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衣服穿好吧，对了，你怎么没穿鞋？”
“佳人坊的贱奴外出都是不能穿鞋的，在坊里可以穿木屐，但一般都没人穿，有钱人出入的地方，地比床都干净。怎么样小姐，今晚要买下我吗？”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的，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陈良这个人？”
“陈良？不认识，你找他干嘛？他很好看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看，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去找别人问问看。”
“他在哪儿做工？”
“我只知道他是这里的火夫。”
“这里有好多火夫，灶房也有好几个，你要是今晚买下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远方传来一阵撞钟声，就在钟声第三次敲响时，他手指突然扣紧李辞手腕，他赤脚踩过青石板，两人奔向三楼，阿菱推开一间门，把李辞推了进去。
“在这里等我，有人来敲门你别回应，要是有人进来你就躲着。 ”
安置好李辞后，他着急的转身向外跑，跑出去时衣带还勾倒了桌上的药罐，褐色药汁顺着桌腿流到了地上。
她用手沾取一些轻嗅了一下，是很廉价的疮伤药，因为廉价，没有经过多次烘炙，所以药性很强，并不适合他这种伤势。
她扶起药罐，找了个凳子规矩的坐下，这里应该是他住的地方，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房间内有股挥之不散的酒味和药味。
门外传来老鸨沙哑的叫骂声，和各种悉悉索索的杂音，过了一会儿，好像整个三楼都静了下来，她推开门，发现三楼都没有人了，顺着楼梯下到二楼时，人才陆续多了起来，但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男子。
她扶着栏杆，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人。穿薄纱的男男女女托着果盘穿梭，空气里浮着脂粉与酒的味道。这时后腰突然抵上个热烘烘的胸膛，给李辞吓得一激灵。
“小姐寻人？”
是个红衣男子，男子领口开到肚脐，蜂蜡抹过的一样的胸肌泛着油光。
“找谁？你说说，我帮你找？”
“陈良，一个火夫，我倒也不是找他，你知道这边的灶房在哪里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早说您好这口啊！当然，客官请来。”
男人突然笑出酒窝，拽着她往木梯走。李辞压根没听见他前半段在嘟囔什么，只听见了个当然。就这样，李辞被一个穿着火辣的男人拉向了三楼。
“唉不对啊，三楼也有灶房吗？”
“当然。”
李辞被男人拉到三楼，然后拖进了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房间里面。
“你不是要带我去灶房吗？”
男人踢开个豁口的青瓷花瓶，坐在床上开始解腰带。
“这儿不就是灶房和灶台嘛。”
腰带当啷落地时，他反手掀开漆盒。盒里躺着根缠红绸的短棍。
"您瞧这擀面杖可趁手？"
“啊！”
她捂着眼快速跑到二楼，不过说来奇怪，怎么这么久都没看见那名素衣男子。疑惑之际，台上炸开了裂帛般的铜锣，朱漆栏杆上系着的红绸无风自动，十二盏半人高的烛灯将高台照得异常的亮。
台上男子们赤足踏着金箔铺就的地毯，脚踝银铃随着老鸨手中玉尺的敲击乱颤。老鸨正用尺子挨个挑着下巴介绍，当她用尺尖挑起最后一人下巴时，李辞看见那截苍白的脖颈上还留着未消的指痕——正是方才的素衣面首。
“阿菱，年十八，擅舞擅琵琶，自幼进入佳人坊，看过他舞的没人不说好，五十金底价起拍。”
老鸨的尺子滑向他松垮的襟口，露出锁骨下的伤痕。台下顿时响起成片吞咽口水的响动，有人掷出块碎银砸在他脚背，他像木头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应。
“给大家笑一个。”
老鸨用尺子戳了一下阿菱，阿菱依旧不做出任何反应。老鸨有些愠怒，用尺子往他受伤的地方打了一下，他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可眼神依旧冰冷又倔强。
“哟，这小畜生眼神够辣，六十金买回去当夜壶！”
李辞向出价的地方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男人，他这话一出口，周围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只有她浑身不适，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把这些面首和歌舞伎当人。
“美人可不止六十金，想当初他可是一舞动城，给无数达官贵人弹过琵琶，八十金我买了。”
加价的是个贵夫人，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随着贵夫人的加价，场子算热了起来。
