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惟舟将厨房的垃圾袋扎了起来，走到卧室门口，里面传来令人作呕的酒气，母亲还在卫生间躲着，透过磨砂的玻璃窗他看到了母亲依靠着墙边蹲坐了下来，他搞不明白这样的家，母亲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陈惟舟下了楼，拎着垃圾开始走出巷子，已经十一点多了，洗浴中心的前台托着腮打着哈欠，陈惟舟不想在家里呆着，可是除了家里，他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今夜月色很亮，即使没有路灯也不觉得幽暗，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害怕吊桥边的小鬼了，蝇虫在桥西乱飞，陈惟舟将垃圾扔在那堆垃圾上。
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这里是垃圾场，也不知道是谁先往这里扔的垃圾，或许一开始扔的就不是垃圾，而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人知道的死去的孩子。
陈惟舟走过吊桥，沿着护城河往前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方早家附近。
这个地方他假装不经意间经过很多次，以前无论什么事，只要往城西走，他都要往方早家拐一下，希望能在学校外见到方早，仿佛能见到她就已经是最初的暧昧了。
除开早上吃的饭，陈惟舟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就连下午喝的两口水都是在公安局里喝的，或许是饿过了头，已经体会不到饿的感觉了，他驻足在方早家巷子口，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和以往他假装不经意间路过一样，都没有人。
不知道是夜的黑，还是陈惟舟眼前的黑，他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酸软无力，瞳孔失了焦，想要看清眼前人，却如何也看不清楚。
“方早……”
是她，陈惟舟从小就有这样的本事，人群中，他总是能一眼就找到方早。
“方早，他们说你死了……”
方早盯着陈惟舟一言不发，“吱哑”一声，她推开一旁虚掩着的门，枣儿大爷从里面走了出来，轻松跃到方早身上，眯着眼睛，咕噜咕噜念着经。
“方早……”
陈惟舟想要追赶上去，眼前却一片漆黑，跌倒在路边。
“喵~”
不知那是他的梦还是现实。
陈惟舟第二天一睁眼，发现自己躺着小诊所里，妈妈坐在一旁，红了眼眶，或许是因为昨日被陈父打的，也或许是因为担心儿子。
梁玉看到儿子醒了，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要喝水吗？”
陈惟舟躺着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他弄不清楚昨日见到方早是梦还是现实。
天刚亮的时候，陈家的铁门就被人拍的邦邦响，梁玉害怕响声会惊吵到陈华，赶忙跑下楼去开门。
清浅本来就不大，像陈家这样做生意开洗浴中心的，整个清浅的人基本上都认识。
“妹妹，你家孩子好像晕倒在路上了，幸福路上，你快过去瞧瞧吧，我把他送路口诊所了，正打着吊水呢！”
梁玉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慌了神，她知道昨天儿子回来了，儿子不仅回来了，还把家里给收拾了，可是昨天夜里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伤痛的情绪里，并没有顾及到儿子。
梁玉一脸担心地望着熟睡中的儿子，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医生说挂完吊水就会好了，索性没有出大事，如果是出了大事，梁玉是想活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
陈惟舟见到母亲满身的疲惫，两个人很有默契，昨晚发生的事，谁也没有提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次也不例外。
小夏刚翻出昨天的问话材料，师父就走了进来，“刚刚陈惟舟那边打电话来，据说他晕倒了。”
“晕倒？”小夏站起身来，跟师父解释：“我昨天的确是把他送回家了啊，我又没打他，他怎么晕倒了？”
“你打他做什么？”老张喝了口茶，抿了一嘴茶叶，他将茶叶吐进垃圾桶，“他晕倒在方早家附近了。”
小夏一听立马精神起来了，拿着本子跟笔就想着往外冲，“我就说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还藏着掖着，不愿意说。我问问他去。”
老张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仔细叮嘱：“他肯打这个电话来，说明还是有戏可唱的，你问人不要逼太紧。”
老张絮絮叨叨，跟唐僧一样。
小夏恨不得骑着自行车立马出现在陈惟舟面前，“知道了，师父。”
“还有，人还病着呢，也不要太耽误人休息。”
