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姐发了话，两个人消停下来。瘦麻取了白糖和疑似安眠药的东西，化在自来水中喂给谢益。胖彪则拿出一个小本子，和侠姐无声交流着，在上面勾勾画画。乔南努力偷瞄，只看到页面顶上一排排的小方块。
“能知道我们写了什么吗？”侠姐突然抬眼，将本子反扣，发问乔南。
乔南瞬间有种被抓包的紧张，但很快意识到这是对方在考验自己。可她只能摇头：“我感知的是人，东西不太行。”
单纯的物质不能限制感知的移动，自然也会被感知忽略。
侠姐扫了她一眼，幽幽道：“你最好能证明自己有用。”
这仿佛梦回职场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乔南。她借机反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侠姐冷笑：“怎么证明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无理取闹的劲，也和领导一模一样。
乔南很没出息地闭嘴，试图揣摩如今的“上意”：她当然要证明自己的感知力，但要做到哪种程度呢？或者，问题回到起点，在她和谢益被抓时，三人组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是超敏者，那又为什么要多抓两张嘴回来消耗本就不够的食物呢？
乔南心中蓦然发寒——抛却超敏者的身份，她是一个女人，谢益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人确实会消耗食物，但人也可以换取食物。而如果三人组抓他们时，甚至没有看重他们的性别和外貌，那这里的处境其实更加危险。
她得证明自己的特殊，连带谢益的份一起！
而眼下屋中是她格格不入的沉默。侠姐胖彪自成一组，瘦麻守在窗边，偶尔透过窗帘查看外面。乔南疑惑他们为什么不出去收集更多的食物——那才是她证明自己的更好机会。
等等，收集食物？
乔南突然意识到，那些纸页上的小方格很可能正是附近各户的情况标记图，胖彪也正是借着更新记录，将外面的情况同步给侠姐。
有了想法，她小心地调用起感知。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她因为不敢失去对当下处境的监控，并不能一心沉浸入意识放飞的“视角”。因此她能感觉到自己正痴痴望着屋内某处，同时又穿过墙壁，飞掠过一连串室内、室外的场景。
她努力区分着脑海中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世界，就像在靠想象力拆解两个图层。随着她注意力的集中，感知的世界逐渐上浮，却意外的始终不够清晰。
清浅的背景阴影中，微弱到近乎晦暗的光点分布并不均匀。它们大多几个一组，分散在一小方一小方的建筑内，但有超过一半的房子没有任何光点，还有极个别正向城中村的边缘而去……
正当她看得认真，底层画面中有人动了。
是侠姐！她又蓦然抬头，狐疑打量乔南：“你在干什么？”
乔南骤然切断感知，一时心脏乱跳，有点说不出话。
瘦麻嫌弃道：“发呆吧？我看是吓傻了，或者老年痴呆。”
不能再被树立废物大人的形象，乔南连忙压抑住心底奇怪的感觉，开始亮牌：“你们楼下和左边屋子都没有人，右边有两人，窗户正对面二楼有三人。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我说的对吗？”
侠姐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随即扫了眼本子，提问：“对面再过去一家，有几个人？”
乔南凭借记忆，直接回答：“三个人，但有两个人完全重叠在一起，也许是胎儿或是被抱着的小孩。”
胖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声同侠姐确认：“没错。洪哥今天说，顺发想借车带女朋友去打胎，他没同意。”