“一百金，我要他爬过来舔我靴子。”
“一百五十金。”
“我先出五十金，让他们都爬三圈学个狗叫。”
这时前排突然有个人白衣公子伸出扇子挑开了阿菱的衣摆，露出了他洁白的大腿。
“这腿倒是白净......玩腻了可以剥皮，我出三百金。”
“钱公子，您都有那么多了，这个就让给我吧，四百金，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验他身。”
听到这话的阿菱，脸上终于有了些神色，是悲戚，是愠怒，是无可奈何，是淬了毒的恨意。李辞受不了这些污言秽语，下意识抬头望向台上的阿菱，两人视线相撞，那些情绪倏地化成一滩死水，阿菱咬着牙，别过头，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
“四百五十金。”
众人闻言向李辞这边看来，一看是个穿着普通的黄毛丫头，都笑出了声，只有台上的阿菱，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泪啪嗒一下就滴落了下来，一滴两滴，最后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别乱叫价。”
“是啊，别来捣乱了。”
“佳人坊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是吧！”
“这个，你觉得我够资格吗？”
李辞心里默念对不起臭狐狸，然后举起了一块儿印有“赵氏钱庄”字样的腰牌，赵氏钱庄背靠皇室，主家都在京城，能在这里存钱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看见这块儿牌子的人都噤了声，那个白衣公子不死心，还想着咬咬牙跟着叫价。
“四百七十金。”
“四百八十金。”
“四百九十金。”
“五百金。”
李辞每次都一十一十的往上抬，大家都以为她是故意下他面子，但其实李辞只是想省点钱，虽然当时说好了狐狸精的钱自己都可以随意用，但是这么多花出去多少有点儿心疼了。
“钱公子还要继续吗？”
“五百一十金。”
这是他的底线了，要不是他还差一款这种类型的面首，他才不会继续加价，李辞只是轻笑了一声。
“五百二十金。”
随着李辞的加价，场内鸦雀无声，毕竟这男子已年过十八，花期已过，长的再好看都不值这个价，这里永远不会缺好看的奴，他们也不会放着这么多小的不要反而去要个老的，老鸨还算淡定，她立马反应过来，敲了敲锣。
“五百二十金，还有人加价吗？没人的话那恭喜这位小姐，阿菱第一晚就是您的了。”
“小姐，我带您先行去房间，待阿菱梳妆完毕会有人送他过来。”
一个穿着讲究的龟公走到李辞身边，点头哈腰的说着话，眼里全是谄媚，她点点头，又回到了刚才那间房，李辞给了龟公一张证纸，让佳人坊找人去钱庄拿钱，龟公笑眯眯把纸揣进怀里，紧接着忙碌了起来。
“小姐稍待片刻，我先换床新褥子。”
龟公麻溜的换了一床新褥子，走之前还往香炉里添了一些合欢香，待龟公出门后，她就往里面倒了一碗茶水。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响动，阿菱几乎是跌进来的，他换了一身更加不加遮掩的衣服，他扣上门栓，抱住李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流泪，他住声音，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李辞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怎样，她感觉他的体温有些烫。
直至门外响起了龟公的声音。
“贵人可要助兴的器具？”
听到龟公的声音，阿菱直接用嘴含住了李辞的耳垂，李辞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吓得叫了一声。
“小姐真是温柔。”
他仰头发出甜腻的喘息，脖颈却崩成僵直的线，泪珠子成串的滚进衣领，在烛光中泛起水润的光。
“门外的龟公还会再守一会儿，你不是要去灶房找人吗？佳人坊四个角都有灶房，从侧门进去路过花园看到水井就到地方了。”
“多谢......嗯，这些钱给你，那些药不适合你的伤，你去药铺重新买吧，保重。”
说完李辞直接从窗户纵身一跃，然后平稳落地，阿菱扑去窗口，只看见她消失的身影，他握紧了钱袋子，沉甸甸的坠他生疼。
空中传来夜枭啼鸣，李辞婉拒好几个花娘面首之后，终于在东南角的灶房看到了官兵，好在官兵不多，只有两个。
“观空亦空，肉身渐隐。”
掏出符纸掐诀念咒，念完后李辞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起来，她大摇大摆从官兵面前走过，整个人从穿墙而过。
“破。”
隐身效果消失，李辞掀开灶房苇帘时，腐臭味激得她喉头一紧。铁锅里的被炒到一半的菜早化为黑泥，蛆虫在菜里来回扭动，绿头苍蝇撞上她额角又嗡地散开，案板横着半条长毛的猪腿，细看也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