自从案发到现在，刑警队的人就没怎么休息好过，大家盼法医归来就像是久旱盼甘露一样。
头顶的风扇吱悠吱悠地转着，小夏攥着笔的手开始微微出汗，三十度的天，让他感到后背发凉。
“这不可能。”小夏一脸难以置信，诊所不大，他扭过身敲了敲门，医生正在外厅给其他患者配药，“医生，他是不是还没清醒呢？”
医生带着老花眼镜，瞥了一眼小夏，“他好着呢，就是血糖有点低，那会儿是饿晕的，大小伙子的，一天就吃一顿饭，换你，你也晕。”
“匪夷所思”小夏盯着陈惟舟看，难道他是脑子真有问题，不应该啊，据说陈惟舟考上的还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陈惟舟敲着床板，“我这会儿十分清醒，我敢肯定，我昨天夜里看到的绝对是方早。”
小夏继续写，问道：“昨天夜里几点，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你怎么又出现在方早家附近？”
陈惟舟犹豫了几秒，舔了舔嘴唇，说道：“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我一开始是回了家，后来出来扔垃圾……”陈惟舟眼神对上了小夏的眼神，小夏满脸的质疑，陈惟舟也觉得自己的理由太过牵强。
“扔垃圾？你们家附近没有垃圾桶是吧，扔个垃圾还得过个吊桥，跑到方早家附近扔，这市政规划的真不合理，邻居没有投诉的吗？”小夏明知道陈惟舟在扯，他也顺着陈惟舟继续扯下去。
陈惟舟有点迷茫地看着小夏，“我不相信她死了，怎么会呢？我昨天在她家附近真的见到她了，还有枣儿大爷，方早抱着它。”
小夏的手继续摩擦着笔，“你说你见到方早了，那她穿什么衣服？”
“她穿……”陈惟舟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可是方早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呢？顿时他觉得头痛剧烈，原本半坐在床上因为头痛又躺在了床上，天色太黑，他不记得方早穿什么衣服了。
“我不记得了。”
小夏不动声色，“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陈惟舟肉眼可见的失望，“她什么也没说，我喊她，她也没理我。”
小夏停下手中的笔，用手比划了比划脑袋，“你那会儿，是不是饿晕了，出现了幻觉？”
陈惟舟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不是幻觉，她走进了她奶奶家的宅子里，关上了门。”
“她奶奶家？在附近吗？你有过去问问她奶奶吗？”
“她奶奶已经死了。”
“哦”小夏微微错愕，“也就是说，你所说的，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你……”他又稍稍思考了一下，“除了你，还有那只叫枣儿大爷的猫，没有任何人在场是吧？”
“方早在！”一提到方早，陈惟舟眼中就开始出现熠熠有神的光芒。
“你真的只是扔垃圾？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小夏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陈惟舟又默然了片刻，昨天晚上发生了的事，他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小夏没有等来陈惟舟的回答，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警察同志，舟舟现在还是需要休息的，要不然等他身体好一点了，您再来问？”梁玉的声音响起。
小夏点了点头，看她焦急的模样，已经能猜出她的身份了，双眼通红，黑眼圈又重，一定是担心儿子的缘故。
“行吧。”小夏等陈惟舟签好字后，将笔收好，起身对梁玉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梁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朝着小夏勉强点了点头。
出了诊所，小夏骑着自行车又往幸福路拐了过去，虽然他认为陈惟舟看到方早可能只是幻想，但是他还是想去方早奶奶家看看的。
方早家在巷子的尽头，方早奶奶家门朝着路口，只是打听了一下邻居，很快就找她奶奶家了。
“方早的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邻居大妈停下了手中摘菜的动作，思索回答：“哟，没几年啊。”
“之后这宅子就没人住了？”
“哎哟，谁敢住啊，之前也有人来打听过说要租这宅子，听说这房子闹鬼都不敢租了，就为租房子这事儿，方碧云来回骂了几场呢，从街南骂到街北，说哪个鬼不长眼的毁了她的生意。”大妈本来说道方早的时候还满脸可惜，说到方碧云的时候就咬牙切齿，情绪甚是慷慨激昂。
“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就说当年，早儿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做的事儿都让人瞧不起，整条街没有一个人能看上她的……”
大妈的话一直唠唠叨叨出现在小夏耳边，小夏推了推年久失修的木门，那门却也没上锁，一推就开了。
