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回到将军府，把父兄牌位又请回祠堂，好些日子没聚在一起用膳的几人，一起在主院膳厅吃了个晚时的早饭。
不等她阿娘开口询问，云缨就对叶清安冲出来一起敲登闻鼓一事解释道：
“阿娘，叶公子于登闻鼓面前所说的两个缘由是真，除此还因我们是好友的关系，以及他与师父的关系。”
“他与你师父的关系？”崔氏反问，随即反应过来她家阿缨这话是特意没有明说，看程莲要不要说出的意思。
崔氏连忙看向左手边的程莲，安晴和苏姨娘也随着一起。
程莲倒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叶清安是我二师兄的徒弟。”
原来当年传的江湖宗门是灵云宗啊！崔氏霎时想起当年信安侯府长子因身体、性格原因被江湖宗门宗主收为徒弟的事。
可这又关系到督掌司曹海的关系，崔氏念头一转也就没再细问，直朝程莲点头表示明白后，崔氏看向云缨欲言又止。
但犹豫两息，还是开了口，“除此，真只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他叶家小子是否有其他想法？”
询问自家闺女别家男子对她是不是有爱慕之意这事？不管在不在孝期？都于礼不合，但以将军府如今的情况，崔氏觉得她还是得了解清楚。
毕竟再是真的不能真的缘由，再是好友、师兄妹关系，敲登闻鼓都不是小事，况且还有昨日之事。
叶清安怎会这么巧出现在云三他们抓人的地方？又怎会在事后还派人一起盯着郎中府？
将军府能这么快速抓到人，这可是她家阿缨提前有先见之明，让屠五爷的人时刻关注着，那叶清安呢？
若没有参与其中，那想来想去，崔氏只想到了两个可能，要么叶清安不小心听见了什么？要么叶清安时刻关注着将军府，在谣言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查。
前者在昨晚她家阿缨回来后没有提及时，崔氏就做了排除，只剩下后者。
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对将军府时刻关注呢？要么因为将军府的权势和东西，要么因为将军府的人。
而她家阿缨与她说过，褚棋是叶清安的好友，也是叶清安告诉她家阿缨褚棋会来京城的消息，故而因为权势和东西的可能希望不大。
因为人，就只有她家阿缨！
那叶清安对她家阿缨是什么想法？是个正常人都会往这方面想。
显然，程莲、安晴、苏姨娘都是正常人，在崔氏话语一落，视线侧移的侧移，因云缨和叶清安是师兄妹而惊讶的神情收起的收起，全都看向了云缨。
即便安晴和苏姨娘还不知道昨日叶清安帮助将军府的事。
云缨自是知道自家阿娘话语的意思，也懂她师父、大嫂们的意味眼神。
轻咳一声，坦荡回道：“只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没有其他想法。”嘴唇抿了抿，又补充道：“在回来之前的交谈中，我间接询问过，他确实没有其他想法。”
确定的回答，很确信的眼神，崔氏却有点儿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按理说听到这个答案，她应该松口气。
无论此刻的孝期，还是将军府的情况，都不适合说亲，阿缨她们对她们父兄的死有所怀疑，要调查真相，那以后如何？谁都说不清。
因为情感影响自己，牵扯上了别人，是对当初自己的决定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虽然她家阿缨的性子她清楚，即便有了情感，也不会影响什么，但若情感对象因为将军府出了事，她家阿缨定会痛苦。
既如此，还不如暂且不有。
当然，也不是说叶清安对她家阿缨有爱慕之意，她家阿缨就一定会喜欢上他，但若叶清安真有意，崔氏想：她家阿缨很大的可能会喜欢上。
毕竟这人啊，魅力太大了啊。
不仅人长得好，品行方面她在叶清安回京后第一次见着就觉得不错，清冷但有礼有节、眸中带有温情，完全没有天性凉薄之相，额眉间也看不出有贪欲之念。
重点是对她家阿缨好啊，不是平等对待多人的好，也不是只靠嘴上的好，而是真心实意、付出实际行动的好，且实际行动有用又重量大。
虽然有她家阿缨幼时相帮之恩的前提，也有好友、师兄妹的这两层关系前提，但这重量已是超了范围啊。
还有不错、没有糟心事的家世，或许别人会以为信安侯对小儿子更重视，但以崔氏对信安侯夫妇的了解，他们不会因为叶清安没在身边长大，就只重视在身边长大的叶麟，更何况还有今早信安侯为了叶清安不受刑打敲了那登闻鼓的事作证。
这样自身好、家世不错又简单的叶清安，又怎会不吸引人？又怎会魅力不大？
