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A的另一个人格完全取代了他的以前的人格。
他白天变得傲慢易怒，班也不去上了。
到了晚上他又开始喝酒。
警方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学校发生的两起凶案还没找到头绪。
又发生了醉酒女白领被袭击的事件。
被害人是一名金融业从业女白领，人很漂亮，下班后去喝酒，然后深夜独自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被害。
被害人长得很美，被被害人从后方用钝器击打头部，而死因却是从正面被凶手勒死。
警方开始扩大嫌疑人的调查范围。
叶恒江有点走神，乔林拍了拍他的背：“嘛呢，穿衣服出去吃饭啊。”
“啊，好的。”
乔林吃了饭接了个电话，他抱歉地朝叶恒江笑了笑：“对不住，我还得去趟片场。”
叶恒江闷闷地点了点头，看不出开心不开心。乔林揉了揉叶恒江的脸：“乖，自己早点睡，我不知道几点回来呢。”
片场没有方准什么事，但张喆来到了片场，看一下这剧的拍摄强度。
“还是《摄政王》剧组好啊，天天躺着就行，除了被烫着也出不了大事儿。”
张喆一开口就茶里茶气的，乔林听的好笑，摇了摇头：“躺着也累呢，得躺得好看。行了，别话里带刺了，我们下次注意，不让咱们影帝受伤了。\"
“你勾勾小手指方准就跑了，我说破大天都没用不是吗？”张喆笑着打趣，“谁说话也没咱们乔编剧说话好使不是吗？”
“你少造谣啊，我可没让男主烫他，也没让他拍三遍。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
张喆叹了口气：“我谁也不找，我也不走了，我就在重庆盯着他拍完。”
乔林摊了摊手：“你怎么放心他自己呆着了？”
“我在那儿坐着，他反倒不自在，还得操心我吃饭睡觉，我还是出来吧我。”
今天片场一切都挺顺利，乔林八点多就打算撤了：“先走了，有人在酒店等我呢，我不回去他也睡不踏实。”
“咱俩一起，我也住你们酒店。”乔林不知道张喆从哪里弄了辆车，反正他乐得有顺风车坐。
“你在干什么？”张喆的房间跟乔林的房间隔了几个房间，他听到乔林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关门的声音。张喆耸了耸肩，人家乔林倒是一直往前走呢，也不知道方准什么能走进“新时代”。
乔林的身体紧紧贴着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恒江：“你在干什么？”
“叶总，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直接叫救护车不太好。这种情况你们以前遇到过没有？叶恒江刚刚跟我说了一些超出我认知的话，我想我需要跟你核实一下这些话的真实性。”
乔林坐在大堂吧里，头疼欲裂，他端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整个人好像承受不住一只小小咖啡杯的重量，手一抖咖啡杯磕在了茶几上，又滚到地上碎成了几片。乔林伸手捡碎片的时候，没注意划破了手。
“先生您好，需要帮您包扎一下吗？”
“杯子挂账吧，不好意思。”乔林用纸巾随便擦了擦手指上的伤口，“没事，不用管我。”
他想了想还是回了房间。
叶恒江倒是第一眼就看到他手指上的血痕：“你为什么也自残？”
“也？原来你知道自己在自残啊？”
“我最近情绪不太好，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叶恒江没敢换衣服，他的白衬衣袖子上蹭了一点血迹，“你……你能不能不送我去医院？”
“不送你去医院，你把袖子卷起来。”
叶恒江的左手小臂上是一条条的伤口，也没有被好好处理过。有的伤口看起来在愈合，有的伤口还在渗出组织液和血迹。乔林皱着眉看着他的胳膊：“把刀给我。”
叶恒江递了一把折叠水果刀给乔林。
乔林接过那把刀，“咚”一声把刀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他忍受着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被薰得几欲作呕。
乔林强忍着开了屋里的窗户透风，他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喝了几口，压下了那股恶心劲儿：“不去医院，我给叶总打电话了，他跟我说你没啥事儿。”乔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说明天就到重庆来。”
叶恒江看着乔林又要去拿冰水拦住了他：“你别喝冰水了，我离你远点。”
“我昨天回来你说从健身房回来，出去处理伤口了？”
“你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所以我出去洗澡方便一点。”