李辞看的头皮发麻，赶紧移走视线，人大概率是在这里消失的，不然官服不会派人来这里守着，她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的陈设，在窗台上，她发现了一根很小的羽毛。
“佳人坊的贱奴外出都是不能穿鞋的，在坊里可以穿木屐，但一般都没人穿，有钱人出入的地方，地比床都干净。怎么样小姐，今晚要买下我吗？”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的，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陈良这个人？”
“陈良？不认识，你找他干嘛？他很好看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看，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去找别人问问看。”
“他在哪儿做工？”
“我只知道他是这里的火夫。”
“这里有好多火夫，灶房也有好几个，你要是今晚买下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远方传来一阵撞钟声，就在钟声第三次敲响时，他手指突然扣紧李辞手腕，他赤脚踩过青石板，两人奔向三楼，阿菱推开一间门，把李辞推了进去。
“在这里等我，有人来敲门你别回应，要是有人进来你就躲着。 ”
安置好李辞后，他着急的转身向外跑，跑出去时衣带还勾倒了桌上的药罐，褐色药汁顺着桌腿流到了地上。
她用手沾取一些轻嗅了一下，是很廉价的疮伤药，因为廉价，没有经过多次烘炙，所以药性很强，并不适合他这种伤势。
她扶起药罐，找了个凳子规矩的坐下，这里应该是他住的地方，收拾的很干净，但是房间内有股挥之不散的酒味和药味。
门外传来老鸨沙哑的叫骂声，和各种悉悉索索的杂音，过了一会儿，好像整个三楼都静了下来，她推开门，发现三楼都没有人了，顺着楼梯下到二楼时，人才陆续多了起来，但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男子。
她扶着栏杆，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人。穿薄纱的男男女女托着果盘穿梭，空气里浮着脂粉与酒的味道。这时后腰突然抵上个热烘烘的胸膛，给李辞吓得一激灵。
“小姐寻人？”
是个红衣男子，男子领口开到肚脐，蜂蜡抹过的一样的胸肌泛着油光。
“找谁？你说说，我帮你找？”
“陈良，一个火夫，我倒也不是找他，你知道这边的灶房在哪里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早说您好这口啊！当然，客官请来。”
男人突然笑出酒窝，拽着她往木梯走。李辞压根没听见他前半段在嘟囔什么，只听见了个当然。就这样，李辞被一个穿着火辣的男人拉向了三楼。
“唉不对啊，三楼也有灶房吗？”
“当然。”
李辞被男人拉到三楼，然后拖进了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房间里面。
“你不是要带我去灶房吗？”
男人踢开个豁口的青瓷花瓶，坐在床上开始解腰带。
“这儿不就是灶房和灶台嘛。”
腰带当啷落地时，他反手掀开漆盒。盒里躺着根缠红绸的短棍。
"您瞧这擀面杖可趁手？"
“啊！”
她捂着眼快速跑到二楼，不过说来奇怪，怎么这么久都没看见那名素衣男子。疑惑之际，台上炸开了裂帛般的铜锣，朱漆栏杆上系着的红绸无风自动，十二盏半人高的烛灯将高台照得异常的亮。
台上男子们赤足踏着金箔铺就的地毯，脚踝银铃随着老鸨手中玉尺的敲击乱颤。老鸨正用尺子挨个挑着下巴介绍，当她用尺尖挑起最后一人下巴时，李辞看见那截苍白的脖颈上还留着未消的指痕——正是方才的素衣面首。
“阿菱，年十八，擅舞擅琵琶，自幼进入佳人坊，看过他舞的没人不说好，五十金底价起拍。”
老鸨的尺子滑向他松垮的襟口，露出锁骨下的伤痕。台下顿时响起成片吞咽口水的响动，有人掷出块碎银砸在他脚背，他像木头一样并没有任何反应。
“给大家笑一个。”
老鸨用尺子戳了一下阿菱，阿菱依旧不做出任何反应。老鸨有些愠怒，用尺子往他受伤的地方打了一下，他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可眼神依旧冰冷又倔强。
“哟，这小畜生眼神够辣，六十金买回去当夜壶！”
李辞向出价的地方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绿袍官服的男人，他这话一出口，周围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只有她浑身不适，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把这些面首和歌舞伎当人。
“美人可不止六十金，想当初他可是一舞动城，给无数达官贵人弹过琵琶，八十金我买了。”
加价的是个贵夫人，穿金戴银，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随着贵夫人的加价，场子算热了起来。
“一百金，我要他爬过来舔我靴子。”
“一百五十金。”
“我先出五十金，让他们都爬三圈学个狗叫。”
