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小A本意是让小萌不要说话。可他后来力气越来越大，直接把小萌弄晕了。
他抱着小萌来到了昨天藏身过的小树林，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掐死了小萌，然后飞速地逃出了校园。
这个时候警方办案也陷入了瓶颈。原以为凶手是激情杀人，目前看凶手可能是跟他俩同时有关联的人。
警察也去问过小A，小A得知妹妹的死讯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还让警察赶紧抓到凶手给他妹妹偿命。警察询问他小萌和小Z的关系时，小A说从来不知道小Z，这倒和小萌瞒着她哥的证词能够对上。警方只好通知小A案件正在侦办，请他耐心等待。
而等到警察走了以后，小A发出一声冷笑，换了套衣服，下楼去吃饭。
乔林临走之前给叶恒江叫了一杯热牛奶，拿出了上午叫外卖送的东西。
“你睡觉时候把它戴在眼睛上，会发热，还有薰衣草的香味，有助于睡眠。”乔林拿着一盒蒸汽眼罩给叶恒江。叶恒江对香精味道有助于睡眠的理论不敢苟同，他捏着蒸汽眼罩的盒子瞥了两眼，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试试。”
乔林安顿好叶恒江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片场，正看见方准穿着一身血衣一个人站在路灯底下吸烟。方准这几年越发独断专行起来，在重庆寒冷的夜里只穿一件单衣，也没人敢说他。乔林估计他可能在入戏，也不好打扰他，拍了拍他助理的肩膀，朝方准的方向努了努嘴：“厚衣服给他带了吗？”
助理举了举自己抱着的羽绒服，不好意思地笑了：“乔老师，准备好了。今天这场预计拍多久哇？”
“短不了。”乔林也随身带着烟盒，递给方准的助理，“你老板再这么下去张喆是不是该来探班了？”
小助理谢过乔林但到底没好意思接他的烟：“张哥也是担心老板。”
乔林看他不好意思抽也就没劝，又把烟塞回了口袋：“谁说不是呢。”
今天的戏是方准一个人的重头戏，演小A失手杀人之后，副人格觉醒，开始躲避监控，应对盘问，最终回到家里的这么一段戏。整场戏说起来简单，但方准要表现从惊慌失措到沉着冷静的一整个变化的过程，如果导演打算一镜到底的话，这也是颇有难度的表演了。
导演当初看到这段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小乔，我们只是个小投资的电视剧，你这弄的大段的长镜头，这演员演不出来，我就得剪。到时候剪稀碎你别赖我。”
“怕啥，咱有方老师呢，白给咱电视剧一个影帝，你还不拍好点？”
导演听完笑了起来：“还是你会算账。”
正式开拍的时候，全场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方准。之前导演跟方准聊这段戏的时候，有建议方准把情绪处理成从慌张到暴戾的转变，方准同意了导演的方案又提出了另一种方案：“咱们拍两遍，这样你看哪个合适就用哪个吧。”
方准开始了他的表演。
小A意外刺伤人后，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他快速抽出刀子恶狠狠地又朝小Z捅了几下，这才闪进了宿舍楼旁边的小花园里。小A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是很快这抹忧虑的神色就被微笑取代了。他等到宿舍区万籁俱寂，瞥了两眼已经断气的小Z，缓缓地用衬衫下摆擦净了自己在刀把上的指纹。等消灭完证据，他整个人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从没有安装摄像头的矮墙上翻了出去。
妹妹的学校在半山腰，大路上装好了摄像头，但从后山的小树林里钻出来就能避开摄像头。小A选择了这条路，轻快地从山上往下走，像一匹狼在树林间穿梭。
“咔！”
方准气喘吁吁地从半山腰拐到了大路上，助理赶紧给他披上羽绒服，方准咳嗽了几声也就没阻止，没拉拉链，慢悠悠地朝导演和乔林走了过来。
“我觉得挺好，不拍第二遍也行的。”乔林递给方准一杯热水。
“导演定夺吧。不过演第二场的话我要调整一会儿。”方准端着水没有喝，权当暖手的手炉。
“你先歇着，我再看两遍。”
乔林觉得这遍已经很好了，他白天逛多了就打算早退：“两点多了，我先回去了。”
导演眼睛还黏在监视器上：“路上小心。”
