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姐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向密室中央的钢架台。自进来后就一直捂着心口的乔母，焦急呵斥：“别去，别弄醒他！”
然而侠姐并不会听她的，或说她现在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台子上的生物粗看像一颗肉质感的巨大蔓越莓，细看之下才能分辨出，那是一具肌肉过度发达后的光裸人体。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这些原本代表力与美的肌肉，失控般求大、求高，贪婪地占据着躯体的表面，向外膨大生长，最终挤挤挨挨到令人怀疑：这样一具身体，还能协调动作吗？
惊异中，乔南听见侠姐唤了一声：“舅舅？”
随即，胖彪也盯着那张肌肉扭曲、合眼闭目的馒头脸，试着叫了一句：“陆叔？”
台子上的人当然没有反应，这在乔南的意料之中。她轻叹口气，上前纠正：“他不是。”
虽然光点和光点之间的区别实在微小，但之前到底和陆林汉几经生死，她还是能得出这个结论的。只是眼前这位变异方向和陆林汉极其相近的无名者，到底像是展现了某种预示。
侠姐和胖彪纷纷松口气的时候，又重新悬起一颗心。
“那我舅呢？”
“那这是干什么？”
他们一齐问。
乔南也不清楚，特别是在这间密室里，她并不敢再多用感知，以免惊扰这位说不准是强壮还是畸形的沉睡者。
没想到，乔母出声了：“是帮主……”
四人齐齐看向她，她压抑着心慌恐惧，也走近到乔南身边，解释道：“我听说帮主的癖好有点特别，他喜欢强壮的变异者，变异程度越高越好。”
“不对啊，阿姨。”胖彪忍不住质疑：“你不是说帮主人很好吗？这怎么都算变态了吧？”
不怪他着急，强壮、变异这两条，还是和陆林汉脱不开关系。
乔母也急了，提高音量反驳：“这有什么？躺躺就能换好处的事情，又没弄死人，碰上了不抓紧机会，才是傻子！”
胖彪三观受震，一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他之前也觉得洪哥调戏乔南没什么，却也说不出洪哥是好人的瞎话。
乔南倒并不奇怪。乔母那一代人看似保守，实际看多了社会潜规则，开放得很。乔母本人甚至还劝过乔南接受职场性骚扰，以换取升职加薪。
所以那位帮主喜好特殊、人品好坏，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在如今境况，在自家老巢里，玩弄几个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难道是担心被四楼那帮高级变异者知道？可又说回来，连乔母这种刚来几天的，都已经听说帮主癖好了……
乔南再次放出感知，向着西面的墙内探去。
谢意突然笑道：“挺奇怪的，我也有这种喜好的客户，不过他们一般希望玩伴醒着，那样才更带劲。”
胖彪表情进一步皲裂，大约没想过成年人玩得这么花。
乔南收回感知，接道：“那就不奇怪了，因为这是幌子。这边。”
她走到房间角落，摸向地上一条平平无奇的钢板间缝隙——都用钢板来加固房间了，为什么不焊接一下呢？她又左右轻敲几下，确认了异常的钢板，利用指尖的黑色粘液探入。
果然，缝隙下是空的。只是如此大片的钢板，如此细窄的缝隙，必要用尖锐或极薄的硬物插入，才能将其撬开。可此间空无杂物，这大约是帮主的另一层保险
那就只能让粘液挑战一下了。
乔南下了决心，催动粘液。这次粘液有些抗拒，像是非常看不上耍力气的苦活，又或者确实羸弱，粘在钢板上颤巍巍数秒，一点搬动的迹象也无。
【得再多些。】乔南想，非常用力地想。
她知道体内的粘液绝不止冒出来的这么一点点，只是她感知不到，调用不了。两者间的寄生关系看似转向合作，实则由于粘液的隐藏实力，一切并未改变。
不，或许是她的问题。她该更加信任粘液，减少防备和抗拒，率先为合作做出让步？
这个想法刚冒出，乔南蓦地一阵心悸。
这不是她的想法，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可之前明明已经确认和粘液意识切割了，难道说是这一路来的几次调用，又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但又不能不用。
乔南无奈止住心惊和怒意，强硬揭穿道：【我知道是你！听我的！】
她不仅没放松，还进一步尝试加注更多的注意力，从手部，到指尖，乃至感知到冒出的黑色粘液上。刚开始，那种感觉像用筷子去夹重物，完全不可行。渐渐地，变成像用小拇指去勾重物，虽依旧极难使劲，但在意志作用下，也不是完全不行。