乔林简直无语了：“你现在学会绕圈子了是吧，你哥说你没事，吃药就好了。你刚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你刚吓死我了。”
“他在骗你。”叶恒江还是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碍瞻观，他淡定地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伤口，又把袖子放了下来，“他也不想让你送我去医院。”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以前，乔林刚打开房门，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叶恒江坐在房间里看书的场景，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看到叶恒江在用小刀一道一道划破自己小臂的皮肤。叶恒江强迫症很重，他的伤口甚至都是整整齐齐从上到下排列的。他从叶恒江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小A的神色，郑重而又疯狂。
“所以你刚刚跟我说你有精神分裂症是真的？还有暴力倾向？”
“是真的，我曾经在医院里被关了半年，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去医院。”
“那你每天吃的药呢？”乔林无语，合着自己跟叶恒江住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他是个疯子？
“每天睡觉前我都会吃。但是你之前说嘴苦应该是那个药的问题，我就擅自停药了一阵子。”
“小叶，这些内容都太离谱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真的一时很难接受。”
“乔林，我哥很快就会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把我送走，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小叶，你知道吗，我很怕。你知道在剧本里小A最后做了什么吗？”乔林站起身后撤一步，他转身想跑，却不想被叶恒江死死拉住。
“乔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乔林还要挣扎被叶恒江死死抱住，“我求求你不要走。”
“那你松开我。”乔林掉了脸色，叶恒江也不敢一直强迫他。他放松了力道：“刀被你扔掉了，我身上没有凶器了。”
乔林笑了笑，点了点头：“原来在教授的心里，没有刀就没有凶器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天真。”
“我最近压力很大，吃药又不规律，医生建议我恢复规律生活，但是我没有遵医嘱。”叶恒江咽了半句话下去没有说。
“不遵医嘱，觉得我好骗是吧。我特么就一二逼，让你溜我呢。”乔林发起脾气来北京口音就不自觉地从嘴里飘，偏偏叶恒江听不懂北京话。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敢告诉你。“
乔林没接这句话，他拉开了窗帘，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天空中浮着厚重的云雾，远处的商圈灯火通明，而酒店周围的居民楼即将动迁，那一扇扇暗黑的窗仿佛乌沉沉的眼睛，审视着他和叶恒江。
\"小叶，不能变成小A那样啊。”乔林叹了口气，说了句就开始帮叶恒江收拾行李，“我找点事儿干，你跟我聊聊天吧。”
“我四五岁的时候应该就生病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去看病。”叶恒江深吸一口气，缓了几秒，“后来上学了，病情加重了，就住院了一阵子。”
“住院是很恐怖的经历，所以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了。”
乔林点了点头：“所以你跟我说纳什的时候，才那么欲言又止？”
“我见过他发病，也见过他和他太太走在校园里。我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变成那样。可是越怕的事情越会发生，现在你见到了最不堪的我。”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战胜我的病，我不想沦为精神类药物的傀儡。”叶恒江沉沉地叹了口气，“可我还是不能。“
“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见到这样的我。”一滴泪沿着叶恒江的脸颊滑了下来，“对不起。”
