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枳声！”护士的惊呼从门口传来，“你怎么下床了？”看到陈弥野时皱起眉头：“陈医生知道你来打扰病人吗？”
陈弥野耸耸肩站起来：“我这就消失，南丁格尔女士。”
他冲许枳声眨眨眼，迅速把床头柜的热可可塞进她手里，低声说：“明天见。”然后灵活地躲过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
护士把体温计递给许枳声，摇头道：“离那孩子远点，他是医院的‘常客’打架斗殴、破坏公物...”她压低声音，“有暴力倾向。”
他离开后，许枳声捧着那杯已经不太热的热可可，舌尖尝到一丝甜味。她低头看着围巾上的雪花亮晶晶的，像黑暗中的一粒星火。融化后，变成小小的水珠，像是冬天偷偷流下的眼泪。
她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希望，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暂时忘记了厕所隔间里的冰冷，忘记了余雯刺耳的笑声，忘记了手腕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痕。
窗外，北方的雪依然下着，但病房里的暖气似乎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那天晚上，许枳声的梦境不再是南方教室里的嘲笑声和谩骂声，而是漫天飞舞的大雪，每一架投掷在大雪中的纸飞机都画着笑脸。她不知道那个叫陈弥野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病房，也不知道他说的"明天见"是不是真的。
但当她第二天清晨醒来，发现那条红黑格子围巾还搭在椅背上，而窗台上放着一盒新的彩色铅笔时，许枳声久违地感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冬眠的小动物第一次感知到春天的气息。
而陈弥野真的在第二天出现了。
许枳声正盯着窗外发呆，突然一个纸飞机"啪"地贴在玻璃上，机翼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开窗"。她心跳漏了一拍，拖着输液架踉跄着走过去，推开窗户的瞬间，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
“接住！”陈弥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许枳声下意识伸手，一包彩虹糖准确落入掌心。她低头看去，陈弥野站在医院的花园里，黑色的羽绒服上落满雪花，像个雪人一样冲她挥手。
“下来玩啊！”他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许枳声摇摇头，指了指手上的留置针。陈弥野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笑起来，从背后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本日记本晃了晃。
五分钟后，护士站的电话响起。趁着护士分神的空档，许枳声看见陈弥野溜进病房，头发和睫毛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给你的。”他得意地递过日记本，“不会晕墨。”
许枳声接过本子，指尖触到冰凉的封面。她翻开第一页，发现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雪花，旁边写着"给许枳声"。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许枳声轻声问。
陈弥野指了指床尾的病历卡：“那么大字写着呢。”他脱下湿漉漉的外套，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趁热喝，今天换成了姜糖奶茶。”
许枳声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闻到温暖的姜味。在南方时，每次淋雨回家奶奶都会煮给她喝。这个回忆让她鼻子一酸，赶紧低头抿了一口。
“好喝吗？”陈弥野期待地问。
许枳声点点头。甜中带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团小火苗落入冰冷的胃里。
“我照着我奶奶的秘方弄的。”陈弥野骄傲地说，“她以前是中医，现在...”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记性不太好，总把我认成我爸爸。”
许枳声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男孩。他的右下巴有一颗痣，一双内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眼睛在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左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看起来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原来也藏着心事。
许枳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那道眼角的伤疤显得格外清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多嘴。
陈弥野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我把校长的假发扔进了男厕所的小便池。”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第三次了。”