乔南咬牙近一分钟，巨大的钢板终于被拉起一条缝，谢益眼疾手快扒住钢板边缘，将压力接了过去。
呼——乔南大松口气，赶紧将感知连同粘液收回。有水滴从脸颊滑过，她抬手摸了一把，才意识到刚刚出了满头汗。
“乔南！”一直一眼不错看完全程的乔母，这才喜上眉梢地叫她：“你变异了？”
不，那不是简单的欣喜，简直是狂喜，仿佛范进中举、彩票中大奖的异常兴奋。
乔南刚想解释这只是寄生，又怕乔母担心，只能含糊道：“不确定，但一般超敏者不会变异。”
“我都看到了！”乔母兴奋不减，脸部甚至因为抑制不住的笑意而显得有些扭曲：“你也说一般，可你不一般的，我知道！”
其他三人手忙脚乱地挪移着钢板。乔南望着乔母，心中的不忍和烦躁夹杂而生。
说简单点，她心知自己没有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辜负了家中的期望，这是两代人隔阂的根本缘由。而现在她成了超敏者，似乎又再度接触到了精英阶层的边缘，她该给乔母一点甜头了。
但她没有那种底气，也没有那种想法。至今为止，她根本也是被一桩桩事故推着走，根本没有掌握命运的实感。
可很明显，乔母已经自顾自陷入了某种充满希望的幻梦中。也许，她不该打破那个梦，毕竟现在有希望似乎总比没希望好？
乔南还在纠结，哐啷一声，钢板被完全移开，露出了一个以爬梯通往下方的黑乎乎洞口。
有淡淡的腐臭和血腥味从洞口中冒出，众人神色一凛，都心道：对了！
乔南收回心神，向其他人先行说明：“下面的空间比楼上大，有六名高程度变异者，目前都处于安静状态。不过这只是目前的情况，我们下去后就说不准了。所以，谁先下？”
众人沉默。六名高程度变异者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下面目前又漆黑一片，谁也说不出自己可以的大话。
而总得有人先下去。片刻后，胖彪弱弱出声：“那位可以吗？他是不是死了？”
他指的正是被拖进这里的裤带男。
这倒意外是个物尽其用的主意。于是，胖彪得到肯定答复，并接下了负责试探的任务。他憋着一股劲再次拖动死沉的男人，解下其裤腰带捆住其双手，将其顺着爬梯徐徐放至下层。
半晌后，楼下毫无动静，众人才暂放下心，依次而下。
啪，灯光骤亮。众人片刻心惊，转头发现是谢益找到了开关。
“你能不能别乱行动！”胖彪气得吼他。
侠姐再次脱离众人，向着宽阔房间中的一具躯体跑去。这次她没有疑惑，即便那身体的主人比她印象中高了一倍不止，但那张脸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谢益颇为感慨：“啊！陆警官又长高了。”
不止长高，长、宽两个维度也有了显著增长，还有乔南视角中的光点亮度，已经达到了最亮层级的边缘。
可与实力疯长相悖的是，如今的陆林汉正沉静地躺在钢板地板上，身上被规整地切开了数十条豁口，有密密麻麻的的小白点在里面蠕动，游弋。
虫种！
除了乔母，乔南四人都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四散查看了其他几具躯体。果然情形一致。
这里就是东海帮的秘密，培养虫种的种室！
“我舅舅……他还好吗？”侠姐扯住乔南，语气艰涩地向她确认。
乔南的胳膊被抓得生疼，她在侠姐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惊惶和脆弱。但她仍只能实话实说：“还活着，变异度已经很高了，基本不可能还有理智。现在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状态。”
从情感上，乔南当然也不希望陆林汉在此受苦。可一方面，陆林汉的体型已经如此巨大，他们根本没能力搬运出去；另一方面，虫种确实是许多普通人的生机，而发狂的高度变异者早已被人们定义为怪物。
用动物试验药品尚不算错，如今用怪物培养虫种，于道理上似乎并无不可。更残酷地想，有点用的话，总还能多活几日。
无力感油然而生，一丝为什么要活的茫然划过心头。
侠姐却不死心，问：“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疯？我舅舅他不一样，他是好人！他出任务、见义勇为，冒死救过很多人，他就算疯了也不会害人！”
侠姐斩钉截铁，对陆林汉是绝对的信任。胖彪陪在旁边，拼命点头作保，却没那么自信。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彼此间有一种盲目信任。大约在陆林汉眼中，侠姐也是一个本性善良、无需严苛管教约束的女孩。
真是天真又自私。乔南在心里想，但也不得不承认被打动。
她思索片刻，向众人提议：“那现在有一个选择，我来试着叫醒陆林汉。如果他还有理智，我们正好一起配合行动。如果他没有理智，我们就……”
