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蓝天上没沾染一片雾

    灿烂的太阳前也没遮一缕云

    从清晨初凝晶莹露珠至仲夏的白昼悄悄退隐

    一切那么亮丽那么纯净

    向晚的余晖渐次收敛

    最后的夕照更显得澄清

    映射在埃尔诺湖面

    那微波不兴的恬静的深湖

    镶嵌在一望无际的荒原

    月光轻柔又庄重肃穆

    安睡在它长满石楠的湖岸

    鹿群已聚在它们的宿处

    受惊的羊群寻找着归路

    可罪恶却已经蔓延进那个叫“画眉田庄”的幽愧了,无法避免,也无法反抗,而田庄里的群群毫不知情的羔羊,那不是被上帝所抛弃的迷途羔羊,是无力,是无辜,也是懦弱,可惜那只“伊莎贝拉”的小羊却依旧毫无顾忌地跑到带血的猎手前,故作天真烂漫地说着一“我爱你”。

    当希思克利夫下一次来时,我正巧在院子里喂鸽子。那时我已经三天没跟我的嫂子凯瑟琳说过一句话,不过我也不打算烦躁地怨这怨那了,即使我心中依旧有气发出,但这也碰了巧一这让夹在我们中间总是左右为难的耐莉宽心不少。

    我蹲下身百无聊赖地喂着那群白鸽,白鸽一下子啄咽住我掌心里的那粒食粮,我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小鸟脑,它却忽地一下展出白膀惊慌失措地飞走,到处乱掠,吓得我简直快要恼燥得被搞疯了,这时它跌跌撞撞地滞停在一双手背上面,这几天的郁闷被当时一触即发,我起身立刻一声叫嚷:“得啦别来烦我啦!我还不够糟呀!耐莉!我不是说过你们暂时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好哇!你们是特意来按照那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的指令吗!”

    “是我。希思克利夫?伊莎贝拉小姐”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耳畔。

    希思克利夫?希思克利夫!好哇!真是够好了的!我用力地蹭过鼻梁上的烧红,淡漠道:“有什么事吗希思克利夫先生”

    我知道,希思克利夫对我向来没有做不必要的客套的习惯,可是现在,他一看到我,他的第一个戒备动作是迅速朝屋子正面扫视一下。然后他才走过石铺路,来到我跟前一

    “伊莎贝拉”他不是称呼我为伊莎贝拉小姐。我抬头惊掠地撞上他的黑眸子,莫名奇妙地.还有股酸意来了,想起他前几日的举动,泪水就抑制不住自己,我赶忙侧过半脸,走襟危疏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我很窘得想走开。

    “奥,”他叹息了一次,眉毛蹙了蹙不过又很快舒缓过来,他粗重地喘了口气,随后为了要拦住她,修手利落地拽住了我的胳臂。他还想干什么呢!当时我别扭把脸转向一方,他借着力靠近了我缓分:“伊莎贝拉.”声息哑得要命,我猩红地看向他,干脆就把我自己的心思全无目的暴露出来!他捏住我的腕骨,“伊莎贝拉,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我的心猛得怔住,我很清楚,他的含义。可我并不想回答,想要用力挣开他的束缚,他又迅速地朝屋子这边扫了一眼,以为没有人看见,他这恶棍当时还居然厚颜无耻地拥抱了我。

    “希思克利夫!”我羞愤地在这个怀抱里挣扎!我的眼泪开始越流越多,他却把我拥得更紧,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气息也越来越粗重,我挣扎得厉害,他一把扣搂住我的后颈:“嘿!伊莎贝拉.伊莎贝拉..我亲爱的小姐!安静点好吗”

    我说:“放开我!”

    “等等,可是你愿意嫁给我吗?伊莎贝拉?我的好心肝?”

    “你在胡说什么!”我嚷着。

    “我很清醒,现在,伊莎贝拉,我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奥好的,我为我之前的冷酷无情、对你的残忍感到非常抱歉,可是你要明白亲爱的,我-”

    “好了希思克利夫,我明白了!”我猛得推开了他,我承认自己的心肠心软得可怕,却还是故作冷漠地脱开身子,跑进了花园。

    一路上我心惊肉跳,又兴奋又甜蜜,我真是疯了!一奔进去我就无力地坐在秋千上,全身发软瘫坐,我捂住通红的脸颊,心里乱得厉害极了。

    第二天早上,我心情愉悦又虚虑地奔下了楼,“早安耐莉!”我说。

    “噢,早安,伊莎贝拉小姐”她明显感觉心不在焉。

    我叫她给我倒了杯红热茶,一边观察她一边坐下餐桌旁。

    “给您小姐”她恭恭敬敬地沏着茶。

    “耐莉!”我盯着她,她那副丧头样看了真是糟啊,于是我朝她烦躁地叫了句。

    “是的小姐”她冷淡地回复。

    “得了得了!我可没有什么心思来整天猜你那小脑瓜装得有啥!告诉我怎么回事?哥哥又去哪里了?还有,凯瑟琳呢?”