乔林回到酒店已经快三点了，他轻手轻脚地刷卡开门，却没想到打开门满室光亮，叶恒江抱着iPad坐在沙发上。
乔林累得恨不得能立刻躺倒在床上：“怎么不睡了？”
“我睡不着。”叶恒江干巴巴地说，又像被抓包的坏学生，“那个眼罩我用了，还是睡不着。”
“没事儿，不爱用就不用了呗。我去洗个澡，我们就睡觉。”
乔林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整个人激起一身冷汗，他腾地接起电话，整个人半睡半醒：“喂？”
“乔老师，请您到医院来一趟，地址我发到您微信上。方老师这边出了点意外，导演要和您连夜商量改戏的事情。”
乔林整个人一激灵，他用手掌快速地摩挲了几下脸：“好的，别慌，我马上过去。”
乔林挂了电话，一转头看到叶恒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片场出了事故我得马上出去一下，你继续睡好不好？”
“不好，我真的睡不着了。”叶恒江跟乔林“撒了个娇”。
乔林套好毛衣，赶紧给小叶教授一个安抚的拥抱：“你作息要调整好啊，别跟我似的，你躺好我再走。”
叶恒江躺好，乔林帮他盖好被子，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掉，在黑暗中给了叶恒江一个安慰的吻。叶恒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抓了几秒，乔林没动，等叶恒江自己松了手，他才抓着手机和外套出了房间。
方准伤得不重，刚刚片场的人被吓了一跳，主要是他在片场昏倒了。
乔林听了一通，总结陈词：“所以方准作死要拍第三遍，导演不拦着还很支持他。结果他太累了低血糖晕倒了，搞得所有人在这里加班。”
方准倒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嗯，是这样。不过我明天也可以拍，可以拍小A跛脚那几集。”
“是，明天拍完就写飞页，小A该坐轮椅了。”乔林无语，“本来就是扭脚，再这么折腾下去就该截肢了。”
导演在旁边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可不敢乱说，怎么就截肢了呢？不严重，就是崴脚了，歇几天就好了。咱俩重新排一下通告单吧。”
乔林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都散了吧，明天还得开工呢。”
乔林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他又困又饿，可又睡不着，餐厅这个时间估计也没早饭了。他推开房门却没看到叶恒江。乔林摆了个正宗北京瘫给叶恒江打电话。电话里叶恒江说吃过早饭了，让乔林自己吃。乔林本想叫个外卖来吃，可他看了八块钱的配送费，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吃吧。
他随便找了家酒店门口的小面店吃面，乔林自嘲地笑笑，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吃面条。一夜没睡，乔林可不敢吃辣的，点了碗不放辣的面刚吃了两口，叶恒江找他。
“喂，你怎么不在房间？”
“我出来吃点早饭，吃完就回去。你刚不说在健身房吗？这么快练完了？”
乔林随口跟小叶教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继续吃饭。他紧赶慢赶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又回了酒店。
“昨儿睡得好不好？”
“不太好，半睡半醒吧。你睡了吗？”
“没呢，我过点儿了就不睡了，今天晚上早点睡。”
“电视剧不拍了？”
“拍呢，男主角演不了了，就拍点别人的戏。导演安排，不用我管，不过我下午得去一趟医院，看看方准有没有再作死。”
“你好关心他。”
“呦呦呦，这醋味儿隔着八百米都闻见啦。他本来腿上就有陈年伤，昨天半夜翻墙然后跑步下山拍了三遍，脚扭了，腿估计也有点不舒服，要是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好了。”
“我……我不去。那我要不要介绍我的复健医生给他？”
“不用，他现在什么好大夫没有啊。可是好不了就是好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大约是少拍戏。所以说健康无价啊小叶。”
