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高大裸男盯着，乔母吓了一跳。她刚着急过来，应该是崴到了脚，现在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脸上写满了害怕和痛苦。
乔南本想查看下谢益惨不忍睹的伤口，这时也不得不过来解围，介绍道：“妈，别紧张，陆警官已经恢复了。陆警官，这是我妈……”
“何秋穗……”陆林汉忽地轻晃脑袋，恍惚念出了一个名字。
乔母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怎么回事？”
乔南先也惊讶，不过很快意识到肯定是她创造记忆时，不小心夹带了一些真实的私货。
陆林汉没有立即回答乔母紧张的质问，而是不舒服般抬手揉起头，片刻后才像是理清了思路，缓和语气道：“乔南是超敏者，上面很重视的，所以我查过你们家庭资料。我刚觉得您有些眼熟，只是没能立即和照片对上。”
经过巨大胸腔共振过的低沉声音，舒缓地穿过众人耳膜，仿佛直接震在人的心脏上。乔母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他，又转头向乔南求证：“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陆林汉能够知晓多少，但乔南很确定陆林汉早已丢失了所有无足轻重的记忆，而她也更不可能记得一份完全没有见过的警方资料。所以很明显，陆林汉想要暂时隐藏乔南操控记忆的能力。
这对乔南自然没有坏处。她配合地安抚点头，乔母才褪去眼中的怀疑，安下心来。
“侠姐！”胖彪突又惊叫。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侠姐双目紧闭，已经软倒在他怀里。
接下来就有点乱糟糟了。
侠姐身上暗伤不少，之前强撑着走的那几步简直堪称医学奇迹。乔南从陆林汉伤口里掏出不少虫种，让胖彪喂给侠姐吃，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但陆林汉本人的状态又不算好。出于类似于程序能跑就不要乱动的考虑，他没有对身上的伤口和虫种进行处理。这种□□上的惨烈先不必说，更糟糕的是，他常常无意识地停下手中动作，突然出神，或像下凡的天仙般，对要做的事情表现出难以掩饰的生疏姿态。
胖彪问他是不是被药坏脑袋了，被陆林汉赏了一记打屁股。这惩罚更像是对小孩子做的，胖彪捂着屁股脸色爆红，到底没敢再说话。
然后是谢益。他手臂上的咬伤深可见骨，血液混着唾液，一直没有止住，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还好这里是种室，乔南从边角柜子里搜出了医疗器具，简单做了消毒和包扎，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怎么突然……你体质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说谢益没有发现胖彪变异，乔南肯定是不信的，所以她更加不理解谢益为胖彪挡下的那一击——只要不是一下就死，胖彪还能靠变异慢慢恢复，而谢益可没有这条备选方案。
刚被消毒药剂冲洗过伤口，谢益整个人都苍白虚弱得像一缕幽魂，但他还和之前一样，总有心情笑出来：“我好奇嘛。你那里的情况我又看不到，我想试试我的血有没有用。就算没用，也比那小子被咬强，是不是？”
乔南愣了一下。
同类的血液无疑会激发变异者的狂性，谢益为她剔除掉了这一可能，她当然触动。但更值得注意的是，从时机上来说，陆林汉确实醒在咬完谢益之后，她一时不能排除谢益血液的作用。
而这其实是个相当可怕的猜测：如果谢益对于变异事务的免疫，和其他变异能力一样能够通过血肉传播、获取，那他绝对会被抓去试验，成为对抗高度变异者的武器。
“小声点，别乱说。”心惊之下，乔南低喝一声，反倒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乔母一面起身想要走近查看，一面担心问：“这是怎么了？你好好的，凶谢益干嘛？”一副提前护上未来女婿的架势。
乔南瞪了谢益一眼，谢益还是笑眯眯的，朝乔母摆摆手：“阿姨，您别起来。乔南担心我呢。她现在就过去给您看脚，您别乱动。”
事情被定性为打情骂俏，乔母又坐回地上。乔南收拾起纷杂的思绪，又去看乔母确实崴到了的脚——刚才他们一个个冲到前线，乔母落在最后，慌忙追过来的时候，就在爬梯半截摔了下来。
所以不仅仅是脚，她的身上也有伤。所幸，胖彪很有打架经验，他帮忙查看一番后，确认乔母问题不大，只是后面走路难免疼痛。
那么现在一行人，除了乔南全是伤员。比起出去乱跑，留在这间密室里休养生息，一时间竟成了最好的方案——即便有人发现了他们没有乖乖隔离，八成也不敢进来这里搜查。