许枳声眨了眨眼，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爸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觉得我需要'心理疏导'。”陈弥野做了个引号手势，语气里带着讥讽，“好像把我关在这个满是药味的地方就能治好我的'叛逆症'似的。”
许枳声不自觉地松开攥着被角的手。她注意到陈弥野说这些话时，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节奏又快又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我奶奶今天把我认出来了，还给了我这些。”
许枳声看着那些包装鲜艳的水果糖，突然想起初一上学期，同桌女生也曾分给她一颗糖，却在下一秒把她的课本扔出了窗外。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
“这颗葡萄味的最好吃。”陈弥野挑出一颗紫色的糖，剥开递到她嘴边，“尝尝？”
许枳声条件反射地后仰，眼神警惕。陈弥野愣了一下，随即把糖放在她手心：“你自己来。”
糖果在手心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许枳声慢慢放进嘴里，葡萄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比她想象中还要浓郁。
“怎么样？”陈弥野问。
“甜。”许枳声小声回答，随即惊讶于自己居然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形容词。
陈弥野笑了，那个酒窝更深了：“下雪天就应该吃甜的。”他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副红色毛线手套，“还有这个，昨天看你手都冻紫了。”
许枳声迟疑地戴上，指尖立刻被温暖包裹。她低头看着这抹鲜艳的红色，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南方学校的厕所隔间里，看着自己冻得发青的手指，思考用美工刀划下去会不会不那么疼。
“谢谢。”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
陈弥野摆摆手，他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要不要出去走走？医生说你要适当运动。”
许枳声蜷缩在手套里的手指动了动。自从住院以来，她除了做检查就没出过病房门。但此刻，窗外的雪仿佛有了魔力，陈弥野眼中的期待像小火苗一样跳动。
“就十分钟。”她听见自己说。
陈弥野欢呼一声，帮她把输液瓶从架子上取下来举高。许枳声小心翼翼地踩进棉拖鞋，久违地踏出了病房门槛。
走廊上的护士惊讶地看过来，但出乎许枳声意料，她们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原来世界并没有因为她走出房门而崩塌。
电梯下到一楼，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许枳声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凉丝丝的。
“来。”陈弥野把输液瓶挂在树枝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你看，真的是六边形的。”
许枳声凑近看，那片晶莹的雪花在他掌心缓缓融化，确实有六个完美的分枝。她呼出的白气与陈弥野的混在一起，在寒冷的空气中纠缠。
“我小时候以为雪花是甜的。”陈弥野突然说，“总偷偷伸出舌头接。”
许枳声想象着小男孩仰着脸等雪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细微的表情被陈弥野捕捉到，他惊喜地指着她：
“你笑了！”
许枳声愣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个弧度陌生又熟悉。多久了？她几乎忘记了怎么真心微笑。
“再笑一个？”陈弥野期待地问。
许枳声低下头，却藏不住眼中的光彩。她蹲下身，用手指在积雪上写了一个"谢"字，然后迅速抹平。
陈弥野假装没看见，却在旁边画了个笑脸。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在雪地里涂鸦，输液瓶在头顶轻轻摇晃。
回去的路上，许枳声的脚步轻快了些。电梯里，陈弥野突然问：“你为什么住院？”
许枳声的身体瞬间僵硬。那些被堵在厕所隔间、课桌塞满垃圾、课本上写满"去死"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浮现出美工刀划过手腕的瞬间。
“对不起，我不该问。”陈弥野慌忙道歉，“你不用告诉我。”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许枳声几乎是冲了出去。她钻进病房，蜷缩在床上，把脸埋进膝盖。陈弥野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直到护士来赶人。
“我明天还能来吗？”他小声问。
许枳声没有抬头，那天晚上，许枳声在日记本上画了今天的雪。画完后，她翻到背面，用铅笔写下小小的几个字：“今天和陈弥野看了雪。”
许枳声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阻挡从走廊渗入的晨光。她又梦见了南方那所学校，梦见自己被困在厕所隔间，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血痕，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和药片。
接下来的三天，陈弥野总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有时是在早餐后，带来一支"能写隐形字"的笔；有时是在午休时间，从窗外扔进一个纸飞机，上面画着夸张的卡通人物。
