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算是无功而返。
叶子坐在易长风的车上，有点庆幸下班的时候没来得及和孟心禾说这件事，否则这就是白给她一个希望。
轿车停在了她家别墅门口，易长风下车帮她拉开了车门。
下了车，她正要和易长风挥手说再见，却听易长风对她说：“孟心禾的事情，我回去再劝一下秦鹤川。”
烦躁的内心被一阵和煦的风熨帖，叶子也觉得易长风来劝秦鹤川比自己更有用，但她思忖了一下，摇头：“算了，秦鹤川油盐不进的，谁说都没用。”
“那也不一定。”
易长风似乎很有把握，叶子不明白，也没劝阻，把这当作是他和秦鹤川二十五年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
此时夜色深沉，市中心的大平层里只有客厅开着灯。
电视上播放着几年前的WOD总决赛，赛事已至尾声，两位锁舞OG和着放克音乐在进行最后的battle，裁判的声音混杂在观众的尖叫呐喊里显得不值一提。
秦鹤川躺在沙发上也没认真看比赛，百无聊赖刷着手机，衣服也没好好穿，领口打开，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锁骨勾人，秀色可餐。
“叮咚——”
门铃响起，他甩下手机，慢悠悠去开门，看到易长风站在门口，笑：“易总，就知道你会来。”
“那你肯定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易长风把这当自己家，也不需要秦鹤川招待，自己找了双拖鞋就进去了。
秦鹤川躺回沙发上，回答还是没有改变，“还在考虑。”
“你确定？”
易长风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总决赛，说：“你做事从不拖沓，能让你考虑这么长时间，说明你对孟心禾有兴趣，你犹豫了。”
几乎没有人可以左右秦鹤川的想法，易长风能有把握过来劝说，底气就来源于他的犹豫。
秦鹤川也不藏着掖着，坦诚回答：“是有点兴趣，她跳舞的时候和叶子一样，能让人很明确地感受到她爱街舞。”
“她们是舞者，这不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不过真正热爱，并且能在作品中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站在这里了。”
秦鹤川指了一下电视上的WOD赛事。
托叶子的福，易长风对这些赛事也有了些了解，例如这个WOD就是全球最大的街舞巡回赛，前两年叶子也参加过。
那时候她还算稚嫩，挺过几轮就被淘汰，后来因为时间对不上，再也没参加过。
易长风知道WOD的分量，因此更惊讶，“你这么看好她。”
“但我想要的是一位成熟的编舞师。”秦鹤川仰躺着，一只手搭在眼前，挡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
“那你不如就给她这个机会，她会给你惊喜。”
早知道易长风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听他直说了，秦鹤川还是没忍住啧了一声，“我看你来做说客，就是想哄叶子开心吧？”
这么说不算错，易长风没有否认，只是说：“不止，我见过孟心禾，她是很不错。”
秦鹤川低笑，“行，易总见多识广，你说不错的人，肯定是不错。”
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但到底是松了口，易长风确认了一遍，“就选她了？”
“我过会儿就和成哲也发消息，你可以和叶子完美交差了。”说着，秦鹤川坐了起来邀功：“怎么样？在心上人面前加分这种事情，还得靠兄弟吧？”
易长风不打算领这个情，“不好意思，有你的衬托，我在叶子心里的分一直很高。”
总决赛决出了胜负，裁判举起一位黑人的手宣布他就是冠军，秦鹤川拿起遥控器换了别的东西看，分心怜悯了一下他的好兄弟，“那人家还不是只把你当哥哥，任重道远。”
易长风笑而不语。
他在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打开了秦鹤川家对门的密码锁。
不得不说，住对门果然是方便。
-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混沌的大脑因一条好友申请而变得清醒，孟心禾反复看着屏幕上秦鹤川经纪人成哲也这几个字，生怕是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小禾？你起来没？再磨蹭上班要迟到了啊。”
周晴的声音从厨房里穿过来，吓得孟心禾打了个哆嗦，同时也确认了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很慎重地点击了同意选项，试探性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好，我是孟心禾。】
没有回音。