侠姐微微颔首，面对乔南的严厉依旧不减：“你猜对了，所以呢？你说的这些，只要花点时间，我们也都能知道。”
乔南难得梗着脖子嘴硬：“可我只需要在屋里就能随时感知，你们却要出去。”
侠姐不屑：“找食物本来就要出去，你的感知能把食物直接取回来吗？”
乔南不敢退让：“但你们可以带上我，你们这里不正常。”
瘦麻听得撇嘴，叫嚷道：“不正常还要你说？到处躲躲藏藏，这日子哪里正常……”
“是变异者。”乔南打断他：“这里的变异者太少了。我住的地方，变异者的占比超过三成，可在这里我只感知到两个，还是非常轻微的变异。所以，变异者们都去哪了？”
这一句话好似打到了蛇的七寸，对面三人齐齐陷入沉默。半晌后，瘦麻嘟囔了一句：“跑了呗……谁变异了还呆这？”
乔南不禁提起一颗心，以为自己猜错了，侠姐却抽出胖彪手中的本子，递给她，命令：“那几个变异者在哪，标出来。”
胖彪很有眼色地给乔南松绑了双手，乔南也猜测自己赌赢了。她鲜少能在和人的对决中不落下风，兀自觉得这次运气不错，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听到嘎嘎的骨头声，感觉冰凉的双手终于有了一丝回温，才接过本子，查看起来。
在她翻看有点抽象的简体画和狗爬字的同时，胖彪给她说明：
“这一页的中心就是这里，两个格子在一起就代表一栋二层的屋子，人名就是人，画叉就是死了，画加号就是新来的。屋里这间窗户朝北，对面的屋子对应纸上的上面这排。再远的屋子画不下，你前后翻页，我都标注了延续的方位和序号。”
乔南的方向感不算好，比对了一会，才将位置圈了出来。两个轻微变异者一远一近，可能涉及认识的人，三人组的脸色都不太好。不过他们应该是对乔南的实力认可了，没有再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那之后，房间里依旧沉默。三人组轮流休息，瘦麻还突发奇想，指使乔南洗衣服、扫地。这于乔南不是坏事，虽然这个时节的自来水还是冻手，但她因此又被解开了脚上的束缚，还获得了去卫生间的自由。
到了下午的时候，外面的巷子中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声音不算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动静，在整日寂静的巷道中显得格外响亮。
本在补眠的侠姐和胖彪条件反射般从床垫上坐起，对乔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躺回之前醒来的地方，盖上被子藏好。
乔南听着还算远的声音，趁机放松身体，放出感知。她飘飘忽忽，“看见”了巷道中漫步的六个人，还“听见”了骨碌碌的轮子声。值得一提的是，这六人中，有两个变异程度不高的变异者，也许正是这群人的依仗。
乔南不敢靠太近，怕被变异者反向感应到，就高高地飘在半空，看他们颇为嚣张地继续一家家敲门。如果有人回应，他们就会简单盘问屋里的人员数量和有无变异者，再逼着各家交出点东西；如果没人，他们就直接进屋乱转，然后折返回一个定点。
虽然乔南看不清没有生命的东西，但也能猜到他们带了辆拖货用的人力拉车。这种肆无忌惮收取保护费，打家劫舍，又无视【不许说】要求的行为，性质又和个人间的争斗不同——看来警察是真的不会来了，这里已经被某个势力占领。
乔南搞清楚了这群人的情况，收回感知，一边心惊装死，一边“偷听”外面的进展。很快敲门声到了楼下，出面应对的人竟不是侠姐，而是胖彪。
他虽是居高临下冲着楼下喊，语气却十足毕恭毕敬：“哥，我们这边还是三个人，没变化。东西实在不多了，您看食盐可以吗？”
底下的人很嫌弃：“不是盐就是糖，已经够多了！有咖啡或者水果没？”
胖彪听起来就是在连连点头：“有有有，咖啡豆可以吗？之前买了想送人的。”
底下人乐了：“哎呦，还咖啡豆，洋气啊！行，扔下来吧！”