最离谱的是昨天傍晚，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包烟花，在花园里点燃，整个夜空绽放花火，被保安追得满医院跑。每次许枳声都板着脸让他走开，每次他都嬉皮笑脸地留下些什么。
每一天，许枳声都会在日记本背面记下简短的几行字，然后小心地锁进床头柜。
陈弥野耸耸肩站起来：“我这就消失，南丁格尔女士。”
他冲许枳声眨眨眼，迅速把床头柜的热可可塞进她手里，低声说：“明天见。”然后灵活地躲过护士，消失在走廊尽头。
护士把体温计递给许枳声，摇头道：“离那孩子远点，他是医院的‘常客’打架斗殴、破坏公物...”她压低声音，“有暴力倾向。”
他离开后，许枳声捧着那杯已经不太热的热可可，舌尖尝到一丝甜味。她低头看着围巾上的雪花亮晶晶的，像黑暗中的一粒星火。融化后，变成小小的水珠，像是冬天偷偷流下的眼泪。
她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希望，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暂时忘记了厕所隔间里的冰冷，忘记了余雯刺耳的笑声，忘记了手腕上那些已经结痂的伤痕。
窗外，北方的雪依然下着，但病房里的暖气似乎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那天晚上，许枳声的梦境不再是南方教室里的嘲笑声和谩骂声，而是漫天飞舞的大雪，每一架投掷在大雪中的纸飞机都画着笑脸。她不知道那个叫陈弥野的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病房，也不知道他说的"明天见"是不是真的。
但当她第二天清晨醒来，发现那条红黑格子围巾还搭在椅背上，而窗台上放着一盒新的彩色铅笔时，许枳声久违地感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是冬眠的小动物第一次感知到春天的气息。
而陈弥野真的在第二天出现了。
许枳声正盯着窗外发呆，突然一个纸飞机"啪"地贴在玻璃上，机翼上用红笔写着大大的"开窗"。她心跳漏了一拍，拖着输液架踉跄着走过去，推开窗户的瞬间，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
“接住！”陈弥野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许枳声下意识伸手，一包彩虹糖准确落入掌心。她低头看去，陈弥野站在医院的花园里，黑色的羽绒服上落满雪花，像个雪人一样冲她挥手。
“下来玩啊！”他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许枳声摇摇头，指了指手上的留置针。陈弥野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又笑起来，从背后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本日记本晃了晃。
五分钟后，护士站的电话响起。趁着护士分神的空档，许枳声看见陈弥野溜进病房，头发和睫毛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
“给你的。”他得意地递过日记本，“不会晕墨。”
许枳声接过本子，指尖触到冰凉的封面。她翻开第一页，发现右下角画着一个小小的雪花，旁边写着"给许枳声"。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许枳声轻声问。
陈弥野指了指床尾的病历卡：“那么大字写着呢。”他脱下湿漉漉的外套，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趁热喝，今天换成了姜糖奶茶。”
许枳声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中闻到温暖的姜味。在南方时，每次淋雨回家奶奶都会煮给她喝。这个回忆让她鼻子一酸，赶紧低头抿了一口。
“好喝吗？”陈弥野期待地问。
许枳声点点头。甜中带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团小火苗落入冰冷的胃里。
“我照着我奶奶的秘方弄的。”陈弥野骄傲地说，“她以前是中医，现在...”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现在记性不太好，总把我认成我爸爸。”
许枳声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男孩。他的右下巴有一颗痣，一双内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眼睛在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左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酒窝，看起来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原来也藏着心事。
许枳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半边脸上，那道眼角的伤疤显得格外清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脱口而出，随即后悔自己的多嘴。
陈弥野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我把校长的假发扔进了男厕所的小便池。”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第三次了。”
许枳声眨了眨眼，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爸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觉得我需要'心理疏导'。”陈弥野做了个引号手势，语气里带着讥讽，“好像把我关在这个满是药味的地方就能治好我的'叛逆症'似的。”