“孟心禾！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周晴又喊了一声，孟心禾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拿出末日逃生的速度洗漱好，换上衣服随便吃了两口早饭冲出门去。
到了舞社的时候，成哲也回了微信。
成哲也：【你好，经过昨天的筛选，我们决定选择您为秦鹤川新专辑的编舞师，相关合同正在拟定中，如有需要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孟心禾：【好的好的，辛苦啦！】
消息发送出去，她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被选上了？”付琪走到了她旁边。
孟心禾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入选意味着付琪的落选，便收敛起了高兴的神情，“我昨天去阿萱老师那看过你发的作品，其实你的作品也很……”
“落选了就是落选了，你不用说这些。”付琪腿长，很快就走到了她前面，到了拐角处，她轻飘飘说：“恭喜。”
听不出情绪，但应该是真心的。
孟心禾看着付琪离开了她的视线，转弯进了舞室。
今天只有上午有个中级班的课程要带，下午没什么事，孟心禾也不会得空就摸鱼，而是找了个空舞室练基本功。
两个多小时过去，舞室外面聚集了七八个人，都在看孟心禾练舞。
通过舞室里的镜子，孟心禾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对此也挺习惯，完全可以视为无物，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因此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舞室外的最外围有一个身形优越的人，他戴着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把一张帅脸遮得很彻底。
在他身边，还有个偏胖的男生，头上顶着小卷毛，小声问：“我的祖宗啊，你来这一趟是要干什么啊？”
“随便看看。”
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秦鹤川的视线也落在了舞室里跳舞的姑娘身上，看视频和看现场的差别很大，站在这里能更真实地感受到，孟心禾在跳舞的时候有多亢奋。
也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的腰有多细。
秦鹤川伸展了一下手指，感觉她的腰似乎只有自己的手掌长度那么宽。
啧，太细了。
小杨猜不到秦鹤川的心理活动，沉浸在慌乱中，“你不怕被认出来吗？”
秦鹤川环顾一周，很笃定：“你放心，没人能认出来。”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她的主场。”
秦鹤川看着孟心禾，耳边留意着旁观者的高谈阔论。
“我靠这就是孟心禾啊？别说你想追了，我也想好吧？”
“有本事就去追，别怪我不提醒你，别看孟心禾长得纯，拒绝人的时候可从来不手软。”
“搞得像是你被拒绝过一样。”
“就是被拒绝了，后来只能曲线救国报班学街舞。”
“结果呢？”
“又被拒绝了呗。”
“那你还来？”
“这不是发现学街舞也还不错吗？顺便再带你们看看。”
……
秦鹤川听完了一整个故事，口罩下传出很轻的一声嗤笑，“还是个街舞圈妲己呢？”
“你说什么？”小杨没听清。
“没什么。”秦鹤川懒得和他再讲一遍故事，站着动都没动一下，像是不打算走了。
小杨看着他干着急，感觉自己在这一直站着跟军训似的。
他脚酸得快要站不住了，急中生智：“祖宗，再不走的话晚上来不及拍广告了。”
有了这句，秦鹤川终于舍得动动腿脚了。
他把棒球帽的帽檐又往下拉了些，悄然从一群旁观者的身后离开，从始至终都没人发现圈内顶流来过这里的痕迹。
除了过来找孟心禾的叶子。
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一直到秦鹤川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她才进了舞室。
“小禾。”
听到她的声音，孟心禾关掉了音乐，顺势歇了一会儿，“你怎么过来了？”
叶子回头看了眼外面的旁观者，在孟心禾关了音乐之后就走了大半，说：“刚才我好像在外面看到秦鹤川了。”
“秦鹤川？来看我的？”孟心禾一整个呆住，后知后觉的紧张。
“应该是吧，不过这也没什么，估计就是来看看，你别紧张。”叶子拍了拍她的肩，问：“话说起来，成哲也有没有说要你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孟心禾老实回答：“本来说是今晚去他们公司签合同，但我今晚有个广告要拍，只能往后推了。”
“又有广告啊？你这也太忙了。”
“多攒点嘛。小尧和奶奶的医药费都不便宜，更何况小尧的病情不稳定，时不时就住院的，得多攒点的。也多亏了你以前介绍我去拍广告做伴舞，顺便认识了一些制片人和导演，否则现在也得不到这么多机会。”
