名,自己果然没认错。

    星渚一看见他就知道自己遇到故人了,除了那个特定的姓氏之外,他的外貌也很有特点。

    虽然他每个世界的外貌都不一样,但他的审美方向是一致的,还喜欢在左眼角下给自己点颗小痣,像戳章一样。

    令名煦答题答到一半被阴影笼罩,抬眼一看,星渚正站在他旁边,对他眨了眨眼,还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左眼角下方。

    之后星渚点令名煦为状元。

    以往,中了状元之后,就要在翰林院熬资历,熬完资历之后就下放到外地做官,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屈指可数。

    但令名煦不一样,人在翰林院,上班第一天,就被皇上叫去。

    星渚本想叫他过来商量几条新政,谁知谢弼涯一看到令名煦就摔掉手中的茶具,下一秒,直冲令名煦而去。

    然而,他还没有近身,就被侍卫控制住。

    谢弼涯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即使双手被侍卫反剪在身后,也想挣脱出来继续攻击令名煦。

    他没想到。居然会在养心殿看到他上一辈子的仇人。那个上辈子将他一箭穿胸的叛军首领!

    他来养心殿,是为皇上与新科状元沏茶的。有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这个男人会成为新科状元,他为什么叛乱?反而要考科举?

    谢弼涯叫骂道:“你这个没种的东西!为什么不杀了她!杀了李星渚!杀了她啊!”

    听他口出狂言,侍卫拿出布条堵住他的嘴,将他拖出殿外。

    星渚奇道:“你怎么他了?为啥突然对你发疯?”

    令名煦回答道:“我不认识他。”

    星渚满眼的不相信,一副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对你发癫的表情。

    不过谢弼涯为什么会发癫对她不重要,他只要会喘气,会待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眼下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对令名煦道:“ 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想交给你去做。新政推行,诚非易事。你我从同一个地方而来,肯定能知道推行新政有诸多好处。我想让你外放出京。我们也来搞个特区好不好?到时候成绩出来了,那些人也就没话说啦!你觉得怎样?”

    令名煦沉默了一瞬。

    星渚看出他的为难,问道:“你不想外放吗?”

    令名煦道:“十年前,我大概十岁左右,住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庄。那个村子很穷,吃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就别说千里迢迢去京城了。就算我攒够了钱,来到京城,也看不见当朝的公主。我的选择很少,所以我去读书,去考科举……”

    十年前,不就是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吗?

    星渚摸摸鼻子:“哦,这样子啊。其实也不一定要你去,这种事情我们把章程写得详细一点,再加强京城与特区之间的联系,让其他人外放也是一样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京城的?”

    令名煦道:“我能感觉到能量体在哪里,就在刚刚那个人身上,而你,总会出现在那些人身边。”

    两人来到关押谢弼涯的牢房中。

    谢弼涯看到星渚跟令名煦站在一起,依旧一副癫狂的模样,抓住牢笼,不停地重复道:“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为什么不杀了李星渚?”

    星渚唏嘘道:“这人不久前才说爱我,现在又要你杀了我。”

    令名煦进入牢中,轻松地将谢弼涯控制住,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

    半响,令名煦道:“这是他第十八次循环。”

    “我能猜得出他是重生的,但没想到他已经重生十八次了。”

    谢弼涯满眼惊悚地看着他们两个,他们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了?按照他们所说,自己已经重生了十八次?笑话,能重活一次,本就是上天的眷顾。要是能重活十八次……

    谢弼涯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令名煦继续道:“他的灵魂承受不住那么多次重生的记忆,能量体为了保护他的灵魂不被碾碎,前面十几次的记忆都帮他屏蔽掉了。”

    谢弼涯用力挣扎,他想让令名煦闭嘴!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重生了十八次,那么说,自己已经失败了十八次?

    可是自己根本就挣脱不出令名煦的桎梏。

    星渚像令名煦一样,将手放在谢弼涯额头上,谢弼涯感觉额头上皮肤被触碰的地方,有刺痛的感觉。

    星渚收回手:“能量体支撑着他的生命,如果我把能量体回收,他的生命便会崩溃。”

    令名煦道:“你放心,回收能量体的等级优先于完成任务的等级。”

    “啊?是这样吗?”

    星渚不再多问,出手将谢弼涯体内的能量回收。

    能量从谢弼涯的身体内抽出,也带走了他的生命力。他体内的水分突然蒸发,皮肤迅速地皱在一起,没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星渚想起来一些事。

    自己之所以会失去记忆,是因为受到了主神的攻击。

    那一击原本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有人替自己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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