“哪能扔！是好豆子，本来准备送美女的，我给您送下去。”
“哟，毛还没齐，就想女人啦？哈哈！”下面三四个人猥琐哄笑起来。
胖彪跑去翻东西，下面也不傻等，同时又去敲下一家的门。片刻后，房间门被打开，胖彪下了楼。
这种谈妥了、捧人臭脚的事情，乔南本以为会很顺利，没想到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猛子，你怎么连男的都下手啊？”
“男的又不吃亏！再说这胸不比营地里那些女的都大？肉也滑得很。”
“你干脆把这小胖子带回去吧，爽完再送回来。”
“我就过过干瘾，我可受不了屎味。”
乔南在一片热烈调笑中，很努力才分辨出胖彪唯唯诺诺的陪笑。好一会，门外的楼梯被踩得咚咚响，胖彪才回来了。
瘦麻神经大条地咯咯笑：“哎哟，胖彪妹妹，胸好大哦。快让我摸摸~”他把刚刚楼下调侃人的语调学了个八分像，欠得恶心人。
胖彪没接话。但下一秒，脚步声伴随着□□砸地的震响，瘦麻一边喊疼，一边被吓得嚷嚷：“胖彪，你干嘛？开玩笑的啊！”
还好他还记得压低声，但也像他正被人卡着脖子。
内讧的动静就停在这一刻。直等楼下的人群走远了，乔南才敢掀开脸上的被子。此时，胖彪依旧压在瘦麻身上，双手确实正掐着身下人的脖颈，一双眼睛似有充血，脸色沉得吓人。而侠姐正从旁扯着他的一边胳膊，也算是扯住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胖彪原来也在等这个时机，立时低喝：“你瞎开什么玩笑！”
瘦麻可能是仗着侠姐在，嘴上依旧逞强：“你有本事和他们发火啊！我怎么知道你会生气？你不是还冲那群男人笑吗？”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胖彪就要动手，侠姐又用力扯了他一下：“你冷静点！你是替我出面，是我对不起你。”
胖彪被这句话唤醒了点理智，侠姐又缓和语气轻声道：“谢谢你。”
胖彪松开瘦麻坐起身，浑身说不出的别扭。最后，他只能瞪着一处虚空，狠狠自言自语：“一群狗玩意，早晚废了他们。”
侠姐点头附和：“嗯，早晚废了他们。”
她说着，目光转到乔南的身上，与乔南偷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能知道我们写了什么吗？”侠姐突然抬眼，将本子反扣，发问乔南。
乔南瞬间有种被抓包的紧张，但很快意识到这是对方在考验自己。可她只能摇头：“我感知的是人，东西不太行。”
单纯的物质不能限制感知的移动，自然也会被感知忽略。
侠姐扫了她一眼，幽幽道：“你最好能证明自己有用。”
这仿佛梦回职场的一句话，却点醒了乔南。她借机反问：“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侠姐冷笑：“怎么证明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这无理取闹的劲，也和领导一模一样。
乔南很没出息地闭嘴，试图揣摩如今的“上意”：她当然要证明自己的感知力，但要做到哪种程度呢？或者，问题回到起点，在她和谢益被抓时，三人组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是超敏者，那又为什么要多抓两张嘴回来消耗本就不够的食物呢？
乔南心中蓦然发寒——抛却超敏者的身份，她是一个女人，谢益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人确实会消耗食物，但人也可以换取食物。而如果三人组抓他们时，甚至没有看重他们的性别和外貌，那这里的处境其实更加危险。
她得证明自己的特殊，连带谢益的份一起！
而眼下屋中是她格格不入的沉默。侠姐胖彪自成一组，瘦麻守在窗边，偶尔透过窗帘查看外面。乔南疑惑他们为什么不出去收集更多的食物——那才是她证明自己的更好机会。
等等，收集食物？