乔林从来没见过叶恒江叹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力的叶恒江。他多想抱住叶恒江，告诉他治好了就好了，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不知道结果。
人道心病难医，可这病要怎么治啊？
乔林抽了张纸递给叶恒江：“你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最近都在吃。可医生让我加大剂量，我没听。”
“加大剂量会怎么样？”乔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恒江，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猜测。
“会嗜睡，会昏昏沉沉，你会发现的。”
乔林微扬着头对着屋内的水晶灯，可那暖黄色的灯光却丝毫不会让他感到温暖：“怕我发现，所以就作践自己。”
“我是罪魁祸首。”
乔林自暴自弃地往沙发上一靠：“你去睡觉吧，叶总再怎么样也得明天再把你带走吧。”
“我自己待一会儿。”
乔林知道，他赶叶恒江去睡觉，叶恒江也睡不着。可他现在只想自己待一会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乔林枯坐到半夜两点多，偷偷去看了一眼叶恒江，叶恒江睡得很沉，不出意料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药盒。
“呵，维生素。”
叶平江三点多给乔林发了条微信：我到酒店了。
乔林皱着眉在大堂吧接到了低调前来的叶总，他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毛衣上甚至还带着咖啡渍。
\"小恒呢？“叶平江开门见山。
“在房间睡觉，你也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乔林顿了顿，“你能不能别送他去医院，他对去医院挺排斥的。”
叶平江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了乔林两眼：“吓着了吗？”
乔林摆了摆手没回答。
叶恒江第二天还是准时起床了，乔林牵起嘴角对他笑了笑：“叶总来了。”叶恒江闻言没有别的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他这么聪明一定什么都知道。
“你今天还要去片场吗？我叫客房服务吧。”
乔林一夜没睡，整个人懒得说话，点了点头。
他和叶恒江吃了饭两两无话，倒是张喆不识趣来砸门：“乔林在么，我要去片场捎你一起？”
乔林没有答话，倒是叶恒江递了羽绒服给他。
“你去忙吧，我……我一会儿也要走了。”叶恒江甚至还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是一个美妙的梦。”
乔林没睡好，整个人走路发飘，在片场差点撞到灯上去。还好副导演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乔老师，您这是怎么着啊？”
“没事儿，失眠，没睡好。”
副导演哪敢再让他随便乱跑，硬把他按在导演旁边的椅子上：“那您休息会儿吧。”
乔林原本最爱片场的烟火气，可他今天心不在焉，甚至觉得片场有点吵。导演看他翻来覆去在椅子上“烙烧饼”：“嘛呢？不舒服就回酒店去，你那小助理不是在片场吗，我有事找她。”
乔林朝远处的萧淼淼挥了挥手：“嘿，来一下。”
萧淼淼正在围观服装老师给演员换衣服，听到乔林召唤赶紧过来：“老大？”
“我昨天没睡好，回去躺会儿，如果需要修改剧本你记一下。”
萧淼淼看乔林确实脸色不好：“老大，要我送你么？”
“不用，又不是纸糊的，我自己打车回去。”
乔林一个人回了酒店，果不其然，房间干净得仿佛从来只住了他一个人。乔林甩了外套，整个人往床上一倒，双手在腹部交叠，整个人躺得很安详。
乔林睡不着但也懒得动，就从早躺到了不知道几点。直到他听到门响，不是砸门，但是很坚持，那“笃笃”的敲门声过了好几秒都没停，乔林只好站起身来开门。
“嘛呀，非得今天找我？”
门外站着的是方准：”张喆带了些甜食来，给我放着也是浪费，给你吃吧。”
乔林接过方准递过来的塑料袋：“想喝酒么？”
方准微侧着脸对着乔林：“你不是钓鱼执法吧？”
乔林也不敢带方准出门去喝酒，他用外卖叫了几小瓶果味酒和一些小菜：“尝尝，这个甜甜的。”
方准嫌弃地看了看：“喝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喝着玩儿，你爱喝不喝。”
乔林喝酒属于人菜瘾大的类型，往常他喝瓶米酒都能飘飘然，今天喝了柚子酒和桃子酒却还觉得脑子清醒地很。
”这酒不怎么好喝。还是简至卿带我喝那个米酒好喝。“
“一定齁儿甜，你和小简的口味我真是不敢恭维。”
“淡淡的甜好吧。”乔林把杯子里的酒喝干，推方准出门，“得，您走吧，废话忒多。明儿你上工？”