许枳声不自觉地松开攥着被角的手。她注意到陈弥野说这些话时，手指一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节奏又快又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我奶奶今天把我认出来了，还给了我这些。”
许枳声看着那些包装鲜艳的水果糖，突然想起初一上学期，同桌女生也曾分给她一颗糖，却在下一秒把她的课本扔出了窗外。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
“这颗葡萄味的最好吃。”陈弥野挑出一颗紫色的糖，剥开递到她嘴边，“尝尝？”
许枳声条件反射地后仰，眼神警惕。陈弥野愣了一下，随即把糖放在她手心：“你自己来。”
糖果在手心散发着甜腻的香气。许枳声慢慢放进嘴里，葡萄的甜味在舌尖炸开，比她想象中还要浓郁。
“怎么样？”陈弥野问。
“甜。”许枳声小声回答，随即惊讶于自己居然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形容词。
陈弥野笑了，那个酒窝更深了：“下雪天就应该吃甜的。”他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副红色毛线手套，“还有这个，昨天看你手都冻紫了。”
许枳声迟疑地戴上，指尖立刻被温暖包裹。她低头看着这抹鲜艳的红色，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在南方学校的厕所隔间里，看着自己冻得发青的手指，思考用美工刀划下去会不会不那么疼。
“谢谢。”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
陈弥野摆摆手，他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雪，
“要不要出去走走？医生说你要适当运动。”
许枳声蜷缩在手套里的手指动了动。自从住院以来，她除了做检查就没出过病房门。但此刻，窗外的雪仿佛有了魔力，陈弥野眼中的期待像小火苗一样跳动。
“就十分钟。”她听见自己说。
陈弥野欢呼一声，帮她把输液瓶从架子上取下来举高。许枳声小心翼翼地踩进棉拖鞋，久违地踏出了病房门槛。
走廊上的护士惊讶地看过来，但出乎许枳声意料，她们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原来世界并没有因为她走出房门而崩塌。
电梯下到一楼，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许枳声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凉丝丝的。
“来。”陈弥野把输液瓶挂在树枝上，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你看，真的是六边形的。”
许枳声凑近看，那片晶莹的雪花在他掌心缓缓融化，确实有六个完美的分枝。她呼出的白气与陈弥野的混在一起，在寒冷的空气中纠缠。
“我小时候以为雪花是甜的。”陈弥野突然说，“总偷偷伸出舌头接。”
许枳声想象着小男孩仰着脸等雪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个细微的表情被陈弥野捕捉到，他惊喜地指着她：
“你笑了！”
许枳声愣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那个弧度陌生又熟悉。多久了？她几乎忘记了怎么真心微笑。
“再笑一个？”陈弥野期待地问。
许枳声低下头，却藏不住眼中的光彩。她蹲下身，用手指在积雪上写了一个"谢"字，然后迅速抹平。
陈弥野假装没看见，却在旁边画了个笑脸。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在雪地里涂鸦，输液瓶在头顶轻轻摇晃。
回去的路上，许枳声的脚步轻快了些。电梯里，陈弥野突然问：“你为什么住院？”
许枳声的身体瞬间僵硬。那些被堵在厕所隔间、课桌塞满垃圾、课本上写满"去死"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浮现出美工刀划过手腕的瞬间。
“对不起，我不该问。”陈弥野慌忙道歉，“你不用告诉我。”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许枳声几乎是冲了出去。她钻进病房，蜷缩在床上，把脸埋进膝盖。陈弥野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直到护士来赶人。
“我明天还能来吗？”他小声问。
许枳声没有抬头，那天晚上，许枳声在日记本上画了今天的雪。画完后，她翻到背面，用铅笔写下小小的几个字：“今天和陈弥野看了雪。”
许枳声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阻挡从走廊渗入的晨光。她又梦见了南方那所学校，梦见自己被困在厕所隔间，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来。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血痕，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和药片。
接下来的三天，陈弥野总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有时是在早餐后，带来一支"能写隐形字"的笔；有时是在午休时间，从窗外扔进一个纸飞机，上面画着夸张的卡通人物。
最离谱的是昨天傍晚，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包烟花，在花园里点燃，整个夜空绽放花火，被保安追得满医院跑。每次许枳声都板着脸让他走开，每次他都嬉皮笑脸地留下些什么。
每一天，许枳声都会在日记本背面记下简短的几行字，然后小心地锁进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