“好吧，那你就帮我看一下我新编的舞吧，我最近随便报了个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孟心禾眨眨眼，笑：“好啊，你来吧。”
叶子坐在易长风的车上，有点庆幸下班的时候没来得及和孟心禾说这件事，否则这就是白给她一个希望。
轿车停在了她家别墅门口，易长风下车帮她拉开了车门。
下了车，她正要和易长风挥手说再见，却听易长风对她说：“孟心禾的事情，我回去再劝一下秦鹤川。”
烦躁的内心被一阵和煦的风熨帖，叶子也觉得易长风来劝秦鹤川比自己更有用，但她思忖了一下，摇头：“算了，秦鹤川油盐不进的，谁说都没用。”
“那也不一定。”
易长风似乎很有把握，叶子不明白，也没劝阻，把这当作是他和秦鹤川二十五年以来培养出来的默契。
此时夜色深沉，市中心的大平层里只有客厅开着灯。
电视上播放着几年前的WOD总决赛，赛事已至尾声，两位锁舞OG和着放克音乐在进行最后的battle，裁判的声音混杂在观众的尖叫呐喊里显得不值一提。
秦鹤川躺在沙发上也没认真看比赛，百无聊赖刷着手机，衣服也没好好穿，领口打开，露出一片冷白的皮肤，锁骨勾人，秀色可餐。
“叮咚——”
门铃响起，他甩下手机，慢悠悠去开门，看到易长风站在门口，笑：“易总，就知道你会来。”
“那你肯定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易长风把这当自己家，也不需要秦鹤川招待，自己找了双拖鞋就进去了。
秦鹤川躺回沙发上，回答还是没有改变，“还在考虑。”
“你确定？”
易长风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总决赛，说：“你做事从不拖沓，能让你考虑这么长时间，说明你对孟心禾有兴趣，你犹豫了。”
几乎没有人可以左右秦鹤川的想法，易长风能有把握过来劝说，底气就来源于他的犹豫。
秦鹤川也不藏着掖着，坦诚回答：“是有点兴趣，她跳舞的时候和叶子一样，能让人很明确地感受到她爱街舞。”
“她们是舞者，这不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不过真正热爱，并且能在作品中把这种情绪表达出来的人不多，大部分都站在这里了。”
秦鹤川指了一下电视上的WOD赛事。
托叶子的福，易长风对这些赛事也有了些了解，例如这个WOD就是全球最大的街舞巡回赛，前两年叶子也参加过。
那时候她还算稚嫩，挺过几轮就被淘汰，后来因为时间对不上，再也没参加过。
易长风知道WOD的分量，因此更惊讶，“你这么看好她。”
“但我想要的是一位成熟的编舞师。”秦鹤川仰躺着，一只手搭在眼前，挡住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
“那你不如就给她这个机会，她会给你惊喜。”
早知道易长风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可听他直说了，秦鹤川还是没忍住啧了一声，“我看你来做说客，就是想哄叶子开心吧？”
这么说不算错，易长风没有否认，只是说：“不止，我见过孟心禾，她是很不错。”
秦鹤川低笑，“行，易总见多识广，你说不错的人，肯定是不错。”
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但到底是松了口，易长风确认了一遍，“就选她了？”
“我过会儿就和成哲也发消息，你可以和叶子完美交差了。”说着，秦鹤川坐了起来邀功：“怎么样？在心上人面前加分这种事情，还得靠兄弟吧？”
易长风不打算领这个情，“不好意思，有你的衬托，我在叶子心里的分一直很高。”
总决赛决出了胜负，裁判举起一位黑人的手宣布他就是冠军，秦鹤川拿起遥控器换了别的东西看，分心怜悯了一下他的好兄弟，“那人家还不是只把你当哥哥，任重道远。”
易长风笑而不语。
他在这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打开了秦鹤川家对门的密码锁。
不得不说，住对门果然是方便。
-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混沌的大脑因一条好友申请而变得清醒，孟心禾反复看着屏幕上秦鹤川经纪人成哲也这几个字，生怕是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小禾？你起来没？再磨蹭上班要迟到了啊。”
周晴的声音从厨房里穿过来，吓得孟心禾打了个哆嗦，同时也确认了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很慎重地点击了同意选项，试探性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好，我是孟心禾。】
没有回音。
