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出比试场,亚当斯几人迅速将她围住。亚当斯被她遍体鳞伤的样子吓到:“怎么流这么多血,快,我们到医疗室去!”

    “伯里森那家伙太过分了,居然真的用上魔法师的手段!”

    “不是吧,你们武术班学生怎么回事啊?比试又不是生死对决——”

    “不用,我自己治就好。”

    安娜往小花园喷泉边走,亚当斯几人围着她不停的劝。

    看见安娜从喷泉池里引出水流冲洗着身上的血痕,亚当斯惊讶地睁大眼睛:“安娜你也会这个,那之前和莱斯利比试的时候为什么不用?”

    麦尔用手肘抵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稍微想想就知道的事情,安娜要是打赢了莱斯利治愈术课也就上不下去了。

    马里奥皱着眉头看安娜面无表情的用水冲洗着自己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他想问:你这样洗不疼吗?

    安娜当然感觉很疼,她是在给自己长记性。她先治疗起腿上的伤口,却发现治愈魔法像被堵住了瓶口一样,滞涩艰难地愈合着伤口。安娜看见自己右手背上的伤口,脑海中响起那句话:[治愈师要爱惜自己的双手]。

    左手没事。

    安娜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停下右手治愈术的魔法,将左手覆盖在右手上。左手的治愈魔法不如右手使用的熟练,大概五分钟左右安娜移开左手,右手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她继续抬起右手用治愈术从腿开始治疗伤口。

    她很累,疲惫感一阵阵的涌上来,胸口很闷,有一种很恶心想吐的感觉。是魔法使用过度的影响。

    看着安娜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亚当斯制止安娜施展魔法的动作,抓住她的手腕要带她去医疗室:“安娜你的脸色太差了,我们去医疗室,现在就去——”

    “现在几点了?”安娜顺势拉起亚当斯的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刚过十一点。

    安娜对他们说:“到午休时间了,你们该回家吃饭了。”

    “那你呢?”麦尔问。

    “午休了,可恶,医疗室没人了,要不我们去找阿尔文导师看看。”

    “阿尔文导师现在应该在中阶学院观看比试,要不跟我去我妈妈药店吧,擦点药。”

    “不用,谢谢你们。”安娜说,“我回教室休息一会儿就好。”说完她转身往教学楼走,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亚当斯想跟上去被麦尔拉住:“她应该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

    有烦恼就要说出来,一个人憋着多难受啊。亚当斯望着安娜的背影郁闷地想,我们是好朋友,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说呢?

    ————

    教室里有几个人,他们在聊选拔赛的比试。

    安娜静悄悄地回到座位,没人注意到她。

    安娜把头埋进臂弯假寐,不安分的情绪使她的思绪开始飘散:今天回去得把衣服洗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清洁术不知道能不能去掉血渍。竞赛还有半个月,接下来要好好练习治愈术。不知道竞赛治愈术的治疗对象是动物还是人。

    其他学校的学生水平是什么样的,巴洛导师这么相信莱斯利会从竞赛获胜,是因为他知道其他学校学生的水平吗?还是因为竞赛评委有他们家的人。伯里森看起来也是十岁左右,为什么他已经是初级魔法师了,是天赋吗?

    我明年升院评测的时候能达到初级魔法师水平吗?中阶学院的学费还差二十九银币,如果竞赛输了我暑假得尽快找一些短工,也可能要换一个长工。等竞赛结束要去看莉莉,不知道上次给她买的糖吃完了没有,肯定吃完了。她一向贪食甜食,院长妈妈该不高兴了,下次给她带点别的东西吧。

    明天上午有植物课,我该下课询问亚伯导师还是午休过去询问,下课询问肯定会被莱斯利拦住;午休亚伯导师不知道在不在草药室。休息时去询问会不会打扰到导师......好累。

    ————

    哒哒、哒哒、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向她靠近,安娜从胳膊里抬起头,是阿普尔导师。她难得皱着眉头,看见安娜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

    艾琳.阿普尔一直盯着自己班参赛学生比试,看见安娜对上伯里森后一身伤走出比试场,她对校方的规则感到气恼,也对伯里森没轻没重的攻击感到生气。亚当斯找到她说安娜一身伤找不到地方治疗,自己一个人回教室了,她赶紧到教室找人。

    阿普尔没说话,伸手轻轻拉起安娜,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中阶学院治疗系。

    医疗室里不少伤患,外面还源源不断地抬进来学生。这边的比试要更加凶险,不是胳膊、腿断了就是人晕过去了,医师们忙得焦头烂额。

    “你怎么过来了?”麦尔斯正在陪护昏迷的学生,陡然闻到熟悉的青苹果味道,转头一看阿普尔从他边上走过。

    他跟过去看见阿普尔身侧的一身伤的安娜,开口问:“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如去问问你的学生。”阿普尔冷淡地说。

