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号荀溪恒表情管理测试开始。”测试员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荀溪恒缓慢起身走向中间面对测试员的黑色座椅，在起身之前，易悄悄在他身边说了一句：“加油，你行的。”
“微笑。”测试员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荀溪恒努力控制面部两端肌肉，将它们向外拉扯，在控制嘴角，使嘴角两端微微向上大于5°。这5°的向上是荀溪恒在无数次崩溃边缘成功的。他每一次成功微笑都会有顾旌悉心的陪伴与指导。
当他每次成功做出微笑的表情时，他都会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做得很好。这次身边却少了这抹温柔，他也往身边看了去，他不由自主地就回去寻找顾旌的身影。但是这次测试顾旌作为负责人，不能在这里出现。
荀溪恒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
“006号荀溪恒表情管理100分。移步下一项测试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荀溪恒闻声再次起身，挺直背脊走出了表情管理测试处，他回头环视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是一张表情——冰冷。测试员只会完成任务，不会关心活死人的情绪。在他们眼里，活死人只是会走路的死人罢了，只要能够完成自己任务就行了，没必要将活死人当人对待。
这是荀溪恒第一次体会到没有顾旌在身边的时间。原来，没有顾旌在，地下是如此的冰冷。
牧之将荀溪恒的不自在一一看在眼里，用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怎么，不习惯？”
荀溪恒微微点头，讪笑道：“有点，这里很冷。”
牧之双手撑撑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正常正常，这里都是这样的，时间久了你就不在意了。”
“我不想习惯。”荀溪恒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微笑着看了看角落处的摄像头。
他不想习惯这份冷漠，也不想习惯这份行尸走肉的躯体。他想会流泪会流血，他想能够自由控制身体的感觉，他想成为一个活人，一个拥有未来的人。这些东西，他都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拥有了。
可是他很想去地上看看，看看这千变万化的世界，他很想去见见宇父，去好好告个别。他还想去解开关于自己的谜题。
这些期翼，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实现。
他不知道自己作为活死人能够走到哪一步，或许他能成为牧之那样的人物，能够执行任务，接触外面。或许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这里。
坐在监控面前的男人将荀溪恒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很想去抱抱荀溪恒，给他力量，安抚他。可是他现在不行，这地下最高掌权者正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监督着这场与其他考试无二致的考试。
“路将军，百分之八十五的合格率，满意吗？”顾旌谦虚地向将军报告考试情况。
“嗯，你将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006号成绩更好，几乎科科满分啊，貌似他才复活没超八个月吧，顾研究员。”将军双手放在座椅上，背脊仅靠椅背，全身放松状。
顾旌推推挺直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微笑道：“006号的确很努力，身体素质也很好，我用于他身上的新型实验液与他很匹配，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离不开各项因素的作用，将军。”
顾旌将将军对荀溪恒的刁难一一化解，他决不允许荀溪恒的照顾权与控制权脱离自己之手。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这位路家之人。
望着监控中的荀溪恒，顾旌的眼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情。
这份温情好似能够融化世间万物一般，也温暖进了路蓥将军的眼。
路蓥凝视这份温情，突然浮现了20岁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也曾拥有过此份温情。可是此份温情却随着那个人的离世而消散。
在这几十年中不再出现过。
没想到今天他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中再一次看见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了某种强烈的情感，这份情感使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视频中的拥有不甘眼神地人。
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儿啊。
为什么你们父子俩的命运都这么的令人遗憾呢？
路蓥打量着视频中荀溪恒的眉眼，与他记忆中的青年是如何的相似。仅一眼，就能知道荀溪恒是那人的孩子。