“我们这条街在此之前治安一直都很好的，早儿家离这儿近，又因为这房子特殊，也没人敢进来，这宅子也没怎么锁过，偶尔风大了，把门吹开了，街坊邻居还会帮忙把门关上的。”大妈说着说着尴尬笑了两声，“主要是也有点吓人。”
“治安好就不锁门？”
“方碧云一开始想得是方便人看房子，你也知道，早儿白天上学，那姓方的白天休息，谁要是白天敲她家的门，她能把你耳朵骂穿，所以这房子也就没上过锁了。”
陈惟舟下了楼，拎着垃圾开始走出巷子，已经十一点多了，洗浴中心的前台托着腮打着哈欠，陈惟舟不想在家里呆着，可是除了家里，他又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今夜月色很亮，即使没有路灯也不觉得幽暗，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害怕吊桥边的小鬼了，蝇虫在桥西乱飞，陈惟舟将垃圾扔在那堆垃圾上。
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这里是垃圾场，也不知道是谁先往这里扔的垃圾，或许一开始扔的就不是垃圾，而是那个连名字都没有人知道的死去的孩子。
陈惟舟走过吊桥，沿着护城河往前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方早家附近。
这个地方他假装不经意间经过很多次，以前无论什么事，只要往城西走，他都要往方早家拐一下，希望能在学校外见到方早，仿佛能见到她就已经是最初的暧昧了。
除开早上吃的饭，陈惟舟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就连下午喝的两口水都是在公安局里喝的，或许是饿过了头，已经体会不到饿的感觉了，他驻足在方早家巷子口，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和以往他假装不经意间路过一样，都没有人。
不知道是夜的黑，还是陈惟舟眼前的黑，他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酸软无力，瞳孔失了焦，想要看清眼前人，却如何也看不清楚。
“方早……”
是她，陈惟舟从小就有这样的本事，人群中，他总是能一眼就找到方早。
“方早，他们说你死了……”
方早盯着陈惟舟一言不发，“吱哑”一声，她推开一旁虚掩着的门，枣儿大爷从里面走了出来，轻松跃到方早身上，眯着眼睛，咕噜咕噜念着经。
“方早……”
陈惟舟想要追赶上去，眼前却一片漆黑，跌倒在路边。
“喵~”
不知那是他的梦还是现实。
陈惟舟第二天一睁眼，发现自己躺着小诊所里，妈妈坐在一旁，红了眼眶，或许是因为昨日被陈父打的，也或许是因为担心儿子。
梁玉看到儿子醒了，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问道：“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要喝水吗？”
陈惟舟躺着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他弄不清楚昨日见到方早是梦还是现实。
天刚亮的时候，陈家的铁门就被人拍的邦邦响，梁玉害怕响声会惊吵到陈华，赶忙跑下楼去开门。
清浅本来就不大，像陈家这样做生意开洗浴中心的，整个清浅的人基本上都认识。
“妹妹，你家孩子好像晕倒在路上了，幸福路上，你快过去瞧瞧吧，我把他送路口诊所了，正打着吊水呢！”
梁玉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慌了神，她知道昨天儿子回来了，儿子不仅回来了，还把家里给收拾了，可是昨天夜里她只顾着沉浸在自己伤痛的情绪里，并没有顾及到儿子。
梁玉一脸担心地望着熟睡中的儿子，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医生说挂完吊水就会好了，索性没有出大事，如果是出了大事，梁玉是想活的心思一点都没有了。
陈惟舟见到母亲满身的疲惫，两个人很有默契，昨晚发生的事，谁也没有提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这次也不例外。
小夏刚翻出昨天的问话材料，师父就走了进来，“刚刚陈惟舟那边打电话来，据说他晕倒了。”
“晕倒？”小夏站起身来，跟师父解释：“我昨天的确是把他送回家了啊，我又没打他，他怎么晕倒了？”
“你打他做什么？”老张喝了口茶，抿了一嘴茶叶，他将茶叶吐进垃圾桶，“他晕倒在方早家附近了。”
小夏一听立马精神起来了，拿着本子跟笔就想着往外冲，“我就说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还藏着掖着，不愿意说。我问问他去。”
老张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仔细叮嘱：“他肯打这个电话来，说明还是有戏可唱的，你问人不要逼太紧。”
老张絮絮叨叨，跟唐僧一样。
小夏恨不得骑着自行车立马出现在陈惟舟面前，“知道了，师父。”
“还有，人还病着呢，也不要太耽误人休息。”
自从案发到现在，刑警队的人就没怎么休息好过，大家盼法医归来就像是久旱盼甘露一样。
头顶的风扇吱悠吱悠地转着，小夏攥着笔的手开始微微出汗，三十度的天，让他感到后背发凉。