可确定了很有吸引力、很有魅力的叶清安真没有对她家阿缨有爱慕之意时，崔氏这口气并没有松下去，反而升起一点可惜之意。
崔氏很想叹口气，但又觉得不妥，只得不动声色呼吸两下，把心中情绪压下去。
扯起一点嘴角，朝云缨回道：“如此便好，不然带有想法的人情还真是不好还。”
“对，如此便好。”安晴和苏姨娘像是要化解尴尬一般，紧随着也一个接一个说道。
云缨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
而后云缨靠向她大嫂，轻轻握住她大嫂的手腕，“大嫂，今儿可有不适？”
安晴另一只手覆上云缨的手背，轻轻拍一下以示安抚，“没有，程姨把我照看得很好。”
“嗯。”云缨担心的神色舒缓一些，接着又道：“那站这么长的时间也辛苦，可要再喊府医来看看？”
安晴唇角一抿，随即往后舒展，让两边带上点弧度，“不用，我多休息就好。”稍一想，又补上一句：“我感觉还好，放心，若是不适，我肯定让人喊府医。”
察觉她的担心可能给自家大嫂带上了压力，但解释多了会显得生分，云缨微微扬唇，回：“嗯，好，那大嫂回去多休息。”
安晴又轻拍一下云缨的手背，“好。”
听到这儿，崔氏适时接过话，“晴儿，接下来的事，你也别忧心，一切有阿缨和我，回院子后就好好休息。”
“嗯，阿娘，我明白的。”
“行，那今日就到这儿，都回吧。”
“嗯，好。”
等安晴和苏姨娘离开，云缨三人移步正厅，让下人都下去后，云缨立马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你......”
云缨问话才开始，程莲就打断道：“阿缨，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急，我从头与你讲。”
“你师父我并不是江湖上的独行侠，之前与你说我无门无派是假，还有告诉你我只要出将军府就带面巾是怕江湖上的人认出来告诉仇家这事也是假，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在京城中隐瞒我于江湖上的身份，因为......”
微微停顿，程莲的语气加重，“因为我的大师兄，也就是你的大师伯，是督掌司统领曹海，说了会给将军府带来猜忌，会让某些人忌惮。”
“而现在，你师父我不必再担忧，所以今早出府不用再带面巾，至于我们的宗门...是江湖上还算出名的灵云宗。”
说到这里，程莲没再继续，给云缨反应时间。
看她师父停下，云缨抿了抿因震惊而微微张开一点的嘴唇，而后垂眸。
督掌司统领曹海是她的大师伯？
那曹海知道她师父是他师妹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只要不是面部易容改变，再怎么面巾遮隐，在熟悉之人面前，也会有所怀疑，作为督掌司的统领，有了怀疑又怎会不去调查？
毕竟督掌司不仅为皇上查办各事、监察各类重大案件等，还代表朝廷参管江湖事务等。
况且她师父出府时，也没有改变声音。
既然曹海知道了，那皇上是否也知？还有她阿爹......等等，云缨抬头看向她阿娘。
是了，她阿娘在她师父说出这些时，一点儿也不惊讶，所以她阿爹阿娘是知道她师父身份的。
想想也对，她阿爹阿娘又怎会让一个没有底细......不是，之前她阿爹说过他在行军路上认识了她师父，她师父第一次见她阿爹时，他们也不是陌生人的相处模式。
那以他阿爹的性子，又怎会不清楚她师父在曹海面前会被认出或者调查出？
那她师父留在将军府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告诉皇上和曹海她师父的身份。
所以皇上和曹海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她师父说得某些人忌惮不包括皇上！
想通了，云缨立马向她师父和阿娘求证，得到肯定答案，蹙起的眉眼才彻底舒展开来。
而后继续听她师父讲宗门的情况，比如说她师父的上一辈有一位师叔，也就是她的师叔祖，但在她师父此次出发来京城的前一天已去世。
又比如她师父这一辈有三人，她大师伯，她师父，叶清安的师父，也就是灵云宗的宗主。
再比如她和叶清安这一辈，她师父让她暂且记住三人，一个叶清安，灵云宗宗主的二徒弟；一个沈煜，灵云宗宗主的大徒弟；最后一个玄锦，灵云宗宗主的小徒弟，未来灵云宗宗主。
说着说着，她师父不知想到了什么，提到了如今将军府的情况，告诉她一切事在人为，让她放开了大胆去做。
最后一句告诉话语，她师父说得很郑重，但云缨从中听出了一丝悲伤。
这丝悲伤是她师父下意识而带，所以云缨也不多问，只郑重回一句“好。”