这时前排突然有个人白衣公子伸出扇子挑开了阿菱的衣摆，露出了他洁白的大腿。
“这腿倒是白净......玩腻了可以剥皮，我出三百金。”
“钱公子，您都有那么多了，这个就让给我吧，四百金，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验他身。”
听到这话的阿菱，脸上终于有了些神色，是悲戚，是愠怒，是无可奈何，是淬了毒的恨意。李辞受不了这些污言秽语，下意识抬头望向台上的阿菱，两人视线相撞，那些情绪倏地化成一滩死水，阿菱咬着牙，别过头，不让眼里的泪落下来。
“四百五十金。”
众人闻言向李辞这边看来，一看是个穿着普通的黄毛丫头，都笑出了声，只有台上的阿菱，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泪啪嗒一下就滴落了下来，一滴两滴，最后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别乱叫价。”
“是啊，别来捣乱了。”
“佳人坊也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了是吧！”
“这个，你觉得我够资格吗？”
李辞心里默念对不起臭狐狸，然后举起了一块儿印有“赵氏钱庄”字样的腰牌，赵氏钱庄背靠皇室，主家都在京城，能在这里存钱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看见这块儿牌子的人都噤了声，那个白衣公子不死心，还想着咬咬牙跟着叫价。
“四百七十金。”
“四百八十金。”
“四百九十金。”
“五百金。”
李辞每次都一十一十的往上抬，大家都以为她是故意下他面子，但其实李辞只是想省点钱，虽然当时说好了狐狸精的钱自己都可以随意用，但是这么多花出去多少有点儿心疼了。
“钱公子还要继续吗？”
“五百一十金。”
这是他的底线了，要不是他还差一款这种类型的面首，他才不会继续加价，李辞只是轻笑了一声。
“五百二十金。”
随着李辞的加价，场内鸦雀无声，毕竟这男子已年过十八，花期已过，长的再好看都不值这个价，这里永远不会缺好看的奴，他们也不会放着这么多小的不要反而去要个老的，老鸨还算淡定，她立马反应过来，敲了敲锣。
“五百二十金，还有人加价吗？没人的话那恭喜这位小姐，阿菱第一晚就是您的了。”
“小姐，我带您先行去房间，待阿菱梳妆完毕会有人送他过来。”
一个穿着讲究的龟公走到李辞身边，点头哈腰的说着话，眼里全是谄媚，她点点头，又回到了刚才那间房，李辞给了龟公一张证纸，让佳人坊找人去钱庄拿钱，龟公笑眯眯把纸揣进怀里，紧接着忙碌了起来。
“小姐稍待片刻，我先换床新褥子。”
龟公麻溜的换了一床新褥子，走之前还往香炉里添了一些合欢香，待龟公出门后，她就往里面倒了一碗茶水。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响动，阿菱几乎是跌进来的，他换了一身更加不加遮掩的衣服，他扣上门栓，抱住李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流泪，他住声音，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李辞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两人就这样抱了许久，不知是情绪太过激动还是怎样，她感觉他的体温有些烫。
直至门外响起了龟公的声音。
“贵人可要助兴的器具？”
听到龟公的声音，阿菱直接用嘴含住了李辞的耳垂，李辞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吓得叫了一声。
“小姐真是温柔。”
他仰头发出甜腻的喘息，脖颈却崩成僵直的线，泪珠子成串的滚进衣领，在烛光中泛起水润的光。
“门外的龟公还会再守一会儿，你不是要去灶房找人吗？佳人坊四个角都有灶房，从侧门进去路过花园看到水井就到地方了。”
“多谢......嗯，这些钱给你，那些药不适合你的伤，你去药铺重新买吧，保重。”
说完李辞直接从窗户纵身一跃，然后平稳落地，阿菱扑去窗口，只看见她消失的身影，他握紧了钱袋子，沉甸甸的坠他生疼。
空中传来夜枭啼鸣，李辞婉拒好几个花娘面首之后，终于在东南角的灶房看到了官兵，好在官兵不多，只有两个。
“观空亦空，肉身渐隐。”
掏出符纸掐诀念咒，念完后李辞整个人都变得透明了起来，她大摇大摆从官兵面前走过，整个人从穿墙而过。
“破。”
隐身效果消失，李辞掀开灶房苇帘时，腐臭味激得她喉头一紧。铁锅里的被炒到一半的菜早化为黑泥，蛆虫在菜里来回扭动，绿头苍蝇撞上她额角又嗡地散开，案板横着半条长毛的猪腿，细看也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
李辞看的头皮发麻，赶紧移走视线，人大概率是在这里消失的，不然官服不会派人来这里守着，她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周围的陈设，在窗台上，她发现了一根很小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