路蓥收回目光，尽管他很不舍得这份久违的熟悉，但是今天的他不再是以前的青年了，他肩上的责任要求他努力克制自己真实的情绪。“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顾旌听到路蓥话语中的感叹与怀恋，心里一紧，对于二十年前的事，他只知道其中一点点皮毛，而真实情况可能也只有当年经历此事的人知道了。顾旌默不作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只能在心里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照顾好荀溪恒，一次一次提醒自己不要任由情绪左右，这样会遗漏细节，往往细节会决定成败。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荀溪恒身边的一举一动。
“本次测试结束，各位测试人员回房。”冰冷的如机器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顾旌拿着自己记录的荀溪恒测试成绩数据向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后便离开了监控室。
在通常情况下顾旌都只过一遍数据就能记住全部数据内容，但是只要是关于荀溪恒的一切相关信息，顾旌都要反复查看，生怕哪里出了纰漏。他望着荀溪恒的测试数据仔细研究，当自己排除各种意外可能性后，才能松一口气，确定荀溪恒真的恢复很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事总会做出各种可能性，然后一一排除，留下那个他认为最好的办法。
顾旌一进屋，就看到荀溪恒躺在地上，身体呈“大”字型，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一眨一眨的。
荀溪恒并没有随着关门声而转动眼球，而是将双手置于自己的头顶，轻声说：“你回来了。”
“嗯，你的测试数据很好，在坚持做练习几个月你就可以回到地面了。”顾旌走到荀溪恒身边，也照样躺了下来。
这几个月他都事无巨细地、亲历亲为地照顾荀溪恒起居，训练。他也会和荀溪恒同住在一间房间里，他害怕荀溪恒寂寞，他就会上网搜索各种段子用故作活力的语气讲出来，荀溪恒却从来没笑过。
但是他知道荀溪恒接受了他的段子，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讲出的段子有多烂。
“没事，我可以先不出去的。”荀溪恒闻声笑了，他在顾旌这里能够感觉到被呵护，被重视。经过这几次的测试，他能感觉到只有在这一方陈设简单、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他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着的人，顾旌把他当作真正的人。
顾旌惊讶，突然转过头来，由于动作的急促导致后脑在地上砰砰作响，顾旌也毫不在乎：“为什么？”
荀溪恒却因为这几声而吓到：“旌，你轻点，你这头脑可是国家宝贝。”
“也没啥，我就是突然想通了，看清了利弊了吧。”荀溪恒翻身面向顾旌，眼睛注视着顾旌那张因久未照过阳光而过于白皙的脸。
顾旌亦转过头来看着荀溪恒那张因为死亡而苍白的脸，眼中全是无奈：“其实你可以不必在乎那些利弊的，我会尽全力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荀溪恒注视着顾旌眼中的心疼与坚定，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感觉曾经随着赵启昇的狠决而熄灭，现在因为顾旌的坚定与信任而重生。
荀溪恒拼命压制住这股感觉，他知道他与顾旌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顾旌，我下一段的训练是什么。”荀溪恒转移了话题，他狼狈地移开了眼睛，他害怕在继续看顾旌的眼睛，他会沦陷，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与情感。他不能拉顾旌下水，他不能害顾旌。
顾旌起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专属于荀溪恒堵塞训练表，翻看了，熟练地说着：“你下个阶段就是你很熟悉的训练了——身体训练、体能训练、各种实战训练，它能够使你快速熟悉你现在的身体机能，以后你就能和牧之他们一样执行任务了。”
荀溪恒看着那已被翻烂了的纸张，心中全是动容。当荀溪恒想要封闭自己内心时，顾旌总是会用他的一言一行轻柔地打开荀溪恒的心门。那已经翻烂了的纸张，顾旌熟练的回答，仔细检查的眼神，无一不在影响着荀溪恒，让荀溪恒在经历背叛后也不舍得完全将心门关闭。
人啊，总是渴望爱的，哪怕被伤害过，他也会渴望爱，这是人的本能。
“谢谢。”荀溪恒闭上了眼睛，小声说着。
谢谢，我复活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总是会如此认真细心地对待我。
感谢的事太多，总是说不完，荀溪恒只能用最朴实无华的两字说出自己的心声，他已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没什么能够回抱顾旌了，只有这一句含着真意的谢谢了。
正小心收拾纸张的顾旌手顿了顿，他知道荀溪恒心中的感谢，但是却有点伤感，他并不需要这句谢谢，他想奢求一点其他情感，但是他知道很难，那个人对于荀溪恒太过深刻了。
顾旌抿了抿嘴，温柔地望向荀溪恒摇摇头，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拍裤腿：“不用谢，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你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晚安。”