叶恒江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写不出来论文怎么办？”
乔林看他像个委屈的小学生，忍不住两只手揉了揉他的脸：“你好可爱哦，写不出来不写可以吗？”
“会被学校开除吧。”
乔林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打了几个嗝：“嗝……开除哥哥养着你呀……嗝。”
话虽如此，叶教授还是老老实实打开iPad，开始在屏幕上写写画画。乔林就倚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静静看着小叶。至少在这一刻，他真的在想不如自己也不写剧本了，每天在家里发发呆，好像也不错。
乔林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走了小叶，咱们出去吃饭，吃好饭我去一下医院，然后再去片场看一眼。帅哥，我约你吃晚饭你同意吗？”
乔林一边说着话一边对叶恒江动手动脚，他不小心碰掉了叶恒江的笔，那笔咕噜咕噜滚了好远出去：“欸，笔掉了，对不住。”叶恒江咔一声把iPad扣在了茶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玻璃碰玻璃，那声音格外地尖厉，叶恒江把笔捡了就放在茶几上，自己去穿外套。乔林拿起iPad看了，屏幕倒是完好无损，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狗脾气。”
乔林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叶恒江说：“你凶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叶恒江阴沉着一张脸也没有说话，乔林看他不说话，实在猜不透他什么心思，他伸手拉住叶恒江的手，没想到叶恒江一下子甩开了乔林的手。
“你干吗呢？”乔林无语。
叶恒江猛地拉过乔林，把他按在墙上：“对不起，我状态不好。”
乔林看他低着头又像个小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吧，去吃饭。你再这样我们就去医院。”
叶恒江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乔林，乔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睡不着又一天到晚浑浑噩噩不要去医院吗？”
叶恒江轻轻叹了口气：“我吃药，我认真吃药。”
乔林去看方准，正遇到了张喆。张喆坐早上最早的航班赶过来，整个人困疯了，正坐在方准的病床旁边头一点一点的仿佛小鸡啄米。乔林朝方准努努嘴，示意这怎么个意思？
方准小声道：“我让他上床来睡，我坐一会儿，他不同意。”
“你特么放屁！”张喆根本没睡着，他只是困，“还有你，乔林，这辈子我再让方准进你的组我就是狗！”
“你不要乱泼脏水，不是我说不够好的。我说第一遍就挺好了。”乔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找了个凳子坐下，“那边不是有陪床吗？你去那边睡。你累猝死了更没人管他。”
张喆想反驳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倒把方准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看来今天拍摄安排得不顺利啊，火气挺旺？”
“也不是，拍摄导演安排呢，我就帮他顺了顺通告单。对了，北京有一个不错的复健医生，你回去要不要再看看？”
“回去再说吧。”方准看乔林和张喆都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一定看！你俩不放心你俩一起去。”
方准这次没啥事儿，乔林待了没几分钟就转去了片场又转回酒店找叶恒江出来吃饭。
一打开房门，叶恒江不在，乔林觉得屋子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打开窗户后看到叶恒江头发湿漉漉地回来。
“你去健身房了？这一天三顿的健身真的健康吗？”
叶恒江伸手拨了拨头发：“就洗了个澡。”
乔林给他拿了一条毛巾盖到头上：“再擦擦吧，一会儿感冒了。怎么出去洗澡？”
“怕你觉得屋里水汽太重。”