    “今天早上,我不见她下楼来吃早饭,我便去问她要不要送点吃的上去给她。‘不要!’她却一口回绝了。至于先生,呃,他从昨天除了吃饭就一直泡在书房里”

    “他们没谈过一句话?”我问。

    “没有,小姐,没一有”

    “他们为什么吵架呢”我问出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您还是不了解的好,况且,这和这有什么关系?好啦小姐,您去干您的事吧我还得把今天的花坪剪修干净呢!”她不耐烦地说完这句话便郁闷地系起帽子的丝带就出门了。

    如果耐莉不想告诉谁,那便是谁也别想撬出她的口齿的,我撇撇嘴唇,表示不甚在意,走了?走啦还好呢,正好我还有大把时光来考虑清楚那件事呢。

    可惜事情被我想得太简单了,也更糟糕了,午饭时,用茶点时,耐莉同样地问了凯瑟琳,一直到第三天,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复。至于我的哥哥那边,他整天躲在书房里消磨时光,问也不问起他太太的情况。我真的尝试跟他谈过个把小时。见面时,他原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些话来好由于希思克利夫的追求使我产生应有的恐惧之类。我的回答总是躲躲闪闪,他根本听不出什么。于是这场谈话只好令人不满地结束。不过最后,他给了我一个郑重的警告一

    “伊莎贝拉”他沙哑地看向我。

    “什,唔,什么”我有些瑟缩地回答。

    “伊莎贝拉,听着,别瞒了,我知道,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即使他的身家一文不值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给你尊重,可是,你要是竟荒唐愚蠢到对他这样一个一文不值的求婚者都给予鼓励,那么你和我之间的一切关系也就不再存在了”他的蓝眸泛着冷。

    至那天起我终日都地在林苑里、花园里东转西悠,一声不吭,我记得,我那时候的眼中几乎总是含着泪水。我的哥哥却整天躲在书房里,关上房门,埋头在书堆中,可是那些书他一本也没打开过一我猜想,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着,暗自盼望凯瑟琳会痛悔前非,自动前来认错,要求重归于好一而她呢,始终固执地坚持绝食,大概一心以为埃德加每次吃饭时看到她的座位空着,就会咽不下饭,只是出于面子难下才没有奔到楼上,跪倒在她的脚下。耐莉照样忙着做我的家务,我认定,在画眉田庄里只有一个头脑是清醒的,包括我也是个傻瓜,这个头脑就长在她的身上。即使我现在才明白。

    而就在近后的二天之后,或者准确来说是一天之后,哦管它的呢,可是,李夫人、李小姐,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多久,但只要魔鬼盯上了你,那么,无论是出生甚至是死亡时期只要他愿意他就随时能抓住你!

    在我真正踏进的地狱的前一天,也就是星期三晚上。那时候凯瑟琳已经赌气绝食两天了,而她与我的哥哥埃德加的矛盾与痛苦依旧没能解散,一个不解释,一个不回头,还有一个不劝导一噢,那是耐莉。而我才想起来,我那时根本没有人在乎我。

    我眼睛干涩地打开门、出了房间,去了屋后的田园中走夜路想致使我以来散心。

    田园依旧在星空下很美,期间我勉强还和肯尼斯医生打了个相遇,到后期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忽然我绞紧了手,那是因为什么?你猜猜吧李小姐?

    伊莎贝拉猝不及防地问我,我梗了一下,“希思克利夫,对吧”

    “是的小姐,我当时看见他,羞恼地说:“希思克利夫先生?”

    “是的,林敦小姐,你上次一”他显得急切。

    “能别说了吗先生”我直接打断了他。

    “好吧,亲爱的”他倏然冷静无比,没有再讲出一些失礼的话转头望向星天。

    “你的哥哥呢?”他插进来。

    “埃德加?哦,你可问对人了先生,他很不好,希思克利夫,你能明白吗”我说。

    “嗯,那凯茜呢”他哑了哑声调。

    “凯茜?凯瑟琳,对吧?”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抽抽鼻头,强装镇定自若地散步。

    “伊莎贝拉”他握住我的手。

    “希思克利夫!”我猩红地看向他,可又碰巧撞上了那双黑瞳,我极不自然地避开:“希思克利夫先生,我想我得回去了,很晚了”

    “伊莎贝拉,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走?”我的嘴唇颤了一下,“走?!希思克利夫!你在一?”

    “我很清醒,噢,伊莎贝拉”

    他开始握住我的两肩。

    “伊莎贝拉,听吧,现在,唿..好吧!我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了”

    “……”我心跳好快地看着他。

    “我尝试过警告自己厌恶你、恨你!强调自己不喜欢你!那没法移去,我曾经爱过她可她却背叛了我,我之所以愤怒之所以离家狠心离开那伤心的鬼地方..因为她背叛了我就如同灵魂背叛另一半灵魂撕心裂肺。我开始厌恶埃德加,我甚至牵连你-伊莎贝拉..哦,可是,…我想我不行..我没法儿欺骗自己还是厌恶你,我知道我自己疯了果真是不太清理了,可是我想过我似乎是爱你的这决不像那天的谈话!你多么可怜又的么懦弱无能啊,是的,你不是爱我吗-那你为什么,

    “我愿意!”我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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