“这不可能。”小夏一脸难以置信，诊所不大，他扭过身敲了敲门，医生正在外厅给其他患者配药，“医生，他是不是还没清醒呢？”
医生带着老花眼镜，瞥了一眼小夏，“他好着呢，就是血糖有点低，那会儿是饿晕的，大小伙子的，一天就吃一顿饭，换你，你也晕。”
“匪夷所思”小夏盯着陈惟舟看，难道他是脑子真有问题，不应该啊，据说陈惟舟考上的还是省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陈惟舟敲着床板，“我这会儿十分清醒，我敢肯定，我昨天夜里看到的绝对是方早。”
小夏继续写，问道：“昨天夜里几点，我不是把你送回家了吗？你怎么又出现在方早家附近？”
陈惟舟犹豫了几秒，舔了舔嘴唇，说道：“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我……我一开始是回了家，后来出来扔垃圾……”陈惟舟眼神对上了小夏的眼神，小夏满脸的质疑，陈惟舟也觉得自己的理由太过牵强。
“扔垃圾？你们家附近没有垃圾桶是吧，扔个垃圾还得过个吊桥，跑到方早家附近扔，这市政规划的真不合理，邻居没有投诉的吗？”小夏明知道陈惟舟在扯，他也顺着陈惟舟继续扯下去。
陈惟舟有点迷茫地看着小夏，“我不相信她死了，怎么会呢？我昨天在她家附近真的见到她了，还有枣儿大爷，方早抱着它。”
小夏的手继续摩擦着笔，“你说你见到方早了，那她穿什么衣服？”
“她穿……”陈惟舟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可是方早当时穿的是什么衣服呢？顿时他觉得头痛剧烈，原本半坐在床上因为头痛又躺在了床上，天色太黑，他不记得方早穿什么衣服了。
“我不记得了。”
小夏不动声色，“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陈惟舟肉眼可见的失望，“她什么也没说，我喊她，她也没理我。”
小夏停下手中的笔，用手比划了比划脑袋，“你那会儿，是不是饿晕了，出现了幻觉？”
陈惟舟眨了眨眼睛，喃喃道：“不是幻觉，她走进了她奶奶家的宅子里，关上了门。”
“她奶奶家？在附近吗？你有过去问问她奶奶吗？”
“她奶奶已经死了。”
“哦”小夏微微错愕，“也就是说，你所说的，昨天发生的事情，除了你……”他又稍稍思考了一下，“除了你，还有那只叫枣儿大爷的猫，没有任何人在场是吧？”
“方早在！”一提到方早，陈惟舟眼中就开始出现熠熠有神的光芒。
“你真的只是扔垃圾？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小夏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陈惟舟又默然了片刻，昨天晚上发生了的事，他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小夏没有等来陈惟舟的回答，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警察同志，舟舟现在还是需要休息的，要不然等他身体好一点了，您再来问？”梁玉的声音响起。
小夏点了点头，看她焦急的模样，已经能猜出她的身份了，双眼通红，黑眼圈又重，一定是担心儿子的缘故。
“行吧。”小夏等陈惟舟签好字后，将笔收好，起身对梁玉说：“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梁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朝着小夏勉强点了点头。
出了诊所，小夏骑着自行车又往幸福路拐了过去，虽然他认为陈惟舟看到方早可能只是幻想，但是他还是想去方早奶奶家看看的。
方早家在巷子的尽头，方早奶奶家门朝着路口，只是打听了一下邻居，很快就找她奶奶家了。
“方早的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邻居大妈停下了手中摘菜的动作，思索回答：“哟，没几年啊。”
“之后这宅子就没人住了？”
“哎哟，谁敢住啊，之前也有人来打听过说要租这宅子，听说这房子闹鬼都不敢租了，就为租房子这事儿，方碧云来回骂了几场呢，从街南骂到街北，说哪个鬼不长眼的毁了她的生意。”大妈本来说道方早的时候还满脸可惜，说到方碧云的时候就咬牙切齿，情绪甚是慷慨激昂。
“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就说当年，早儿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做的事儿都让人瞧不起，整条街没有一个人能看上她的……”
大妈的话一直唠唠叨叨出现在小夏耳边，小夏推了推年久失修的木门，那门却也没上锁，一推就开了。
“我们这条街在此之前治安一直都很好的，早儿家离这儿近，又因为这房子特殊，也没人敢进来，这宅子也没怎么锁过，偶尔风大了，把门吹开了，街坊邻居还会帮忙把门关上的。”大妈说着说着尴尬笑了两声，“主要是也有点吓人。”
“治安好就不锁门？”
“方碧云一开始想得是方便人看房子，你也知道，早儿白天上学，那姓方的白天休息，谁要是白天敲她家的门，她能把你耳朵骂穿，所以这房子也就没上过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