而云缨不知道的是，这个“事在人为”不只是针对将军府的情况，更不知道她师叔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留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关于她祖母，关于将军府，关于天命，关于整个大庆，关于她师父此刻说的事在人为，而事在人为特指的人不只是她，还有她阿姐。
不等她阿娘开口询问，云缨就对叶清安冲出来一起敲登闻鼓一事解释道：
“阿娘，叶公子于登闻鼓面前所说的两个缘由是真，除此还因我们是好友的关系，以及他与师父的关系。”
“他与你师父的关系？”崔氏反问，随即反应过来她家阿缨这话是特意没有明说，看程莲要不要说出的意思。
崔氏连忙看向左手边的程莲，安晴和苏姨娘也随着一起。
程莲倒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叶清安是我二师兄的徒弟。”
原来当年传的江湖宗门是灵云宗啊！崔氏霎时想起当年信安侯府长子因身体、性格原因被江湖宗门宗主收为徒弟的事。
可这又关系到督掌司曹海的关系，崔氏念头一转也就没再细问，直朝程莲点头表示明白后，崔氏看向云缨欲言又止。
但犹豫两息，还是开了口，“除此，真只是因为这样的关系？他叶家小子是否有其他想法？”
询问自家闺女别家男子对她是不是有爱慕之意这事？不管在不在孝期？都于礼不合，但以将军府如今的情况，崔氏觉得她还是得了解清楚。
毕竟再是真的不能真的缘由，再是好友、师兄妹关系，敲登闻鼓都不是小事，况且还有昨日之事。
叶清安怎会这么巧出现在云三他们抓人的地方？又怎会在事后还派人一起盯着郎中府？
将军府能这么快速抓到人，这可是她家阿缨提前有先见之明，让屠五爷的人时刻关注着，那叶清安呢？
若没有参与其中，那想来想去，崔氏只想到了两个可能，要么叶清安不小心听见了什么？要么叶清安时刻关注着将军府，在谣言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调查。
前者在昨晚她家阿缨回来后没有提及时，崔氏就做了排除，只剩下后者。
一个人会因为什么对将军府时刻关注呢？要么因为将军府的权势和东西，要么因为将军府的人。
而她家阿缨与她说过，褚棋是叶清安的好友，也是叶清安告诉她家阿缨褚棋会来京城的消息，故而因为权势和东西的可能希望不大。
因为人，就只有她家阿缨！
那叶清安对她家阿缨是什么想法？是个正常人都会往这方面想。
显然，程莲、安晴、苏姨娘都是正常人，在崔氏话语一落，视线侧移的侧移，因云缨和叶清安是师兄妹而惊讶的神情收起的收起，全都看向了云缨。
即便安晴和苏姨娘还不知道昨日叶清安帮助将军府的事。
云缨自是知道自家阿娘话语的意思，也懂她师父、大嫂们的意味眼神。
轻咳一声，坦荡回道：“只是因为这样的关系，没有其他想法。”嘴唇抿了抿，又补充道：“在回来之前的交谈中，我间接询问过，他确实没有其他想法。”
确定的回答，很确信的眼神，崔氏却有点儿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按理说听到这个答案，她应该松口气。
无论此刻的孝期，还是将军府的情况，都不适合说亲，阿缨她们对她们父兄的死有所怀疑，要调查真相，那以后如何？谁都说不清。
因为情感影响自己，牵扯上了别人，是对当初自己的决定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虽然她家阿缨的性子她清楚，即便有了情感，也不会影响什么，但若情感对象因为将军府出了事，她家阿缨定会痛苦。
既如此，还不如暂且不有。
当然，也不是说叶清安对她家阿缨有爱慕之意，她家阿缨就一定会喜欢上他，但若叶清安真有意，崔氏想：她家阿缨很大的可能会喜欢上。
毕竟这人啊，魅力太大了啊。
不仅人长得好，品行方面她在叶清安回京后第一次见着就觉得不错，清冷但有礼有节、眸中带有温情，完全没有天性凉薄之相，额眉间也看不出有贪欲之念。
重点是对她家阿缨好啊，不是平等对待多人的好，也不是只靠嘴上的好，而是真心实意、付出实际行动的好，且实际行动有用又重量大。
虽然有她家阿缨幼时相帮之恩的前提，也有好友、师兄妹的这两层关系前提，但这重量已是超了范围啊。
还有不错、没有糟心事的家世，或许别人会以为信安侯对小儿子更重视，但以崔氏对信安侯夫妇的了解，他们不会因为叶清安没在身边长大，就只重视在身边长大的叶麟，更何况还有今早信安侯为了叶清安不受刑打敲了那登闻鼓的事作证。
这样自身好、家世不错又简单的叶清安，又怎会不吸引人？又怎会魅力不大？
可确定了很有吸引力、很有魅力的叶清安真没有对她家阿缨有爱慕之意时，崔氏这口气并没有松下去，反而升起一点可惜之意。
崔氏很想叹口气，但又觉得不妥，只得不动声色呼吸两下，把心中情绪压下去。