    她领着安娜走过医疗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药剂室内。药剂室里阿尔文.布鲁克正忙着登记学生比试的资料,他见阿普尔走进来示意她先坐到办公桌前。

    安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药剂室,五颜六色的魔药摆放整齐的列在玻璃柜里,这么多药剂空气中却没有一点草药的味道。

    阿普尔见她好奇,轻声给她介绍:“这是魔药存放室,学生们平时练习的药剂都会存档到这里,等毕业会统一发放给他们。”

    她悦耳平淡的声音和身上青苹果的味道让安娜的心沉静下来。

    这是很珍贵的纪念品。安娜看着玻璃柜上的姓名标签想,就像母亲们会印下婴儿小脚印、手印,收藏孩子们第一缕被剪下的头发。小瓶子里装着的是他们的记忆。

    咯吱咯吱,是皮靴快速踩过地板的声音。

    格雷戈里导师一手揪着一名学生,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安娜看过去:是米薇、尼尔姐弟俩。

    他们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米薇看见安娜想向她打招呼,却在咧开笑容的一瞬间想到什么迅速合上嘴,安娜眼尖地瞅见她门牙少了一颗。尼尔倒是毫不在意地冲安娜笑笑,他的两颗上门牙和一颗下门牙都没有了。

    在他们三个进来后,弗兰克也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瑞恩.伯里森。瑞恩正用手帕捂着额头,脸上一大片血迹。

    阿普尔导师看见瑞恩后,浅青色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不悦地看向格雷戈里。格雷戈里明白她的意思,抬手示意她先别生气,他自己现在都一堆糟心事。

    弗兰克看了一眼安娜,对阿普尔说:“校长十二点到初阶学院开会,我替你看着她,你先回去准备班级竞赛学生资料。”

    阿普尔看向钟表时间,又不放心地看向安娜。安娜表示自己没事:“导师您先去忙吧。”

    “我给你开一张假条,下午还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家。”说着她从办公桌上拿笔写了一张假条叠好递给安娜,提醒她:“不要勉强自己。”

    等阿普尔离开房间后,格雷戈里才开始对学生们发火。他生气的时候像头黑熊,怒气冲冲地指向墙边的凳子:“你们三个给我坐到边上去!”

    米薇和尼尔坐到这端最边上的凳子,瑞恩坐到另外一端最边上的凳子,中间隔了很长一段距离。

    阿尔文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四位学生,问:“现在初阶学院比试都这么激烈了?”

    米薇和尼尔听见这话把头埋得更低了。格雷戈里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说:“他们三个是自己打起来的。”

    “哦?为什么?比试输了不服气?”

    米薇听见这话激动地站起来,指着瑞恩大声喊:“是他不讲武德,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是这样没错。”尼尔附和着,并把手里的三颗牙展示给阿尔文看。

    “怎么不提你俩私下一起偷袭人家!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格雷戈里今天被武术班的学生气得七窍生烟。先是被治愈术学生打得满地找牙,后是私自斗殴,他脸都丢没了。

    米薇和尼尔不服气地嘟囔几句,姐弟俩靠在一起瞪着瑞恩。

    “行了,先给他们治伤。”弗兰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办公桌边,对阿尔文说:“把资料给我,反正你也整理不出头绪。”

    “哦。”

    阿尔文迅速把资料塞给他,转头看向三个学生:“你们谁先过来治?”

    格雷戈里揉了揉眉心,指着姐弟俩说:“先给他们俩治,一会儿他们俩家长过来带人,缺着口牙不好交代。”说罢再次狠狠瞪了米薇和尼尔一眼。

    在阿尔文给米薇姐弟俩补牙的时候,瑞恩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安娜,安娜避开他的目光,转身面对办公桌。她现在身上伤口很疼,心情很不好,不想搭理造成她一身伤的‘凶手’。

    弗兰克快速浏览了那几张资料,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不一会儿就整理出一张新的统计表。

    安娜心里惊叹,阿卡曼导师标准体写得真好,是怎么做到用标准体写字还这么快速度的,要多练习吗?安娜想起自己用标准体写历史作业时一笔一划的样子,和导师的速度相比就像蜗牛。

    “感兴趣?”弗兰克出声问。

    安娜点点头,说:“您用标准体写得很快。”

    弗兰克还以为她是对资料整理感兴趣,平淡地说:“多练,基本功扎实了速度自然就上来了。”

    ————

    亚伯一走进房间,就看见悠闲自在喝茶的弗兰克、安静坐在办公桌前的安娜、一脸怒气的格雷戈里、坐在凳子上手帕捂头的学生、两个张着嘴在补牙的学生以及给学生补牙的阿尔文。

    “这么热闹?”