换句话说，他们在这里只会等到一个人，那就是似乎想要招揽超敏者，并且能够做主的东海帮帮主。
众人有了这个认知，稍微放下心来，轮流开始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闭目养神的乔南突然被大力拍了一下胳膊。她一睁眼，就看见满脸严肃的乔母，极认真问她：“等见到帮主，你打算怎么说？”
这问题的内容和时机都非常突兀，把除了侠姐的众人都惊“醒”了。乔南却很习惯。她早已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景中接过乔母的催婚信息，因此也极熟稔地敷衍：“不知道，到时候看吧。”
乔母嫌弃责备：“又逃避问题！你嘴巴笨得要死，软话也不会说，以前干工作就算了，现在你是超敏者，有资本了，你得提前想好，趁今晚难得的机会，和帮主好好提提条件。”
这话说得相当在情在理，侮辱人的程度也远低于乔母之前的水平，可乔南还是本能反感。有一瞬间，她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对于乔母的偏见太过了？
不过很快，她意识到了令她不舒服的地方在哪：他们只说可以会一会那位帮主，什么时候定下要留在东海帮了？从头到尾，一直以来，都是乔母认定帮主是个好人，认为东海帮是个可留之地。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恰如乔母帮她选定的专业，和找工作时非逼着她投简历的各种顶尖公司。乔南抛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迅速平复情绪后，才同乔母说明：“没人说过一定留下。我总得亲自看看这里的帮主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合作。”
乔母似乎完全没想过乔南还能有其他想法。她嘴唇嗫嚅，一时失语，仿佛刚刚预设的语言陷阱并非故意，而仅仅是她关心则乱后的一厢情愿。
这反应令乔南有些心软，没再乘胜追击，只等乔母自己思考。
片刻后，乔母终是泄了气，身形越发佝偻道：“你厉害了，有自己想法。那你也和我说说，什么情况算不值得合作，我好歹可以帮你们提前判断下。不过我也先提醒你，你那些幼稚想法必须收起来，现在说点谎、玩点女人都不算事，那种不能算！”
这是乔母第一次向乔南示弱，惊愕的人也从乔母换作了她。她心跳突的漏了一拍，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乔南压下那疯狂冒头的复杂情绪，点头同意了乔母的要求：“可以，让我想想。”
这是一次很认真的思考。
表面上，这是要不要和东海帮帮主合作的问题。更进一步想，这其实关乎乔南认为未来会怎样，又希望未来是什么样。
如果在几天前，乔南肯定会直接回答，她看不见未来，只想当下能够活着。可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如今的答案了。如果仅仅只想保证眼前的存活，她没必要在意帮主的人品，只需先利用东海帮的赏识和庇护即可。
那她要的是什么呢？
郝思穹曾说过，她的能力对人类来说或许很重要。人类啊，那是多么宏大的说法和命题。无论是大变异爆发前还是后，她一直艰难求生，连成为精英、改变一方的想法也未曾有过，又怎么可能影响人类呢？
?
可这不代表她没有期望。她期望过世界和平，社会公正，人皆温饱，八小时工作制严格执行，人能为人，人有能做自己的自由……而现在，那些近乎幻想的期望其实未曾变过，只不过似乎简化成了一句话。
一切正常。
那什么样的人能创造“正常”呢？
仿佛于遮天的云幕中窥见一丝月光，乔南心中生出无限笃定。她打破众人安静的等待，向乔母做出回答：“我希望，这里的帮主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乔母满脸茫然，不解问：“你是说普通人吗？那不可能，能做到帮主，他肯定要有特殊的能力……”
乔南打断她偏题的猜测：“不，我说的是大的想法正常。比如说，我希望他至少赞同现在是人类的一场劫难，而不是变异者难能可贵的机遇。”
他该在自保之余，给普通人留条活路，而不是一力索取，赶尽杀绝。从这点上看，东海帮在城中村每天收取一样物资的作为，绝对算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至少还有克制的迹象。
大约还是可以见一面。虽直觉上不太喜欢那位帮主，乔南还是做出了一个相对理性的决定。
乔母却无奈叹起气来：“你怎么还这么幼稚，你有好日子过不就行了？又想些没用的东西。还有你说的那种要求，就算在变异前，上头那些人也没几个能符合。你都在东融几年了，怎么眼皮子还这么浅……”