方准点了点头：“张喆说你昨天没睡好，你少喝点，今天早点睡。”
“诶，方准，问你个事儿。”乔林整个人倚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微仰着头对着方准，整个人因为喝了酒眼睛湿漉漉的。
“杀青以后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几天？”
他白天变得傲慢易怒，班也不去上了。
到了晚上他又开始喝酒。
警方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学校发生的两起凶案还没找到头绪。
又发生了醉酒女白领被袭击的事件。
被害人是一名金融业从业女白领，人很漂亮，下班后去喝酒，然后深夜独自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被害。
被害人长得很美，被被害人从后方用钝器击打头部，而死因却是从正面被凶手勒死。
警方开始扩大嫌疑人的调查范围。
叶恒江有点走神，乔林拍了拍他的背：“嘛呢，穿衣服出去吃饭啊。”
“啊，好的。”
乔林吃了饭接了个电话，他抱歉地朝叶恒江笑了笑：“对不住，我还得去趟片场。”
叶恒江闷闷地点了点头，看不出开心不开心。乔林揉了揉叶恒江的脸：“乖，自己早点睡，我不知道几点回来呢。”
片场没有方准什么事，但张喆来到了片场，看一下这剧的拍摄强度。
“还是《摄政王》剧组好啊，天天躺着就行，除了被烫着也出不了大事儿。”
张喆一开口就茶里茶气的，乔林听的好笑，摇了摇头：“躺着也累呢，得躺得好看。行了，别话里带刺了，我们下次注意，不让咱们影帝受伤了。\"
“你勾勾小手指方准就跑了，我说破大天都没用不是吗？”张喆笑着打趣，“谁说话也没咱们乔编剧说话好使不是吗？”
“你少造谣啊，我可没让男主烫他，也没让他拍三遍。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
张喆叹了口气：“我谁也不找，我也不走了，我就在重庆盯着他拍完。”
乔林摊了摊手：“你怎么放心他自己呆着了？”
“我在那儿坐着，他反倒不自在，还得操心我吃饭睡觉，我还是出来吧我。”
今天片场一切都挺顺利，乔林八点多就打算撤了：“先走了，有人在酒店等我呢，我不回去他也睡不踏实。”
“咱俩一起，我也住你们酒店。”乔林不知道张喆从哪里弄了辆车，反正他乐得有顺风车坐。
“你在干什么？”张喆的房间跟乔林的房间隔了几个房间，他听到乔林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关门的声音。张喆耸了耸肩，人家乔林倒是一直往前走呢，也不知道方准什么能走进“新时代”。
乔林的身体紧紧贴着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叶恒江：“你在干什么？”
“叶总，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直接叫救护车不太好。这种情况你们以前遇到过没有？叶恒江刚刚跟我说了一些超出我认知的话，我想我需要跟你核实一下这些话的真实性。”
乔林坐在大堂吧里，头疼欲裂，他端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整个人好像承受不住一只小小咖啡杯的重量，手一抖咖啡杯磕在了茶几上，又滚到地上碎成了几片。乔林伸手捡碎片的时候，没注意划破了手。
“先生您好，需要帮您包扎一下吗？”
“杯子挂账吧，不好意思。”乔林用纸巾随便擦了擦手指上的伤口，“没事，不用管我。”
他想了想还是回了房间。
叶恒江倒是第一眼就看到他手指上的血痕：“你为什么也自残？”
“也？原来你知道自己在自残啊？”
“我最近情绪不太好，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叶恒江没敢换衣服，他的白衬衣袖子上蹭了一点血迹，“你……你能不能不送我去医院？”
“不送你去医院，你把袖子卷起来。”
叶恒江的左手小臂上是一条条的伤口，也没有被好好处理过。有的伤口看起来在愈合，有的伤口还在渗出组织液和血迹。乔林皱着眉看着他的胳膊：“把刀给我。”
叶恒江递了一把折叠水果刀给乔林。
乔林接过那把刀，“咚”一声把刀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他忍受着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被薰得几欲作呕。
乔林强忍着开了屋里的窗户透风，他从冰箱里拿出冰水喝了几口，压下了那股恶心劲儿：“不去医院，我给叶总打电话了，他跟我说你没啥事儿。”乔林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说明天就到重庆来。”
叶恒江看着乔林又要去拿冰水拦住了他：“你别喝冰水了，我离你远点。”
“我昨天回来你说从健身房回来，出去处理伤口了？”