“就杀了他。”侠姐截过乔南话头，郑重道：“如果他没有理智，我们就杀了他，结束痛苦。”
然而侠姐并不会听她的，或说她现在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台子上的生物粗看像一颗肉质感的巨大蔓越莓，细看之下才能分辨出，那是一具肌肉过度发达后的光裸人体。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这些原本代表力与美的肌肉，失控般求大、求高，贪婪地占据着躯体的表面，向外膨大生长，最终挤挤挨挨到令人怀疑：这样一具身体，还能协调动作吗？
惊异中，乔南听见侠姐唤了一声：“舅舅？”
随即，胖彪也盯着那张肌肉扭曲、合眼闭目的馒头脸，试着叫了一句：“陆叔？”
台子上的人当然没有反应，这在乔南的意料之中。她轻叹口气，上前纠正：“他不是。”
虽然光点和光点之间的区别实在微小，但之前到底和陆林汉几经生死，她还是能得出这个结论的。只是眼前这位变异方向和陆林汉极其相近的无名者，到底像是展现了某种预示。
侠姐和胖彪纷纷松口气的时候，又重新悬起一颗心。
“那我舅呢？”
“那这是干什么？”
他们一齐问。
乔南也不清楚，特别是在这间密室里，她并不敢再多用感知，以免惊扰这位说不准是强壮还是畸形的沉睡者。
没想到，乔母出声了：“是帮主……”
四人齐齐看向她，她压抑着心慌恐惧，也走近到乔南身边，解释道：“我听说帮主的癖好有点特别，他喜欢强壮的变异者，变异程度越高越好。”
“不对啊，阿姨。”胖彪忍不住质疑：“你不是说帮主人很好吗？这怎么都算变态了吧？”
不怪他着急，强壮、变异这两条，还是和陆林汉脱不开关系。
乔母也急了，提高音量反驳：“这有什么？躺躺就能换好处的事情，又没弄死人，碰上了不抓紧机会，才是傻子！”
胖彪三观受震，一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他之前也觉得洪哥调戏乔南没什么，却也说不出洪哥是好人的瞎话。
乔南倒并不奇怪。乔母那一代人看似保守，实际看多了社会潜规则，开放得很。乔母本人甚至还劝过乔南接受职场性骚扰，以换取升职加薪。
所以那位帮主喜好特殊、人品好坏，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在如今境况，在自家老巢里，玩弄几个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难道是担心被四楼那帮高级变异者知道？可又说回来，连乔母这种刚来几天的，都已经听说帮主癖好了……
乔南再次放出感知，向着西面的墙内探去。
谢意突然笑道：“挺奇怪的，我也有这种喜好的客户，不过他们一般希望玩伴醒着，那样才更带劲。”
胖彪表情进一步皲裂，大约没想过成年人玩得这么花。
乔南收回感知，接道：“那就不奇怪了，因为这是幌子。这边。”
她走到房间角落，摸向地上一条平平无奇的钢板间缝隙——都用钢板来加固房间了，为什么不焊接一下呢？她又左右轻敲几下，确认了异常的钢板，利用指尖的黑色粘液探入。
果然，缝隙下是空的。只是如此大片的钢板，如此细窄的缝隙，必要用尖锐或极薄的硬物插入，才能将其撬开。可此间空无杂物，这大约是帮主的另一层保险
那就只能让粘液挑战一下了。
乔南下了决心，催动粘液。这次粘液有些抗拒，像是非常看不上耍力气的苦活，又或者确实羸弱，粘在钢板上颤巍巍数秒，一点搬动的迹象也无。
【得再多些。】乔南想，非常用力地想。
她知道体内的粘液绝不止冒出来的这么一点点，只是她感知不到，调用不了。两者间的寄生关系看似转向合作，实则由于粘液的隐藏实力，一切并未改变。
不，或许是她的问题。她该更加信任粘液，减少防备和抗拒，率先为合作做出让步？
这个想法刚冒出，乔南蓦地一阵心悸。
这不是她的想法，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可之前明明已经确认和粘液意识切割了，难道说是这一路来的几次调用，又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但又不能不用。
乔南无奈止住心惊和怒意，强硬揭穿道：【我知道是你！听我的！】
她不仅没放松，还进一步尝试加注更多的注意力，从手部，到指尖，乃至感知到冒出的黑色粘液上。刚开始，那种感觉像用筷子去夹重物，完全不可行。渐渐地，变成像用小拇指去勾重物，虽依旧极难使劲，但在意志作用下，也不是完全不行。
乔南咬牙近一分钟，巨大的钢板终于被拉起一条缝，谢益眼疾手快扒住钢板边缘，将压力接了过去。
呼——乔南大松口气，赶紧将感知连同粘液收回。有水滴从脸颊滑过，她抬手摸了一把，才意识到刚刚出了满头汗。