望着落寞的顾旌离去的身影，荀溪恒爬起了身，默默注视着那单薄的身影，嘴角悄悄地爬起了一丝丝微笑，能够看着顾旌好好的活着，他便满足了，等着他解决自己生前地事务时，他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顾旌就能不那么累了。
荀溪恒缓慢起身走向中间面对测试员的黑色座椅，在起身之前，易悄悄在他身边说了一句：“加油，你行的。”
“微笑。”测试员面无表情地发号施令。
荀溪恒努力控制面部两端肌肉，将它们向外拉扯，在控制嘴角，使嘴角两端微微向上大于5°。这5°的向上是荀溪恒在无数次崩溃边缘成功的。他每一次成功微笑都会有顾旌悉心的陪伴与指导。
当他每次成功做出微笑的表情时，他都会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做得很好。这次身边却少了这抹温柔，他也往身边看了去，他不由自主地就回去寻找顾旌的身影。但是这次测试顾旌作为负责人，不能在这里出现。
荀溪恒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心里面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什么。
“006号荀溪恒表情管理100分。移步下一项测试处。”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荀溪恒闻声再次起身，挺直背脊走出了表情管理测试处，他回头环视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是一张表情——冰冷。测试员只会完成任务，不会关心活死人的情绪。在他们眼里，活死人只是会走路的死人罢了，只要能够完成自己任务就行了，没必要将活死人当人对待。
这是荀溪恒第一次体会到没有顾旌在身边的时间。原来，没有顾旌在，地下是如此的冰冷。
牧之将荀溪恒的不自在一一看在眼里，用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怎么，不习惯？”
荀溪恒微微点头，讪笑道：“有点，这里很冷。”
牧之双手撑撑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正常正常，这里都是这样的，时间久了你就不在意了。”
“我不想习惯。”荀溪恒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微笑着看了看角落处的摄像头。
他不想习惯这份冷漠，也不想习惯这份行尸走肉的躯体。他想会流泪会流血，他想能够自由控制身体的感觉，他想成为一个活人，一个拥有未来的人。这些东西，他都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拥有了。
可是他很想去地上看看，看看这千变万化的世界，他很想去见见宇父，去好好告个别。他还想去解开关于自己的谜题。
这些期翼，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去实现。
他不知道自己作为活死人能够走到哪一步，或许他能成为牧之那样的人物，能够执行任务，接触外面。或许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这里。
坐在监控面前的男人将荀溪恒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很想去抱抱荀溪恒，给他力量，安抚他。可是他现在不行，这地下最高掌权者正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监督着这场与其他考试无二致的考试。
“路将军，百分之八十五的合格率，满意吗？”顾旌谦虚地向将军报告考试情况。
“嗯，你将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006号成绩更好，几乎科科满分啊，貌似他才复活没超八个月吧，顾研究员。”将军双手放在座椅上，背脊仅靠椅背，全身放松状。
顾旌推推挺直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微笑道：“006号的确很努力，身体素质也很好，我用于他身上的新型实验液与他很匹配，能够取得现在的成绩，离不开各项因素的作用，将军。”
顾旌将将军对荀溪恒的刁难一一化解，他决不允许荀溪恒的照顾权与控制权脱离自己之手。他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这位路家之人。
望着监控中的荀溪恒，顾旌的眼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情。
这份温情好似能够融化世间万物一般，也温暖进了路蓥将军的眼。
路蓥凝视这份温情，突然浮现了20岁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也曾拥有过此份温情。可是此份温情却随着那个人的离世而消散。
在这几十年中不再出现过。
没想到今天他在这四四方方的房间中再一次看见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了某种强烈的情感，这份情感使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视频中的拥有不甘眼神地人。
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儿啊。
为什么你们父子俩的命运都这么的令人遗憾呢？
路蓥打量着视频中荀溪恒的眉眼，与他记忆中的青年是如何的相似。仅一眼，就能知道荀溪恒是那人的孩子。
路蓥收回目光，尽管他很不舍得这份久违的熟悉，但是今天的他不再是以前的青年了，他肩上的责任要求他努力克制自己真实的情绪。“你把他照顾得很好。”