“你对血的味道比较敏感，所以我出去洗澡方便一点。”
乔林简直无语了：“你现在学会绕圈子了是吧，你哥说你没事，吃药就好了。你刚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你刚吓死我了。”
“他在骗你。”叶恒江还是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碍瞻观，他淡定地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伤口，又把袖子放了下来，“他也不想让你送我去医院。”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以前，乔林刚打开房门，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叶恒江坐在房间里看书的场景，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看到叶恒江在用小刀一道一道划破自己小臂的皮肤。叶恒江强迫症很重，他的伤口甚至都是整整齐齐从上到下排列的。他从叶恒江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小A的神色，郑重而又疯狂。
“所以你刚刚跟我说你有精神分裂症是真的？还有暴力倾向？”
“是真的，我曾经在医院里被关了半年，所以我真的很不想去医院。”
“那你每天吃的药呢？”乔林无语，合着自己跟叶恒江住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他是个疯子？
“每天睡觉前我都会吃。但是你之前说嘴苦应该是那个药的问题，我就擅自停药了一阵子。”
“小叶，这些内容都太离谱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真的一时很难接受。”
“乔林，我哥很快就会来的。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把我送走，你能不能陪我坐一会儿。”
“小叶，你知道吗，我很怕。你知道在剧本里小A最后做了什么吗？”乔林站起身后撤一步，他转身想跑，却不想被叶恒江死死拉住。
“乔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乔林还要挣扎被叶恒江死死抱住，“我求求你不要走。”
“那你松开我。”乔林掉了脸色，叶恒江也不敢一直强迫他。他放松了力道：“刀被你扔掉了，我身上没有凶器了。”
乔林笑了笑，点了点头：“原来在教授的心里，没有刀就没有凶器了。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天真。”
“我最近压力很大，吃药又不规律，医生建议我恢复规律生活，但是我没有遵医嘱。”叶恒江咽了半句话下去没有说。
“不遵医嘱，觉得我好骗是吧。我特么就一二逼，让你溜我呢。”乔林发起脾气来北京口音就不自觉地从嘴里飘，偏偏叶恒江听不懂北京话。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敢告诉你。“
乔林没接这句话，他拉开了窗帘，望向黑沉沉的天空。天空中浮着厚重的云雾，远处的商圈灯火通明，而酒店周围的居民楼即将动迁，那一扇扇暗黑的窗仿佛乌沉沉的眼睛，审视着他和叶恒江。
\"小叶，不能变成小A那样啊。”乔林叹了口气，说了句就开始帮叶恒江收拾行李，“我找点事儿干，你跟我聊聊天吧。”
“我四五岁的时候应该就生病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去看病。”叶恒江深吸一口气，缓了几秒，“后来上学了，病情加重了，就住院了一阵子。”
“住院是很恐怖的经历，所以我真的不想去医院了。”
乔林点了点头：“所以你跟我说纳什的时候，才那么欲言又止？”
“我见过他发病，也见过他和他太太走在校园里。我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变成那样。可是越怕的事情越会发生，现在你见到了最不堪的我。”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战胜我的病，我不想沦为精神类药物的傀儡。”叶恒江沉沉地叹了口气，“可我还是不能。“
“你知道吗，我最怕你见到这样的我。”一滴泪沿着叶恒江的脸颊滑了下来，“对不起。”
乔林从来没见过叶恒江叹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力的叶恒江。他多想抱住叶恒江，告诉他治好了就好了，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不知道结果。
人道心病难医，可这病要怎么治啊？
乔林抽了张纸递给叶恒江：“你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最近都在吃。可医生让我加大剂量，我没听。”