乔南突然意识到，那些纸页上的小方格很可能正是附近各户的情况标记图，胖彪也正是借着更新记录，将外面的情况同步给侠姐。
有了想法，她小心地调用起感知。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她因为不敢失去对当下处境的监控，并不能一心沉浸入意识放飞的“视角”。因此她能感觉到自己正痴痴望着屋内某处，同时又穿过墙壁，飞掠过一连串室内、室外的场景。
她努力区分着脑海中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世界，就像在靠想象力拆解两个图层。随着她注意力的集中，感知的世界逐渐上浮，却意外的始终不够清晰。
清浅的背景阴影中，微弱到近乎晦暗的光点分布并不均匀。它们大多几个一组，分散在一小方一小方的建筑内，但有超过一半的房子没有任何光点，还有极个别正向城中村的边缘而去……
正当她看得认真，底层画面中有人动了。
是侠姐！她又蓦然抬头，狐疑打量乔南：“你在干什么？”
乔南骤然切断感知，一时心脏乱跳，有点说不出话。
瘦麻嫌弃道：“发呆吧？我看是吓傻了，或者老年痴呆。”
不能再被树立废物大人的形象，乔南连忙压抑住心底奇怪的感觉，开始亮牌：“你们楼下和左边屋子都没有人，右边有两人，窗户正对面二楼有三人。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我说的对吗？”
侠姐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随即扫了眼本子，提问：“对面再过去一家，有几个人？”
乔南凭借记忆，直接回答：“三个人，但有两个人完全重叠在一起，也许是胎儿或是被抱着的小孩。”
胖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小声同侠姐确认：“没错。洪哥今天说，顺发想借车带女朋友去打胎，他没同意。”
侠姐微微颔首，面对乔南的严厉依旧不减：“你猜对了，所以呢？你说的这些，只要花点时间，我们也都能知道。”
乔南难得梗着脖子嘴硬：“可我只需要在屋里就能随时感知，你们却要出去。”
侠姐不屑：“找食物本来就要出去，你的感知能把食物直接取回来吗？”
乔南不敢退让：“但你们可以带上我，你们这里不正常。”
瘦麻听得撇嘴，叫嚷道：“不正常还要你说？到处躲躲藏藏，这日子哪里正常……”
“是变异者。”乔南打断他：“这里的变异者太少了。我住的地方，变异者的占比超过三成，可在这里我只感知到两个，还是非常轻微的变异。所以，变异者们都去哪了？”
这一句话好似打到了蛇的七寸，对面三人齐齐陷入沉默。半晌后，瘦麻嘟囔了一句：“跑了呗……谁变异了还呆这？”
乔南不禁提起一颗心，以为自己猜错了，侠姐却抽出胖彪手中的本子，递给她，命令：“那几个变异者在哪，标出来。”
胖彪很有眼色地给乔南松绑了双手，乔南也猜测自己赌赢了。她鲜少能在和人的对决中不落下风，兀自觉得这次运气不错，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听到嘎嘎的骨头声，感觉冰凉的双手终于有了一丝回温，才接过本子，查看起来。
在她翻看有点抽象的简体画和狗爬字的同时，胖彪给她说明：
“这一页的中心就是这里，两个格子在一起就代表一栋二层的屋子，人名就是人，画叉就是死了，画加号就是新来的。屋里这间窗户朝北，对面的屋子对应纸上的上面这排。再远的屋子画不下，你前后翻页，我都标注了延续的方位和序号。”
乔南的方向感不算好，比对了一会，才将位置圈了出来。两个轻微变异者一远一近，可能涉及认识的人，三人组的脸色都不太好。不过他们应该是对乔南的实力认可了，没有再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那之后，房间里依旧沉默。三人组轮流休息，瘦麻还突发奇想，指使乔南洗衣服、扫地。这于乔南不是坏事，虽然这个时节的自来水还是冻手，但她因此又被解开了脚上的束缚，还获得了去卫生间的自由。