顾旌听到路蓥话语中的感叹与怀恋，心里一紧，对于二十年前的事，他只知道其中一点点皮毛，而真实情况可能也只有当年经历此事的人知道了。顾旌默不作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只能在心里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照顾好荀溪恒，一次一次提醒自己不要任由情绪左右，这样会遗漏细节，往往细节会决定成败。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荀溪恒身边的一举一动。
“本次测试结束，各位测试人员回房。”冰冷的如机器一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顾旌拿着自己记录的荀溪恒测试成绩数据向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后便离开了监控室。
在通常情况下顾旌都只过一遍数据就能记住全部数据内容，但是只要是关于荀溪恒的一切相关信息，顾旌都要反复查看，生怕哪里出了纰漏。他望着荀溪恒的测试数据仔细研究，当自己排除各种意外可能性后，才能松一口气，确定荀溪恒真的恢复很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事总会做出各种可能性，然后一一排除，留下那个他认为最好的办法。
顾旌一进屋，就看到荀溪恒躺在地上，身体呈“大”字型，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一眨一眨的。
荀溪恒并没有随着关门声而转动眼球，而是将双手置于自己的头顶，轻声说：“你回来了。”
“嗯，你的测试数据很好，在坚持做练习几个月你就可以回到地面了。”顾旌走到荀溪恒身边，也照样躺了下来。
这几个月他都事无巨细地、亲历亲为地照顾荀溪恒起居，训练。他也会和荀溪恒同住在一间房间里，他害怕荀溪恒寂寞，他就会上网搜索各种段子用故作活力的语气讲出来，荀溪恒却从来没笑过。
但是他知道荀溪恒接受了他的段子，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讲出的段子有多烂。
“没事，我可以先不出去的。”荀溪恒闻声笑了，他在顾旌这里能够感觉到被呵护，被重视。经过这几次的测试，他能感觉到只有在这一方陈设简单、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他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着的人，顾旌把他当作真正的人。
顾旌惊讶，突然转过头来，由于动作的急促导致后脑在地上砰砰作响，顾旌也毫不在乎：“为什么？”
荀溪恒却因为这几声而吓到：“旌，你轻点，你这头脑可是国家宝贝。”
“也没啥，我就是突然想通了，看清了利弊了吧。”荀溪恒翻身面向顾旌，眼睛注视着顾旌那张因久未照过阳光而过于白皙的脸。
顾旌亦转过头来看着荀溪恒那张因为死亡而苍白的脸，眼中全是无奈：“其实你可以不必在乎那些利弊的，我会尽全力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荀溪恒注视着顾旌眼中的心疼与坚定，心中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感觉曾经随着赵启昇的狠决而熄灭，现在因为顾旌的坚定与信任而重生。
荀溪恒拼命压制住这股感觉，他知道他与顾旌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顾旌，我下一段的训练是什么。”荀溪恒转移了话题，他狼狈地移开了眼睛，他害怕在继续看顾旌的眼睛，他会沦陷，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与情感。他不能拉顾旌下水，他不能害顾旌。
顾旌起身，拿出了随身携带的专属于荀溪恒堵塞训练表，翻看了，熟练地说着：“你下个阶段就是你很熟悉的训练了——身体训练、体能训练、各种实战训练，它能够使你快速熟悉你现在的身体机能，以后你就能和牧之他们一样执行任务了。”
荀溪恒看着那已被翻烂了的纸张，心中全是动容。当荀溪恒想要封闭自己内心时，顾旌总是会用他的一言一行轻柔地打开荀溪恒的心门。那已经翻烂了的纸张，顾旌熟练的回答，仔细检查的眼神，无一不在影响着荀溪恒，让荀溪恒在经历背叛后也不舍得完全将心门关闭。
人啊，总是渴望爱的，哪怕被伤害过，他也会渴望爱，这是人的本能。
“谢谢。”荀溪恒闭上了眼睛，小声说着。
谢谢，我复活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总是会如此认真细心地对待我。
感谢的事太多，总是说不完，荀溪恒只能用最朴实无华的两字说出自己的心声，他已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了，没什么能够回抱顾旌了，只有这一句含着真意的谢谢了。
正小心收拾纸张的顾旌手顿了顿，他知道荀溪恒心中的感谢，但是却有点伤感，他并不需要这句谢谢，他想奢求一点其他情感，但是他知道很难，那个人对于荀溪恒太过深刻了。
顾旌抿了抿嘴，温柔地望向荀溪恒摇摇头，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拍裤腿：“不用谢，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你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晚安。”
望着落寞的顾旌离去的身影，荀溪恒爬起了身，默默注视着那单薄的身影，嘴角悄悄地爬起了一丝丝微笑，能够看着顾旌好好的活着，他便满足了，等着他解决自己生前地事务时，他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顾旌就能不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