“加大剂量会怎么样？”乔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恒江，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猜测。
“会嗜睡，会昏昏沉沉，你会发现的。”
乔林微扬着头对着屋内的水晶灯，可那暖黄色的灯光却丝毫不会让他感到温暖：“怕我发现，所以就作践自己。”
“我是罪魁祸首。”
乔林自暴自弃地往沙发上一靠：“你去睡觉吧，叶总再怎么样也得明天再把你带走吧。”
“我自己待一会儿。”
乔林知道，他赶叶恒江去睡觉，叶恒江也睡不着。可他现在只想自己待一会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乔林枯坐到半夜两点多，偷偷去看了一眼叶恒江，叶恒江睡得很沉，不出意料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药盒。
“呵，维生素。”
叶平江三点多给乔林发了条微信：我到酒店了。
乔林皱着眉在大堂吧接到了低调前来的叶总，他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很糟糕，毛衣上甚至还带着咖啡渍。
\"小恒呢？“叶平江开门见山。
“在房间睡觉，你也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吧。”乔林顿了顿，“你能不能别送他去医院，他对去医院挺排斥的。”
叶平江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了乔林两眼：“吓着了吗？”
乔林摆了摆手没回答。
叶恒江第二天还是准时起床了，乔林牵起嘴角对他笑了笑：“叶总来了。”叶恒江闻言没有别的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他这么聪明一定什么都知道。
“你今天还要去片场吗？我叫客房服务吧。”
乔林一夜没睡，整个人懒得说话，点了点头。
他和叶恒江吃了饭两两无话，倒是张喆不识趣来砸门：“乔林在么，我要去片场捎你一起？”
乔林没有答话，倒是叶恒江递了羽绒服给他。
“你去忙吧，我……我一会儿也要走了。”叶恒江甚至还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是一个美妙的梦。”
乔林没睡好，整个人走路发飘，在片场差点撞到灯上去。还好副导演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乔老师，您这是怎么着啊？”
“没事儿，失眠，没睡好。”
副导演哪敢再让他随便乱跑，硬把他按在导演旁边的椅子上：“那您休息会儿吧。”
乔林原本最爱片场的烟火气，可他今天心不在焉，甚至觉得片场有点吵。导演看他翻来覆去在椅子上“烙烧饼”：“嘛呢？不舒服就回酒店去，你那小助理不是在片场吗，我有事找她。”
乔林朝远处的萧淼淼挥了挥手：“嘿，来一下。”
萧淼淼正在围观服装老师给演员换衣服，听到乔林召唤赶紧过来：“老大？”
“我昨天没睡好，回去躺会儿，如果需要修改剧本你记一下。”
萧淼淼看乔林确实脸色不好：“老大，要我送你么？”
“不用，又不是纸糊的，我自己打车回去。”
乔林一个人回了酒店，果不其然，房间干净得仿佛从来只住了他一个人。乔林甩了外套，整个人往床上一倒，双手在腹部交叠，整个人躺得很安详。
乔林睡不着但也懒得动，就从早躺到了不知道几点。直到他听到门响，不是砸门，但是很坚持，那“笃笃”的敲门声过了好几秒都没停，乔林只好站起身来开门。
“嘛呀，非得今天找我？”
门外站着的是方准：”张喆带了些甜食来，给我放着也是浪费，给你吃吧。”
乔林接过方准递过来的塑料袋：“想喝酒么？”
方准微侧着脸对着乔林：“你不是钓鱼执法吧？”
乔林也不敢带方准出门去喝酒，他用外卖叫了几小瓶果味酒和一些小菜：“尝尝，这个甜甜的。”
方准嫌弃地看了看：“喝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喝着玩儿，你爱喝不喝。”
乔林喝酒属于人菜瘾大的类型，往常他喝瓶米酒都能飘飘然，今天喝了柚子酒和桃子酒却还觉得脑子清醒地很。
”这酒不怎么好喝。还是简至卿带我喝那个米酒好喝。“
“一定齁儿甜，你和小简的口味我真是不敢恭维。”
“淡淡的甜好吧。”乔林把杯子里的酒喝干，推方准出门，“得，您走吧，废话忒多。明儿你上工？”
方准点了点头：“张喆说你昨天没睡好，你少喝点，今天早点睡。”
“诶，方准，问你个事儿。”乔林整个人倚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微仰着头对着方准，整个人因为喝了酒眼睛湿漉漉的。
“杀青以后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