“孟心禾！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周晴又喊了一声，孟心禾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拿出末日逃生的速度洗漱好，换上衣服随便吃了两口早饭冲出门去。
到了舞社的时候，成哲也回了微信。
成哲也：【你好，经过昨天的筛选，我们决定选择您为秦鹤川新专辑的编舞师，相关合同正在拟定中，如有需要可以随时与我联系。】
孟心禾：【好的好的，辛苦啦！】
消息发送出去，她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被选上了？”付琪走到了她旁边。
孟心禾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入选意味着付琪的落选，便收敛起了高兴的神情，“我昨天去阿萱老师那看过你发的作品，其实你的作品也很……”
“落选了就是落选了，你不用说这些。”付琪腿长，很快就走到了她前面，到了拐角处，她轻飘飘说：“恭喜。”
听不出情绪，但应该是真心的。
孟心禾看着付琪离开了她的视线，转弯进了舞室。
今天只有上午有个中级班的课程要带，下午没什么事，孟心禾也不会得空就摸鱼，而是找了个空舞室练基本功。
两个多小时过去，舞室外面聚集了七八个人，都在看孟心禾练舞。
通过舞室里的镜子，孟心禾可以看到外面的人，对此也挺习惯，完全可以视为无物，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因此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舞室外的最外围有一个身形优越的人，他戴着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把一张帅脸遮得很彻底。
在他身边，还有个偏胖的男生，头上顶着小卷毛，小声问：“我的祖宗啊，你来这一趟是要干什么啊？”
“随便看看。”
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秦鹤川的视线也落在了舞室里跳舞的姑娘身上，看视频和看现场的差别很大，站在这里能更真实地感受到，孟心禾在跳舞的时候有多亢奋。
也能更清晰地看到，她的腰有多细。
秦鹤川伸展了一下手指，感觉她的腰似乎只有自己的手掌长度那么宽。
啧，太细了。
小杨猜不到秦鹤川的心理活动，沉浸在慌乱中，“你不怕被认出来吗？”
秦鹤川环顾一周，很笃定：“你放心，没人能认出来。”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她的主场。”
秦鹤川看着孟心禾，耳边留意着旁观者的高谈阔论。
“我靠这就是孟心禾啊？别说你想追了，我也想好吧？”
“有本事就去追，别怪我不提醒你，别看孟心禾长得纯，拒绝人的时候可从来不手软。”
“搞得像是你被拒绝过一样。”
“就是被拒绝了，后来只能曲线救国报班学街舞。”
“结果呢？”
“又被拒绝了呗。”
“那你还来？”
“这不是发现学街舞也还不错吗？顺便再带你们看看。”
……
秦鹤川听完了一整个故事，口罩下传出很轻的一声嗤笑，“还是个街舞圈妲己呢？”
“你说什么？”小杨没听清。
“没什么。”秦鹤川懒得和他再讲一遍故事，站着动都没动一下，像是不打算走了。
小杨看着他干着急，感觉自己在这一直站着跟军训似的。
他脚酸得快要站不住了，急中生智：“祖宗，再不走的话晚上来不及拍广告了。”
有了这句，秦鹤川终于舍得动动腿脚了。
他把棒球帽的帽檐又往下拉了些，悄然从一群旁观者的身后离开，从始至终都没人发现圈内顶流来过这里的痕迹。
除了过来找孟心禾的叶子。
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一直到秦鹤川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她才进了舞室。
“小禾。”
听到她的声音，孟心禾关掉了音乐，顺势歇了一会儿，“你怎么过来了？”
叶子回头看了眼外面的旁观者，在孟心禾关了音乐之后就走了大半，说：“刚才我好像在外面看到秦鹤川了。”
“秦鹤川？来看我的？”孟心禾一整个呆住，后知后觉的紧张。
“应该是吧，不过这也没什么，估计就是来看看，你别紧张。”叶子拍了拍她的肩，问：“话说起来，成哲也有没有说要你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孟心禾老实回答：“本来说是今晚去他们公司签合同，但我今晚有个广告要拍，只能往后推了。”
“又有广告啊？你这也太忙了。”
“多攒点嘛。小尧和奶奶的医药费都不便宜，更何况小尧的病情不稳定，时不时就住院的，得多攒点的。也多亏了你以前介绍我去拍广告做伴舞，顺便认识了一些制片人和导演，否则现在也得不到这么多机会。”
“好吧，那你就帮我看一下我新编的舞吧，我最近随便报了个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孟心禾眨眨眼，笑：“好啊，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