    听见亚伯的声音,安娜眼睛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向他问好:“亚伯导师好。”

    亚伯朝她温和地笑笑,看见安娜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时皱起眉头,快步走过去抬起她的胳膊,问:“怎么这么多伤?这是风系魔法的割伤,怎么回事?”

    “比试不小心划伤的,我已经治疗的差不多了。”

    腿上的伤愈合得差不多了,手臂上的伤痕她现在没力气用治愈术愈合,本想着晚上回家擦点药粉——阿卡曼导师上次给她的药粉很好用,她还没有用完。

    “比试?这种程度的伤口不是魔法者能做到的,初阶学院什么时候有魔法师了?”亚伯一边检查安娜身上的伤痕情况,一边问弗兰克。

    后者看了一眼瑞恩说:“上个月有的,就在你身后。”

    亚伯转头看向那个坐在凳子上的男生,瑞恩把脸转过来;亚伯见他半张脸都是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招手示意他过来,让他把捂着伤口的手帕拿开;瑞恩额头上破了很大一道口子,脸上身上也有不少淤青。

    亚伯诧异地看向安娜,问:“这都是你们俩互相比试留下的?”

    “不,导师,我的伤和卡兹同学没有关系。”瑞恩再次带着歉意看向安娜,向她道歉:“对不起,比试时候是我太莽撞了。我没想到你是治愈术班学生,以为你一直不攻击是留有后手。真的很抱歉。”

    “没事。”安娜平淡地说,她盯着地板不看对方的眼睛。

    亚伯摸了摸安娜的头,叹了口气说:“好了,我先给你们疗伤,一会再说这些事情。”

    他抬手碰上瑞恩的额头,温凉的治愈魔法从额头蔓延到全身,很快他身上的酸痛感全部消失了。瑞恩抬手碰上额头,伤口已经愈合如初,没有一点疤痕。他有些惊讶地想:这位导师的治愈术很厉害,和卢卡斯私人医生的水平不相上下。

    当他抬头看见导师袍金属别针上的姓名,瞬间了然:是雷克家的人。只是头发颜色怎么是黑色?

    瑞恩礼貌地向亚伯道谢:“谢谢您,雷克导师。”

    弗兰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瑞恩的神情变化,手指开始无声的敲击桌面。

    “好了,记得这两天别吃硬的东西。”阿尔文也补好了姐弟俩的牙。

    格雷戈里看了眼时间,让米薇、尼尔、瑞恩三人赶紧跟自己回教室。这三位的家长都是祖宗,一个比一个难缠。

    他掐了掐眉心提醒三人:“你们自己主动和家长解释清楚,回去各自写一份检讨书交给你们主教导师,听见没有?”

    “好的,长官!”尼尔做出严肃的表情回答。

    格雷戈里轻扇了他头一下:“在学校喊我导师。”

    “遵命,长官!”尼尔笑嘻嘻地拉着米薇跑出去。

    弗兰克也站起来,他要去初阶学院开会,顺便见见瑞恩.伯里森的家长。

    瑞恩还站在原地看亚伯给安娜疗伤,弗兰克从他边上走过,说:“还不走,等你舅舅来请你?”

    这语气跟卢卡斯简直一模一样。瑞恩心想,卢卡斯和阿卡曼导师认识吗,所以阿卡曼导师才毫不顾忌地取消内定名额?

    ————

    各怀心思的人从房间里出去,剩下的三个人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把手放平到桌子上。”

    亚伯把手从安娜额头移开,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亚伯看着安娜没血色的脸决定给她彻底检查一遍身体,这孩子的状态比上次在医疗室的时候还差。

    莹白色的魔法从手腕顺着经脉在身体内游走。

    安娜不解地想:这是在用治愈术检查身体吗?初阶学院后期会教这样的治愈术吗?

    亚伯看出安娜的好奇,给她解释:“这是治愈术的一种,用来检查患者身体情况。等你到中阶学院会学习到的。”

    果然,安娜的身体状况比之前更差了,估计是频繁使用魔法影响。亚伯皱着眉头,一边检查一边问安娜:“平时有头晕或者眼前发黑的情况吗?”

    “偶尔会有。”使用魔法过度的话会有。

    “睡眠怎么样,平时能睡多长时间?”

    “大概六、七个小时。”睡得早起得早,她的作息很规律。

    “经常做梦吗?”