乔林把窗户关上：“刚刚我是觉得屋里有味道。你还是吹吹头发吧，重庆冷的，没几天过年了，感冒了怎么办啊。”乔林一边碎碎念，一边让叶恒江吹了头发再去吃饭。小叶教授哪里都好，可他很讨厌吹风机的声音，讨厌那种无序的噪声，被乔林强按着才勉强吹干了头发出门。
他抱着小萌来到了昨天藏身过的小树林，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掐死了小萌，然后飞速地逃出了校园。
这个时候警方办案也陷入了瓶颈。原以为凶手是激情杀人，目前看凶手可能是跟他俩同时有关联的人。
警察也去问过小A，小A得知妹妹的死讯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还让警察赶紧抓到凶手给他妹妹偿命。警察询问他小萌和小Z的关系时，小A说从来不知道小Z，这倒和小萌瞒着她哥的证词能够对上。警方只好通知小A案件正在侦办，请他耐心等待。
而等到警察走了以后，小A发出一声冷笑，换了套衣服，下楼去吃饭。
乔林临走之前给叶恒江叫了一杯热牛奶，拿出了上午叫外卖送的东西。
“你睡觉时候把它戴在眼睛上，会发热，还有薰衣草的香味，有助于睡眠。”乔林拿着一盒蒸汽眼罩给叶恒江。叶恒江对香精味道有助于睡眠的理论不敢苟同，他捏着蒸汽眼罩的盒子瞥了两眼，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试试。”
乔林安顿好叶恒江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片场，正看见方准穿着一身血衣一个人站在路灯底下吸烟。方准这几年越发独断专行起来，在重庆寒冷的夜里只穿一件单衣，也没人敢说他。乔林估计他可能在入戏，也不好打扰他，拍了拍他助理的肩膀，朝方准的方向努了努嘴：“厚衣服给他带了吗？”
助理举了举自己抱着的羽绒服，不好意思地笑了：“乔老师，准备好了。今天这场预计拍多久哇？”
“短不了。”乔林也随身带着烟盒，递给方准的助理，“你老板再这么下去张喆是不是该来探班了？”
小助理谢过乔林但到底没好意思接他的烟：“张哥也是担心老板。”
乔林看他不好意思抽也就没劝，又把烟塞回了口袋：“谁说不是呢。”
今天的戏是方准一个人的重头戏，演小A失手杀人之后，副人格觉醒，开始躲避监控，应对盘问，最终回到家里的这么一段戏。整场戏说起来简单，但方准要表现从惊慌失措到沉着冷静的一整个变化的过程，如果导演打算一镜到底的话，这也是颇有难度的表演了。
导演当初看到这段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小乔，我们只是个小投资的电视剧，你这弄的大段的长镜头，这演员演不出来，我就得剪。到时候剪稀碎你别赖我。”
“怕啥，咱有方老师呢，白给咱电视剧一个影帝，你还不拍好点？”
导演听完笑了起来：“还是你会算账。”
正式开拍的时候，全场安静，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方准。之前导演跟方准聊这段戏的时候，有建议方准把情绪处理成从慌张到暴戾的转变，方准同意了导演的方案又提出了另一种方案：“咱们拍两遍，这样你看哪个合适就用哪个吧。”
方准开始了他的表演。
小A意外刺伤人后，先是愣了几秒，然后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微笑。他快速抽出刀子恶狠狠地又朝小Z捅了几下，这才闪进了宿舍楼旁边的小花园里。小A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是很快这抹忧虑的神色就被微笑取代了。他等到宿舍区万籁俱寂，瞥了两眼已经断气的小Z，缓缓地用衬衫下摆擦净了自己在刀把上的指纹。等消灭完证据，他整个人像是一只敏捷的猎豹从没有安装摄像头的矮墙上翻了出去。
妹妹的学校在半山腰，大路上装好了摄像头，但从后山的小树林里钻出来就能避开摄像头。小A选择了这条路，轻快地从山上往下走，像一匹狼在树林间穿梭。
“咔！”
方准气喘吁吁地从半山腰拐到了大路上，助理赶紧给他披上羽绒服，方准咳嗽了几声也就没阻止，没拉拉链，慢悠悠地朝导演和乔林走了过来。
“我觉得挺好，不拍第二遍也行的。”乔林递给方准一杯热水。
“导演定夺吧。不过演第二场的话我要调整一会儿。”方准端着水没有喝，权当暖手的手炉。
“你先歇着，我再看两遍。”
乔林觉得这遍已经很好了，他白天逛多了就打算早退：“两点多了，我先回去了。”
导演眼睛还黏在监视器上：“路上小心。”
乔林回到酒店已经快三点了，他轻手轻脚地刷卡开门，却没想到打开门满室光亮，叶恒江抱着iPad坐在沙发上。
乔林累得恨不得能立刻躺倒在床上：“怎么不睡了？”
