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从唯听见她的话又动作明显一顿,好像被什么触动,可是下一秒又变成不屑的模样。

    他的唇抿成一条线,狭长凶狠的眼就这么盯着她看,“你说得倒是轻巧。”

    齐家里面有千百双眼睛时时刻刻监视他,他的身边甚至都不允许出现其他的法书。

    况且……她曾经还骗过自己。

    凌山听见后,转过身走到书室前面的空地,这里的空间还挺大,虽然地上有些乱,几乎是走三步一本书,但两人过招还是够的。

    凌山没回头看他,只闭上眼,睫毛轻轻颤动,她放开自己的神识,当时和那多眼怪过招的时候,神识就没发挥好,正好她可以练一下。

    “打赢我,下次我就不会让你跪下来。”书室里响起她张扬的声音,清晰地落到齐从唯耳中。

    红衣少年发现自己能够站起来后,几乎都立刻朝对方冲过去。

    此时的他还只会用符箓,并没有机会学其他的法器。

    齐从唯心神恍惚一瞬,下一秒立即回神:“你对我用了催眠术!”

    同一时间,凌山转过身,她没有睁开眼,只用神识去感受空气中的变化,对方的呼吸声,脚步声,哪怕是一点不起眼的异动,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手中的剑直指他的脖颈,剑光伶俐又狠辣。

    齐从唯慌忙退开,衣袍被剑划破,露出他前面的肌肤,又因情绪波动而泛起微红。

    “凌山!”拿着符箓的人气急。

    她是不是故意的?!

    他顾不上是不是被她吃了豆腐,因为眼前的人手中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把刀。

    阳光落在她手中的刀身上,在空中折射成一道新的光线,直冲他的眸底。齐从唯在刺痛中闭上眼睛。

    下一秒,凌山将脚边乱躺的书踢到齐从唯的脚下。

    齐从唯闭上眼后,踩到那本书脚底一滑,他像打闹般狼狈地摔坐到地上。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而他从头都没近过对方的身。

    凌山停下所有动作,才睁开眼往齐从唯走去。

    其实她也算作弊了,毕竟要是两年后的齐从唯也许能与自己过几招,但现在的他可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凌山:“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想学什么?”

    齐从唯要是讨厌她那就讨厌吧,当务之急是先接近他了解到实情,然后得离开这里。

    地上的人急喘着气,坐过另一本书上,才刚回过神来,她居然会那么多东西,可她难道不是齐家请来精通符箓的师长吗?

    两人对上视线,听见她的话后,他眼里的凶光仿佛变成星星,看上去很亮,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和上次截然不同。

    “刀,请教我刀。”少年语气认真,不管怎么样,先顺着她的话说。

    她记得后来的齐从唯已经会用刀了,不过不知道是从哪里学会的,姿势有些不标准。

    凌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半蹲着与他平视,眼里却是让人忽略不掉的居高临下。

    她轻启朱唇,佯装成戏谑的模样,眼底还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握住手中的那把魔骨刀,朝他的方向倾去。

    齐从唯盯着那把银红色的刀,发现她手里居然只有刀刃的品质可观,刀柄部分看上去和刀身不太搭调,细看就能看出来是另装上去的。

    奇怪,为什么只有一半?还有一半在哪里?

    他看着银红色的刀刃朝他身上指来,没有一点转向或停下动作的意味。

    或许是没有感受到杀意和战意,地上的人倒也没有躲开。

    刀身落在他的衣服上面,凌山有意逗眼前人,故意将动作放慢,随后挑起那因打斗被她划烂的红色料子,刀尖一转。

    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前。

    料子又重新盖在他的肌肤上,将其遮住。

    “穿好你的衣服。”这句话从她的嘴里吐出。

    下一秒,齐从唯的脸色猛地泛红,活像只被蒸熟的虾。

    她怎么能这样!明明是她先……是她先把衣服划烂的,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

    凌山看着他的样子,隐约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她只是想让他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否则到时候风寒生病得不偿失。