扯起一点嘴角，朝云缨回道：“如此便好，不然带有想法的人情还真是不好还。”
“对，如此便好。”安晴和苏姨娘像是要化解尴尬一般，紧随着也一个接一个说道。
云缨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
而后云缨靠向她大嫂，轻轻握住她大嫂的手腕，“大嫂，今儿可有不适？”
安晴另一只手覆上云缨的手背，轻轻拍一下以示安抚，“没有，程姨把我照看得很好。”
“嗯。”云缨担心的神色舒缓一些，接着又道：“那站这么长的时间也辛苦，可要再喊府医来看看？”
安晴唇角一抿，随即往后舒展，让两边带上点弧度，“不用，我多休息就好。”稍一想，又补上一句：“我感觉还好，放心，若是不适，我肯定让人喊府医。”
察觉她的担心可能给自家大嫂带上了压力，但解释多了会显得生分，云缨微微扬唇，回：“嗯，好，那大嫂回去多休息。”
安晴又轻拍一下云缨的手背，“好。”
听到这儿，崔氏适时接过话，“晴儿，接下来的事，你也别忧心，一切有阿缨和我，回院子后就好好休息。”
“嗯，阿娘，我明白的。”
“行，那今日就到这儿，都回吧。”
“嗯，好。”
等安晴和苏姨娘离开，云缨三人移步正厅，让下人都下去后，云缨立马看向自家师父。
“师父，你......”
云缨问话才开始，程莲就打断道：“阿缨，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急，我从头与你讲。”
“你师父我并不是江湖上的独行侠，之前与你说我无门无派是假，还有告诉你我只要出将军府就带面巾是怕江湖上的人认出来告诉仇家这事也是假，之所以如此是为了在京城中隐瞒我于江湖上的身份，因为......”
微微停顿，程莲的语气加重，“因为我的大师兄，也就是你的大师伯，是督掌司统领曹海，说了会给将军府带来猜忌，会让某些人忌惮。”
“而现在，你师父我不必再担忧，所以今早出府不用再带面巾，至于我们的宗门...是江湖上还算出名的灵云宗。”
说到这里，程莲没再继续，给云缨反应时间。
看她师父停下，云缨抿了抿因震惊而微微张开一点的嘴唇，而后垂眸。
督掌司统领曹海是她的大师伯？
那曹海知道她师父是他师妹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只要不是面部易容改变，再怎么面巾遮隐，在熟悉之人面前，也会有所怀疑，作为督掌司的统领，有了怀疑又怎会不去调查？
毕竟督掌司不仅为皇上查办各事、监察各类重大案件等，还代表朝廷参管江湖事务等。
况且她师父出府时，也没有改变声音。
既然曹海知道了，那皇上是否也知？还有她阿爹......等等，云缨抬头看向她阿娘。
是了，她阿娘在她师父说出这些时，一点儿也不惊讶，所以她阿爹阿娘是知道她师父身份的。
想想也对，她阿爹阿娘又怎会让一个没有底细......不是，之前她阿爹说过他在行军路上认识了她师父，她师父第一次见她阿爹时，他们也不是陌生人的相处模式。
那以他阿爹的性子，又怎会不清楚她师父在曹海面前会被认出或者调查出？
那她师父留在将军府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告诉皇上和曹海她师父的身份。
所以皇上和曹海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她师父说得某些人忌惮不包括皇上！
想通了，云缨立马向她师父和阿娘求证，得到肯定答案，蹙起的眉眼才彻底舒展开来。
而后继续听她师父讲宗门的情况，比如说她师父的上一辈有一位师叔，也就是她的师叔祖，但在她师父此次出发来京城的前一天已去世。
又比如她师父这一辈有三人，她大师伯，她师父，叶清安的师父，也就是灵云宗的宗主。
再比如她和叶清安这一辈，她师父让她暂且记住三人，一个叶清安，灵云宗宗主的二徒弟；一个沈煜，灵云宗宗主的大徒弟；最后一个玄锦，灵云宗宗主的小徒弟，未来灵云宗宗主。
说着说着，她师父不知想到了什么，提到了如今将军府的情况，告诉她一切事在人为，让她放开了大胆去做。
最后一句告诉话语，她师父说得很郑重，但云缨从中听出了一丝悲伤。
这丝悲伤是她师父下意识而带，所以云缨也不多问，只郑重回一句“好。”
而云缨不知道的是，这个“事在人为”不只是针对将军府的情况，更不知道她师叔祖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留下了一句话。
这句话关于她祖母，关于将军府，关于天命，关于整个大庆，关于她师父此刻说的事在人为，而事在人为特指的人不只是她，还有她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