“我睡不着。”叶恒江干巴巴地说，又像被抓包的坏学生，“那个眼罩我用了，还是睡不着。”
“没事儿，不爱用就不用了呗。我去洗个澡，我们就睡觉。”
乔林是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的，整个人激起一身冷汗，他腾地接起电话，整个人半睡半醒：“喂？”
“乔老师，请您到医院来一趟，地址我发到您微信上。方老师这边出了点意外，导演要和您连夜商量改戏的事情。”
乔林整个人一激灵，他用手掌快速地摩挲了几下脸：“好的，别慌，我马上过去。”
乔林挂了电话，一转头看到叶恒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片场出了事故我得马上出去一下，你继续睡好不好？”
“不好，我真的睡不着了。”叶恒江跟乔林“撒了个娇”。
乔林套好毛衣，赶紧给小叶教授一个安抚的拥抱：“你作息要调整好啊，别跟我似的，你躺好我再走。”
叶恒江躺好，乔林帮他盖好被子，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掉，在黑暗中给了叶恒江一个安慰的吻。叶恒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抓了几秒，乔林没动，等叶恒江自己松了手，他才抓着手机和外套出了房间。
方准伤得不重，刚刚片场的人被吓了一跳，主要是他在片场昏倒了。
乔林听了一通，总结陈词：“所以方准作死要拍第三遍，导演不拦着还很支持他。结果他太累了低血糖晕倒了，搞得所有人在这里加班。”
方准倒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嗯，是这样。不过我明天也可以拍，可以拍小A跛脚那几集。”
“是，明天拍完就写飞页，小A该坐轮椅了。”乔林无语，“本来就是扭脚，再这么折腾下去就该截肢了。”
导演在旁边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可不敢乱说，怎么就截肢了呢？不严重，就是崴脚了，歇几天就好了。咱俩重新排一下通告单吧。”
乔林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都散了吧，明天还得开工呢。”
乔林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他又困又饿，可又睡不着，餐厅这个时间估计也没早饭了。他推开房门却没看到叶恒江。乔林摆了个正宗北京瘫给叶恒江打电话。电话里叶恒江说吃过早饭了，让乔林自己吃。乔林本想叫个外卖来吃，可他看了八块钱的配送费，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吃吧。
他随便找了家酒店门口的小面店吃面，乔林自嘲地笑笑，怎么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吃面条。一夜没睡，乔林可不敢吃辣的，点了碗不放辣的面刚吃了两口，叶恒江找他。
“喂，你怎么不在房间？”
“我出来吃点早饭，吃完就回去。你刚不说在健身房吗？这么快练完了？”
乔林随口跟小叶教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继续吃饭。他紧赶慢赶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又回了酒店。
“昨儿睡得好不好？”
“不太好，半睡半醒吧。你睡了吗？”
“没呢，我过点儿了就不睡了，今天晚上早点睡。”
“电视剧不拍了？”
“拍呢，男主角演不了了，就拍点别人的戏。导演安排，不用我管，不过我下午得去一趟医院，看看方准有没有再作死。”
“你好关心他。”
“呦呦呦，这醋味儿隔着八百米都闻见啦。他本来腿上就有陈年伤，昨天半夜翻墙然后跑步下山拍了三遍，脚扭了，腿估计也有点不舒服，要是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去医院好了。”
“我……我不去。那我要不要介绍我的复健医生给他？”
“不用，他现在什么好大夫没有啊。可是好不了就是好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大约是少拍戏。所以说健康无价啊小叶。”
叶恒江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写不出来论文怎么办？”