乔母抱怨连连，似乎已经默认帮主并不符合乔南的标准。看来在她心底，帮主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好人”。
乔南对帮主的印象又差了一些，却听乔母忽然转了话题道：“算了，随你。你翅膀硬了，早就不听话了。不过你得教会我超敏者的那些东西，万一打起来，我一个老太婆不想拖后腿！”
乔南本想查看下谢益惨不忍睹的伤口，这时也不得不过来解围，介绍道：“妈，别紧张，陆警官已经恢复了。陆警官，这是我妈……”
“何秋穗……”陆林汉忽地轻晃脑袋，恍惚念出了一个名字。
乔母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怎么回事？”
乔南先也惊讶，不过很快意识到肯定是她创造记忆时，不小心夹带了一些真实的私货。
陆林汉没有立即回答乔母紧张的质问，而是不舒服般抬手揉起头，片刻后才像是理清了思路，缓和语气道：“乔南是超敏者，上面很重视的，所以我查过你们家庭资料。我刚觉得您有些眼熟，只是没能立即和照片对上。”
经过巨大胸腔共振过的低沉声音，舒缓地穿过众人耳膜，仿佛直接震在人的心脏上。乔母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他，又转头向乔南求证：“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陆林汉能够知晓多少，但乔南很确定陆林汉早已丢失了所有无足轻重的记忆，而她也更不可能记得一份完全没有见过的警方资料。所以很明显，陆林汉想要暂时隐藏乔南操控记忆的能力。
这对乔南自然没有坏处。她配合地安抚点头，乔母才褪去眼中的怀疑，安下心来。
“侠姐！”胖彪突又惊叫。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侠姐双目紧闭，已经软倒在他怀里。
接下来就有点乱糟糟了。
侠姐身上暗伤不少，之前强撑着走的那几步简直堪称医学奇迹。乔南从陆林汉伤口里掏出不少虫种，让胖彪喂给侠姐吃，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但陆林汉本人的状态又不算好。出于类似于程序能跑就不要乱动的考虑，他没有对身上的伤口和虫种进行处理。这种□□上的惨烈先不必说，更糟糕的是，他常常无意识地停下手中动作，突然出神，或像下凡的天仙般，对要做的事情表现出难以掩饰的生疏姿态。
胖彪问他是不是被药坏脑袋了，被陆林汉赏了一记打屁股。这惩罚更像是对小孩子做的，胖彪捂着屁股脸色爆红，到底没敢再说话。
然后是谢益。他手臂上的咬伤深可见骨，血液混着唾液，一直没有止住，看着就叫人头皮发麻。还好这里是种室，乔南从边角柜子里搜出了医疗器具，简单做了消毒和包扎，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怎么突然……你体质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说谢益没有发现胖彪变异，乔南肯定是不信的，所以她更加不理解谢益为胖彪挡下的那一击——只要不是一下就死，胖彪还能靠变异慢慢恢复，而谢益可没有这条备选方案。
刚被消毒药剂冲洗过伤口，谢益整个人都苍白虚弱得像一缕幽魂，但他还和之前一样，总有心情笑出来：“我好奇嘛。你那里的情况我又看不到，我想试试我的血有没有用。就算没用，也比那小子被咬强，是不是？”
乔南愣了一下。
同类的血液无疑会激发变异者的狂性，谢益为她剔除掉了这一可能，她当然触动。但更值得注意的是，从时机上来说，陆林汉确实醒在咬完谢益之后，她一时不能排除谢益血液的作用。
而这其实是个相当可怕的猜测：如果谢益对于变异事务的免疫，和其他变异能力一样能够通过血肉传播、获取，那他绝对会被抓去试验，成为对抗高度变异者的武器。
“小声点，别乱说。”心惊之下，乔南低喝一声，反倒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乔母一面起身想要走近查看，一面担心问：“这是怎么了？你好好的，凶谢益干嘛？”一副提前护上未来女婿的架势。
乔南瞪了谢益一眼，谢益还是笑眯眯的，朝乔母摆摆手：“阿姨，您别起来。乔南担心我呢。她现在就过去给您看脚，您别乱动。”
事情被定性为打情骂俏，乔母又坐回地上。乔南收拾起纷杂的思绪，又去看乔母确实崴到了的脚——刚才他们一个个冲到前线，乔母落在最后，慌忙追过来的时候，就在爬梯半截摔了下来。
所以不仅仅是脚，她的身上也有伤。所幸，胖彪很有打架经验，他帮忙查看一番后，确认乔母问题不大，只是后面走路难免疼痛。
那么现在一行人，除了乔南全是伤员。比起出去乱跑，留在这间密室里休养生息，一时间竟成了最好的方案——即便有人发现了他们没有乖乖隔离，八成也不敢进来这里搜查。
换句话说，他们在这里只会等到一个人，那就是似乎想要招揽超敏者，并且能够做主的东海帮帮主。