到了下午的时候，外面的巷子中来了一群人。这群人声音不算大，但也没有刻意压低动静，在整日寂静的巷道中显得格外响亮。
本在补眠的侠姐和胖彪条件反射般从床垫上坐起，对乔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躺回之前醒来的地方，盖上被子藏好。
乔南听着还算远的声音，趁机放松身体，放出感知。她飘飘忽忽，“看见”了巷道中漫步的六个人，还“听见”了骨碌碌的轮子声。值得一提的是，这六人中，有两个变异程度不高的变异者，也许正是这群人的依仗。
乔南不敢靠太近，怕被变异者反向感应到，就高高地飘在半空，看他们颇为嚣张地继续一家家敲门。如果有人回应，他们就会简单盘问屋里的人员数量和有无变异者，再逼着各家交出点东西；如果没人，他们就直接进屋乱转，然后折返回一个定点。
虽然乔南看不清没有生命的东西，但也能猜到他们带了辆拖货用的人力拉车。这种肆无忌惮收取保护费，打家劫舍，又无视【不许说】要求的行为，性质又和个人间的争斗不同——看来警察是真的不会来了，这里已经被某个势力占领。
乔南搞清楚了这群人的情况，收回感知，一边心惊装死，一边“偷听”外面的进展。很快敲门声到了楼下，出面应对的人竟不是侠姐，而是胖彪。
他虽是居高临下冲着楼下喊，语气却十足毕恭毕敬：“哥，我们这边还是三个人，没变化。东西实在不多了，您看食盐可以吗？”
底下的人很嫌弃：“不是盐就是糖，已经够多了！有咖啡或者水果没？”
胖彪听起来就是在连连点头：“有有有，咖啡豆可以吗？之前买了想送人的。”
底下人乐了：“哎呦，还咖啡豆，洋气啊！行，扔下来吧！”
“哪能扔！是好豆子，本来准备送美女的，我给您送下去。”
“哟，毛还没齐，就想女人啦？哈哈！”下面三四个人猥琐哄笑起来。
胖彪跑去翻东西，下面也不傻等，同时又去敲下一家的门。片刻后，房间门被打开，胖彪下了楼。
这种谈妥了、捧人臭脚的事情，乔南本以为会很顺利，没想到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猛子，你怎么连男的都下手啊？”
“男的又不吃亏！再说这胸不比营地里那些女的都大？肉也滑得很。”
“你干脆把这小胖子带回去吧，爽完再送回来。”
“我就过过干瘾，我可受不了屎味。”
乔南在一片热烈调笑中，很努力才分辨出胖彪唯唯诺诺的陪笑。好一会，门外的楼梯被踩得咚咚响，胖彪才回来了。
瘦麻神经大条地咯咯笑：“哎哟，胖彪妹妹，胸好大哦。快让我摸摸~”他把刚刚楼下调侃人的语调学了个八分像，欠得恶心人。
胖彪没接话。但下一秒，脚步声伴随着□□砸地的震响，瘦麻一边喊疼，一边被吓得嚷嚷：“胖彪，你干嘛？开玩笑的啊！”
还好他还记得压低声，但也像他正被人卡着脖子。
内讧的动静就停在这一刻。直等楼下的人群走远了，乔南才敢掀开脸上的被子。此时，胖彪依旧压在瘦麻身上，双手确实正掐着身下人的脖颈，一双眼睛似有充血，脸色沉得吓人。而侠姐正从旁扯着他的一边胳膊，也算是扯住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胖彪原来也在等这个时机，立时低喝：“你瞎开什么玩笑！”
瘦麻可能是仗着侠姐在，嘴上依旧逞强：“你有本事和他们发火啊！我怎么知道你会生气？你不是还冲那群男人笑吗？”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胖彪就要动手，侠姐又用力扯了他一下：“你冷静点！你是替我出面，是我对不起你。”
胖彪被这句话唤醒了点理智，侠姐又缓和语气轻声道：“谢谢你。”
胖彪松开瘦麻坐起身，浑身说不出的别扭。最后，他只能瞪着一处虚空，狠狠自言自语：“一群狗玩意，早晚废了他们。”
侠姐点头附和：“嗯，早晚废了他们。”
她说着，目光转到乔南的身上，与乔南偷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