    凌山本来想规划一下两人的教学路线,随后想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浑身上下就只有那一把刀,这还怎么教人。

    打开芥子袋搜刮一遍,发现自己的书在上一个一重秘境里借给宴如屿看了,可能是他感兴趣的书太多,现在都没还回来。

    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所有家当。真是的,上次宴如屿就贪自己那几张隐身符,现在又紧抓不放那些书。

    不行,得去拿回来,还能顺便问问他那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线索。

    凌山重新走到桌案上,拿了张白纸就落笔,大概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停下。

    “给你,将这几个心法熟读熟练,过几日我来抽查。”

    齐从唯从她手中将纸张接过,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从心底涌上来,又将心重新吊回沉闷的笼中。

    他犹豫会儿还是选择开口,将不舍藏起来:“你要走了吗?”

    他又要一个人待在这里了。

    他不喜欢这里,这里太安静了。

    凌山点头,听见他的问题,难得将语气放软,“将这些东西学好,有不会的等我来的时候就问我,符箓的也可以,但符箓你只能问我这本。”

    她指了指她刚刚看了半晌的那本符法,她就只会些那本的内容。

    齐从唯不懂原因,但只能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凌山转身走出房间,齐从唯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几天,是什么时候?”

    她刚刚只说了过几天,等她来,却没留下靠谱的,具体的时间。

    凌山心中也没个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他,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敢轻易落下承诺 。

    齐从唯没听见她的回复,覆了薄茧的手指用力紧握拳头,思绪如同潮水般褪去,理智重新回归牢笼:“我知道了,你走吧。”

    房间再次回归安静,只剩下地上散落的符书和他急促的呼吸声。

    齐从唯转身坐回竹榻,看见了桌上的纸张,上面仍残留着她的字迹,那上面写的是心法。

    凌山一路找到库房,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宴如屿,和自己想的一样,对方就这么坐在那里躲闲。

    她在原地想了一秒,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冷不丁开口吓他:“躲懒呢?”

    她的影子落在地上,相比坐着的人显得高大太多,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坐在地上的少年看见那两个融在一起的影子,听见她的声音后冷笑,丝毫没有被吓到。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其实早在她朝这边走的时候,自己就察觉到她了偷偷摸摸想躲起来吓他,动作蹑手蹑脚地引人发笑。

    这会两人离得近了,她身上的气息更明显。

    突然,宴如屿的笑僵在嘴边。

    为何她身上会有齐从唯的气息,队友之间可以离那么近,师生之间要离那么近吗?

    “你刚干吗来?”他的语气含糊不清,让人辨认不了态度。

    凌山见他没有被吓到,也失去了兴致,又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愣。

    “我?你不是知道吗?就去找齐从唯啊。”她继续道,“之前借你的书看完了吗?等会还给我,我那边还有用呢。”

    说完后就走到他面前,问道:“师兄,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啊?”

    宴如屿抬眼看她,“打听到了齐家的一些事,应该和他的执念有关。”

    她现在离自己近了,身上的气息更明显,还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上的熏香,俗气。

    让人心生不安,让他心中莫名涌出酸味,连自己都不清楚缘由。

    凌山看见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她没想到宴如屿只是看起来在躲懒,没想到实际上是打听完了坐在这里休息。

    居然是自己把他看扁了。

    不过想来也是,宴如屿好像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宴如屿垂眸不再看她,黑眸隐在暗中,反问:“你在那里都打听到了什么?”

    凌山回忆起在那边发生的事情,然后才道:“那当然是发现了小齐的秘密。”

    小齐……叫得倒是亲密,他还未来得及细想。

    黑暗中突然间传出另一道声音。

    凌山转过头去,有人开门进来?

    “喵呜。”

    她看见了一只黑煤球小猫,凌山下意识擦了擦眼睛,原来不是普通的小猫,是一只未开灵智的兽。

    齐家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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