    “是。”每一天都会,但不全是噩梦。

    “有心跳不齐、呼吸急促的情况吗?”

    “没有。”战斗的时候应该不算吧,运动时候心跳都会很快。

    “我记得安娜你是十岁?”

    “是的。”为什么要问这个?我感觉身体很好,除了长个子有点慢。

    “你的骨龄不足十岁。”

    “可能是因为我出生月份比较晚。”十二月末,但她今年就是十岁。治愈术还可以用来确认年龄吗?

    亚伯把手从安娜手腕上移开,叹了口气。安娜的身体没有疾病,但也算不上健康;她太瘦了,身高体重都达不到标准线,严重的营养不良;多思忧虑,平时肯定情绪波动大,或者容易受到惊吓,心跳比普通人要快......

    安娜疑惑地问:“是哪里不对吗?我感觉身体很好,我很少生病。”

    “没病,气色不好、营养不良而已。”阿尔文懒洋洋的趴在办公桌上,他光看就知道安娜有什么毛病。“多吃多喝多睡,少哭多笑别生气就行。”

    “是这样。”亚伯到一个玻璃柜里挑出一瓶药,又拿过一张纸写了几段话,叠好一起递给安娜。

    “这个是安神药剂,每天晚上睡觉前滴两滴到温水里服用,对你的睡眠会有帮助的。纸上是你身体的诊断报告,记得拿回家给爸爸妈妈看。”

    安娜接过那张纸条,抿着嘴点点头。亚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只是一些建议。你也要记得多吃饭,这样才能长得快。”

    “谢谢您。”

    “好了,离上课还有些时间,可以回去休息一会。”

    “嗯。”安娜犹豫着,她想问亚伯导师愿不愿意当她的指导导师,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还有什么事情吗?”亚伯见安娜犹豫不定的样子问。

    “我......我想问您是否有时间,”安娜小声且快速的说,“您是否愿意担任我的竞赛指导导师,不需要您浪费多余的时间训练我,只是挂名就好。”

    “让我做你的指导导师?”亚伯有些惊讶地看着安娜,他没想到有人会找自己当指导导师。他倒不是不愿意,只是竞赛会场的评委席里......

    在亚伯导师的犹豫中,安娜感到紧张,她不安地捏住衣角。

    阿尔文抬起眼皮看了安娜一眼,懒洋洋地说:“我可以带你,只要你把刀给我。”

    “不用,谢谢您。”安娜迅速拒绝。

    阿尔文之前画了图纸找炼金师定制了一把差不多的刀,但他还是想要安娜那把刀,他很少有得不到的东西。他继续对安娜说:“我担任竞赛评委,把刀给我我保证你能通过。”

    “不要。”

    “我可以教你魔药,我很厉害的。”

    “不。”亚伯导师的存在让安娜想起自己要学着委婉拒绝。她慢慢地说:“这把刀是亲人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能把它给您,还请您理解。”

    “什么,死人的东西?那算了,我才不......”

    “阿尔文!”亚伯喝止自己搭档毫不顾忌用词的话。

    阿尔文第一次见亚伯严厉的样子,疑惑地看向他,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亚伯揉了揉太阳穴想,但凡阿尔文能有弗兰克十分之一的心思,也不至于这样。

    听见‘死人’一词时,安娜的心被揪起来,她碰了碰口袋里的小刀,很快平复下来。她看了看阿尔文导师毫不掩饰的疑惑表情,又看了看亚伯导师无奈的表情,心想:原来真的有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大人。

    见亚伯一直犹豫着没有回答,安娜心里感到失落,她不想让导师为难。安娜低着头小声地说:“如果您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不,”亚伯看着安娜失落的样子忍不住心软,他之前听说了巴洛.雷克的事情,想来安娜是找不到适合的治愈术导师指导。他轻声说:“我愿意担任你的指导导师,但我不能出席竞赛。你看愿意吗?”

    不能出席竞赛......安娜感到失落,很快她抬起脸对亚伯说:“谢谢您。”

    “可以午休时到草药室,就是上次的那间教室,我教你一些治愈术的使用技巧。”亚伯说,“不过明天、后天暂时不行,得等中阶学院魔药选拔结束,我们再开始训练。”

    “不,不用您浪费午休时间训练我,我自己练习就好。”

    亚伯揉了揉安娜的头发,温柔地说:“这不是浪费时间,我答应了就会好好教你。我也没有午休的习惯。别担心,这两天好好休息,尽量别使用魔法,药剂晚上也记得喝。”

    亚伯导师的动作和婆婆一模一样,让安娜有一种不真切的恍惚感。她感到鼻头一酸,小声地说:“我会的,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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