乔林看他像个委屈的小学生，忍不住两只手揉了揉他的脸：“你好可爱哦，写不出来不写可以吗？”
“会被学校开除吧。”
乔林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打了几个嗝：“嗝……开除哥哥养着你呀……嗝。”
话虽如此，叶教授还是老老实实打开iPad，开始在屏幕上写写画画。乔林就倚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干，静静看着小叶。至少在这一刻，他真的在想不如自己也不写剧本了，每天在家里发发呆，好像也不错。
乔林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中午了：“走了小叶，咱们出去吃饭，吃好饭我去一下医院，然后再去片场看一眼。帅哥，我约你吃晚饭你同意吗？”
乔林一边说着话一边对叶恒江动手动脚，他不小心碰掉了叶恒江的笔，那笔咕噜咕噜滚了好远出去：“欸，笔掉了，对不住。”叶恒江咔一声把iPad扣在了茶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玻璃碰玻璃，那声音格外地尖厉，叶恒江把笔捡了就放在茶几上，自己去穿外套。乔林拿起iPad看了，屏幕倒是完好无损，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狗脾气。”
乔林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叶恒江说：“你凶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叶恒江阴沉着一张脸也没有说话，乔林看他不说话，实在猜不透他什么心思，他伸手拉住叶恒江的手，没想到叶恒江一下子甩开了乔林的手。
“你干吗呢？”乔林无语。
叶恒江猛地拉过乔林，把他按在墙上：“对不起，我状态不好。”
乔林看他低着头又像个小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走吧，去吃饭。你再这样我们就去医院。”
叶恒江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乔林，乔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睡不着又一天到晚浑浑噩噩不要去医院吗？”
叶恒江轻轻叹了口气：“我吃药，我认真吃药。”
乔林去看方准，正遇到了张喆。张喆坐早上最早的航班赶过来，整个人困疯了，正坐在方准的病床旁边头一点一点的仿佛小鸡啄米。乔林朝方准努努嘴，示意这怎么个意思？
方准小声道：“我让他上床来睡，我坐一会儿，他不同意。”
“你特么放屁！”张喆根本没睡着，他只是困，“还有你，乔林，这辈子我再让方准进你的组我就是狗！”
“你不要乱泼脏水，不是我说不够好的。我说第一遍就挺好了。”乔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找了个凳子坐下，“那边不是有陪床吗？你去那边睡。你累猝死了更没人管他。”
张喆想反驳但一句话都说不出，倒把方准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看来今天拍摄安排得不顺利啊，火气挺旺？”
“也不是，拍摄导演安排呢，我就帮他顺了顺通告单。对了，北京有一个不错的复健医生，你回去要不要再看看？”
“回去再说吧。”方准看乔林和张喆都眼巴巴地盯着他，“看！一定看！你俩不放心你俩一起去。”
方准这次没啥事儿，乔林待了没几分钟就转去了片场又转回酒店找叶恒江出来吃饭。
一打开房门，叶恒江不在，乔林觉得屋子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他打开窗户后看到叶恒江头发湿漉漉地回来。
“你去健身房了？这一天三顿的健身真的健康吗？”
叶恒江伸手拨了拨头发：“就洗了个澡。”
乔林给他拿了一条毛巾盖到头上：“再擦擦吧，一会儿感冒了。怎么出去洗澡？”
“怕你觉得屋里水汽太重。”
乔林把窗户关上：“刚刚我是觉得屋里有味道。你还是吹吹头发吧，重庆冷的，没几天过年了，感冒了怎么办啊。”乔林一边碎碎念，一边让叶恒江吹了头发再去吃饭。小叶教授哪里都好，可他很讨厌吹风机的声音，讨厌那种无序的噪声，被乔林强按着才勉强吹干了头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