“乔南！”一直一眼不错看完全程的乔母，这才喜上眉梢地叫她：“你变异了？”
不，那不是简单的欣喜，简直是狂喜，仿佛范进中举、彩票中大奖的异常兴奋。
乔南刚想解释这只是寄生，又怕乔母担心，只能含糊道：“不确定，但一般超敏者不会变异。”
“我都看到了！”乔母兴奋不减，脸部甚至因为抑制不住的笑意而显得有些扭曲：“你也说一般，可你不一般的，我知道！”
其他三人手忙脚乱地挪移着钢板。乔南望着乔母，心中的不忍和烦躁夹杂而生。
说简单点，她心知自己没有取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辜负了家中的期望，这是两代人隔阂的根本缘由。而现在她成了超敏者，似乎又再度接触到了精英阶层的边缘，她该给乔母一点甜头了。
但她没有那种底气，也没有那种想法。至今为止，她根本也是被一桩桩事故推着走，根本没有掌握命运的实感。
可很明显，乔母已经自顾自陷入了某种充满希望的幻梦中。也许，她不该打破那个梦，毕竟现在有希望似乎总比没希望好？
乔南还在纠结，哐啷一声，钢板被完全移开，露出了一个以爬梯通往下方的黑乎乎洞口。
有淡淡的腐臭和血腥味从洞口中冒出，众人神色一凛，都心道：对了！
乔南收回心神，向其他人先行说明：“下面的空间比楼上大，有六名高程度变异者，目前都处于安静状态。不过这只是目前的情况，我们下去后就说不准了。所以，谁先下？”
众人沉默。六名高程度变异者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下面目前又漆黑一片，谁也说不出自己可以的大话。
而总得有人先下去。片刻后，胖彪弱弱出声：“那位可以吗？他是不是死了？”
他指的正是被拖进这里的裤带男。
这倒意外是个物尽其用的主意。于是，胖彪得到肯定答复，并接下了负责试探的任务。他憋着一股劲再次拖动死沉的男人，解下其裤腰带捆住其双手，将其顺着爬梯徐徐放至下层。
半晌后，楼下毫无动静，众人才暂放下心，依次而下。
啪，灯光骤亮。众人片刻心惊，转头发现是谢益找到了开关。
“你能不能别乱行动！”胖彪气得吼他。
侠姐再次脱离众人，向着宽阔房间中的一具躯体跑去。这次她没有疑惑，即便那身体的主人比她印象中高了一倍不止，但那张脸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谢益颇为感慨：“啊！陆警官又长高了。”
不止长高，长、宽两个维度也有了显著增长，还有乔南视角中的光点亮度，已经达到了最亮层级的边缘。
可与实力疯长相悖的是，如今的陆林汉正沉静地躺在钢板地板上，身上被规整地切开了数十条豁口，有密密麻麻的的小白点在里面蠕动，游弋。
虫种！
除了乔母，乔南四人都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四散查看了其他几具躯体。果然情形一致。
这里就是东海帮的秘密，培养虫种的种室！
“我舅舅……他还好吗？”侠姐扯住乔南，语气艰涩地向她确认。
乔南的胳膊被抓得生疼，她在侠姐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惊惶和脆弱。但她仍只能实话实说：“还活着，变异度已经很高了，基本不可能还有理智。现在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状态。”
从情感上，乔南当然也不希望陆林汉在此受苦。可一方面，陆林汉的体型已经如此巨大，他们根本没能力搬运出去；另一方面，虫种确实是许多普通人的生机，而发狂的高度变异者早已被人们定义为怪物。
用动物试验药品尚不算错，如今用怪物培养虫种，于道理上似乎并无不可。更残酷地想，有点用的话，总还能多活几日。
无力感油然而生，一丝为什么要活的茫然划过心头。
侠姐却不死心，问：“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疯？我舅舅他不一样，他是好人！他出任务、见义勇为，冒死救过很多人，他就算疯了也不会害人！”
侠姐斩钉截铁，对陆林汉是绝对的信任。胖彪陪在旁边，拼命点头作保，却没那么自信。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彼此间有一种盲目信任。大约在陆林汉眼中，侠姐也是一个本性善良、无需严苛管教约束的女孩。
真是天真又自私。乔南在心里想，但也不得不承认被打动。
她思索片刻，向众人提议：“那现在有一个选择，我来试着叫醒陆林汉。如果他还有理智，我们正好一起配合行动。如果他没有理智，我们就……”
“就杀了他。”侠姐截过乔南话头，郑重道：“如果他没有理智，我们就杀了他，结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