众人有了这个认知，稍微放下心来，轮流开始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闭目养神的乔南突然被大力拍了一下胳膊。她一睁眼，就看见满脸严肃的乔母，极认真问她：“等见到帮主，你打算怎么说？”
这问题的内容和时机都非常突兀，把除了侠姐的众人都惊“醒”了。乔南却很习惯。她早已在各种不合时宜的场景中接过乔母的催婚信息，因此也极熟稔地敷衍：“不知道，到时候看吧。”
乔母嫌弃责备：“又逃避问题！你嘴巴笨得要死，软话也不会说，以前干工作就算了，现在你是超敏者，有资本了，你得提前想好，趁今晚难得的机会，和帮主好好提提条件。”
这话说得相当在情在理，侮辱人的程度也远低于乔母之前的水平，可乔南还是本能反感。有一瞬间，她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对于乔母的偏见太过了？
不过很快，她意识到了令她不舒服的地方在哪：他们只说可以会一会那位帮主，什么时候定下要留在东海帮了？从头到尾，一直以来，都是乔母认定帮主是个好人，认为东海帮是个可留之地。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恰如乔母帮她选定的专业，和找工作时非逼着她投简历的各种顶尖公司。乔南抛开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迅速平复情绪后，才同乔母说明：“没人说过一定留下。我总得亲自看看这里的帮主是什么人，值不值得合作。”
乔母似乎完全没想过乔南还能有其他想法。她嘴唇嗫嚅，一时失语，仿佛刚刚预设的语言陷阱并非故意，而仅仅是她关心则乱后的一厢情愿。
这反应令乔南有些心软，没再乘胜追击，只等乔母自己思考。
片刻后，乔母终是泄了气，身形越发佝偻道：“你厉害了，有自己想法。那你也和我说说，什么情况算不值得合作，我好歹可以帮你们提前判断下。不过我也先提醒你，你那些幼稚想法必须收起来，现在说点谎、玩点女人都不算事，那种不能算！”
这是乔母第一次向乔南示弱，惊愕的人也从乔母换作了她。她心跳突的漏了一拍，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觉。
不是什么好的感觉。乔南压下那疯狂冒头的复杂情绪，点头同意了乔母的要求：“可以，让我想想。”
这是一次很认真的思考。
表面上，这是要不要和东海帮帮主合作的问题。更进一步想，这其实关乎乔南认为未来会怎样，又希望未来是什么样。
如果在几天前，乔南肯定会直接回答，她看不见未来，只想当下能够活着。可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如今的答案了。如果仅仅只想保证眼前的存活，她没必要在意帮主的人品，只需先利用东海帮的赏识和庇护即可。
那她要的是什么呢？
郝思穹曾说过，她的能力对人类来说或许很重要。人类啊，那是多么宏大的说法和命题。无论是大变异爆发前还是后，她一直艰难求生，连成为精英、改变一方的想法也未曾有过，又怎么可能影响人类呢？
?
可这不代表她没有期望。她期望过世界和平，社会公正，人皆温饱，八小时工作制严格执行，人能为人，人有能做自己的自由……而现在，那些近乎幻想的期望其实未曾变过，只不过似乎简化成了一句话。
一切正常。
那什么样的人能创造“正常”呢？
仿佛于遮天的云幕中窥见一丝月光，乔南心中生出无限笃定。她打破众人安静的等待，向乔母做出回答：“我希望，这里的帮主是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乔母满脸茫然，不解问：“你是说普通人吗？那不可能，能做到帮主，他肯定要有特殊的能力……”
乔南打断她偏题的猜测：“不，我说的是大的想法正常。比如说，我希望他至少赞同现在是人类的一场劫难，而不是变异者难能可贵的机遇。”
他该在自保之余，给普通人留条活路，而不是一力索取，赶尽杀绝。从这点上看，东海帮在城中村每天收取一样物资的作为，绝对算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至少还有克制的迹象。
大约还是可以见一面。虽直觉上不太喜欢那位帮主，乔南还是做出了一个相对理性的决定。
乔母却无奈叹起气来：“你怎么还这么幼稚，你有好日子过不就行了？又想些没用的东西。还有你说的那种要求，就算在变异前，上头那些人也没几个能符合。你都在东融几年了，怎么眼皮子还这么浅……”
乔母抱怨连连，似乎已经默认帮主并不符合乔南的标准。看来在她心底，帮主也根本算不上什么“好人”。
乔南对帮主的印象又差了一些，却听乔母忽然转了话题道：“算了，随你。你翅膀硬了，早就不听话了。不过你得教会我超敏者的那些东西，万一打起来，我一个老太婆不想拖后腿！”